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天遊走在四大惡人和丁春秋之間,掌指不停的朝段延慶招呼,如單論武功來說,段延慶在幾人中技高一籌,收拾掉他其他人也好辦一些。
趙雲天用出天山六陽掌,勁風逼的幾人不得不全力抗衡,岳老三嘴裡叫道:「奶奶的,吃我一剪!」掏出他那奇形兵器「剪」向了趙雲天。
除了丁春秋外,其他幾人也是兵刃盡出,使足了力氣要制趙雲天於死地,五人齊攻的威力在當世幾乎無人能擋,可惜他們碰到的是趙雲天,他此時的武功已至化境,除了少林寺的掃地神僧還沒交手外,就連天山童姥等人都要遜他一籌,又豈是他們幾人能夠收拾的。
趙雲天左手幾指點向丁春秋,逼的他不得已回身自救,一矮身形躲過段延慶鋼杖,右掌已經遞到雲中鶴近前,直擊他右肋「大包穴」,雲中鶴武功雖然不甚高強,但輕功不錯,見狀「哎呀」大叫一聲,硬生生的把身體橫移兩尺躲了過去,衣服卻已經被掌風劃破。
不說雲中鶴那裡出了一身冷汗,葉二娘見此情形也拚命似的朝趙雲天猛攻,惹的趙雲天一陣皺眉,心道:「段延慶是三弟的親爹,葉二娘是虛竹的親娘,這事如果無人知道也罷,但偏偏還就有人知道,殺了段延慶日後不好和三弟交代,葉二娘好歹也是玄慈的『相好』,殺了她的話玄慈那邊也不太好說,就算我裝做不知道,可三弟他們心中肯定會有些疙瘩。」
趙雲天還在心裡考慮,手上招式自然漸緩,卻讓幾人誤以為他功力不濟,丁春秋首先陰笑道:「師弟,可是有些疲累了?」言罷竟然用出陰毒無比的「三陰蜈蚣爪」,四大惡人也是暴風驟雨般猛攻,不經意間,趙雲天還真讓他們逼的稍有忙亂。
眼見雲中鶴的怪異兵器掃到身前,趙雲天右跨兩步閃過,又躲開段延慶的一陽指指氣,衝著岳老三就是幾掌。「哇、哇,媽巴羔子的!」岳老三被趙雲天幾掌震出老遠,嘴裡大叫不已,可是武功不行,他也毫無辦法。
趙雲天這會兒已經動用了八成功力,丁春秋感到不太對勁,覺得趙雲天勁力越來越強,心中暗駭:「看來他還沒出盡全力,我們聯手竟然都不是他敵手!」心思轉念間,丁春秋朝旁邊望去,只見段延慶和葉二娘不斷朝趙雲天猛攻,岳老三嘴裡罵聲連連,只有雲中鶴手中招勢不濟,眼中已有退意。丁春秋順著攻勢朝雲中鶴逐漸靠攏,他這時也是微微喘息,到雲中鶴近前道:「今日若不收拾下趙雲天,我等都要死在這裡,老夫助你一把。」說完在雲中鶴身旁朝趙雲天連攻幾招。
雲中鶴表情陰沉,幾人中他功力最弱,早就被趙雲天攻的無還手之力,見丁春秋在他身邊出手,臉上兀自沒有表情,只是低沉的答了一聲:「嗯!」他卻沒注意,丁春秋出掌時,已經把一些粉末撒到了他身上。
趙雲天也沒有注意這些,他功力越提越高,感覺段延慶幾人已經堅持不住,岳老三的吼叫雖然還在,可是卻小了許多,連葉二娘都喘息連連道:「老大,今天我們怕是又栽了。」
段延慶一言不發,這時他已是拼盡了全力,臉色通紅的彷彿能滴出血來,可還是戰不過趙雲天,再看雲中鶴那邊,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跟在他旁邊的丁春秋也是衣衫不整,滿頭大汗。
旁邊雖然還圍了一些西夏士兵,但也不過十餘人,平時給四大惡人打打下手還行,遇到這種事情他們早就無能為力,這時只聽趙雲天大喝一聲:「丁春秋,給我躺下!」
趙雲天的掌風呼嘯著朝丁春秋拍去,丁春秋卻是臉色不懼,陰惻惻的道:「未必。」話音剛落竟然抓住身旁的雲中鶴扔了出來。
這招大出趙雲天意外,連其他幾人都沒想到,岳老三和葉二娘還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雲中鶴身在空中也急的「哇、哇」大叫。趙雲天可顧不得那麼多,見丁春秋故技重施又要逃跑,心中怒氣更甚,掌勢不停又加了兩分。
「哇、啊……」一陣慘叫聲驚心動魄,雲中鶴被趙雲天一掌震的全神經脈盡斷,人在空中便已吐血身亡。
「老四!」岳老三大吼出聲,接著喝道:「你……你竟敢殺……哎呀、啊……疼死我了!」說到一半岳老三已經說不下去,倒地滾了起來。
還是段延慶見多識廣,低沉道:「血有毒!」剛剛雲中鶴身死時噴的鮮血,幾人都躲了過去,只有岳老三傻傻的被噴了一身,早在丁春秋來到雲中鶴身邊時就在他身上下毒,剛那一擲又用出了「腐屍毒」的功夫,血液裡毒素定然不少。
這些變故都只發生在一瞬間,丁春秋見趙雲天沒中劇毒心中暗惱,閃身就去搶旁邊西夏武士的馬匹,幾個武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奪馬而逃。趙雲天聽到血裡有毒,當即腳步稍頓,吸了一些血球在手,而後又朝丁春秋追去。
丁春秋起步不快,趙雲天的步法卻甚是迅速,眨眼間追了個齊頭並進,丁春秋見後大駭,使勁一掌擊在馬屁股上,大吼道:「駕!」只聽馬匹長嘶一聲,死命朝前衝去。
趙雲天見狀騰身而起,手中早已結成薄冰的冰片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撒出,丁春秋在馬上避無可避,趙雲天又是在他身後出手,所以他只感身上數處穴道一涼,接著便無其他感覺。
回頭望了望趙雲天已經停下身形,丁春秋這才有些放心,兩人相距已經甚遠,丁春秋大笑道:「師弟,後會有期,哈哈……啊、啊,癢死我了。」還沒笑完,丁春秋又是滿臉痛苦之色,在馬上就開始打起滾來。
馬匹剛被他拍了一掌,這時可不會理會他的感受,四踢翻飛間竟然把丁春秋扔了下來。「哇……」急速墜地後丁春秋又是噴出兩口鮮血,口中兀自大叫道:「癢、癢死我了,疼、好疼啊……解……解藥,給……給我解藥。」
趙雲天此時掠了過來,看到丁春秋的樣子笑道:「恐怕不止是癢吧,這可是用你剛剛的『毒血』製成。」丁春秋面色又是一變,趕忙伸手入懷掏出解藥吞了下去,趙雲天也沒阻止他,等他吃完後順手把那解藥拿了過來。
丁春秋體內的「毒血」已去,雖然不疼了,可是奇癢更是難耐,身上數處都已經被他撕破,痛苦道:「師弟,我……我跟你去見……見師父,饒……饒了我吧。」
趙雲天心說:「留著他見師父的確是正事,可不能現在就把他弄死了。」聽後喝道:「張嘴。」
丁春秋老老實實的把嘴張開,趙雲天彈進他嘴中一顆藥丸,道:「這藥丸能讓你三天不癢,要是不想第四天全身奇癢而死,你就給我老實點。」這話到是沒騙他,趙雲天解生死符的藥丸只做了兩種,一種是半年一服,還有一種只管三天。
丁春秋吞完藥丸後奇癢慢慢消去,可是看著趙雲天卻再也不敢有所行動,趙雲天怕他惹事,又點了他幾處穴道,吩咐道:「走吧。」說完推著丁春秋朝原路返回。
回到剛剛拚鬥之處,見幾個西夏武士正在小心翼翼的收拾雲中鶴的屍體,葉二娘卻是在給岳老三餵藥,段延慶也在一旁急點岳老三幾處穴道,看似是給他逼毒。
趙雲天剛回到這裡,西夏武士就一個個刀劍出鞘,段延慶和葉二娘也趕忙停下,一幫人滿臉的戒備之色。衝他們掃視了一圈,趙雲天淡然道:「段延慶,今日看來又是我贏了,這次恐怕不是交代一番就能走人了吧?」
段延慶沉聲道:「趙雲天,我們兄弟接連栽在你手裡,今日想要我這條老命就來吧。」說完鋼杖一橫,有點不死不歸的架勢。剛才趙雲天沒回來時,他們也不是沒想過逃跑,只是距離實在太近,就算要跑又能跑出多遠,還不如在這裡一拼生死。
趙雲天將丁春秋全身穴道封死,扔到摘星子的身旁,轉過身對段延慶道:「你以為有跟我拚命的資格嗎?」
段延慶一愣,久久之後才道:「老夫可不會束手待斃。」
趙雲天看了他幾眼,道:「看在你是段家之人的份上,今日我再饒你一命,不過你這身作惡的功力怕是要留下了,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出手?」
聽趙雲天這話雖然是要放他,卻有廢他武功的意思,段延慶臉色更加慘白,旁邊葉二娘也有些惶惶然,段延慶一捏鋼杖,咬牙切齒道:「趙雲天你欺人太甚!」
趙雲天沉聲道:「你這已是第三次讓我碰到,留你們一命已是客氣,不僅是你,葉二娘還有岳老三,你們今日不把武功盡廢誰也別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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