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出色的士兵
這邊張蕾拉著寧學文穿過幾條街道,漸漸地叫喊聲遠了,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來到一個三層小樓前,張蕾站下了,掏出鑰匙開門,拉著寧學文上了樓,在二樓的一個房門前又掏出鑰匙開了門,拉這寧學文進去,然後把門一關,撲在他身上,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突然襲擊的親吻讓寧學文一愣,有點不知所措,可張蕾的嘴唇是那麼的溫暖,熱烈。
「寧,我愛你。」張蕾喃喃地說。
寧學文不知所措地看著她,一張紅撲撲的臉上沁著汗珠,起伏的胸脯,癡迷的雙眼,有點羞澀,卻有熱情奔放的眸子裡充滿愛意。
寧學文理智地推開她,不想過於接觸。
張蕾又不顧一切地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他,嘴裡說著:「不,不要拒絕我,我愛你,真的愛你。」
寧學文愣住了,著一刻,他突然有一種**,只是對女人有一種本能的克制,可面對自己的同胞,又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他的激情開始湧起,全身熱血沸騰。
寧學文一把抱住她,對準她的紅紅的嘴唇又親吻上去,這回是真正的吻,兩人舌頭交替著,拚命索取著對方的深情蜜意。
「寧,親愛的,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我們先去洗個澡,好嗎?」張蕾紅著臉說。
寧學文的臉也紅了起來,把嘴貼在她的耳邊說:「我不太習慣與女人一起洗澡。我先洗,等你,好嗎?」
張蕾羞澀地點點頭。
寧學文走進洗手間,脫下衣服打開淋浴開關,對著牆上的鏡子著,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從喝酒,到打架,自己的胸口還留下了一些擦傷,有幾處滲出血絲來,好在傷口不大,用熱水沖去,感覺十分舒服。屋裡傳來姑娘輕輕地唱歌聲,仔細聆聽,是中國歌曲,叫「茉莉花」,寧學文忍不住也跟著哼起來: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芬芳美麗滿枝椏,
又香又白人人誇……
屋裡的歌聲嘎然而止,穿來悉悉挲挲脫衣服的聲音,寧學文正在奇怪,門開了……
寧學文實在沒辦法拒絕她了。
寧學文第二天回到營地看見應天龍很不自然,應天龍笑著說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當天下午泰森·傑克遜教官把應天龍叫去,對他說:「你們的精力那麼充沛,好呀,下一個訓練的科目是原始森林生存,你和你的中國戰友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一架美軍主力通用直升機,UH—60「黑鷹」直升機低空越過叢林,放眼眺望,眼前除了森林就是森林,黑壓壓一大片,根本望不到邊。
「黑鷹」直升機是以黑鷹酋長命名的,而黑鷹酋長是19世紀北美印第安索克/福克斯部族一位足智多謀、且頗具有影響力的領袖,在反抗白人殖民者擴張的戰爭中,曾多次重創美軍。
1832年,在一場慘烈的大戰中,黑鷹被美軍俘虜,其部族亦遭血腥屠殺。但美國人對黑鷹仍十分敬畏,以至於今天還在用他的名字來為其優秀軍用直升機命名。
此刻,直升機上坐著泰森·傑克遜教官,應天龍,還有就是寧學文與尹濤四個人。
出發之前,泰森·傑克遜教官就明確地告訴他們,今天,不,在今天以後的十天裡,我要把你們三人投入一片原始森林,你們的身上所有的裝備只是一把匕首,沒有食物可以讓你吃,沒有引火的東西可以讓你煮食與防止野獸的侵襲。你們面臨危險時,更別指望什麼人會來救你們。唯一可以讓你們知道的是,這片原始森林充滿各種意想不到的困難與險惡,有毒蛇毒蟲,大型野獸,河水裡有鱷魚,樹上有蟒蛇,樹蚺,巨大的樹蚺能把整個人都吞噬下去,連殘渣都不剩。你們沒有蔽雨的工具,甚至想煮食食物,連一口鐵鍋都沒有,總之,這十天的吃喝拉雜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去解決。
泰森·傑克遜教官看著應天龍他們,用一種十分冷酷的語調說:「也許你們在中國部隊裡接受過這種訓練,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什麼野外生存訓練,多少天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們的訓練肯定不會死人。中國的軍隊把特種兵當寶貝,說不定就有什麼監控設施在隨時監控你,一旦出現危險,馬上會有人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死,是吧?那不是訓練,是在玩遊戲,你懂嗎?」
應天龍沒有回答。
也許他說的對,軍人熱愛自己與戰友的生命,野外生存訓練不是沒死過人,但極少發生。與泰森·傑克遜教官所說的訓練不同,解放軍不是僱傭兵,對於戰鬥的目的也不同,但今天的科目,對於他們真的是一次生與死的考驗了。
這個外表醜陋的美國人從第一天起就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總是用一種狡詐的目光看著自己,用中國話來形容:這個雜種絕對是一個心裡嚴重變態的人,對誰都冷酷無情,在他的眼裡,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與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是殺妻奪子,欠錢不還的仇恨,難得看見他的笑臉。即使是應天龍站出來跳進那個該死的沼澤地裡完成任務,也沒討得他一絲的喜歡。應天龍認為是那次越南戰場的被捕使他憎恨甚至懷疑中國,與中國人有著不可逆轉的矛盾。
「野外生存的法則是在根本不可能生存的地方生存下來,你能夠在最殘酷的環境下待一天,二天,那不叫你的本事,當你一旦陷入到重重包圍之中,你的對方決不會在二三天找不到你時就放棄。你是特工不假,你有著一般士兵沒有的本事,但你只是單槍匹馬,一顆小小的子彈句能輕而易舉地奪走你的命,使你的訓練變得一錢不值。在殘酷的戰場上,敵人會利用一切現代化的偵查手段來尋找你藏身的位置。」
爾泰森·傑克遜教官說:「年青人,當年我在越南戰場,那些個黃狗子還沒有什麼先進的紅外線望遠鏡,和什麼DKL公司於上世紀末研製成功的超低頻生命探測儀,他們照樣能找到你。多少美國士兵沒能躲過嚴酷的搜索,白白丟失了生命。有一次我在越南該死的叢林裡藏了七天七夜,靠什麼活下去的,除了堅強的毅力外,求生的本能與平時多比他人流的汗水,才是我能夠堅持下來的本錢,想靠僥倖來獲取逃命,你就死定了。」
直升飛機躍過高山湖泊,應天龍他們聽著泰森·傑克遜教官的敘說,心裡想著你為什麼不把自己被俘虜的事跡好好談一談呢,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森林,注意觀察著四周的地形,每一隻被飛機的聲音驚動起來的飛鳥,每一頭從樹叢裡跑出來的走獸都成為他注視的目標。
泰森·傑克遜教官微微點點頭,其實在他的心裡,這群中國士兵是他最看好的士兵之一。從第一天應天龍毅然躍入沼澤地中時,從他十發子彈幾乎從一個槍眼穿過去時。而且,從他們的擒拿格鬥把那些人高馬大的歐洲人一一摔倒在地上時,從他們手裡射出的飛刀準確無誤地貼頭皮飛過人的上空時,從他們24小時趴在草叢中經受了蚊咬蟲叮,卻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時,泰森·傑克遜教官就知道在自己訓練特種兵的生涯裡,遇到的是一群什麼樣的對手,而且這樣的對手,連自己能不能戰勝他們都不好說,更不要說是輕而易舉了。
軍人裡也會有如此出色的士兵,是他一直弄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