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也正要到同然堂看看去,這可是發家的本錢,什麼丟的。雨婷擔心弟弟,也跟著蕭然出了皇宮。京城這陣子戒嚴,百姓人心惶惶的,再加上今早大張旗鼓的全城搜捕叛軍亂黨,老百姓都嚇的藏在家裡不敢出來,大街小巷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的。兩人先乘車趕到雨來的府上,只有蕭瑩在,已經身懷六甲,挺著個大肚子,正張羅著要去同然堂找雨來。原來曾國藩的手下都被馬超帶著弟兄給抓了,蕭瑩安然無恙,而雨來卻一直給關在同然堂裡,這陣子也一直沒能回家。
三人一起來到同然堂,雨來正安排夥計們整理封存的賬目,處理這陣子耽擱下的生意。做買賣就講究一個穩妥,像同然堂出了這麼大的事,難免引起各地加盟商的恐慌,紛紛來電詢問京城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些都需要一一安撫的。蕭然看雨來忙的滿腦門子汗珠,心裡一陣感動,語帶責備的道:「臭小子,再怎麼忙,也不能媳婦都不顧了吧?人家可是一大一小,好歹你也先回家看看啊。」
蕭瑩在一旁哼了一聲,道:「他?這輩子是掉錢眼兒裡去了,還能顧得上我們娘們?」一邊說著,卻又一邊抽出絹子去替雨來擦汗。
雨來摸了摸蕭瑩的肚子,赧然一笑,道:「我是聽馬超大哥說了,家裡都已經安排妥當,這才在這頭先忙著。生意上的事又多又咋,耽擱不得。」
蕭然這才注意到馬超不在。問了雨來才知道,原來是安排他帶人去工廠那頭了。曾國藩這一次做地很絕,把同然堂旗下的產業,包括商號跟工廠全部封掉,雨來擔心工廠會遭到破壞,那損失可就大了,所以叫馬超加急趕過去。
關於這一點,蕭然倒不擔心。曾國藩一向對洋務比較看重,篡政歸篡政。但也不至於毀了辛辛苦苦構築起來的中國工業。正琢磨著要不要去那邊看看,電報局忽然來了個夥計,帶來一封江寧拍來了電報,蕭然結果一看。卻是眉拍來的,原來聖駕已經抵達南京。
電報是直接拍給蘭兒的,內容很簡單,詢問了一下最近的戰況。以及京城近況,末尾只加了一條,命蕭然著即南下侍駕。看來京城這邊的變動,消息已經傳到南方去了。眉是在擔心蕭然的安危。蕭然忙擬了一封回電,告訴她京城這邊已經控制了局勢,曾國藩倒掉。蘭兒暫時主理政務。
京城動亂的消息傳到江南。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聖駕南巡這件事情。無論對滿人還是漢人來說都是件十分敏感地事情,京城再一亂。只怕會引起各省督撫的恐慌。唯一值得慶幸的,江寧是李鴻章的地盤,淮軍目前在江南一帶實力最強,有李鴻章在那裡鎮守,還不至於出什麼亂子。
蕭然拿了電報,準備回宮去跟蘭兒商議,雨婷便與他一道告辭。回宮地路上,坐在馬車裡頭,雨婷就一個勁兒的瞧著蕭然偷偷的笑。蕭然道:「幹嘛這麼看我,我臉上有花啊?」
雨婷笑道:「是啊是啊,有花,好大的一朵桃花呢!」
蕭然一愣,接著就隱隱明白了她話有所指,臉微微一紅,咳嗽了一聲,不知如何作答。雨婷柔聲道:「瞧你,犯什麼難啊,我又沒說你什麼。今兒早上跟清兒妹妹打了個照面,她已經把蘭兒姐姐地事情都跟我說了。小三子,老實交待,你跟蘭兒……是不是早就……早就有了?」
「啊?你說的什麼啊?」蕭然裝聾作啞。
「就裝相吧你!」雨婷嬌嗔的捶了他一拳,接著又輕聲歎了口氣,道:「其實說起來,蘭兒也挺可憐的。我在宮裡頭待過,所以知道,落魄地妃子那可是一個慘。宮女好歹也有下了值的時候,也能說說笑笑的開心一會子,可是蘭兒原只是個不得寵地秀女,連宮女都不如,整日裡強顏歡笑,遭人白眼,還要提防著別人來算計。好容易熬出了頭,結果又被打入冷宮,唉!」
提起蘭兒地經歷,蕭然也是頗多感慨,一時無言。雨婷還道他心有顧慮,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那妒婦醋罈子,再說這一次,也多虧了蘭兒姐姐頂著天大地風險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斗倒了曾剃頭。要不然,咱們這一大家子能不能保全,還難說呢。待會兒回宮見了她,議完正事,是不是也帶她跟姐妹們見見面啊?」
蕭然嘿嘿一笑,攬住她纖腰,道:「我就知道雨婷老婆最好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來,親!」
雨婷笑著掙脫開,道:「少來!我要跟你說地,可是正經事。相公,你別瞞著我,其實除了蘭兒,慈安太后,還有麗妃姐姐,是不是你跟她們都……」
「啊?那個,差不多吧……」饒是蕭然臉皮夠厚,多少也是有些難為情的。
「什麼叫差不多啊?你啊,十足的一條大色狼,也不知道這麼多女人,怎麼就都看上你了呢!」雨婷在他腦門上使勁兒戳了一下,道:「你跟太后、蘭兒她們好,這也沒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啊?一來人家畢竟都是太后、太妃的身份,總不能讓你給娶到府上來吧?二來她們可是寡婦的身份,只要你喜歡、她們也待你好,我們姐妹是不會說什麼的,但是你想婆婆她會答應麼?」
蕭然低頭想了一下,道:「先瞞著老太太吧。這事只能先這麼著,等一切都安定了再說吧。」
雨婷點了點頭,溫柔的靠在他肩上,輕聲道:「相公,你還記得麼?兩年的約定,應該就快到了。」
蕭然道:「我知道。發生了一些意外,事情辦的可能比我原先預計的要晚一點。不過雨婷,相信我,這一次,應該很快了吧!」
回到宮裡,雨婷徑回坤寧宮去,蕭然直接到了養心殿西暖閣,蘭兒正在批閱奏章。林清兒見蕭然來了,也不說什麼便笑著退了出去,回手把門掩上了。這個曖昧的舉動,不禁讓蘭兒俏臉一紅,忙站起身,道:「小……蕭然,你坐吧。」
美女最誘人的風韻,往往就是那一抹溫柔的羞澀,欲說還休的模樣,端的令人怦然心動。更何況蘭兒本就是嬌媚絕倫的容貌,此時雙頰微,臻首輕垂,縱有妙筆丹青,又能繪出幾分顏色?
蕭然忍不住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蘭兒一愕,接著就如觸電了般想將手抽回去,卻被蕭然趁勢一把攬住了腰肢,軟玉溫香的身子都擁在了懷裡。蘭兒急道:「你做什麼?快……快放手!」拚命的掙扎,但是拗不過蕭然力氣大,兩隻手臂鐵箍一樣摟得緊緊的,摟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蘭兒,你愛我麼?」
蕭然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蘭兒一怔,下意識的道:「什麼?」身子也忘記了掙扎。蕭然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睛,緩緩道:「我知道,其實你心裡一直愛著我的,對麼?」
「我,我……」蘭兒身子猛然一顫,眼淚立刻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的流了下來。蕭然道:「傻瓜,哭什麼,你對我的好,其實我心裡一直都知道。蘭兒,對不起,從前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話還沒說完,蘭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死死摟住蕭然,臉埋在他肩窩裡,淚雨滂沱,將他的衣領都打濕了。便如一個流浪已久的孩子,終於回到了親人的懷抱,所有的委屈,積鬱,都在此時盡情的宣洩出來,一邊哭一邊抽搭著道:「死小三子!臭小三子!嗚嗚!你……你今天才知道麼?嗚嗚,我一個人,在冷宮裡等你等了那麼久,就為了等你這一句話!你,你個狠心的傢伙!……」
蕭然也是心中百感交集,撫摸著她的秀髮,在她臉頰、脖頸不住的親吻。淚水潤濕了唇角,苦澀中卻又泛出一種別樣的甜蜜。
許久,蘭兒才漸漸止住哭泣,淚眼婆娑的仰著臉兒望著蕭然,道:「小三子,你……你是因為我這一次幫了你,所以才這麼跟我說的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可不要。」
蕭然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道:「傻瓜,當然不是。我喜歡你,真的愛你。蘭兒,原諒我從前的冷漠,從今以後,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讓我好好的對你,好麼?」
蘭兒撲哧一笑,嫵媚的白了他一眼,道:「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啊?」
有一種女人,天生就是一種尤物,一顰一笑都足以令人神魂顛倒。蘭兒無疑就屬於這種人,尤其是她剛剛哭過,那梨花帶雨又嬌嗔萬狀的模樣,看的蕭然丹田火起,荷爾蒙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般,與其說分泌,不如說是傾瀉出來。而兩個人正緊緊相擁,蘭兒無疑是感覺出了這種變化,登時臉紅的朝霞一般,吃吃的道:「你,你怎麼……喂,現在可是大白天的,不准動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