第一百零九章：這種人只能下地獄
孫子兵法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應天龍與寧學文沒有動手，而是在舊街的娛樂場所先瞭解情況，用內地黑道的行話就是先探探路子。
舊街最豪華最有名的要數「百樂門」日式夜總會，焦麗雅告訴應天龍，老闆叫孫正林，「青龍幫」裡五虎之一的「銀虎」，「百樂門」歌舞廳的幕後老闆自然是張志勇。
「銀虎」排老二，可見「百樂門」日式夜總會在張志勇心裡的份量。「百樂門」日式夜總會離春園路只隔一條街，一到晚上華燈初放時就熱鬧非凡，裡面的陪舞小姐都很年輕漂亮，最近又從大陸來了很多青春靚麗的女孩子，更是人滿為患了。
應天龍與寧學文坐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觀察著，舞台上幾個身穿比基尼的妙齡女郎正起勁地扭動著身體，狂烈的音樂聲，叫喊聲，參夾著酒味煙味香水汗味及男人的體臭味，五花八門。
其實，面對這一行競爭激烈的局面各家夜總會無不使盡法寶，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百樂門」日式夜總會以一群美艷的大陸小姐作招牌，這群小姐性感撩人。柔和的燈光下，她們或搔首弄姿，或在客人中穿梭斟酒。
這些大陸小姐在經歷了最初的不適後變得十分了得，飲酒、划拳、唱歌、跳舞、逗客人開心等等樣樣精通，又降低了收費，雖然利潤率低了，但客人多了，收入沒減少。看起來張志勇也並沒有在意酒水的收入，光是毒品一項利潤就很可觀了。
「百樂門」日式夜總會有幾個招牌小姐，她們有的來自新加坡、韓國的、都是濃妝艷抹，笑臉迎人。其中幾個來自大陸的小姐尤為出色，姿色迷人，並不是像別的小姐穿著性感，舞眉弄姿，長長的旗袍，領口擋的嚴嚴的，旗袍開叉也很低，能擋住的地方都擋住了。可是高聳的乳胸，迷人的身材，讓你油然產生一種想剝開這層衣服看看裡面究竟有多麼美妙的衝動。
一般來說，一個紅牌小姐足可帶旺一個場子，招牌小姐越多越說明夜總會的實力。
寧學文想起國外的那家酒吧，想起那個叫張蕾的華裔女孩，與自己有一夜情，以後再也沒見過面。
日式夜總會是近20年來興起的豪華夜店形式,它揉合了西式夜總會、日本夜總會和香港舞廳形態而發展成的風月場所。即西式經營、日本侍奉和港式的伴舞。
客人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或在大廳裡觀看歌舞表演，或在包房裡點小姐自娛自樂，也可以帶小姐出場。日式夜總會一般晚舞用Club制，茶舞用廳制。Club制是除最低消費、酒、果消費外，小姐伴舞時間稱室鐘，以粒為消費單位計算。1粒鐘是1／4小時或1／6小時，如帶小姐外出，但往往至少2小時。街鍾因店而異，有1小時、2小時、1／6小時計，也有按全鍾折算〔全鍾即整夜鍾數7小時〕。
「百樂門」日式夜總會用電腦計鐘，準確無誤。
日式夜總會消費是很高的，在香港的一切消費中，恐怕還沒有哪一項生活娛樂的平均個人消費比夜總會高的了，所以來的都是有錢人。
夜總會裡應天龍看見不少身穿短袖黑襯衣，剃著光頭的人走來走去，他們的胳膊上都刺著一條青龍。這些人該是打手了，個個身體健壯，肌肉發達，面無任何表情，卻決不打擾客人。
寧學文對應天龍說：「這些人還真的都有武功，是練家子。」
應天龍點點頭：「張志勇善於網格人才，這也是『青龍幫』能怎麼快發展起來的原因之一。看起來我們要對付的人並不都是酒囊飯袋，得下點力氣了。」
寧學文不以為然：「他們還不算一根棍，嚇唬嚇唬膽小的人行，狐假虎威罷了。」
應天龍沒有回答，他相信寧學文有這個實力，也是一個天生的好鬥分子。寧學文玉他透露過，參軍前自己差一點變成小混混，在他們那一帶沒有對手，刀槍棍戟，打架鬥毆沒少干，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傷疤，用他的話來說；「我盡砍別人了。」
應天龍說你小子是一個階級異己分子，混入解放軍隊伍，想幹什麼？
寧學文撓著頭不好意思回答說：「想在部隊得到鍛煉，證明自己的實力。沒想到軍隊生活真的歷練了我，讓我對過去的生活產生反感。人要想活的有尊嚴，多幹幾件有意義的事情，死而無憾。」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呀。」應天龍讚許。
坐到很晚，對大廳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也發現了三四個燙著一頭紅髮穿著紅色短袖衫的神秘人物行蹤詭異，不時出入各包間。應天龍想起焦麗雅警官與他說的「青龍幫」三龍種的『赤龍』，專門負責毒品交易，下面人就很雜了，魚目混珠，什麼地方的人都有，手下人胳膊上都刺一條赤龍。
就是他們了，應天龍朝寧學文使一個眼神，寧學文馬上站起來像是要去找廁所的樣子醉醺醺走過去，裝作不小心撞了一個燙紅髮的馬仔一下，馬仔連忙道歉，寧學文故意裝作不在意地擺擺手，眼睛卻清楚看見他胳膊上刺的一條紅色的張牙舞爪的龍。
好嘛，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張志勇果然不同凡響。
回去後應天龍問了焦麗雅一個問題，就是在「百樂門」日式夜總會包房裡消費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焦麗雅告訴他：「多半是來開毒品派對青年男女，年齡從十六歲到三十多歲都有。我們的反黑組及重案組曾經在香港尖東及油麻地兩間卡拉OK夜總會抓獲過30多名開毒品派對青年男女，分別因為販毒、藏毒及吸毒涉被捕。另外一名夜總會職員涉藏有多類毒品供應顧客。這兩個案子警方共檢獲『五仔』、『K仔』及『可卡因』等毒品，總值近十七萬元之多。」
應天龍對毒品知道的不多，寧學文比他要明白，告訴他「K仔」實際上就是「K粉」，「五仔」就是搖頭丸等，這些稱為軟毒品。最厲害的是「冰毒」。
「鴉片，又叫阿片，俗稱大煙，是罌粟果實中流出的乳液經乾燥凝結而成。製成精製鴉片，吸食時有一種強烈的香甜氣味。吸食者初吸時會感到頭暈目眩、噁心或頭痛，多次吸食就會上癮。」焦麗雅說。
「鴉片可製成嗎啡，毒藥，古柯，可卡因。毒藥俗稱白粉，被稱為世界毒品之王。可卡因是從古柯葉中提取的一種白色晶狀的生物鹼，通過加強人體內化學物質的活性刺激大腦皮層，興奮中樞神經，表現出情緒高漲、好動、健談，有時還有攻擊傾向，具有很強的成癮性。」
應天龍聽的是毛骨悚然。
焦麗雅還告訴他：「純度在99%以上的毒藥被稱為美金，其利潤是你想都想像不到的呀。」
應天龍老老實實承認自己對毒品知識瞭解的不多，他只知道一旦吸食毒品很難戒掉。焦麗雅的回答是肯定的。
「人一旦沾上了毒品，就上了惡魔的賊船，想下來是不可能的了。都說能戒毒，也有戒毒所採用的科學戒毒方法。但是戒毒的成功率低往往是心理毒癮的問題。很多人生理上離開了毒品，但他還記得毒品給他帶來的快感。如果他當初吸毒的原因沒解決，在碰到相同的情況後，他就更難抵受誘惑。他還會安慰自己，我是戒的了的，吸一次沒什麼。反覆的次數一多，就順理成章地又吸毒了。從吸毒到了靜脈注射，癮就深了。」
最後，焦麗雅聲音沉重地說：「毒品摧毀的不只是一個人的**，主要是精神，使用毒品的人一輩子都無法離開它，長期使用還會破壞人的免疫功能，並使心、肝、腎等主要臟器的損害，最後導致死亡。」
「張志勇也吸毒嗎？」應天龍問。
「不，他從來不吸毒。在香港，真正的大毒梟很少有吸毒的，因為他們太了解毒品對人的傷害，使自己思想混亂，反應遲鈍，身體迅速垮下來。他就會慢慢失去對手下人的控制甚至是得來不易的大堂主地位。一旦失去了這些他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那麼錢再多還有什麼用呢？」焦麗雅回答。
「害人不害己的人更加可惡，這種人只能下地獄。」應天龍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