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傑從蘭兒家裡出來,又來到村裡各個姓的族長家裡,把官兵還會回來屠村的情況向各姓的族長一說,村裡一共有五大姓,第一姓是猛姓,即姓猛的占的比例能多一些,第二姓就是姓范,第三姓是姓齊,第四姓是姓李的,第五姓就是姓宋的,姓宋的族長和姓李的族長已經被官兵滿門都殺了,只剩了猛姓和范姓齊姓這三個族長了,這三個族長聽到三傑說的情況後,再看到那些被殺的家家戶戶,心裡那有不悲不難過不害怕自己也會被滿門慘殺之理呢,於是他們當即各自聯絡了各自的門族,那些家家戶戶的男人都紛紛拿棍拿掀拿鋤頭的都出來了,都一齊表示要和三傑三兄弟一起殺官兵,那兩個姓族的男人看到村裡這種情形,也都紛紛出來加入,這猛莊在方近左右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大村莊,雖然已經被官兵殺了三分之一的人,但還仍然一下子集合起六百多人來,這六百人共同推三傑為首領,三傑的老大范一虎道:「我雖然歲數大,但我是個粗人,心裡沒有小二細,常言說千人當家主事一人,乾脆就讓小二一豹為我們的頭領吧,我和小三為副頭領。」
老二范一豹道:「大哥且莫這樣認為,大哥雖然心粗,但是並不糊塗,只要有我和三弟在,我們三人共同商議著決定,還是一樣的,再說還有村裡的族長,我們共同的商議決定,只要大哥不糊塗肯聽,這也是一樣的,大哥和三弟勇猛,這一點我是不如的,我自己承認我就是投機取巧還行,上陣殺敵不如大哥和三弟,請大哥且莫推辭,當前的重擔非是小弟不願意挑起來,實在是小弟自己承認不行,當務之急,如此重擔大哥不挑何人能挑起來。」
范一虎見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當了,我就當這首領了,從今以後,咱們上陣見著官兵,共同拚殺,決不後退,永遠與村裡的百姓共存亡,只要有我們在就有他們在,他們若是都不在了,那我們除非都死淨了。」范一虎這話說得最然不太吉利,但這是實話,也是他的滿腔真情熱血的顯照,和與全村百姓的肝膽相照,他的話說的雖然不多,但說的三個姓的族長都流淚,村裡的男女老少都跟著哭,這一支猛莊抗擊明軍屠村的隊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悲悲壯壯的形成了。
但既是是這樣的一支隊伍,一支僅有六百人的隊伍,一個村莊,也沒有和洪家莊那樣修上莊子圍牆,能和官兵相持相抗衡嗎?
當下,那一千三百多明軍,在這個牙將明將的率領下,向猛莊奔來,要來血洗猛莊。
這個偏將在故事中並沒有留下姓名來,只傳說他率領一千三百人馬,是個無名之輩,他的本領和品性與沈士總沒有什麼兩樣,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在他的心裡,他認為三個村夫能有什麼本領,三個村夫也只配打打打敗他的將校,和去殺將校率領的官兵,因此,他就根本沒有把猛莊三傑放在心上,根本就沒拿這猛莊的三傑當回事,而是十分高傲的,認為他來到之後,不論怎麼樣,只要一出手,就會不費吹灰之力的把三傑給殺了。
但他那孤傲的心也沒想想,這三傑能一下子殺死他五百官兵,能打敗他手下的兩個將校,也必不是三個平常的村夫,但這些他那孤傲的心又那裡能去想呢?自然是引著他的這一千三百要來送死的人馬,迫不及待的像一窩正在發瘋的蜂子一樣撲向猛莊。
來到猛莊莊外,這個偏將首先命令讓隊伍停下來,那樣子讓人看上去他十分瞻仰自己的智慧似的,看上去又十分得意而高傲的對他的幾個部下的校官道:「就是這樣的一個村子嗎?裡面的三個人就能殺了我們的那麼多人嗎?那都是你們只管去屠村去了,沒有防備被這三個人各個擊破了罷了,如果你們這八百人都一起上的話,就是八百頭豬,他們也殺的不能那麼痛快,到那時說不定早反過來把他們給殺了,我不信,那三個人又不是騎馬的,你們都一起上,要殺這樣三個人又有什麼難的?必然不在話下,當然,這也怨不得你們了,你們提前也並不知道這個村裡還有這麼三個人嘛,今日看本將軍來如何收拾這三個人給你們看看。」
他的手下的一個校官道:「將軍,被你這樣一說,也是啊,常言道好狗還加不住一群狼呢,更何況我們又不是豬都是人,將軍看事就是高明。」那個無名將的牙軍道:「要不我怎麼是個牙將你們都是小校呢?這就是從根本上的不同。」
又一個小校道:「如果那三個人不出來怎麼辦?我們再進去找?這樣不是又分散了嘛?」牙將道:「不怕他,我有辦法引著他們出來。」那個小校道:「你有什麼辦法能引著他們出來?」牙將道:「排一百人再進村去殺他們,只要那三個人一出現,來殺我們的這一百人,這一百人就趕快向外跑,只要他們來追,這就好辦了,我就立刻將他們圍起來,我不信這麼多人殺他們三個,會殺不死他們,只要這三人一死,這個村就更不在話下了。」
那個小校道:「這個辦法好,那就這樣辦。」牙將道:「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聽你的口話就像你比我的官大似的,好像我在提建議你在採納。」那個小校道:「將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牙將道:「那你是什麼意思?」那個小校道:「我,我是贊成你的辦法好。」牙將道:「你贊成我的辦法好?還不就也是這個意思?贊成只有上級贊成下級,還有下級贊成上級的意思嗎?下級對上級那只有服從聽從,沒有贊成好不好的意思,你明白了嗎?」小校道:「明白了明白了。」
牙將道:「你明白就好,那你趕快帶著一百人給我衝進村去,放心,別怕,不是讓你去送死的,去吧。」小校臉上立刻面有難色道:「這一百人能行嗎?不會是太少了些吧?」牙將道:「不少了,又不是讓你們去殺這三個人,是讓你們進村去把他們引出來,你不是說這三個人沒有騎馬嗎?你看著不好就早跑回來是了,只要能把他們引出來就行了,他們又沒有騎馬也追不上你,沒有你騎著馬跑得快,你上次都能跑了?這次就跑不了啦?」小校見說就只好硬著頭皮頭皮發麻的道:「好,那我去試試。」
牙將道:「不用試,一去就准。」
說完,牙將就給這個小校一百人馬,讓他率領著,便膽戰心驚十分害怕的,一走一東瞧西望的向猛莊嘍嘍喉喉的去了。牙將見了,不由笑道:「你看看,都嚇成什麼樣子了?是什麼樣的三個人?就把他們嚇成這樣?真是可笑,可笑極了,看我一會兒就把那三個人殺了。」說著,就看著他們謹謹慎慎的進莊,一邊的校官再沒有一個敢說話的了,生怕自己說話再會把麻煩引到自己身上,下一個這樣做的事情會找到自己頭上。那個牙將就在那裡自己了不得了的自言自語著。眼瞅著看著他們的這一百人進了村,卻只聽到一點兵器響動的聲音,再就沒有聲音了,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喊聲,那個牙將就在那裡繼續好奇的等著。卻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到這莊裡再有響動,也不見那一百人出來,更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看上去莊裡靜悄悄的,好像就沒有他那一百人進莊似的。又等了半個時辰,都到了下午,還不見那一百人出來。那個牙將就等的有些發急了道:「他們都幹什麼去了?是不是遇上好事了?是不是莊上的人見我來了都嚇跑了,丟下許多寶貝他們見了都去搶抱寶貝去了?搶了寶貝就不敢出來了?」
那幾個校官見牙將在那裡還自言自語的這樣認為,看看時候他們都感到不對勁,但又不敢向那個牙將說,再怕那個牙將讓他們再進去看看,就都在那裡裝糊塗,看著那個牙將再要怎麼辦。這樣他們就等到了黑天,也不見那一百人出來,那個牙將就也吃不住了道:「難道他們會不聲不響的都死了?不會呀,就是送一百個豬去給那三個人殺,還會有聲音呢,還會叫呢,何況這又是一百個人,那裡會一點聲音也沒有,分明不對嗎,難道這個村裡有若干美女沒有跑成?他們都見了美女想做女婿不想著殺了?不想著回來了?這也不對呀,以往他們遇到美女之後,都不是這樣,都是姦污後就殺了,還都給那些女子挖開了肚子,還那用這麼長時間,從時候上看這就更不對了,那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樣他三想兩想就黑天了,那些殺人奔波了一天的官兵就都叫著餓了,要吃飯,有的叫要歇歇了,實在太累了。那個牙將見了,一聽到飯,也覺著自己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就道:「好了,好了好了,找個地方咱們先紮下營,吃了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歇過來後,再去殺他們,反正他們的家都在這裡,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就是他們再跑到野外去藏起來,我們再跟著鳥找人,也仍然可以再把他們找到,反正他們是早晚都是逃不了的了。」說著,就率領這群官兵尋了一個平坦的地方,支下帳篷,埋鍋做飯,飯後,又佈置好了營帳崗哨,就都累的紛紛都去睡覺去了。
那些崗哨見他們都去睡覺去了,讓他們在這站崗,就罵道:「媽的,都同樣奔波了一天,讓他們都去睡覺,讓我們在這站崗,還要白天和他們一樣去殺人,誰受得了,不睡白不睡,反正我們這麼多人他們三個人也肯定不敢來。」說著,就都想通了似的紛紛找個地方去睡覺去了。但他們剛睡到半夜,忽然營帳起了火,他們被火燒了起來,那些因白天殺人奔波勞累的崗哨也被大火和驚喊聲驚醒了,就見官兵被大火燒的硬跑,他們的營內卻還都多了許多的柴草在燃燒,那些官兵就被燒得嗷嗷叫著向外亂跑亂撞,有的撞出去後又蒼茫撞回來,大叫道:「外面有許多人等著殺人,誰出去就被他們殺了。」那個牙將一聽就明白了,道:「他們這是要燒死我們,要燒死我們還不讓我們跑,快再向另一個方向跑,難道另一個方向也會有人嗎?於是又指揮著人向另一個方向跑,卻也一會兒就被殺回來,又一齊大叫道:「那個方向也有人等著殺人。」牙將一聽恍然大悟道:「我那一百人肯定也中了他們的圈套了,肯定也死了,這那是三個人,分明是很多人嗎。」
這時,有的官兵猛然叫:「將軍,那個方向沒有人,向那個方向跑的人都沒有回來,肯定都跑出去了。」於是牙將道:「快,就向那個方向跑。」於是,就率人向那個方向跑,晚上天又黑,雖然有大火照著,但大火的濃煙讓人向外什麼也看不清,這些官兵跟著將軍向外逃,他們一個個卻都跌進了陷坑,被坑裡面用木頭削的簽子都刺死了,竟連叫也不叫撲進去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死了,有的又中了鋏老虎用的鐵鋏子,連叫不叫就被鋏死了,牙將騎在馬上,馬也被鋏子鋏斷了腿,牙將從馬上掉了下來,跌進陷坑裡就被木簽刺死了。
如此官兵快到天亮了,才拚命的逃出了一少股官兵,他們被三傑率領的村民追著,無處可逃,就都紛紛向柳升圍困洪家莊的官兵大營裡逃。開始,官兵大營被雙邊王楊林蒙住眼睛看不到他們,因此他們儘管被追殺的狼狽不堪,但也沒有人看到去接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