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坐沙發上,笑瞇瞇聽著露絲的電話,露絲已經回了美國,正說起前幾天警察強行帶走加坡翻譯的事兒,露絲嬌笑著道:「先生,琳達說你很威風,比我們的總統還威風,用你們中國話就是……帥呆了!」
後三個字是用中文講的,倒是字正腔圓,唐逸笑笑,沒有吱聲。
露絲又歎口氣:「唉,琳達已經開始崇拜您了,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我們西方女人對權力的崇拜比你們東方女人還要強烈,可惜西方男人的權力永遠比不上先生國度當權者的權力。」
唐逸有些好笑的道:「你還懂心理學?」
露絲道:「我各種書都有涉獵的,是您不知道罷了。」
唐逸微微點頭,露絲雖是半撒嬌半吹噓的說法,但想來她管理這麼大的集團,眼界就要開闊,這些,她定然懂,就算不懂,這些年,也逼得懂了。
露絲是越來越人才了,掛了電話,唐逸還忍不住笑,但轉眼就看到坐側沙發上,賣弄削蘋果本事的蘭姐,唐逸臉色就拉了下來。
暑假,允兒拿到了稿費,就領著寶兒去**旅遊,去布達拉宮陶冶情操,當然,唐逸想來,說是寶兒領著允兒去旅遊還差不多,遇到什麼麻煩,想來寶兒比允兒處理的還好,有些不放心,唐逸就給她倆請了一個全程陪護美女導遊,允兒自然什麼都聽首長的,寶兒雖然不滿意,覺得叔叔小看自己,但人小言輕,也只得乖乖聽話。
空調的冷風習習,蘭姐穿了件裹身黑色細腰薄裙,顯得她的身體凹凸有致。曲線玲瓏。少*婦風韻十足,隨著她的動作,高聳的胸、柔軟的腰、被裙子緊緊裹住的豐潤臀部不時蕩溢起令人充血地曲線,裙子極短,黑裙下。一雙雪白圓潤的大腿顯得極為耀目,誘惑至極。
唐逸也懶得理她的穿扮了,愛美是人之天性,蘭姐又是喜歡打扮的那撥人裡的一員,怎麼說也改不了她地性子,只要不太離譜去穿真空裝,也就由得她了。
蘭姐將剛剛削好的蘋果放盤子裡。小心翼翼問唐逸:「要不要切瓣?」
唐逸皺眉道:「隨便。」
蘭姐就哦了一聲。她早有準備。削好了兩個蘋果。就將其中一個切成小塊。這樣不管黑面神想吃哪種。也沒有理由來罵她。
唐逸看得好笑。猜得到她地心思。這才驀然發覺。為什麼自己近來罵蘭姐地次數漸少。不是自己放鬆了要求。是蘭姐已經想出了很多應對之策。
「唐書記。那個加坡人。您打算怎麼處理他?」蘭姐切蘋果塊地時候。好奇地問唐逸。近加坡人毆打服務員地案子成了黃海地熱點聞。
唐逸道:「判幾年。這個法院來量刑。荷蘭人。再拘幾天就差不多了。」說著拿起小鋼叉插著地蘋果。咬了一口。疆蘋果。極甜。
蘭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她就是想問能判幾年。但難得黑面神肯理她地問題已經極為不易。又哪裡敢追問?
唐逸咯吱咯吱咬著蘋果,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話。
蘭姐恩恩答應著,唐逸氣得嚥下蘋果訓斥道:「你恩什麼恩?我叫你去倒杯水!」
「啊!」蘭姐忙起身,黑裙緊裹的性感身段不可避免唐逸面前蕩溢起誘人的曲線,唐逸就又皺起了眉頭。
蘭姐是極愛美地,是以雖然家裡,仍然穿著墜花紫色高跟涼鞋,以便搭配她地裙子,高跟鞋邁著性感誘人的貓步走向飲水機,門鈴突然響起,蘭姐先接了冰水,小跑到唐逸茶几旁放好,又急忙去開門。
「咦,你怎麼來了?」蘭姐聲音極為驚訝,唐逸轉頭看去,客廳走進一男一女,看起來是夫妻,美貌少*婦有些面善,但不大記得了,男人虎背熊腰的,應該沒見過。
夫妻倆都很拘束,門口就向唐逸問好。
蘭姐卻是急道:「不是和你們說了嗎?不許來這裡。」
美貌少*婦紅著臉道:「對不起小蘭姐,我,我實是沒辦法了。」
唐逸就道:「蘭姐,請客人進來吧。」
蘭姐沒辦法,無奈的道:「不用換鞋了。」
「哦。」那個皮膚黑黝黝的漢子憨聲憨氣的答應了一聲,和美貌少*婦跟蘭姐後面走過來,唐逸站起來示意兩人坐,夫妻倆就都坐側面沙發上,都只是稍微沾了點屁股。
美貌少*婦靦腆的道:「唐市長,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叫張春燕,人事局的,就上次您幫過我,將我們局長撤了地那個。」
唐逸恍然,卻是微笑道:「知道,我記得你。」
美貌少*婦說起那件事還是很羞澀,紅著臉低下頭。
黑大漢傻笑兩聲,也不知道他笑什麼。
蘭姐給兩人倒了水,就坐到了一旁,張春燕紅著臉說:「我姐,我姐就住這裡,和小蘭姐是好朋友,我,我和小蘭姐也很要好……」
唐逸點點頭,住前樓地好像是叫張春梅,團市委還是區委的,好像和蘭姐走得挺近,唐逸就看了眼蘭姐,蘭姐心裡卻是忐忑地很,近張春燕也經常來銀月花園,沒事就湊蘭姐身邊說話,還經常買些小禮物送蘭姐,蘭姐也沒放心上,誰知道後來才知道張春燕是有事相求,蘭姐對她很有好感,又卻不過情面,小蘭姐春燕妹子的叫得挺親熱,總不能人家一有事就馬上冷臉,何況人家又確實有困難,只好說答應幫她說說,但黑面神面前,她又哪裡敢開口,磨磨蹭蹭半月過去了,張春燕卻是自己登了門。
但人家都登門了,蘭姐這人還是有幾分仗義地。硬著頭皮道:「唐書記,春燕,春燕有點事求您幫忙。」也不敢看黑面神,大的奢望就是黑面神不要現罵自己,給自己留點面子。等人走了,愛咋罵咋罵。
唐逸卻是笑呵呵對張春燕道:「有事啊,什麼事?說說吧。」說著又遞給黑大漢一顆煙,黑大漢拘束的擺手,黑臉通紅變成了紫色,有些結巴的道:「我,我不會吸。」
唐逸笑笑。就自己點了一顆。
張春燕低著頭,靦腆的道:「是,是這樣,是我愛人,交州38624部隊的軍人,我們一直兩地分居,所以。所以我想他轉業。來,來黃海,可是,可是他又什麼都不會,只會打槍,搏擊……」
不見唐逸罵自己,蘭姐膽子稍微大了點,聽張春燕說到這兒。心裡就接了句。就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就得了?
唐逸聽到這兒就笑。「那應該進公安系統或者武警系統吧。」
張春燕驚喜的抬頭,說:「是。我,我也是這麼想地,唐市長,國平他真的很本事,他,他是交州軍區大比武的先進個人呢,還榮立過三等功,這,這是他的證書。」說著就從手袋裡拿出紅皮獎狀給唐逸看,唐逸接過翻了翻,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張春燕也是沒辦法,愛人季國平人特別忠厚老實,部隊刻骨訓練下煉出一身硬功夫,但轉業到地方?卻是真沒有合適的工作給他做,張春燕也找了幫她轉業進人事局地老關係,原駐京辦主任、現政府接待辦主任吳鳳娟,但吳鳳娟說了,自己多能幫他安排進一般的事業局,公安局,很困難。
張春燕也知道,公安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吳鳳娟這個「很困難」,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想辦成這件事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而張春燕進人事局已經東湊西借,到現饑荒還沒還乾淨呢,又哪裡有錢幫愛人走動?
被逼無奈下,就想到了唐市長,她覺得唐市長這個人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加上認識蘭姐後,覺得蘭姐談吐大方,氣度高雅,又答應幫她說說,這才使得她壯著膽子來見唐逸,多就是辦不成事兒而已,堂堂市長總不會因為這點事和她個小草頭百姓計較。
見唐逸將證書放下,張春燕心跳得很快,她知道,丈夫的命運就這一刻決定,就唐市長一句話裡決定。
唐逸笑笑道:「是個人才,不過公安局和部隊不同,警察也和軍人不同,辦案子,不是身手好就行了,需要慎密的頭腦和冷靜的思維,這方面,國平同志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張春燕心下就是一涼,低頭說:「他,他可以鍛煉。」自己說地都沒底氣。
唐逸又是一笑,張春燕窘得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季國平憨厚,但不傻,也聽得出唐市長的意思是不肯幫忙,就憨聲道:「那,那就不打擾唐市長了,這東西請您收下。」就將拎的塑料袋放了茶几上,裡面是兩條中華煙和兩瓶五糧液,他從來沒送過禮,自然不知道犯了大忌,就普通幹部都不會受用呢,別說面對的是黃海有權力的人物了。
張春燕差點氣死,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唐逸笑笑道:「東西我就不收了,不過這樣,市局正籌備特警支隊,我看國平同志可以進特警隊試一試,你們看行不行?」
張春燕怔住,好一會兒才連連點頭,感激的眼裡都有淚花了,低聲道:「唐市長,真,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您,我和國平以後就是給您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您的恩情!」
唐逸擺擺手,說:「言重了,國平是個人才,我這不是幫你走後門,如果他沒兩把刷子,一樣會被特警隊踢出來。」張春燕用力點頭,蘭姐就站起來衝她倆使眼色,蘭姐知道唐逸脾氣,不喜歡聽那些感激地話。張春燕卻是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但見蘭姐一個勁兒打眼色,只得起身告辭,唐逸站起來送了送,蘭姐拎著她倆帶來地禮物送出門口,張春燕又是抹著淚好一通感激蘭姐,蘭姐小虛榮又得到了一次無比的滿足,但等轉身進客廳的時候才想起自己今天可是犯了大忌,可不是嗎?古代那些皇帝,也是討厭太監干政的。
一時間蘭姐就有些不敢進屋,門口磨磨蹭蹭好久,等唐逸不耐的道:「快點進來,要不就關上門外面罰站,冷氣都被你放跑了。」
蘭姐是不甘心外面罰站的,寧可被黑面神罵,也不願意濕熱的樓道裡受罪。
慢吞吞進了客廳,卻見唐逸已經拿起了報紙,蘭姐客廳踱了兩個圈兒,唐逸卻是理也不理她。
蘭姐心下這個奇怪啊,就小心翼翼坐到了沙發側座上,唐逸還是翻閱報紙,就好像沒她這個人似的。
蘭姐心裡就不忿起來,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這算什麼?讓人心裡七上八下地,當然,蘭姐問話時卻是不敢帶半分不滿地情緒的,倍加小心地問:「唐書記,您,您不生氣?」
唐逸翻著報紙,隨口道:「怎麼,一天不挨罵心裡就不得勁兒啊?」
「不是,不是。」蘭姐忙送上甜甜的笑臉。
唐逸就放下報紙,有些感觸地道:「你這事辦的也沒錯,現的人,只要想進所謂的好單位,就不能理直氣壯起來,剛才這倆夫妻吧,是一定很感謝我的,其實有什麼好感謝的呢?人其才,根據人的特長來分配工作崗位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就好像剛才的小伙子,他進特警隊伍就可以發揮專長,大程度的為社會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但如果將他放進事業局,也就是一米蟲而已,白白浪費政府資源。」
蘭姐聽得迷迷糊糊,但還是連連點頭,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
唐逸看著她就忍不住歎口氣,「跟你說這些,真是對牛彈琴了,可惜啊,我剛剛說的也不過是空話而已,人其才?何其難。」
蘭姐恭維道:「唐書記用的人,都是人其才。」
唐逸就有些沒好氣,拍馬屁都不會拍,瞪了蘭姐一眼道:「也就將你蘭姐放保姆的崗位上,我覺得是人其才!快去煮飯吧,餓了!」
殊不知蘭姐卻是大為興奮,原來自己保姆干的挺稱職,黑面神挺滿意,站起身,美滋滋哼著小曲,裹身黑裙裡性感身段搖擺著柔軟的美妙曲線,儀態萬千的進了廚房。
唐逸一陣無語,也不知道她美的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