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已經落座,高太后笑道:「我聽童越派人回來稟報說,孩兒現在名為雲天?」
趙雲天點頭道:「是的,草民的確是叫趙雲天。」
向太后柔聲道:「皇兒,你是大宋的皇子,怎麼還能用草民自稱?你也該叫我母后了。」
趙雲天雖然不是太情願,但是看著向太后慈祥的目光,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享受過的母愛,不由低聲道:「母……母后,兒臣……兒臣明白。」起碼不是直接叫媽媽,他心裡還能接受。
高太后也在一旁道:「孩兒,你對我的稱呼也該換換了吧?」
趙雲天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奶奶不說孩兒也是知道的。」叫奶奶就容易多了,不認識的老婦人叫個奶奶都無妨,就當是尊稱吧。
高太后聽後很是高興,不過臉上還是趨於平靜,向太后在旁追問道:「皇兒,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趙雲天早就想好說辭,還是把以前的經歷背了一便,說他小時侯被山中隱士收養,一直說到碰見童越為止。
聽完趙雲天所說,高太后噓了口氣,道:「聽孩兒的描述,那個『無名隱士』到是救了孩兒一命,還將孩兒撫養成人,『雲天』兩字既然是他所起,那麼這名字就不用改了,也算是一點留念吧。」
趙雲天本就擔心是不是還要改個名字,聽她這麼說高興道:「多謝奶奶。」
高太后笑道:「你本就是大宋皇子,這名字改不改到也差別不大,我們十餘年未見,今日你回來認祖歸宗,一會兒我讓皇上下個聖旨,起碼也要給你封個王爺,如果當初你沒有失蹤的話,那麼這皇位……算了,現在不說那些了。」
趙雲天明白她話中之意,裝做沒聽見道:「一切但憑奶奶吩咐。」他知道高太后這種人善於把權,萬事都隨著她來最好,畢竟現在大宋名義上的掌權者是她,皇上不過是個傀儡。
向太后也在一邊笑道:「母后,皇兒回來肯定也有些勞累了,就讓他到我宮中歇息吧,這封王一事還是要母后主持大局。」
高太后見趙雲天什麼都不爭,心裡甚是高興,道:「這件事我會吩咐皇上去辦,孩兒先去休息吧。」
趙雲天雖然有些擔心黃山論劍之事,但是現在也無法馬上回去,只能應道:「是,孩兒告退。」向太后也跟高太后行了一禮,隨後帶著趙雲天回到她的寢宮。
到了向太后寢宮,她自然跟趙雲天仔細詢問小時侯的事情,趙雲天到是省事,一律都是回道:「那時候太小,好多事情記不太清楚。」
向太后也是無法,只是哀歎趙雲天的命苦,到了晚間,還在跟趙雲天聊天,道:「皇兒,我聽童越說你在黃山搞了個門派,皇上都派了人過去?」
趙雲天笑道:「是啊,兒臣蒙師父收為弟子,在黃山創立了『逍遙派』,只是有些人跟皇上進言,說逍遙派有謀反之心,皇上才派人前去徹查。」
向太后對這到是沒什麼擔心,隨意道:「皇上身邊煽風點火之人不少,皇兒也不用理會那些閒言碎語,過兩天皇兒封了王爺,再有人亂嚼舌根的直接處死也就是了。」雖然向太后不善奪權,但是宮中生活這麼多年,肯定會有些太后的架勢,身處上位者,對於那些動輒惹她不高興的人,絕對不會講什麼客氣。
趙雲天點頭道:「母后所言及是,這些人都太囂張了些。」
向太后突然問道:「皇兒,你那次是不是欺負了『梅兒』?」
趙雲天一愣,道:「什麼梅兒?我只吃過梅子。」
向太后笑斥道:「現在還和母后裝糊塗,太皇太后讓皇上封的『鳳萍公主』,名叫姚鳳梅,童越肯定跟你說過。」
趙雲天剛是真沒想到,這會兒恍然大悟道:「是她啊,好像是有那麼回事,不過我沒有欺負她啊,是她盛氣凌人的跑過來。」
向太后不太相信的瞟了她一眼,接著道:「還說沒欺負呢,她回來的時候對你真是咬牙切齒,直接告到了太皇太后那裡,聽她如此說太皇太后便想派人去找你麻煩,沒想到那丫頭又死活不依。太皇太后不管怎麼追問她都不說原因,只是不讓人去找你的麻煩,我也是後來知道此事,把童越送回來的書信拿給了太皇太后,聽說你是大宋皇子,那丫頭的神情還很是高興,看她那樣子我們也能猜到,八成是喜歡上你了,所以太皇太后才緊急召你回來,既想看看你這個皇孫,又想看看你怎麼能把那個梅兒這個高傲的丫頭擺平。」
趙雲天聽後苦笑道:「母后,她會看上我?我看不太可能,當初第一次見面我就沒給她留情面,後來見了兩次同樣讓她很丟面子,她不恨我就不錯了。再說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娶她,兒臣現在已經娶了五房妻子,有時間帶回來給母后看看。」
趙雲天有老婆之事向太后自然知道,無所謂道:「皇兒,既然你不喜歡她那也無所謂,她是公主身份,你是皇子,如果你不想要她,太皇太后也不會逼你娶她,畢竟你們還是名義上的兄妹。不過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你是皇家之人,以後多娶幾個妻子還是必要的,我也想早點抱抱孫子。」
趙雲天心道:「皇家之人就要多娶妻子嗎?這也沒什麼道理,反正不是現在娶,說說到也無所謂。」嘴裡回道:「母后放心,兒臣會注意的,一定讓您早早抱上孫子。」
向太后笑的合不攏嘴,道:「好、好,我已經十餘年沒這麼高興了,這次皇兒可要多陪我幾天再走。」
趙雲天只能點頭答應,兩人聊的甚是愉快,向太后想這個「兒子」都想了十餘年,今日終於得嘗夙願,有些興奮的睡不著覺,直到丑時,兩人才各回房間休息。
第二日一早,趙雲天閒來無事四處溜躂,中午陪向太后吃過了午飯,直到下午,幾個宮女在御花園找到趙雲天,有個太監上前稟道:「殿下,皇上在書房等您。」
「哦,等我梳洗一下,咱們就過去吧。」趙雲天聽後應道。
幾個宮女又把趙雲天的頭髮整了整,換了身皇子的衣服,帶著趙雲天來到皇上的「御書房」,進門只見趙煦坐在書桌後,高太后也坐在趙煦的旁邊,旁邊還有兩個伺候的太監,其他再無他人,趙雲天行禮道:「趙雲天參見皇上……」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趙煦已經親自走了下來,托住趙雲天笑道:「五哥不必多禮,我們兄弟之間不用這麼生分。」
見趙煦對他這麼客氣,趙雲天有些奇怪,看了看旁邊的高太后,心道:「歷史上的趙煦在高太后當政之時,一直是韜光養晦,跟我這麼客氣怕也是裝出來的。」不過他本不想對趙煦跪倒磕頭,順勢起身道:「多謝皇上。」
高太后在一旁道:「皇上,雲天自小流落在外,如今才得以回來認祖歸宗,江南武林之地他頗有威望,你看應該封個什麼官職?」
大宋的情報還是很廣的,趙雲天在黃山做過什麼,他們也都知道,趙煦聽完點頭道:「奶奶所言甚是,不如封五哥為定南王爺,領江南一地兵馬,如有倭寇或海盜侵襲,也好早做防範。」
趙雲天一聽心道:「親王可是正一品的爵位,有了兵權那更是如虎添翼,不知趙煦為何這麼輕易把江南的兵權交出來?」
宋朝眾文輕武,時常受別國騷擾,武官官職一般很低,大都是文官當權,而王爺掌權的更少,閒散王爺到是很多,這次一下封了趙雲天正一品的親王爵位,還統領江南兵馬,看來高太后沒少出力,可能是想彌補趙雲天的損失,畢竟趙雲天這個「太子」當年不失蹤的話,現在應該是「他」當皇帝。
高太后滿意道:「皇上封的很好,雲天自幼習武,如果東南之地有什麼風吹草動,交給雲天我也比較放心。」
趙煦索性隨著太皇太后的性子,當即擬旨,把江南一地都送給了趙雲天做封地,而江南的兵馬自然也歸他統帥,這塊封地雖然不是當時最大的封地,但卻是最富饒的,以後趙雲天只需每年交些朝廷的稅收,剩下的銀兩自然都能自己拿走。
趙雲天不明白趙煦為什麼對他如此「友好」,趙煦心裡卻是曉得,心道:「如果五哥沒有失蹤,那麼現在這個皇帝是他而不是我,以後難保沒什麼變故,還是趕緊把他遣離京城,回到他自己的封地,等奶奶大限之日一到,沒有人給他做主,如果他老老實實做他的王爺,為我出力還就罷了,如果不聽話的話,哼……」已經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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