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日,趙雲天借閱了《楞伽經》帶回臥室,打開書頁翻了一遍,在夾縫中間找到一些文字:「……彼之力方礙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裡。兩手支撐,一氣貫通。左重則左虛,而右已去,右重則右虛。而左已去……」接著往下看去:「……先以心使身,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由己則滯,從人則活。能從人,手上便有方寸,秤彼勁之大小,分厘不錯……」
「沒錯,這肯定是九陽神功!」趙雲天滿心歡喜,趕忙找來紙張開始抄襲。
九陽神功共有四卷,文字繁雜,趙雲天花費了一日一夜時間才全部抄完,對了對全無錯誤,便想把裡面的九陽神功毀掉,忽又轉念一想:「如果毀掉的話可能就不會再有張三豐和武當派的出現,為了後世的武學發展,還是留下它吧。」想罷又把經書按原樣放了回去。為了不讓人懷疑,第二日趙雲天又抄閱了一本經書,待到午時剛剛抄完,他就跑去找玄慈。
「方丈大師,這幾日在下多有叨擾,現在所需經書已經全部抄完,今日正是來向大師辭行。」趙雲天吃了幾日齋菜,也的確想換換口味了。
玄慈合十道:「這幾日老衲和施主交談甚歡,如有機會,還望施主再次光臨本寺。」
趙雲天笑道:「和方丈大師談武論佛,在下也感受益匪淺,以後必定還會多加叨擾,告辭。」言罷在玄慈的陪同下出得山門,離寺而去。
趙雲天出了少林寺便不再擔心,暗自盤算道:「現在不過才十一月中旬,離無量劍比武還有將近一個多月,我現在往回趕應該時間剛好。」
趙雲天九陽神功到手自然欣喜異常,現在時間充裕,他路上行走甚慢,加緊時間練習九陽神功。按常理說不同類型的內功不能同時修煉,因為武功心法不同,運勁方式不同,如果非要同時修煉,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功散身亡,除非自身內力極高,或是有高手護法才可勉強一試。趙雲天雖然沒有這些條件,但是他練的是北冥神功,那是可以吸盡天下任何內力的驚世絕學,如果不能容納其他功法,段譽在原書中吸人內力時早就掛了,哪還有段譽後來追王語嫣的漫漫長路。所以不管趙雲天修煉何種內功,都只會令他功力大增,最低限度也不過是新修煉的內功毫無進展,絕不會有走火入魔之險。
沿路修煉的過程甚是輕鬆,趙雲天本來就有了頗為不弱的內力,所以練起九陽神功來事半功倍,短短時間內,第一卷已經基本練完,這時他已經回到了大理境內,沒做任何停留,趙雲天直接趕到了無量山,在附近稍一打聽,才知道今天剛好是無量劍比武之期。
想到在這裡能碰到鍾靈,趙雲天不由有些期待,上到山頂竟然還見到了馬五德,趙雲天上前笑道:「馬老哥,兄弟又回來看你了。」
馬五德喜道:「趙老弟,你今日果然到了,不知事情可否辦妥?」
「托老哥哥的福,事情已經辦完。」趙雲天不想多說此事,話音一轉,對著旁邊一人道:「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是老哥哥的朋友嗎?」
馬五德介紹道:「這位兄弟姓段名譽,今日老哥哥要來無量劍,他便和我同行,我們也是剛剛認識。」
段譽此時也上前拱手道:「趙公子好,在下段譽有禮了。」
趙雲天心道:「段譽果然來了,可惜啊,你的北冥神功被我拿了,以後的路不知道你要怎麼走?」當下也回禮道:「段公子客氣了,我見段公子似乎不像武林中人,今日不知為何來此?」他這是明知顧問,不過趁著這段時間趙雲天仔細打量段譽,見他一臉秀氣,容貌俊美,和書中描寫甚是相似。
段譽笑道:「我本是來無量山附近遊山玩水,聽聞無量劍今日比較熱鬧,便和馬五爺過來見識見識。」
趙雲天心道:「本應是你學的武功被我學了,看你以後還怎麼湊熱鬧。」和段譽閒聊一會兒,趙雲天便開始打量無量劍眾人。
無量劍原分東、北、西三宗,北宗近數十年來已趨式微,東西二宗卻均人才鼎盛。無量劍掌門人居住無量山「劍湖宮」,自於大宋仁過年間分為三宗之後,每隔五年,三宗門下弟子便在劍湖宮中比武鬥劍,獲勝的一宗得在劍湖宮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試,五場鬥劍,贏得三場者為勝。
今日又是東、西宗比武之日,此時練武廳東面坐著二人,上首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正是「西宗掌門」辛雙清,下首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為「東宗掌門」左子穆。兩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餘,身後各站著二十餘名男女弟子,看來比武即將開始。
等到西側的公證人和觀禮嘉賓都已入坐,東、西兩宗說些客套話,比武也隨即開始。趙雲天仔細觀察場中比武的兩宗弟子劍法,發現比之自己學過的太極劍相距甚遠,根本不值一提。
當看到第四場是一個少年和一個中年漢子的比試,眼見那少年與中年漢子已拆到七十餘招,劍招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敗,突然中年漢子一劍揮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趙雲天此時微微搖頭,而段譽卻是「嗤」的一聲笑出聲來。左子穆瞥了他們兩人一眼,卻沒有出聲。
場中少年左手一掌拍出,擊向那漢子後心,那漢子向前跨出一步避開,手中長劍驀地圈轉,喝一聲:「著!」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劍,腿下一個踉蹌,長劍在地下一撐,站直身子待欲再鬥,那中年漢子已還劍入鞘,笑道:「褚師弟,承讓、承讓,傷得不厲害吧?」那少年臉色蒼白,咬著嘴唇道:「多謝龔師兄劍下留情。」
場中勝負既分,東宗四場勝了三場,餘下的也不用再比,雙方約定五年後再行比過,這劍湖宮還是要東宗再坐五年。左子穆對辛雙清笑道:「師妹今年帶來的這幾名弟子劍法實在精妙,我東宗也是險勝而已,說不定五年之後我們就要換換位子了!」突然間眼光一轉,面向趙雲天和段譽道:「剛剛小徒佯裝不敵,以虛招誘人,為何趙兄弟和段兄弟如此不以為然,想來馬五哥威鎮滇南,兩位的手段也必定很高明。」
未等馬五德和段譽說話,趙雲天輕搖折扇,笑道:「這位兄弟以虛招誘人並不為過,只是這種虛招在高手看來破綻百出,不僅不能傷人,反而會被己所傷。」說完不由看了段譽一眼,本來應該是段譽出來答話,現在卻變成他了。
趙雲天這話說完,左子穆和東宗人士勃然變色,辛雙清到是臉上有些笑容,似乎看到東宗吃鱉很是高興。
左子穆壓住怒氣,沉聲道:「既然趙兄弟另有高見,光傑,你不妨下場請教一下。
剛剛那中年漢子龔光傑早已忍耐不住,聽到左子穆這話,跳下場來,衝著趙雲天道:「趙朋友,請!」
趙雲天沒有動靜,只是眼角朝樑上一瞥,看到一條青影在眾人不注意間躍到了樑上,是個年約十六、七歲的青衣少女,容貌秀美,想來就是鍾靈了,趙雲天朝她微微一笑。
鍾靈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看到,不由嘴角一撇,白了趙雲天一眼。
那邊龔光傑見趙雲天許久沒有動作,不禁心有怒氣,剛剛趙雲天看樑上的動作他並未發現,以為對方轉過頭去不過是看不起他,心中羞怒更甚,大喊一聲:「趙朋友看招!」不待趙雲天起身,一劍朝他刺去。
趙雲天自然能看透此劍虛實,知道就算不躲龔光傑也會停下來,不過他的目的是揚名天下,此等好機會豈能不善加利用?腳下凌波微步跨前三步,眾人只覺眼前一閃,趙雲天便離開了座位,龔光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趙雲天一掌印在「肩井穴」上,隨即感覺身體一麻,內力倒流。
那邊左子穆看的真切,以為趙雲天要以內力傷人,心下大驚,也不再顧及身份,喝道:「手下留情!」劍花三朵,朝趙雲天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