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紅色寶馬裡,唐逸習慣性的從手包裡拿出煙,想了想,又塞了進去。
駕駛位上是如同香車一樣靚麗奪目的妙齡女郎,雖然她一直沒有朝唐逸這邊看,但好似唐逸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眼睛,咯咯一笑道:「你就抽吧,什麼時候把小豆芽菜當回事了?」
唐逸瞪了寶兒一眼,想想也是,好似以前寶兒面前沒有這麼多想法。
長街的車流中,可以看到後面緊緊跟著的銀色轎車,車裡只有小譚一人。上午唐逸同陶老見了一面,探討了一番馬列主義學術上的內容,中午就接到寶兒請吃飯的電話,本來準備下午和於亮華大圖書館的計劃也泡了湯,仔細想想,有好久沒能靜下心翻翻書了。
「寶兒,你那兒有書房吧?」唐逸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有啊,叔叔,:t;後你來華大,就住我這兒就行了,關了手機,保管誰也戰不到你。」寶兒笑瞇瞇的,好似知道唐逸的想法,或許不管是誰,心底深處都渴望有那麼一方天地,可以讓自己放下所有的事真正的休息休息吧。
寶兒請唐逸香格里拉吃的飯,聽說唐逸昨晚住了燕湖園賓館時就撇嘴說,那裡亂七八糟的,我買的單元半地下室裡就有很多靠那幾個賓館討生活的女人。
原來寶兒報了華大計算機學院一個碩士班,馬上就要開學,因為寶兒北京的住處距離華大尚遠,是以寶兒就這附近買了房,留待週日來用,聽到唐逸來華大要住賓館,自然慫恿唐逸來看房,並早早就把鑰匙塞給了唐逸。
其實以寶兒的水平,自不用來讀華大的碩士班,但她雖然是總參軍官,畢竟身機關,資質文憑這些奮西升職時也是衡量的因素。何況現代社會,這些知名高等學府的本本確實一定範圍內會待人拔高一個層面,想來寶兒的領導專門叮囑她讀這個碩士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唐逸不用問,自也明白其中的玄機。只是想不到一向厭學的寶兒會乖乖的來進修這個她基不到內容的碩士,倒是令唐逸大跌眼鏡。
寶兒買的房是一處頗舊的小區,應該是八十年代初期的建築,華大附近,這樣的小區很有幾處,綠油油的樓體,陽台上的防盜網縱橫交錯,就好像一個個鴿子籠。
不過室內倒是令唐逸眼前一亮,乳黃色地板,造型時尚的嫩綠色沙發,明快的金屬光澤的銀色架構,很西化很清的佈局裝修。
寶兒換上銀色水備高跟拖鞋,黑絲襪小腳的幾點魅惑藍色若隱若現,加之一身閃亮的銀色制服,驚人的靚麗耀得人日眩神迷,有時候唐逸還是不能接受她從吱吱呀呀的小姑娘到性感妙齡女郎的巨大轉變。
「喝咖啡還是茶?」寶兒邁著輕盈的腳步婀娜多誇的來到茶几旁為唐逸準備飲品,她輕輕蹲下身子,繃緊的衣服線條將美妙曲線完美呈現。
唐逸笑了笑道:「隨便吧。」信步來到窗前,看著窗下那雜亂的一溜自行車就皺起眉頭,說:「這裡有點亂吧?」
和京城其它老式建築一樣,這個小區同樣充斥著半地下室出租房,雖說這種齒卻房是一些北漂族的首選,一些影視歌壇的名人就是從這種半地下室出租房走出來的,但畢竟雜而亂,安全環境和式小區不可同日而語。
寶兒一邊用電磁爐燒上水一邊說道:「我知道啊,可是這邊房子不好找,這套房子還是拖朋友好不容易講下來的。」
看向唐逸,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寶兒笑孜孜道;「放心吧,以後我來這裡不開寶馬了,只打車,不會叫人盯上的。」
唐逸搖搖頭,說:「這樣吧,還是要找個保鏢。」寶兒正式進入總參工作,自不會再用人二十四小時保護,那也太不像話,是以紅姐暫時回了黃海。
寶兒看起來卻是很喜歡現自由自的生活,聽到唐逸又要給她找保鏢就撇嘴道:「不要了吧,叔叔,就叫我過個自由自的士年時代。巴!」
她的「青年時代」拉了重音,唐逸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點點頭,說:「隨便你了。」
「這還差不多!」寶兒輕輕一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蹙起秀眉道:「叔叔,我媽都氣死我了,突然要給我介紹對象,瞎摻乎,還說是你的主意,我才不信呢,你才沒這麼幼稚呢?是吧叔叔?」
看著寶兒似笑非笑的神情,唐逸就有些窘,乾咳了兩聲,扭頭去看窗外也不理她。
「叔叔,下午去看看寧寧吧?咱們三個出去玩,我上次答應他帶他去遊樂場呢。」水很快就開了,寶兒動作優雅的衝著咖啡,好似不意的說。
提起寧寧唐逸就有些無奈,也不知道寶兒怎麼攛掇的寧寧,本來開始寧寧是喊寶兒姐姐的,但近改了稱呼,開始喊寶兒阿姨,寶兒自己說是比寧寧大太多,老叫寧寧喊姐姐感覺怪怪的,好像自己還是小孩一樣。又說還是各論各的,不衝突。而寧寧見到自從自己喊寶兒阿姨,寶兒姐姐就對自己越發好起來,到了節假日必定買了好東西來看自己,於是寶兒姐姐升格為寶兒阿姨也就順理成章。
「下次吧,寧寧外蕃家。」唐逸擺了擺手。
「下次?下次我想和你去看看二丫呢?」寶兒走過來,自自然然將一杯濃香的咖啡送到了唐逸面前,笑孜孜道:「還有大丫,好久沒見,我可想她了。」
看著寶兒蘊含笑意的漂亮大眼睛,唐逸就有些撓頭,身邊的親人裡,除了自己和老媽,寶兒是唯…個見過自己三個小寶寶的人,就算爺爺,也沒見過二丫呢。唐逸雖然現對這些事已經很坦然,但想想寶兒心目中,自己的形象或許是妻妾成群荒誕無良,唐逸未免有些訕訕。不管是過去寶兒尊重依賴的唐叔叔也好,或是心底深處那個思及就隱隱作痛的形象也好,唐逸也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寶兒眼裡這麼不堪。但偏偏又不知道和她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