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飯店金碧輝煌的包廂裡,黃琳看著一臉淡然如同沈部長閒談的唐逸,心裡微微有些替他擔心,遼東反腐體制改革遇到的麻煩黃琳遼東的朋友早就和她通了風,聽說昨天週日時分唐逸同秘書長張漢寧密議了一晚,但今天唐逸就飛來了北京出席中俄友好論壇,對於剛剛遼東發生的麻煩事,可能接下來引起巨大風波的這件事,想來唐逸還處理中,但他又不可能完全將精力放某一類事件上,對於分身乏術的他來說,大概時間是他大的敵人吧,黃琳真有些擔心唐逸的聲望會這次事件後受到一次嚴重的損害。
從唐逸臉上自然絕對看不出他自身面對的內憂外患,看著電視屏幕裡朝核六方會談的聞,唐逸微笑道:「言,咱們不能老是接招啊,要主動給美國設置命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沈言是一位言談頗為莊重嚴肅的中年官員,但和唐逸一起臉上笑容還是不免比平時多了一些,笑著點點頭「金玉良言,我們外交戰線的思路確實要有發展。」
三人已經用過餐,坐落地窗前供人休息的寬大沙發上飲茶閒聊,對於沈部長這次主動提出的和唐逸的私下會晤,黃琳知道其背後的深意,近外交部門和軍方強硬派摩擦多少多了起來,沈言部長這位外交部坐饋多年的鐵腕人物自然希望同黨內崛起的力量多的溝通,以取得他們的支持。
黃琳早已不是昔日的吳7-阿蒙,這些年外交部身居要職,對高層形勢早有了深入的瞭解,作為外交戰線近樹立的一面旗幟,黃琳近來同軍方外事部門打交道的時間多了起來,甚至從某種程度上她是少數幾個私下不被軍方強硬派抻擊的外交官員之一。
唐逸同沈部長閒聊的同時,李剛接了個電話,隨即快步來到唐逸身邊,低聲唐逸耳旁說了幾句話。
唐逸點點頭,隨即含笑對沈部長道:「謝謝言的款待,希望有機會咱們再坐一起聊聊。
沈言靳赦做一笑,說:「肯定會有的。」
和黃****手話別時,唐逸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黃琳的手背,黃*****點頭,一切不言中。
春城飯店某普通套房的書房中,鄧克凡翻看著剛剛出版的南方某雜誌,心曇與÷名的驚詫,這份雜誌裡,以詳實的資料揭露了北方某晚報總編荒誕不經生活以及某些黑幕,甚至涉及了權成交易,據說作者是剛剛叛逃的北方這家晚報的知名編輯。
令鄧克凡想不到的是剛剛收到的消息,那位據說控訴安東反貪局刑訊逼供的人物之證人,也就是他的秘書突然自首承認作了偽證,並且稱是他的上司指示下迫不得已才去作了偽證,並且有錄音來作為證據。
如果說南方雜誌披露北方晚報還可以認為是商業行為,是兩家媒體之間的惡性競爭,那麼安東案件的反覆則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
這一切都發生短短二十四小時內,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包括那些可能正準備大做文章的某些人,此時此刻,大概也只有用驚駭來形容了。
鄧克凡輕輕靠椅背上,慢慢閉上眼睛,驚訝之餘,他不由得想起了近這些事件的幕後推手們?如果站中立的角度來看僅僅是覺得事件的發展不可思議的話,那麼那些人呢?此時此刻他們會不會感到恐懼?
二十四小時,快的足夠令這悼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而絕對不會出現就算後事情調查清楚但輿論大鳴大放的爭論中實際上某些舉措和形象已經受到極大傷害的情況出現。
如果這一切都是唐逸策劃的,他又是怎麼做到的?鄧克凡苦笑搖搖頭,據他所知,安東方面還為聯合調查組成立時相關部門的名額分配佴題開會研究呢。
遼東大廈一號樓的客廳,唐逸默默品著茶,聽著側座沙發上正小心翼翼匯報劉進一案情況進展的調查組李副局長的匯報。
李局長是遼東省檢察系統某局副局長,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略胖,很親和的模樣。
劉進兒媳受賄一案有了進展,因為唐逸對此案極為關注,調查組就委派李局長馬上追來北京向唐逸書記當面介紹情況。
李副局長見到唐逸書記前,∽剛剛聽說了安東劉晨案的突發事件,介紹劉進親屬涉及的案子時,李副局長就加小心翼翼起來,就怕措詞稍有不當引起唐書記的反感。
其實賈翠玉受賄的案子出現的所謂進展無非是調查組發現了劉進兒媳賈翠玉和舉報人劉建國之間有某些不正當關係,是以又隨之出現了一系列疑點,調查組正進一步調查中。
唐逸聽著李局長的介紹,只是微微點頭,並不打斷他的話,也沒有做什麼指示,劉進的案子想查清,會是一個複雜而漫長的過程,倒是劉晨一案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令唐逸也很有些意外。
不消說,這些都是齊潔背後的努力,而唐逸也是第一次見識齊潔真正的另一面,齊潔應該是意識到了和以往不同,這一系列事件是對唐逸有著真正威脅的,所以如同商界裡對她的種種傳說一樣,這個共和國南部碰不得惹不起的女人用她高效的手段將威脅扼殺了搖籃中,她用的什麼手段唐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想來和唐逸的處事方法有著本質的區別。
話說回來,台下的較量,誰又鬥得過唐逸的親友團,勿論還有地球另一端跺跺腳都會引起經濟震盪的那位極恐怖的老太太了。
齊潔?唐逸想起這個自己面前千依百順臬情似水的佳麗,也只能心裡苦笑,以前也曾經為她頭疼過,但這些年齊潔自己面前一直臬臬順順的,有時都令人擔心她能不能為那個龐大的財團掌好舵,有時候閒下來唐逸也不無惡意的想像齊潔帶領下集團衰落時她自己面前哭鼻子的模樣,甚至準備享受這一過程,但現想想,自己還是主觀了,對某些傳聞視而不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實有時候,眼見未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