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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卷 混跡後宮 第一百零八章 慈禧的算計(上) 文 / 流淚的毛驢

.    然眼前一黑,手中茶杯啪的掉在地上,摔做粉碎。

    這一次李景疇沒有拐彎抹角,說的很直接。寧薇的失憶,表面上來看,身子也還沒有大恙,就連先前先天不足的病症,似乎也好了;其實這樣的症狀,反倒是最危險的徵兆。《仲景初論》和《黃帝手經》中,都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據說如果一個人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刺激,就會有健忘的現象。這也可以理解**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為了避免這種刺激會對本身造成壓力,或者傷害,身體會不自覺的做出反應,潛意識裡選擇將這些事情忘掉。而當這種刺激劇烈到了一定程度,甚至有可能喪失全部的記憶。換句話說,公主受到的刺激大到了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才會造成失憶。

    大多數情況下,這種失憶可以通過一系列心理治療的手段,讓其慢慢康復,重拾記憶。但是寧薇偏偏又有先天不足的病症,加上後天調理不當,身子匱乏的厲害,就像壘沙成堤,久被淘空,上回在大興山上雖然救得一命,但病根不除,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

    也就是說,如果她一直失憶,興許一時半會兒的也還沒有性命之虞;一旦找回了記憶,再度受到刺激的話,新愁舊病加在一起,恐怕大羅金仙也難救了。

    可是如果一個人永遠的失去了記憶,活著跟死去又有什麼分別?

    難道就眼看著寧薇永遠像個孩子一樣。渾渾噩噩、行屍走肉般地芶延殘喘?……

    初升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書房,照在蕭然的身上。這一刻,他覺得異常冰冷。

    「如果她恢復了記憶,真的會……死掉?」

    「老朽無能,慚愧之至!」

    「……如果有靈藥呢?比如九轉還陽丹?」

    腦子裡靈光一現,蕭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然跳了起來,死死抓住李景疇的胳膊。力氣太大,疼的老頭一陣呲牙咧嘴。

    「九轉還陽丹?!我沒聽錯吧?」李景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是起死回生的聖藥,早已失傳,保不齊也只是一種傳說而已。難道,難道公子你……」

    蕭然三步並作兩步,搬起屋角的一直樟木箱子。嘩啦一下把箱子裡的東西傾倒在地上,翻出一個羊脂玉瓶,急急捧到李景疇面前,道:「沒錯,就是九轉還陽丹!」

    「老天!原來世上還真有這種東西!」李景疇接過玉瓶,手卻抖的厲害,險些失手打碎。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搖頭苦笑道:「不過公子空有這曠世奇藥,只怕公主的命還是救不得。」

    「為什麼?」

    「縱使仙丹,總須對症下藥。公主這是心病。」

    九轉還陽丹。可以醫惡傷,治宿疾,功能脫胎換骨,起死回生。但是心理上的創傷,又豈是藥物可以醫得地?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蕭然怔了半晌。猛的彎下腰一陣劇烈的咳嗽,忙用衣袖遮掩了嘴。喘了半天,再看雪白的衣袖上,星星點點的不少血跡。李景疇忙道:「公子你……」

    蕭然若無其事的綰起袖子,淡淡的道:「公主的病,不要告訴任何人。」

    送走李景疇,蕭然心裡一片茫然。雨婷、雪瑤幾個有心安慰他,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寧薇一覺睡醒,哭鬧不止,吵著要找「小東子」,一見到蕭然立刻安靜下來。小手抓著他衣袖,像個撒嬌的孩子,說什麼也不肯鬆開。蕭然親自替她梳洗打扮了,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

    用過早飯,忽然下人來報,說外面有個人,自稱蕭然大哥,用刀架了個人過來。蕭然就知道一準兒是梅良甫來了。迎出去一瞧,果然是這哥倆,梅良甫手裡扽著把雪亮的腰刀架在梅三脖子上,推著他一路跟頭把式的走了進來。梅三昨兒個腿上挨了蕭然一棍子,虧得他練過功夫,筋骨倒硬,還能一瘸一拐的走路。只是林清兒捅的那幾刀委實不輕,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纏著繃帶,一幅帶死不活的模樣。

    梅良甫這一宗,姓蘇明察兒氏,隸屬正黃旗,打太宗皇帝那時候起,就是天子親將地禁軍。梅三原也飭過一道六品藍翎侍衛的頂子,只是他不爭氣,專好放刁使賴,因此一直領著閒差。總算苦心經營個倚翠樓,又被蕭然一把火燒成白地。

    這時一見蕭然,梅三腿肚子就忍不住篩糠,戰戰兢兢的磕了頭,剛要站起來,不提防梅良甫一腳踹在他小腿上,喝道:「畜生,跪!」

    —

    蕭然笑著把梅三拉起來,道:「既然你大哥把我當兄弟,那咱就都是哥們,一家人不須如此。三哥,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這一聲三哥,叫得梅三熱淚盈眶,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料蕭然臉猛的一沉,道:「你那倚翠樓開的不小啊。昧心的銀子,你賺了多少?」

    梅三登時打了個寒戰,結結巴巴地道:「也、也沒、沒多少……」

    梅良甫一刀柄砸在他背上,喝道:「兄弟問你,還不快說!」

    「是!……每年的進項,大概有三萬兩。一共開了四年,賺了大概……大概有十來萬兩吧。」

    這個數目跟蕭然估計的大體相當。蕭然哼了一聲,道:「你開這買賣,是不是經常招待洋鬼子?」

    「沒,沒有……」梅三面無人色。

    蕭然忽然提高了聲音:「你敢撒謊?」

    「不敢!」梅三撲通跪倒,連連磕頭,「哥哥一時豬油蒙了心,不過是為了多賺幾兩銀子!兄弟你大人大量,好歹饒我這一回吧!」

    倚翠樓的買賣,其實是梅良甫跟梅三和開地。見蕭然變了臉色,梅良甫的汗也就下來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蕭然道:「這麼說,你跟洋鬼子很熟了?」

    「啊?」梅三一愣,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道:「也說不上熟,不過京城裡的洋行買辦,還有幾個使館衙門的洋大爺……呸!洋鬼子,一般都混了個臉兒。什麼英格蘭、法蘭西、西班牙,這些話也能說上來一點。」

    「哦?」蕭然倒真有些意外,看不出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居然有這個本事。沉吟了一會兒,轉過頭沖梅良甫道:「大哥,但凡開買賣,無非是為了賺銀子。這樣吧,你們哥倆合起來,先出十萬兩銀子,在我的同然堂,我給你們算一分股,你看如何?」

    同然堂的買賣有多大,作為大內禁宮的一等帶刀侍衛,正三品的京職武官,梅良甫自然再清楚不過。一旦入了股,銀子可就見天兒翻著跟頭的望上漲,就算生銀子怕是都沒有這麼快。再說憑蕭然的能耐,太后的支持,這買賣以後究竟能做到多大,實在不可限量!

    蕭然這麼做,無異於白白的送銀子給他,這一點梅良甫自己也明白。一時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腳都沒地方放了,結巴著道:「兄弟,你真的……我,我真是……」

    梅三雖然不知道到底揀了多大的便宜,但是見到一向穩重的哥哥激動成這個模樣,立刻明白這回實實在在的賺大發了。這廝有奶便是娘,斗大的腦袋磕的咚咚山響,恨不能拿蕭然當菩薩供起來。

    蕭然擺擺手,道:「既然是兄弟,客氣就顯得見外了不是。至於三哥麼,反正倚翠樓也沒了,剛好你又會外語,回頭到同然堂去,先做個副經理幹幹。具體的事情不用做,只要給方大掌櫃當翻譯就成。另外你也算是宗族出身,回頭我再想想折,替你謀個頂子,好歹的也混個頭臉。」

    不用做事,又能撈個頂子,這可是天大的恩情了,連梅良甫都覺得有些意外,不明白蕭然為什麼對自己弟兄這麼好。梅三更是感激涕零,語無倫次的道:「謝蕭爺,您了就是再生父母……」

    一不留神,那市井氣又冒出來了,氣得梅良甫一腳把他踹了個跟頭,喝道:「這畜生!娘的好好幹,既然入了股,可就是咱自己的買賣了。要是再敢惹是生非,仔細著我剝了你的皮!」

    古時候的規矩,長兄為父,梅三對這位大哥著實忌憚,諾諾連聲。蕭然道:「不過有句話可要說在頭裡:公司有公司的規矩,你要是敢違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另外做事的時候,自己掂量掂量,你還是個中國人,甭給那些洋鬼子當走狗,給你老祖宗臉上摸黑!」

    梅氏兄弟聽了,都臊的滿面通紅,羞慚無地。蕭然自去寫了條子,交給梅三,打發他到雨來那報道。不成想過了個把時辰不到,雨來氣哼哼的找來了,見著蕭然,劈頭就道:「姐夫,這是怎麼回事?那梅三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幹嘛安排他到公司去?去也就去了,非親非故的,怎麼著還要掛個副經理的職!手下那一幫夥計,哪個不是拚死拚活的給公司玩命,這傢伙不就會幾國鳥語麼,憑什麼就當副經理?這麼安排,何以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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