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鐵樹起身告辭,想到明天還有比武大會,趙雲天也沒有挽留,笑道:「郝連將軍走好,我就不送了。」蕭峰也同時拱了拱手,只有段譽還在那裡暈暈乎乎,有點站立不穩。
赫連鐵樹一抱拳,道:「告辭,我們明日會場見。」說完起身而去。
三人都已經喝的差不多,趙雲天讓婢女送兩人回房,本想找鍾靈她們,轉念一想:「現在時間太晚,靈兒她們可能都睡了,哎,看來今晚又要一個人了。」
趙雲天只得朝臥室行去,到房門前剛想推門而入,突然間臉色一緊,沉喝道:「誰!」說完起身朝門旁的古樹撲去。
來人似乎沒想到趙雲天能發覺自己,也是心下一驚,但卻在樹旁沒什麼閃躲,趙雲天掠進一看,吃驚道:「怎麼是你?」眼前之人竟然是李芷嵐。
李芷嵐見行跡被發現,也乖乖的從暗影中走了出來,這時江南武林盟的巡邏之人已經過來,還叫道:「盟主,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李芷嵐幾人不由一愣。
趙雲天擺手道:「我這裡沒事,你們下去吧。」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見來人是個女子,又是盟主的命令,幾人覺得也不好在一旁久留,應了一聲又都退了下去。
趙雲天這才轉過身來,皺眉道:「芷嵐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李芷嵐望著趙雲天,彷彿想看透他的內心。良久才道:「趙大哥這幾日為什麼總躲著我?是不想答應我爹爹地條件,還是根本就不喜歡我?」
趙雲天一聽這事就頭大,心道:「你們明教勢力錯綜複雜,現在也不是我接手的時候,你那爹爹還用這事逼我造反,一旦我接手明教,他勢必要把造反一事透露給幾個法王或是其他人。那樣才可能取得全教的支持,等到那時我可是有把柄抓在他們手上。要是走漏了風聲,趙煦定然會對我大加防備,現在我手上又沒有兵馬,實在是令人頭疼。」想到這裡趙雲天覺得還是顧全大局的好,回道:「芷嵐,你爹爹的提議我實在無法答應,我勸他也不要做此想法。我既然身為大宋定南王,又如何能幫你爹爹來打大宋,這事以後就不要再說了。」說的他好像多忠於皇帝一樣,其實不過是做做樣子,等他準備充分,那時可就不一定了。
李芷嵐聞言卻是臉色慘白,還是盡力勸道:「趙大哥難道就不能再考慮一番?」
雖然能感受到李芷嵐的真心,但是趙雲天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把自己甚至逍遙派都搭進去。還是搖頭道:「我不能答應。」
聽完這句話兩人之間開始變地沉默,趙雲天是真的沉默,因為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看著李芷嵐發呆,而李芷嵐卻是臉色變幻,不知道再想些什麼。最後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突然間抬起頭,清澈地雙眼看著趙雲天,道:「趙大哥,我爹爹的條件你可以不答應,但是你喜歡我嗎?」
趙雲天苦笑道:「芷嵐,我不答應你爹爹的條件,喜不喜歡你又能如何?」
話音剛落,李芷嵐卻是一把抱住趙雲天。墊起腳尖吻住了他。趙雲天心神大震。沒想到李芷嵐這麼熱情,不過剛剛喝了些酒。今天心裡高興又沒有刻意煉化酒氣,所以藉著酒勁也抱起李芷嵐痛吻起來。
良久之後兩人才分了開來,李芷嵐有些喘息道:「趙……趙大哥,我喜歡……喜歡你,不要管我爹爹了,今晚就要了我,好……好嗎?」雖然是聲若蚊竹,但好歹說了出去。
趙雲天也是慾火上升,聽到這話聲音略微粗嘎的「恩」了一聲,二話沒說就抱起李芷嵐,衝進了臥室,沿途還傳來李芷嵐羞澀的聲音:「趙大哥,我還是第一次……」
趙雲天將李芷嵐撲倒在床上,柔聲道:「放心吧,我會溫柔些的。」好在臥室分了好幾個單間,隔音效果很好,一時間室內的燭光閃閃,李芷嵐地呻吟聲也漸漸響起,屋外卻是沒什麼聲響,不知過了多久,燭火慢慢熄滅,屋內也恢復了平靜。
第二日辰時,屋內突然響起趙雲天的冷喝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趙雲天坐在床邊,雙眼怒氣騰騰的盯著李芷嵐,而李芷嵐的頭卻垂的很低,一絲淚水也從眼眶中留下,慘然道:「趙大哥,你不要怪我。」
趙雲天雖然氣的要死,可是被她點中穴道也無可奈何。本來兩人激戰一番都昏昏睡去,誰曉得剛剛醒來,就被李芷嵐突然點了穴道,雖然趙雲天能運功衝穴,而且一般刀劍及身都渾然不懼,可是李芷嵐趁他昏睡時點他穴道,趙雲天可沒做到睡覺的時候都刀槍不入,李芷嵐的功力又甚是高強,趙雲天想要運功衝穴,怕是要費上一些時間。不過最主要地還是趙雲天心裡毫無防備,否則就算是睡覺,如果有危險的話,憑他的一身功力也會有本能的反應。
雖然還能行動,但是全身功力被封,趙雲天實在很是鬱悶,不過最令他疑惑的是李芷嵐為什麼要如此對他,儘管心中十分氣憤,還是沉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只因為我不答應你爹爹的條件?」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李芷嵐慢慢地抬起頭,臉上還掛滿了淚水,昨日剛剛破瓜,人也顯的有些憔悴,可還是幽幽的答道:「趙大哥,我本不想害你,可是……可是我實在是受人逼迫,希望你能原諒我,事後你要怎麼處置我都由你。」說到這裡又是開始沉默。
趙雲天總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喝道:「你們明教到底要做什麼?」
李芷嵐歎了口氣,道:「趙大哥,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事情太過複雜,我也沒時間說明,只是今日比武大會之人都將被一網打盡,用來要挾其武林門派,明教已和西夏、吐蕃兩國聯手,至於目的,就是為了奪取大宋江山。」
趙雲天心中一涼,頃刻間許多事情似乎都貫穿到一起,鳩摩智的到來,而且還很「和氣」的比武,赫連鐵樹的拜訪,又帶了那麼多西夏武士,加上李芷嵐委身於自己的事實,趙雲天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一切都是在偏他,竟然用身體做代價來制住他的行動,氣憤之餘掄起右掌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輕響,李芷嵐也沒有躲閃,就被趙雲天一掌拍在臉上,還迎來了趙雲天冷冷地一句「賤人!」
趙雲天全身功力被封,出手速度在李芷嵐看來其實很慢,但是她並未躲閃,挨了趙雲天用盡全力的一巴掌,臉上也是有些紅腫,不過還是低聲道:「今天地事了後,趙大哥怎麼打我都無所謂的。」
趙雲天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雖然他們聯手,可其中定然還有許多內幕,又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徒弟,聞言寒聲道:「你把靈兒她們怎麼樣了?還有我的幾個徒弟呢?」
李芷嵐臉上閃過一絲怨色,似乎在哀歎命運的不公,但還是平靜的答道:「你的妻子一時還沒事,今天制住了在場的武林人士,她們幾個也會被分別帶往西夏、吐蕃和明教,那時我也會放了趙大哥。至於你的徒弟,如果他們不太聽話,也許西夏和吐蕃之人不會讓他們活過今日。」
趙雲天聽後心火上冒,又是一掌拍了過去,可惜卻被李芷嵐輕鬆的接了下來,但是聲音還是很淒涼的道:「趙大哥,等今日事了,我隨你怎麼處置都行,哪怕殺了我都可以,但是現在我要走了。」說完又掏出幾枚銀針插在了趙雲天各處要穴上。
趙雲天心中一驚,道:「完了,除非這銀針拔去,否則我根本無法運功衝穴。」丹田里剛剛提起的一股氣團也已經悄然散去,這時心中也是悔恨無比,他是萬萬沒想到李芷嵐能夠如此陰險,搭上了一身清白也要制住自己,可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夠預料。
李芷嵐不敢正視趙雲天,繼續低聲道:「我知道趙大哥想要運功衝穴,芷嵐用此方法也是逼不得已。」說完又掏出一根銀針,這次的方向卻是往上的很。
趙雲天被剛剛幾根銀針封住穴道,已經是全身不能動彈,一看這支銀針就是要封住自己的啞穴,雖然心中恨死了李芷嵐,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陰險,想到自己的老婆還有徒弟,現在殺了李芷嵐的心都有,眼見對方的銀針近在眼前,寒聲道:「只要我還活著,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聲音寒冷無比,雖然屋內的爐火很旺,還是讓人感覺冰寒刺骨,而他的這一句話引,也注定了日後的血流成河。
李芷嵐的手明顯有些顫抖,但還是刺在了趙雲天的啞穴上,淚水已經流出了眼眶,她還是強行忍住,一個人走了出去,似乎還和早已潛到門口之人交代了什麼,而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也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