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伸手就拉車門,問:「車上還有人沒?」
軍子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交警一瞪眼睛:「放開!」
眼見交警另一隻手去摸身後的對講機,軍子一皺眉,抓著交警的手腕一用力,交警哎呀一聲,已經被擰得背過身子向下蹲去,軍子一伸手將對講機拽下來,啪一聲摔地上,接著飛起一腳,就踢了交警的頭上,將交警踢得七葷八素,隨即軍子拉車門上車,快速起動。
唐逸無奈的搖搖頭,以前網絡上倒是看到過地方書記的司機暴打交警,想不到現自己成了主角。轉頭看了陳珂一眼,陳珂卻是沒什麼反應,唐逸心下稍安。
奧迪很快的駛進某個窄道,停下,唐逸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棒球帽,戴上,下車,陳珂愣了下,急忙抱起卷宗,推開車門跟下來,奧迪隨即駛離,上了大道。
看著唐逸向下拉太陽帽,陳珂忍不住嬌笑:「哥,怎麼你這個市長作得跟特務似的?」
唐逸瞪了她一眼:「還說!還不是因為你?」
陳珂嘻嘻笑道:「你怕啊?怕被,拍被嫂子知道嗎?」說著話,陳珂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
唐逸笑笑:「我怕啥?我是擔心你,有啥風言***傳出去,對你影響可不好!」
陳珂俏皮一笑:「那才好呢,好沒人敢來追我。省了煩!」,想了想說:「哥,啥時候帶我見見嫂子唄,挺想見見她的。」這次說到「嫂子」。卻是自然多了。
唐逸點點頭:「等機會吧!」
陳珂抱著卷宗,說:「我先走,去打車了!」
唐逸點頭,目送陳珂離去,看著陳珂地背影。輕輕歎口氣,慢慢點起了一根煙。
回到家不久,就接到軍子的電話。軍子抱歉的道:「哥,剛才我欠考慮了,對不起。「
唐逸問:「怎麼樣?沒事了吧?」
軍子恩了一聲:「我灌了口酒,一個交通崗被攔住,我就又痛罵了那兒的交警,後來給陳局打了個電話,剛剛解決完問題。」
唐逸這才說:「剛才你確實太衝動,我不是指和交警動手。而是開始交警叫你拿車本,你就拿給他好了,就算他看到我和陳檢,也沒什麼大不了,但你越是避忌,我就會越被動,軍子,你不要以為什麼事都能靠遮掩瞞得住人,很多事。會是越捂越黑地。」唐逸本想後說一聲我和陳檢其實沒什麼,但想想就算了,那可不也是越捂越黑?再說也沒必要和他解釋。
軍子連聲應著,語氣帶著羞愧,唐逸就笑:「其實也沒啥,好好睡一覺,明天早點接我。」
掛了軍子的電話。陳達和就來電話。說起剛剛軍子和交警隊有一點小摩擦,現已經沒事了云云。話裡自然替軍子遮掩,根本沒提軍子酒後駕車的事兒,這點倒是令唐逸清醒的意識到,陳達和和自己交情再怎麼好,他卻也不願意得罪「國舅爺」的,自己面前會為「國舅爺」地一些過失開脫,是以涉及自己身邊的人和事,自己卻需要認真分析,就算親信的人,也不見得會很客觀地向自己反映問題。
正月二十八,公安系統卻是出了件稀奇事,市局刑偵大隊偵查員王小光某村被村民誤認為是流竄犯暴打了一頓,並扭送進派出所。
市局極為重視,馬上派出調查組,查詢王小光出勤記錄,才發現他近一個月都該村,而他的任務是「對某涉黑團伙進行調查。」
陳達和大發雷霆,將分管刑偵的副局劉鐵狠狠k了一通,去小山溝調查涉黑團伙?而且一查就是一個月,還被村民當流竄犯暴打?你這兵是怎麼帶的?辦案經費又是怎麼支配的?
劉鐵以前屬於毛系,毛海山的親信,而現陳達和上有公安廳黃廳長撐腰,地方上是唐市長的鐵子,市局可說權勢滔天,劉鐵雖是市局二把,威勢卻比陳達和差得遠矣,沒有和一把爭雄之心,本來還慢慢向陳達和靠攏,希望自己這個二把能坐得穩妥,畢竟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這個二把手是市局局面尚不穩固時的產物,等陳達和坐穩了位子,肯定會重調整副局分工,自己怕是會曇花一現。
不想刑偵工作突然出了這麼一個大紕漏,劉鐵急火攻心,自然是將刑偵大隊長白燕訓斥了一通,白燕是委屈,紅著眼圈說人是任局長借調過去地,她也不清楚王小光到底執行什麼任務。
陳達和將事件經過詳細寫了報告上報,任鐵石本來就有黨內警告處分,事情剛剛過去不久,又莫名其妙抽調刑偵隊的人去執行莫名其妙的任務,任鐵石的解釋是他不知道王小光搞什麼,他只是借調王小光排查某盜車集團,他分管交警,發現了盜車集團的一些線,沒有確鑿證據下先期進行一些初步調查也無可厚非。王小光也光棍,將事情一個人攬下來,說是線報錯誤,使得他的偵察方向出現了問題,雖說解釋的很牽強,但也算是一力承擔。
顧占東其實心裡明鏡似的,對陳達和的報告和任鐵石地解釋都不大信,知道這是兩人一次較量,而且是陳達和佔了上風。
顧占東就有些犯難,能從唐逸話裡話外聽得出,他不喜歡任鐵石,提拔任鐵石唐市長雖然沒說什麼,但肯定對自己會有些不滿的,偏生任鐵石又不會作人,怎麼就不能和陳達和搞好關係呢?
雖然不知道事情起因。但也可以看得出,是任鐵石搞什麼小動作被陳達和抓了辮子。
顧占東思慮再三,就召開的政法會議上,發言批評了任鐵石。對陳達和提出地希望調整副局長分工表達了支持。
任誰都知道,只怕任鐵石這個副局長又要靠邊站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去作他的調研員。
政法系統倒因為任鐵石的幾起幾落多了許多談資,任鐵石甚至成了笑柄,而一個人的風評是容易轉變。如果說以前任鐵石雖然一直被毛海山壓制,但因為他地清廉形象,很多人心底對他還是有些尊敬地話。現的任鐵石卻因為過多地是非,身上的光壞褪,大多數人就開始懷疑這個人老搞小動作,是不是偽君子呢?畢竟,隨著國內價值觀越發扭曲,大多數人心裡,對存不存真正地正人君子,卻是持懷疑態度。排斥和不信任的。
任鐵石打落牙齒只能嚥下肚,他知道,現抖出朝鮮女人未被遣返不但於事無補,會有人問,那你派出偵查員盯梢朝鮮女人一個月,不舉報不遣返,又是什麼意圖?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現的他只有隱忍,甚至。萌生了離開安東地想法,而且,有了這個念頭後,卻是抑制不住,愈來愈是強烈。
年唐家自然是其樂融融,當唐逸和小妹一起恭祝爺爺年好時,老太爺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佳兒佳婦。好,好!」
唯一令唐逸鬱悶的就是老媽。剛剛見面就擰住自己耳朵,自己額頭親了一下,笑瞇瞇說老媽疼一個,就好像自己還是七八歲的孩童一樣,尤其憋悶的是,小妹就身旁,詫異的看著自己和老媽,唐逸窘的差點找地縫鑽進去,怎麼著外面也是一呼百諾,千萬人之上的人上人,被老媽當頑童一樣「疼「,落入愛妻眼中,自己一貫沉穩的頂樑柱形象毀。
小妹眨巴著大眼睛看了蕭金華好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媽,你下次不要再揪唐逸耳朵了,他痛得臉都紅了!」其實唐逸是窘地臉紅,小妹看來,自然是唐逸痛得厲害。
蕭金華無奈的看著這個敢於直諫的兒媳,又看看唐逸,見兒子正得意的朝自己笑,伸手又想拽唐逸耳朵,突然見到小妹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悻悻縮手,笑瞇瞇看著小妹,越看越覺得這兒媳順心,就看她緊張唐逸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感情有多好,而且這小丫頭,看樣子一副心思全小逸身上,除了小逸誰都不乎,只怕就是老太爺打小逸屁股,她也敢站出來指摘老太爺是非,想摸小妹的頭疼愛一番,卻又忍住,唉,兒媳就一點不好,太冷,除了兒子,怕是沒人能親近她。
初一開始,唐逸和小妹就開始繁重的拜年任務,走親訪友,一直忙活到初六,每天晚上小妹看起來都很疲累,想來應付這種場面太累心了,這幾天,唐逸竟是捨不得碰她,每天只是擁著她,讓她自己懷裡美美睡上一覺。
不過還好小妹有十幾天假期,過了十五才回軍區,初七可以跟隨唐逸去安東,倒是有幾天時間可以給他倆過一過美妙的二人世界。
初六晚上,唐逸和小妹房裡收拾行禮,其實也沒啥可收拾地,不過是唐逸想與小妹獨處,小妹雖然性子冷,卻是很有禮貌,方才吃過飯,卻是一直陪老太爺坐著,雖然不大說話,卻也使得唐老太爺老懷安慰,不過唐逸對小妹使個眼色,偷偷指了指門,小妹馬上就起身告辭,見小妹越發乖巧聽話,唐逸得意之餘,卻見老太爺戲謔的看著自己,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他,撓著頭悻悻告退。
回了他倆的房間,唐逸坐床頭,就將小妹抱進懷,笑道:「明天就解放啦,開心不?」
小妹不吱聲,只是輕輕靠唐逸懷裡。
「哥,嫂子。」門外傳來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唐逸微愕,放開小妹,走到堂屋拉開門,外面,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二叔的寶貝女兒唐欣。說實話,唐逸同表哥表妹,堂弟堂妹地感情都很一般,但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二姑地兒子,表弟趙江,另一個就是唐欣,或許因為他倆是小的吧,唐逸這些年成為老爺子衡量兒孫地標尺。有時會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面前說,要他們多向唐逸看齊。能得到老太爺地褒獎可是太不容易了,別說他老人家三五次提到這類的話。
而這幾年,正是趙江和唐欣慢慢長大的階段,老太爺的話自然對他倆造成了很深的影響,兩人對唐逸極為尊敬崇拜,也喜歡和唐逸親近。
何況這兩年唐逸以強勁地勢頭,已經隱然成了唐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唐家第三代從政早的是大姑地兒子。現三十多歲,也不過是個副廳,而且是部委的副廳,這還得益於這兩年唐系影響力的擴張。
而唐逸娶了小妹後,增加了趙江和唐欣的崇拜情節,京城***,他們都聽說過嫂子的種種傳說,嫁到唐家,他們甚至比唐逸還覺得自豪。想和自己那冷傲的嫂子說說話,以後見到圈內的朋友,也多個吹噓的資本。
「哥,你和嫂子明天就走嗎?」唐欣小心翼翼看了眼後面跟出來地小妹,卻是怕自己太突兀,給嫂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唐逸點點頭,問:「咋了。有事兒?啊。你也放假了,要不要跟我和你嫂子去安東玩幾天?」
唐欣有些心動。但還是搖搖頭,說:「不去了,好多功課要趕。」可不想作電燈泡,惹得三哥和嫂子厭惡。
「哥,我,我是想和您還有嫂子說說話。」
唐逸就是一笑:「那進來,聽你嫂子給你講講人生道理!」
唐欣乖巧的點頭,唐逸肚裡好笑,你嫂子的人生道理,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唐欣方想進屋,腰間的呼機嘀嘀的響起來,她摘下一看,猶豫了一下,掛回去,就向屋裡走,唐逸就問:「有事兒?」
唐欣搖搖頭:「不理她,我一個朋友,有事找我幫忙,約我去迪廳。」
唐逸倒是眼睛一亮,說:「一起去,放鬆放鬆,這幾天累死了。」回頭問小妹:「去迪廳轉轉?」
小妹輕輕點頭。
唐欣卻是高興壞了,忙說:「那太好了,今天我請客!」斯科舞廳就好像點點城市之光裝飾的一座迷幻宮殿,五彩繽紛的巨大霓虹招牌尤為惹眼。
紅色法拉利穩穩停俱樂部前地停車場,馬上惹來一陣驚歎,有幾名少年男女好像是汽車發燒友,圍上來打量,一名少年問剛剛下車的唐逸:「大哥,這是哪款法拉利?哇塞,這車型真他媽帶勁,別跟哥們說是訂做的!」
保安過來趕走幾名少年男女,賠著笑請唐逸幾個人進俱樂部,京城混的久了,招子都很亮,尤其是保安這行,你要不懂得看人根本混不開。
迪廳裡人頭攢動,震耳欲聾的快節奏音樂帶動黑壓壓的男女舞池中情扭動,dj鼓舞情緒的高亢尖叫不時響起,使得氣氛極為熱烈。
唐逸三人上了二樓,坐欄杆旁茶座上,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晰地欣賞一樓全景,而看著那黑壓壓地人頭扭動,是一種震撼。
雖然是寒冬,但迪廳裡卻是熱浪襲人,一些扭動的女孩兒去了外套,裡面卻是盛夏裝束,露出粉臂**,舞池裡同身邊地男人作出一個個誘惑的姿勢。
唐逸回頭看了看小妹,就擔心她看不慣,卻見小妹靜靜看著自己,唐逸心下暗笑,是自己多慮了,她又怎麼會意這些人?
唐欣看著桌上的酒牌,說:「哥,嫂子,咱們喝飲料吧?」
唐逸笑道:「給你嫂子杯果汁,咱倆一人來瓶啤酒。」
唐欣慌忙搖頭:「我不喝酒的,我也要果汁吧。」
唐逸輕笑:「不要怕,我沒那麼古板,你也是大學生了,偶爾放鬆喝杯酒沒啥,但有一點要記住,就算全是女性朋友。也不許多喝,想嘗嘗醉酒的滋味,身邊一定要有親人。」
唐欣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哥,我真地不喝酒的。這裡,我就來過兩次,都是歡歡約我來的。」
唐逸卻是想不到唐欣挺怕自己,笑笑:「那成,你倆喝果汁。給我要枝小瓶凱撒。」
服務員異常麻利的送上果汁和啤酒,品了口啤酒,唐逸對小妹笑道:「別不喜歡。雖然吵一點,但晚上回了家,可能睡個安穩覺。」小妹哦了一聲。
唐逸又問唐欣:「你朋友呢?」
唐欣咬著吸管,一副乖乖女地模樣,看外相,實很難想像她是天之驕女,唐家第二代領軍人物的獨生愛女。
「她,她還沒到吧。她知道我坐二樓的。」唐欣猶豫了一下,又說:「哥,她是我中學同學,人,人可能您會看不慣,但她心眼挺好的,中學的時候,我沒什麼朋友,有什麼煩惱都是自己偷偷哭。是歡歡經常開解我,她真地挺好的。」
唐逸微微點頭,天之驕女,總是孤獨的吧?至於這個叫歡歡地女孩兒,經常出沒這種場所,就算不是那種所謂出來混的,也是比較瘋的野丫頭。
唐逸正琢磨。旁邊傳來女孩子的叫聲:「欣欣!」就見一名女孩子東張西望。慌裡慌張的跑過來,到了唐欣身邊卻是哇一聲就哭了。看得唐逸苦笑搖頭,還以為會來一大姐頭呢,誰知道是一菜鳥,女孩兒挺漂亮,梨花帶雨倒也顯得楚楚動人,不過衣著頗為前衛,紅皮裙黑皮靴,身材凹凸有致,那滿頭綠發為扎眼。
「怎麼啦?快說呀,哭啥?」唐欣也慌了,摟著叫歡歡的女孩兒連聲問,又忙拉椅子過來叫她坐下。
「我,我闖禍了……」歡歡抽噎著,「欣欣,你,你一定要幫我,不然,不然我死定啦!」
唐欣著急之餘心裡又有些慶幸,還好歡歡突然沒了往日的囂張,唐欣方才真擔心歡歡拿出平時那大咧咧的狂妄勁頭亮相,那怕會使得哥和嫂子反感。
「我,我打人了,打地……打的是海陽區,海陽區公安局長的兒子,他,他跳舞的時候毛手毛腳,我,我就用酒瓶,砸,砸了他的頭……」
唐欣嚇了一跳:「人沒事吧?」
「沒事,可是,可是他說了,不會放過我,昨天,昨天他帶人抓到了小雲,你,你認識的,他們,他們逼問我的下落,將,將小雲打得遍體鱗傷,現,現還醫院裡,他還放話說,我再不出來,他,他就,他就要砸了我們家,要我爸媽好看,欣欣,你,你一定要幫我啊!」說著,歡歡又哭了起來。
聽著歡歡的話,唐逸眉頭就皺了起來。
唐欣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場面,手足無措的道:「好,好,我幫你,可是,可是我要怎麼幫你?」
歡歡聽到唐欣說會幫她,這才鬆了口氣,拿起桌上紙巾抹淚,嘴裡說:「馬大寶,哦,就,就那個馬局長地兒子,傳話要我今天來見他,他,他應該包廂,那個,那個201,我,我現去見他,報你的名字,可,可以嗎?」
唐欣疑惑的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有什麼用?」
唐逸無奈的搖搖頭,自己這個堂妹也太單純了點。卻是笑著問歡歡:「馬大寶,這名字挺逗的。」
歡歡恩了一聲,恨恨道:「背後我們都叫他馬大包,這個王八蛋壞地腳底流膿,他爸咋沒給他射牆上呢,媽地!」
唐欣嚇了一跳,忙去看唐逸臉色,見唐逸忍俊不住的笑,這才鬆口氣,歡歡卻是才注意到唐逸和小妹,疑惑地看向唐欣,唐欣忙介紹:「我三哥和嫂子。」
「啊,就你經常說的那個三哥?二十多歲的市長?」歡歡驚訝的看著唐逸,又馬上甜甜的叫了聲:「哥,嫂子!」接著就急忙拿出梳妝盒照鏡子,理她那亂糟糟的頭髮,嘴裡嘟囔:「靠,咋這形象見三哥啊唐逸一陣好笑,這是個活寶,不過看得出,不是心機深沉的那種女孩兒,接近唐欣應該沒啥別地目的。
這時旁邊一個酒保突然喊:「麻痺歡歡。你來了啊,寶哥等你呢,快點去,再不去你他媽就等死吧!」
唐逸皺眉。但沒有說話,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歡歡卻不怵他,罵道:「小武你他媽說話乾淨點,我怕馬大包。可不怕你,別他媽惹火了我找人削你!」唐欣一個勁兒拉歡歡衣服,歡歡才住了嘴。那酒保冷笑:「傻樣,寶哥說了,今晚玩死你,人人有份,你等著吧你!」就想回去報信。
歡歡臉就一白,看向了唐欣,唐欣不知道怎麼反應,唐逸叫住酒保。說:「你去和寶哥說,就說歡歡是唐欣的朋友,北大那個唐家的唐欣。」
酒保疑惑地看了唐逸一眼,就向包廂那邊的走廊走去。
201包廂內,坐著四五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被歡歡稱作馬大包的寶哥卻是地位低,忙著給那幾個公子倒酒,坐正中的青年風度翩翩,正皺眉說:「大寶。和那小丫頭地事兒算了,別給你老子惹麻煩,我告訴你,你長進點成不?就不能幹點正事?我醜話說頭,別看咱一個院長大的,你再這樣以後可別怪我和你絕交,我是認真的!知道嗎?寶哥點頭哈腰地說是是。看起來倒不像和那年輕人是朋友。倒像是人家的下人。
這時候,酒保敲門進來。陪笑道:「寶哥,歡歡那臭丫頭來了,不過,他們那桌說是有個什麼叫唐欣的,北大的唐欣。」
寶哥瞪眼道:「什麼jb唐欣不唐欣,我不管,你去告訴她,那事兒算了!」
「等等!」一直教訓寶哥的青年卻是一皺眉,「唐欣?唐家的唐欣?」他就微微一笑,對酒保說:「去,和她們說,就說寶哥說的,要唐小姐和那個那個……」
寶哥傻傻插話:「歡歡?」
青年點頭:「就說寶哥說,要唐小姐和歡歡進來喝杯酒,這事兒就看唐小姐面子,算啦!」
酒保就看寶哥臉色,寶哥點頭,他這才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寶哥就問青年,「龍哥,你認識那個什麼糖心醋心的?」
龍少爺無奈地歎口氣,心說你歲數都活到豬身上了,京城有名的幾家少爺小姐你都不知道名號,虧得你還敢這麼囂張。
但已經懶得再罵他,只是淡淡道:「唐家,唐家你知道吧?唐萬東你知道吧?他女兒!」
寶哥就嚇了一跳,失聲道:「唐家?!那,那龍哥,你,你幹嘛叫她們進來賠罪,這,這得罪了唐家,我,你……」龍少爺瞪了他一眼,「有我,慌什麼慌?」他心裡卻另有計較,唐欣這種大家閨秀進酒吧摻和這種事兒又怎麼敢回家說?所以叫她進來賠罪卻是沒什麼風險。
龍少爺卻是打定主意,借這個機會認識下唐欣,爭取打動她的芳心,作了唐家女婿,自己家族的地位會馬上飆升。
心裡開始醞釀情緒,唐欣一進來,自己就馬上大罵馬大寶,然後就寬慰唐小姐和那個那個誰,務必給唐欣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正醞釀情緒,門又被輕輕敲響,龍少爺馬上站起來,準備大罵馬大寶,誰知道門被推開,只有酒保一個人走了進來,龍少爺一怔,問:「唐小姐呢?」
酒保看了眼寶哥,說:「她們,她們不來,而且,而且很囂張。」
龍王爺皺眉道:「怎麼囂張啦?你可別添油加醋!」他一次宴會中見過唐欣,印象裡唐欣特文靜特乖巧,典型的大家閨秀,不是那種驕狂的太子女。
酒保委屈的道:「我哪有添油加醋,她們說的話我都不敢說,怕寶哥生氣,怕龍少爺生氣!」
龍少爺蹙眉,寶哥已經罵道:「快你媽說,吞吞吐吐作死啊!」
酒保馬上大聲道:「他們說了,要寶哥出去跪下賠禮道歉,這事兒就算了!」
一屋子人全怔住。唐逸叫酒保去傳話後,就悠閒地喝啤酒。見小妹清雅如水,就想逗弄她,笑道:「小妹,咱下去蹦蹦?」
小妹搖搖頭。就拿起了果汁,扭頭不理唐逸,唐逸呵呵一笑,愛妻對自己地提議很不滿意,有時候看小妹生氣也是一種享受。
歡歡卻雀躍的道:「哥。我陪你去啊!」說完覺得不妥,忙對小妹說:「嫂子,我。我可沒別的意思,就我這樣的,就是白送給哥,他也不要啊!」
唐逸笑笑:「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歡歡就有些開心,笑著拿起啤酒灌了幾口,站起來說:「哥,去不去?」
唐逸微笑搖頭。
小妹卻是桌下拉了拉唐逸地手,顯然。唐逸不去和別人跳舞,她有些開心。
就這時候,酒保顛顛的跑來,到了桌前說:「幾位,寶哥說了,只要唐小姐和歡歡去包廂喝杯酒,陪個不是,這件事就算啦!」
唐欣就欣喜地說:「真地,那太好了!」隨即又猶豫:「可是。可是我不會喝酒啊!」
唐逸臉卻一下沉了下來,叫唐欣去喝酒賠不是?一個小小的馬大寶?扭頭問酒保:「你確定寶哥知道是哪個唐家麼?」
酒保冷哼道:「哪個唐家我不知道,不過寶哥和龍哥可是鐵哥們,現龍哥就裡面!去不去隨你們!」
「龍哥?」唐逸笑著點起了一顆煙。
歡歡臉色一下煞白,顯然,她是知道寶哥這位大有來頭地朋友的,求告的看著唐欣。說:「欣欣。要不,要不咱們去吧。我,我幫你擋酒!」
唐欣就回頭看向唐逸,徵求三哥地意見。
唐逸吸了口煙,轉頭對酒保一笑:「你這樣,你去和寶哥說,叫他現出來,給唐欣和歡歡小姐跪下認個錯,這件事就此揭過,好不好?」
酒保瞪大眼睛,似乎覺得唐逸瘋了,唐逸微微蹙眉:「再不去我可是隨時會改變條件!」
酒保雖然覺得唐逸可能精神有問題,但知道既然寶哥龍哥也說唐家如何如何,這些事可不是自己能插話的,就忙又跑回去報信。
唐欣看了眼三哥,卻是偷偷一笑,家裡,三哥給自己的印象一向四平八穩,說不出的威嚴,卻是想不到,三哥紈褲起來還挺可愛的。
至於龍哥寶哥的,唐欣才不乎呢,有三哥,能怕得誰來?
歡歡卻是怕得厲害,她畢竟不知道官場上的力量對比,她們的直觀裡,只知道一些傳聞,知道橫行京城地幾個紈褲大名,倒是一些大家族的子弟比較低調自律,反而顯得不如那些紈褲能量大。
而這個龍少爺,雖然不是什麼紈褲子弟,但有名的幾個紈褲都與他交好,以與他交好為榮,是以傳到歡歡耳朵裡,龍少爺自然成了京城第一少,當然,龍少爺來頭也實大得嚇人,由不得人不心生敬畏。
唐逸掐滅煙蒂,對小妹說:「一會兒就走,好不好!」卻是看得出小妹實有些忍受不了迪廳的噪音。
小妹恩了一聲,眼裡有些歡喜。
歡歡臉色突然變了,唐逸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來了一群人,「大寶,快點,給唐小姐道歉!」龍少爺訓斥著垂頭喪氣的寶哥,眼睛卻極快的掃過唐逸一桌,目光落到小妹臉上時臉色就是一變,後就盯了唐逸身上,見到小妹,自然知道這個靜靜吸煙的年輕人是誰。
自己的耳朵都快被他的名字磨出了繭子,唐逸,唐家第三代傑出地人物,甚至可以說是京城紅色家族中同年齡裡優秀的人物,就算自己父親,也對他讚不絕口,自己,可是從來沒聽父親對哪個年輕人這般讚譽。
唐逸回身,笑著起身和龍少爺握手:「唐逸!」
龍少爺哈哈笑著:「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啊,龍中興。」緊緊握住了唐逸的手,回頭訓斥寶哥:「還不快點給唐小姐和歡歡小姐道歉?」
馬大寶垂頭喪氣走過來,低頭賠罪。唐逸就是一笑:「剛才我沒說清楚嗎?」
龍少爺臉色就是一變,隨即呵呵笑道:「小孩子們的遊戲而已,何必較真呢,如果您實不滿意,就叫這小子擺上十桌八桌給唐小姐賠罪。」
唐逸笑而不語,慢慢坐了下去,伸手示意龍少爺坐,從手包裡拿出一包煙,掂出一顆,慢慢點燃,又將煙盒遞給龍少爺。
龍少爺擺擺手,正色道:「算給我幾分薄面,如何?」
唐逸慢慢吸著煙,龍少爺臉上陰晴不定,突然起身,回頭道:「我們走!」
唐逸吸口煙,,問歡歡:「小雲還加護病房是吧?她應該認得出對她動手的人吧?」
歡歡點頭。
龍少爺身子一滯,又回身,慢慢坐了下來。
唐逸又開始慢慢吸煙。
小妹卻已經拿起電話撥號,下了幾個命令,什麼紅組隊員去某家醫院待命,籃組隊員守護哪間病房。
龍少爺對著唐逸苦笑:「不用這麼大陣仗吧?」
那邊馬大寶可是徹底傻了眼,第一次見識到,原來,某種層次的較量是這樣進行的。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這一刻,那邊喧鬧地舞曲和這極靜地空間彷彿隔絕,很虛幻,卻又很真實,令人窒息。
馬大寶突然腿一軟,就慢慢跪了下去,當膝蓋觸地後,他猛地驚覺,但一咬牙,低頭,臉,漲得通紅。
唐逸微愕,本來,他卻也沒定要逼得馬大寶跪下認錯,但報了唐家名號,對方卻是叫唐欣進包廂喝酒賠罪,如果不壓壓這些紈褲,倒顯得唐家好欺負,唐欣和小弟都上學,以後萬一再遇到這種衝突怎麼辦?
對付紈褲,就要用紈褲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