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而對於被眾人圍堵的凌彥泓而言,眼前的安排無疑是令人滿意的,但是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相反的他視線冰冷,掃視了全場,從莊文天和落文可的身上漂移之後,最後來到了身邊的龔詩辰身上。
凌彥泓沒有說話,唇角一勾,已經拉著龔詩辰邁入了舞池之中。
當然這個時候他依然是焦點,和沒有進入到這個行列的莊文天相比,凌彥泓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很少看見這個年輕人有如此娛樂的一面,他冷酷而桀驁,給人的感覺疏離而不易靠近,據說之前的名流晚會,有女性邀請他跳舞,只落得一鼻子的灰。
這個男人高傲的張揚,卻有著張揚的資本。
他的冷酷,他的邪魅,他的笑,他的狠,都是致命的誘惑,讓女人們忍不住尖叫,讓男人們忍不住妒忌,包括一些老當益壯的,年輕時風靡一時的富豪們,也不由的腹誹一下這個令人妒忌的小子。
他的手扣緊了她的腰,讓她沒有辦法和他拉開合適的距離,也許自婚禮過後,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近的可以聞到他衣領間那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她的額頭之上就是他剛毅的下巴,他只需微微低頭,他的唇,近的就要碰觸到她的。
悠揚緩慢的舞曲昭示了第一曲的舞步自然是緩慢的,大概是考慮到來賓裡老年人居多的緣故,太過歡快明亮的舞曲不太適合大家。
所以,這只舞除了適合老年搭檔們,更適合情侶間卿卿我我。
卿卿我我?龔詩辰的臉微微的紅,她還沒有和哪一個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揚起腦袋,有些不自覺的想拉開距離,可是背後那有力的大手讓她沒有辦法和他拉開距離。
「你很喜歡做戲。」
終於,她還是鼓起勇氣,對著他冰冷的眸子,卻帶著笑容的臉,而不甘心的指控了。
她只是他手中牽線的木偶,這一點她深刻的明白了,只是,被主宰的次數多了,她有些忍不住要指控一次。
「是嗎?」
他笑的更濃,可是眸子太冷,無形的寒意,讓龔詩辰瑟縮了一些,她的話惹惱了他嗎?
龔詩辰的眼眸裡明亮清澈,有著勇敢的光芒,卻又帶著淡淡的怯懦,就好像是惹了麻煩想當烏龜的笨蛋,她選擇閉嘴了。
只是,他不允許她閉嘴,俯首吻她,不客氣的,看似溫柔卻纏綿的,令四座一片慨歎,凌彥泓果然是驚世駭俗,凌彥泓果然是疼愛嬌妻。
落文可和莊文天邁入舞池時,落文可不小心踩了莊文天一下,正抱歉的笑著,莊文天唇角勾起,不以為意。
只是,他沒有忽略落文可的視線,越過自己的肩頭,落在了那對擁吻的人身上。
「你怎麼可以--」
龔詩辰臉紅的指責著凌彥泓的過份,做戲做的要犧牲她的形象,太可惡了,她這輩子還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戲弄,臉更紅,煞是迷人的生動。
龔詩鈞臉上微微的難堪,和父親忙招待著別的客人。
而凌彥泓那近乎威脅似的眼神,讓龔詩辰識趣的閉嘴,如果她在說下去,她知道他還會再吻她,儘管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可是她知道,名存實亡而已,被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吻了又吻,實在是一件惱人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一臉緋紅的樣子,讓凌彥泓又一次俯首,她正想踢他一腳,非禮,佔她便宜,龔詩辰如此定位凌彥泓的這個舉動,但卻沒有辦法逃避他的吻。
落文可不小心又踩了莊文天一腳,莊文天依舊是淡淡的微笑,只是眼底裡一抹瞭然,沒有人發覺而已。
如此明目張膽的親暱,凌彥泓低低的輕吻了妻子的姿態,似乎她就是他手心的寶一樣的疼惜,不僅年輕的女人側目,連年老的女人都忍不住妒忌一下,想當年自己身邊的男人可沒有給予這樣的寵愛。
張揚,卻不有傷風化,低首之間,他的笑太迷人,以至於在別人的眼底裡,只看到了小夫妻的恩愛戲碼,卻不知道當事人之一,那沸騰的心情。
「難道,還要我吻你?」
他笑的好不快活,好像是一個極有情調的好丈夫,那麼寵愛的俯視著她,可是他的眼底裡哪裡有半份溫暖,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冰冷,還有淡淡的促狹。
她就那麼好耍嗎?就那麼好欺負嗎?她不滿意,她想掙扎,可是,只一回頭就看到了爸爸和大哥那關心的眼眸時,她本能的回復給他們一個甜美的笑容,然後抬頭,瞪著這個眼前是丈夫身份的人,明亮的眸子不甘示弱,然後一個甜美的笑容,讓她這張清秀的臉龐看起來更是生機勃勃。
一個女人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純潔的明亮,龔詩晨臉頰緋紅的樣子,讓凌彥泓不免多看了她兩眼,尤其是她刻意的努力的壓迫自己的情緒的樣子,可愛極了。
「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好的話,我會配合你。」
她帶著甜美的笑容嘟囔著,近乎咬牙切齒,只是她那一向清麗的臉龐,不太適合和男人如此近距離的角逐,致使她一說話,忍不住紅透了臉。
一個咬牙切齒卻帶著微笑的女人,凌彥泓的笑容擴大,一部分是給別人看的,一部分是情不自禁的。
「你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他挑眉笑著,輕聲細語,卻是挖苦,看似咬耳根,實際上卻有些冰冷的腔調。
「當然!」
她再次覺得這個男人可惡極了,他到底要讓她當多久的擋箭牌,他要做給誰看?
她側著小臉,眼神中帶著憤怒的火苗和他斜睨著的冰冷對視,他笑著,唇角勾起,她也笑著,眼神堅定。
在外人的角度看來,凌彥泓和嬌妻的親熱,是羨煞至極。
只是這樣的局面終於被打斷,因為有人不喜歡這個舞曲,比如落文可,連續兩次踩了莊文天的腳之後,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滿,嬌嗔道:
「老公,這曲子真是慢極了,我還是喜歡和你上次一起跳的那一支曲子。」
莊文天聽了,淡笑,然後退出舞池,在那個樂器師正在切換音樂的時候,走了過去,當然樂器師再不識抬舉,也不會拒絕莊文天的要求。
一隻歡快明亮的曲子,卻又有一種輕柔和悠揚的意境,情人在草原上奔跑,在海灘邊漫步,就是這感覺,落文可拉著莊文天的手,帶著甜蜜的笑容道:
「謝謝你哦,老公--」
莊文天儒雅俊致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包容而不以為意的道:
「你喜歡就好。」
落文可一臉幸福,目光沒有再游離,而是和莊文天一起翩翩起舞,一片和諧,即使剛剛音樂一時的改變,很多人錯愕之餘發現是莊文天換的曲子後,旋即便釋然了。
只是在這新的一曲開始,當莊文天和落文可成為了別人的焦點時,凌彥泓退出了舞池,拉著龔詩晨來到了餐桌旁,倒了一杯紅酒,靜靜的喝了起來,龔詩晨感覺到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有些懷疑的轉頭看向了舞池,只看到人群中巧笑嫣然的落文可,正在和丈夫說說笑笑,那模樣比她和凌彥泓在一起時,顯得更優雅,更愜意。
他們才是真正的王子和公主吧?
龔詩晨怔怔的看著,並不知道背後凌彥泓的視線冰冷的射向了舞池間,那眸光中,女人的笑臉,讓他的血液變涼了。
龔詩晨見凌彥泓不說話,悶悶的喝酒,馬上找了一個托盤,夾了一點兒點心,敷衍的吃了起來。
「顏泓,可以交換一下舞伴嗎?」
背後的聲音讓龔詩晨不由轉頭,儒雅的莊文天靠近了他們,他的手裡還牽著落文可的手,一曲已經終了?
這個時候莊文天的到來,以及突然發出的邀請,讓龔詩晨一怔之後不由看向了凌彥泓,而凌彥泓那冰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霸道的笑容:
「麻煩多多照顧,詩晨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