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接通電話,那邊陳珂就輕笑一聲,說:「哥,你也福平啊?晚上的福平聞看到你了。」
唐逸啊了一聲,心說福平電視台效率倒快,笑道:「是了,你也福平,晚點想給你打電話呢,怎麼樣?官司順利吧?」
「你說呢?」陳珂笑吟吟反問。
「越來越不謙虛。」聽得出,陳珂心情不錯,想來官司那塊兒沒什麼問題。
陳珂嘻嘻一笑,隨即道:「你那有人吧,不和你說了,今天上庭,我自己覺得答辯可以給八十分吧,不過要過幾天才判,有了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唐逸恩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王書記和李鎮長聽到官司之類的言詞,心裡都是一個念頭,誰這麼大膽子和唐市長的關係打官司,這不找死嗎?
唐市長提到了福平,馮日倫心裡也好奇,但唐市長不說,他自然不便問,就笑呵呵幫唐逸倒酒,唐逸想了會兒陳珂,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隨即醒過神,整了整臉色,扭頭對馮日倫道:「剛才說到哪了,哦,是文化小吃,咱們黃海建市歷史不長,但福平可是歷史名城,魏晉時期就有很多文人留下的詩詞稱頌福平風光,福平的歷史傳說也是很多的,我看完全可以修繕一些傳說中的古跡,依托黃海,將福平打造成一個沿海人文城市嘛,你們這個帶各種傳說的地方小吃就很有特色,可以再進一步挖掘嘛!」
馮日倫默默點頭,唐逸還待再說,手機又響了起來。唐逸笑著說聲抱歉,又拿起了手機,這次是陳方圓,唐逸接通就笑。「陳叔,有事?」
陳方圓有些緊張兮兮的問:「陳珂給您打電話了吧?」
以往和陳方圓通電話,他怎麼都會客套恭維幾句,這一次唐市長都沒叫一聲,聲音也透著焦灼。唐逸微覺奇怪,恩了一聲。「剛通過電話,怎麼了?」
陳方圓就鬆口氣,說:「那就好,我還真怕那傻丫頭不知道給您打電話呢。她臉皮薄,心氣又高,怕麻煩人,打了就好,打了就好啊,唐市長,這次又麻煩您了。叫我老陳怎麼報答您呢。唉……」
唐逸微微皺起眉頭。說:「陳叔。出什麼事了?陳珂可沒跟我說。」
陳方圓愣了一下。隨即就歎口氣。「這傻丫頭。到底還是沒說。她不是打一個什麼官司嗎?好像得罪人了。她那個助理小王給我打電話。說有人打電話恐嚇她們。現賓館房間外站著兩個流氓一直那吸煙。她們報了警。可根本不管事。警察說。人家房間外吸煙不違法。總之聽得我心驚膽戰地。叫那個傻丫頭給你打電話。她沒說這事兒嗎?」
唐逸就皺起了眉頭。琢磨了一下道:「陳叔。你早點休息。沒事。我看著處理吧。」
「好。好。唐市長。那。那等您回來我……」陳方圓說著就撓撓頭。也實不知道怎麼報答這位京城太子。錢。人家根本不乎。何況。自己能有今天。也全靠他提點。細一琢磨。好像除了要唐市長幫這個。幫那個。自己還真沒幫上過唐市長一點忙。掛了電話。陳方圓就唉聲歎氣。再這樣下去。可沒臉再求唐市長辦事了。
馮日倫見唐逸接了電話後。臉色就陰沉下來。微覺詫異。王書記和李鎮長是大氣不敢出。服務員小李幫幾位領導滿上酒。就規規矩矩靠牆站好。
唐逸舉起酒杯。笑了笑道:「今天多謝王書記、李鎮長地熱情接待。乾了這一杯。就散了吧。「
幾人忙舉杯,說著恭維的話,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
大家站起來,王書記就小心翼翼匯報,招待所的套房已經準備好了,問唐市長和馮書記是不是現就上去休息。
唐逸微微一笑:「我和日倫出去走走。你和李鎮長回去再研究研究怎麼將地方特色菜發揚光大,好吧?」
「好,好。」王書記和李鎮長連聲答應,聽唐市長一再提起特色菜,就知道唐市長對今天地接待尚算滿意,兩人都是大大鬆了口氣,王書記就回頭看看小李,心說小姑娘不錯,回頭跟高所長說一聲,給她漲漲工資。
唐逸和馮日倫走街頭,天已經黑了下來,街道兩邊霓虹閃爍,映出別樣繁華。
兩人身後幾步外,跟著三兩名市局的便衣,警惕的注意著過往的人流。
唐逸點起一顆煙,笑著問馮日倫:「這裡的商店晚上幾點歇業?」
馮日倫道:「大概十一二點吧。」
唐逸就點點頭,「從一定角度來說,商店歇業地時間,也能看出一個城鎮的繁華程度。」
馮日倫望著四下店舖進出地人流,笑道:「是啊,是很直觀的感受。」
一間背景燈下,藍光璀璨的酒吧外,幾名小青年正吵鬧,幾名便衣馬上快走幾步,很巧妙的將看熱鬧地人群同唐逸、馮日倫間隔開,免得爭執波及到兩位領導。
唐逸輕輕歎口氣,「治安,永遠是關係國計民生的大問題啊!」
馮日倫心下就是一沉,忙道:「王喜工作能力還是有的,可能太過於關注抓經濟吧。」
唐逸就是一笑,「幹嘛?日倫啊,你覺得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僚?民間糾紛,所多有,這是不可能杜絕的現象嘛,想天下大同,沒有任何矛盾,**社會也達不到吧!」
馮日倫訕訕一笑,沒有吱聲。
走了兩步,唐逸又道:「不過福平的治安好像是有點問題。」
馮日倫就是一怔,看向了唐逸。
唐逸笑笑。就遞給馮日倫一根煙,等馮日倫點上煙,接著道:「剛才電話是我一個故舊打來的,遼東地老朋友了。黃海辦超市。他女兒吧,是律師,也是我地朋友。」
馮日倫點著頭,也不插話。
唐逸頓了下又道:「大華公司福平的官司你知道吧?」
馮日倫笑道:「當然知道,是福平第一樁民告官地官司。我特別看了看案情,也要求高院長親自監督案子的審判。客觀中立,不要庇護政府部門。」
唐逸點頭微笑,「你地出發點是對的。」
馮日倫何等精明,馬上就知道唐市長的言外之意。看來,唐市長不但關注這件事,心裡有了評定。
唐逸將煙蒂踩滅,又蹲下身子用紙巾包著煙蒂拾起,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這才繼續對馮日倫道:「我的律師朋友就是你們福平市消防大隊地代理人,剛剛我這位律師朋友的父親來電話說。他女兒福平賓館被人騷擾。有人打了恐嚇電話,賓館房間外也有兩名長得很凶地人一直那裡吸煙。雖然咱們的法律沒有規定不可以賓館走廊吸煙,但很多東西不是要看硬性規定。而是要看你怎麼理解,阻止罪案發生,才是維護治安的真諦吧?而且你能說這件事裡,沒有騷擾的意圖存?」
馮日倫就皺起眉頭,說:「有這種事,我這就過問一下。」走開兩步,拿起電話撥通了福平市公安局局長喬強軍地電話,說了幾句收了線,琢磨了一下,又給法院高院長打了個電話,或多或少透露了自己不希望消防大隊輸掉官司的意思。然後才又緊走幾步,跟上唐逸,笑道:「應該沒問題。」
唐逸微微點頭。
福平市公安局長喬強軍雖然不是馮日倫提拔起來的,但福平市的幹部,對馮日倫都敬畏有加,馮日倫電話打來時他正豫園休閒城作按摩呢,黑絲襪小姐足藝高超,踩的喬強軍身上一陣火熱,正舒爽,電話響起,迷迷糊糊接了電話,聽到馮日倫的聲音,喬強軍唰就出了一身冷汗,連連比著手勢,要自己身上和另一個床位上的按摩小姐不要吱聲,然後馮日倫略帶嚴峻地語氣裡,連聲「是」「是」地答應著。
兩位按摩女,咪咪和貓貓對視一眼,都抿嘴一笑,她們是知道喬強軍的身份地,別說她倆面前,就是面對休閒城大老闆,喬強軍都是一副趾高氣昂、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氣,大老闆是低聲下氣,俯首貼耳地三孫子樣。
此時再看喬強軍,就好像挨訓的小學生,只懂得說是是是,原來能管得著他的人面前,喬局也不怎麼高明,同樣是這幅德行。
掛了電話,喬強軍騰一下就坐起,將身上的白浴巾用力拉了拉,冷著臉將又貼上來的咪咪推開。
旁邊床位上,趴著一個胖子,和喬強軍一樣,上體**,下身裹了一條白浴巾,他身上,是打扮的妖裡妖氣、性感撩人的貓貓,穿著黑絲襪的嬌嫩小腳用力踩踏,輕輕佻逗著。
胖男人臉埋白色軟枕裡,含糊不清的問:「喬局,誰的電話?」
喬強軍冷著臉,「這你別管!」又扭頭對咪咪道:「去叫你們老闆來,結賬,我自己付我的一半。」
見喬局長臉色冷峻,咪咪不敢多說,忙答應一聲跑出門去找三樓貴賓廳經理。
另一張床位上的男人這才覺得不對勁,慢慢抬起頭,看向喬強軍,有些迷惑的問:「喬局,怎麼了,不說好我請客的麼?」
看著胖子,喬強軍臉沉似水,早沒了剛剛稱兄道弟的親熱,胖子詫異的很,就對貓貓示意停止按摩,他也坐了起來。
胖子是黃海大華公司的某部門經理,姓張,被委派來處理福平的官司,來福平近一個月,靠著大華公司黃海深厚的關係,很快結識了福平數名可以幫上忙的黨政幹部,其中自然少不了福平市局局長喬強軍,張經理卻是春風得意,自覺黃海沒有大華公司擺不平的事。對今天法庭上那個牙尖嘴利的美女律師嗤之以鼻,雖然美女律師明顯佔了上風,令張經理頗覺得大華地法律顧問有些草包,但張經理不急。國內,很多法庭審理的案件都是可以運作的,尤其又是這種民告官的案件,極受媒體關注,處於「弱者」地位地大華公司想贏得官司並不難。關鍵看怎麼去運作。
不過想到那美女律師將己方律師駁的啞口無言的神氣模樣,張經理就有些上火。就性找人嚇嚇她,免得大華贏了官司她們那邊又提起上訴,糾纏不清。
他一邊享受著絲襪按摩,一邊琢磨這場官司過後。自己大華的地位是不是能進一步時,突然就見喬局有翻臉的跡象,張經理吃了一驚,隨即坐起來,笑呵呵道:「喬局,怎麼,這兒地服務不周到麼?聽說。這裡可是福平好的休閒會所。嘿嘿,絲襪按摩。南方都不多見哪!」
喬強軍臉色冷,雖然胖子是通過黃海市局一位處長介紹自己認識地。但比起馮日倫,這點關係又算得了什麼?
見張經理一臉猥瑣的笑,喬強軍也不理他,拿起電話,撥給了市局治安大隊趙隊長,很嚴厲的命令趙隊長馬上帶人去福平賓館,將恐嚇某房間客人的兩名流氓抓起來,帶回局裡審問。
大華公司狀告消防大隊地官司福平備受矚目,影響很大,是以陳珂那一方報警時趙隊親自打電話向喬強軍請示該怎麼辦,當時喬強軍是拉著長音說「人家沒有違法吧?」,不想一個多小時,喬局馬上換了另一付腔調,趙隊長心裡罵娘,但也只得馬上給值班的某中隊長打電話,要他們立即出警抓人。
聽到喬強軍電話裡要市局抓人,張經理就有些冒汗,但他處事經驗老到,馬上笑呵呵道:「喬局,何必那麼動氣,啊,這樣,我有張購物卡,過幾天走了也就用不到了,丟掉未免太浪費,就送給喬局吧。」他是以為喬強軍一直不見自己出血,開始難為自己,趕緊從包裡拿出一張萬元購物卡遞過去。
喬強軍冷笑一聲,「你是賄賂我?」
張經理怔了一下,說:「怎麼會?怎麼會呢?」
喬強軍就不理他,拿起手包,查看裡面的物品。
張經理陪笑道:「喬局,剛剛聽你說要去福平賓館拉人?不會吧?賓館樓道裡吸煙也違法?」
喬強軍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冷冷看著他,看的張經理額頭漸漸冒汗。喬強軍冷聲道:「你怎麼知道這回事?人是你指使的?」
「不是,不是,喬局你別誤會……」張經理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喬強軍就冷哼一聲,「是不是查查就知道了,跟你有關係的話,就算咱們是朋友,我也不會手軟。」
張經理心裡罵娘,都他媽說公檢法系統幹部各個翻臉比翻書還快,還真他媽說對了,喬強軍這傢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其實本來依照張經理背後地關係,喬強軍也不想作得太絕,但馮日倫地電話啊,馮日倫是誰?不說他福平一手遮天的影響力,拿下自己就是小菜一碟;就說馮日倫現何等風光?黃海唐市長面前地紅人,剛剛從京城部委拿下了幾個大項目,擺明唐市長準備推一推他,前途無可限量。
而現唐市長就福平,局裡人匯報,現唐市長和馮書記就小王口鎮街頭散步呢,馮書記突然打來電話,看似是為了治安,但細一想就知道馮書記關心大華公司的案子,裡面甚至很可能有唐市長地影子。
這時候自己與大華公司有什麼牽扯,那不找死麼?想起站錯隊可能引起的災難後果,喬強軍就是一身冷汗,看這個險些將自己領入歧途的胖子不順眼,是以對他越發冷淡。
不一會兒三樓經理趕到,喬強軍冷著臉拒絕了經理下次結算的提議,給了錢,自顧而去。
張經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一會兒。終於有些想通,這一定是剛剛打來的那個電話作怪,看來,那美女律師也懂得找關係嘛!
想到剛才喬強軍的黑臉。張經理心裡就有些沒底,琢磨了一會兒,就拿起電話,撥給了負責這起案件審判地福平市法院的劉副院長,也是托市裡關係結識的。接到張經理的電話,劉副院長就歎口氣。說:「你不找我,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哪兒?咱倆見個面詳細談。」
張經理忙說:「靜雲齋吧?喝杯茶?」
「好。」劉副院長就掛了電話。
誰知道張經理顛顛趕到靜雲齋茶座,等了好久。等來了劉副院長地侄子,將一張卡交給他,帶了劉副院長一句話,「事情難辦,請張經理見諒。」
看到這張卡,張經理心就涼了,茶座呆坐了半晌。忙打電話給總公司匯報。
當武警福平消防大隊大隊長李衛紅領著幾名消防官兵趕到福平賓館時。恰好是市局幹警將陳珂房間前吸煙的兩個流氓扭上警車的尾聲。
李衛紅帶著人進了陳珂房間,連聲道歉。她也是接到陳珂的助理小王的電話後才知道有人恐嚇陳珂並且有流氓來搗亂,忙給市局治安大隊趙隊長打電話。這才知道他們已經出警。
陳珂笑吟吟說沒事,助理小王給李衛紅倒了杯水,感激地道:「李隊長,是你溝通的公安抓人吧?謝謝你了!」小王從小嬌生慣養,剛剛法律畢業,從來沒見過這個,當時心裡怕地厲害,見陳律師一臉無動於衷,她忙偷偷給陳叔打電話,又給李衛紅打電話,終於等到幾名穿警察制服的人將門外袒胸露背,滿身刺青的流氓抓走,這才鬆了口氣。
李衛紅笑道:「有問題一定要通知我,不過剛才的事兒我可不敢居功,我打電話地時候,治安科已經出警了。」
小王詫異道:「怎麼會,我打電話報警,人家的回復是他們的行為並不違法,只是違反了福州賓館的內部規定,市局無權干涉。」
李衛紅輕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隨即看了眼穿著白色職業套裝,肉色絲襪,極為性感漂亮的陳珂,心說這是唐市長的朋友,哪會怕這些小花招。大華公司用這種手段怕是會作繭自縛,唐市長不想插手也得插手管一管了。
現李衛紅心情很好,因為很明顯,不管是法庭內還是法庭外的較量,陳律師都穩佔上風,現她考慮地是官司結束後,對大華公司地處罰。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李衛紅微笑對陳珂道:「陳律師,讓您受驚真的過意不去,這樣吧,我叫幾名同志住您隔壁,免得再被人騷擾,我們消防官兵滅火是好手,可不代表他們僅僅會滅火哦,怎麼說我們也是武警序列地一支隊伍。」
陳珂笑道:「不用了,出不了什麼事,你們能省就省吧,別為了這種小案子開銷太多。」
李衛紅固執的道:「我們是沒幾個錢,但該花地總要花不是,就這麼說定了,我拿主意了。」
見她堅持,陳珂就不再說,隨即和她聊起宣判前需要注意的事項。
唐逸晚上住了小王口鎮鎮委招待所的六樓,也是頂樓,套房佈置雖然品位不高,有種暴發戶的感覺,卻也很奢華,客廳裡家電器全是德國進口的,毛毯大紅色,艷了點,是意大利貨。
唐逸洗了澡,坐客廳裡喝著茶水看電視,主要是看黃海的熱點訪談節目,雖然都是被聞辦和宣傳部審核過才能播出,但這台節目倒也確實很能反應些基層的東西,廣大人民群眾面對的可不就是基層幹部嗎?可以說,如果基層幹部這個群體各項素質得到大大提升,黨的形象也會相應昇華。
今天熱點訪談播出的是一位一年前見義勇為的英雄落下了殘疾,如今面對的窘困艱難生活。
唐逸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拿起電話,打給了鄧文秩秘書長,要他現就通知民政局陸局長看電視,看黃海一台。
鄧文秩聽唐逸口氣嚴肅,不敢怠慢,同唐逸通著話已經將電視調到了黃海一套,一看節目內容,鄧文秩就搖頭,忙將電話打給了老陸,兩人是老朋友,聽到鄧文秩聲音,陸局長笑呵呵問是不是有啥好事兒,鄧文秩無奈的道:「你看電視吧,黃海一,熱點訪談,唐市長剛剛看到了這個節目,你看一看,量處理的穩妥些。」
陸局長有些莫名其妙,等調到黃海一套,看到節目內容就皺起了眉頭,心裡罵著馬台長,開始琢磨怎麼處理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