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願意等嗎
「你這麼豪爽的喝下了整杯苦咖啡,還飲之如甘飴。要說沒問題,鬼才信你。」白露發出得意的笑容:「老老實實的交待,你就沒有一點心動?我現在是用一個知己的身份在問你。如果你騙我的話,可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噢。」
「我……老實說我確實有一點點不甘。一點點而已。」白小天一開始還猶猶豫豫地,很快就放開了:「這其實也很正常嘛。**員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我承認我忘不了她。可是我同樣也割捨不了對湘琴的感情。十一年來,儘管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是她一直默默地支持著我、照顧著我。說句心理話,我離不開她。在來這的路上,看著周圍紛紛揚揚的雨,我就在想:如果將來**成功,建立了新中國後,國家頒布法律允許一夫兩妻而曉兮又和她的丈夫離婚了的話,也許……」
「撲」白露本來正在一邊享受著咖啡,一邊靜靜地聽著,聽到這裡,忍不住了,直接一口咖啡噴在他的臉上,然後,她還覺得不過癮,端起還有半杯的咖啡直接澆了過去:「你這個混蛋,白日做夢」
褐色的咖啡順著他的臉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淌,衣服上、褲子上,最後落到地毯上。
「白小天,你這種思想很危險,你已經走到了萬丈懸崖的邊上。再向前一步,你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白露左手叉腰,右手指著他大聲地叫喊著。
他也不擦拭,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不要緊張嘛,我知道那不可能,所以也就是做做夢而已。」
「做夢也不行,做這樣的夢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事。我們這些在敵人心臟裡做情報工作的,本身就無時無刻都可能面對著各種各樣的誘惑和腐蝕,你……你……」白露一時激動地無法找到準確的詞語來表達她的意思,最後無奈的說道:「很危險,很危險。」
「你放心吧。其實在我看來,**員也是人,生活在人世間,怎麼可能那麼完美,思想那麼純淨呢?所以一個優秀的**員並不是說腦子裡就沒有私心雜念,而是他能夠清楚地認識到這些東西的危害,並努力克制。」白小天說著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頓時加速了咖啡的殘液向地毯滑落的速度:「正因為我想克制,所以才不想和她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你不會不幫忙吧?眼睜睜看著你的同志美夢成真可不是你的風格。」
對於他最後的調侃,她無言以對,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反正我說不過你。」說著拿起邊上的毛巾手忙腳亂的在他身上擦拭起來,接著又開始抹地毯。
「你這算是答應了,是吧?」
「我總不能站在一旁看著你掉下懸崖吧!」白露握著毛巾的手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後天是週日,文馨不用上課。我想帶著她去郊外野炊。」
「啊?就你們兩個。」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好,沒問題。不過你最好到時候和文馨說好,讓她事後不要告訴湘琴。」
「沒問題。」
白小天問道:「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小孩子。」
「我喜歡像文馨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打擾到了你們嗎?」
「那倒沒有。世上多一個人喜歡她,作為文馨的父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歡她。」說到這裡,也許是一時興起,他把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拋了出來:「既然你這麼喜歡小孩子。那為什麼你一直不結婚呢?自己的小孩子不是更……」
說到這裡,他打住了。他很想狠狠地扇自己一耳光。自己也是一個老特工了,怎麼還會犯這種好奇的低級錯誤呢?也許是和白露待的久了。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完全喪失了應有的警覺。
他看到白露蹲在地上,不動了。臉一下子拉的很長。
於是他趕忙開始解釋:「我的意思當然不是說和我結婚。我是說那個……你……嗯都那麼大了……哦,我不是說你年紀大……我只是說,你的年紀早該結婚了。啊,我……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真的、真的……」
白小天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什麼。腦子裡一片亂,越解釋,白露的臉越黑。最後,她緩緩地站起來,走到桌邊,一手提起還有大半壺咖啡的壺。
不是吧這也太多了。白小天臉一黑。最主要的是壺裡的咖啡還相當熱。躲還是不躲呢?他覺得是不是奪門而出比較好。雖然那好像非常失禮。
沒想到的是,她坐了下來,給他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動作看起來是那樣的從容不迫:「早就想問了吧?」
「我其實一向好奇心不重的。不過,作為你的領導和你的知己……」
沒有加糖,白露一口氣將那杯冒著熱騰騰的氣的咖啡一飲而盡,神色不變:「喝清咖啡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像你剛才一樣,一飲而盡。因為我覺得如果小口小口的喝,只會覺得越來越苦,結果弄到滿嘴的苦味,最後會沒有勇氣再喝下去。因此,他曾經對我說:我不是一個真正愛咖啡的人。喝咖啡真正的樂趣正是那苦後的香。而且我總是喝的太急,一口之後接著又是一口,像是在趕時間。喝咖啡和喝茶一樣是要用時間來品的。」
「他?」白小天的眉毛揚了一下。
「你記得我的代號嗎?」
「當然。荊棘鳥嘛。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荊棘鳥是什麼鳥?我還問過不少人,可是沒人聽說過。」
「國內知道的人的確不多。」白露緩緩道來:「荊棘鳥是原產自南美的一種珍稀鳥類。因為它擅長在荊棘灌木叢中覓食而得名。它的羽毛象燃燒的火焰般一般鮮艷。它是一種奇特的鳥類。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以慘烈的悲壯給世界塑造一種永恆的美麗,留下一段悲愴的謎。傳說中當一隻荊棘鳥長大從離開鳥巢開始,就在不停執著地尋找荊棘樹。當它終於如願以償之後,就用它嬌小的身體扎進一株最長、最尖的荊棘上,帶著血和淚放聲歌唱——那淒美動人、婉轉如霞的歌聲使人間所有的聲音煞那間黯然失色一曲終了後,它氣竭命隕,以身殉歌。」
「坦白說,這個傳說我不喜歡。」白小天的左眼情不自禁的不停的跳動:「不過,我們不就是一直在尋找那根荊棘樹嗎?」
「不好意思,弄得你心情大壞。」
「沒什麼。我們**人是不信什麼兆頭的。」他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這麼說,他……不在了。」
「他很好。」
「嗯?」
「在這個時代,愛情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選擇愛情的權利和自由,不過,我想我能擁有我不選擇愛情的權利。」白露倚在窗口:「能認識你我很開心。因為文馨很像小時候的我。我想**一定能成功,到時候文馨她們這一代能夠擁有自由選擇愛情的權利。」
「會的,一定會的。」白小天鄭重的點頭。
讓他們二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們沒法去咖啡屋赴約了。因為白小天接到通知,黨通局將借在雙十節期間也就是兩天後召集部分幹部在南京大會,白小天也在列席人員之中。雖然白小天所屬的特種經濟調查處名義上隸屬於經濟部,但是實際上只是借了個招牌而已。經濟部對於特種經濟調查處沒有任何的人事以及其他的管理權限。誰都知道,他們和黨通局一樣都是地地道道的中統特工。
因為在年初的國民大會上蔣介石當選為總統,因此他不得不繼續玩弄一些「還政於民」的把戲,也就是實施所謂的「憲政」。
實施憲政之後,雖然只不過是面子工程。但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例如國民黨的黨務經費就不能再在國庫中開支了。這樣一來龐大的中央黨員通訊局這個經濟包袱就顯得實在太大了。儘管陳立夫千方百計地搞了一些外延單位,例如在經濟部下掛了個特種經濟調查處、在內政部人口局下掛了個第四處、在國民政府主計處統計局下掛了個第六科、第七科。但中統局一家分成屬四部、五大塊,管理上相當不方便。而且名不正則言不順,許多下屬特工反映行動起來極不方便。而且即便是這樣也依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因為中統裡最龐大的部分或者是主幹——中央黨員通訊局仍舊隸屬黨務部門中。經費依然頭痛。
因此黨員通訊局面臨著不得不再次改組。
而在年初的立憲大會上,陳立夫也當上了立法院副院長,對黨員通訊局的改組他是積極贊成,並且正在加緊付諸行動。
其實大家都知道所謂中統改組不過是換湯不換藥,除了幾位中統的大老可能面臨著權利重新分割以外,其他人根本無所謂,不過是看陳立夫最終將中統塞到哪個政府的行政部門去。
在抗戰勝利後最初準備推出憲政時,蔣介石就希望將軍統、中統兩大特務機構都改頭換面地完整保存下來。計劃軍統改為保密局,隸屬在國防部下;而中統則改為類似於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機構,隸屬於司法部。
不過這個方案一提出,軍統方面的改組倒是比較順利,但國民黨元老、司法院長居正則堅決反對中統隸屬司法部。
陳氏兄弟沒有辦法,只好與內政部長張厲生協商,希望將中統局掛在內政部下,張厲生本來就是二陳的老下級,不敢得罪二陳,欣然同意了。但是提案遭到立法院多名立法委員的反對,方案只好擱淺。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抗日剛勝利時,立法院的民主氛圍還是有一些的,可是現在國共已經打得不可開交。現如今立法院的議員也知道民國的民主是怎麼回事了。雖然掛靠司法部成功的可能性依然不大,但是這次掛靠在內政部應該是問題不大。
雖然說此提案還沒有正式送交到立法院,但是中統下面早就是議論紛紛了。因此,白小天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此次開會內容,但是估計多半與此有關。無非就是安撫一下下面,然後中統內部重新安排一下座次的問題。
這些雖然不能說與他完全無關,但是都是他不能左右的,所以他準備帶對耳朵去也就是了。
會議拖拖拉拉的開了五天。會議的氣氛相當不好。當然這其實無關會議本身。而是因為東北的戰局在不斷的惡化中。會議的第三天就傳來消息東北野戰軍已經佔領錦州,全殲守軍十萬餘人,徹底封閉了**從陸上撤回關內的通道。這也意味著侯鏡如兵團、廖耀湘兵團解錦州行動的徹底失敗。而且兩兵團本身也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
而會議結束的當天,又傳來了**六十軍軍長曾澤生在長春起義的消息,長春看來多半也是守不住了。而基本上誰都明白,整個東北看來是全完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還有多少軍隊能從海上撤回關內?
會議在一片憂鬱的氣氛中結束了。
…………
會議一結束,白小天就馬不停蹄的返回海城。
走出火車站。
昏黃的葉子飄飄灑灑的落得滿地都是。
不過,在他看來這個秋天是美麗而燦爛的。因為解放軍正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在一路高歌猛進,在這個蕭殺的秋天過去後,春天就不會遠了。
交叫了輛黃包車,他就直奔白家。
…………
「你這一下車就往這跑,也不怕趙湘琴知道了背地裡掉眼淚?」白露在昨天的電話裡就知道他今天回來,不過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還是很意外。沒想到他下了火車就直接來了。
白小天「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茶缸的開水,才停了下來:「這秋老虎真是了不得。」
「看你心急的給你。」白露說著把一個牛皮大信封直接丟到他懷裡。
「什麼呀?」
「少裝了。你初戀情人的資料。昨天剛送過來的。你等的心都焦了吧?」
「這麼快?同志們真是辛苦了。」白小天將大信封放在桌子上。
白露很詫異他竟然沒有立刻打開看:「需要迴避嗎?」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再說你以後也遲早會知道。」白小天笑笑,直接將信封撕開了口,但是卻沒有打開,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道:「我這麼著急趕過來,是另有事要和你商量。」
白露猜想這肯定是和會議有關,於是問道:「陞官了?」
「國民黨的官也不是這麼好升的。到了我這個級別,要麼後面有強硬的大後台,要麼立下什麼蓋世奇功。這兩樣我都不具備,能升到哪裡去?」
「那是?」
「去年在台灣發生的二二八事件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聽說國民黨可是在台灣大殺特殺。」
「二二八以後,國民黨一直在不斷加強對台灣的統治。中統方面很快也要調派一批人前往台灣。」
「你要調到台灣去?」白露直接站了起來。
「會議期間,的確找我談了話。中統大概在明年初會進行改組。如果我個人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大概也就在那個時候會被調職。」白小天臉色倒是顯得很平淡:「這件事情雖然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了的。必然要牽涉到很多同志的下一步工作。其中也包括你。雖然最後還得由家裡決定,但我還是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我沒有意見。看組織上怎麼安排吧」說完她走出房去,很快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上一大杯牛奶和七、八塊新鮮出爐的麵包:「這個時候回來,你錯過飯點了吧。我這裡除了下午烤的麵包也沒什麼吃的,你將就著墊墊饑吧。」
象餓得不太願意多說話似的,白小天接下來的動作有些嚇人,他把兩隻袖子捲了起來,一副大幹一場的派頭。大概是由於剛才喝了一大杯水,所以他對牛奶沒什麼**,也不用果醬拿起麵包直接就左右開工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手藝不錯,很香、很鬆軟。」
可惜是個虎頭蛇尾的經典詮釋,也就吃了不過五片。白小天停了下來,擦了擦手,然後喝了一小口牛奶。最後把嘴也擦了。
「就好了?」白露側著身子,帶著微微的驚訝和明顯的不滿:「才吃了這幾片。不好吃就明說嘛。這不是扇我耳光嘛。」
白小天微笑起來,拍了拍肚子:「我的食量本來就不大。最重要的是,我一直保持著中國南方人的飲食習慣。很難改呀!」
「嗯?」
「就是除了早飯以外,其他兩餐如果主食不是米飯,我總有一種吃不飽的感覺。就算當時吃了很多,也似乎很容易被消化掉,一般很快就又會感覺到餓。而且只要條件允許的話我絕對不能忍受連續兩餐都不吃米飯。中午我就在火車上對付了一條法國圓麵包。所以抱歉了。」
「你倒是很挑剔。」
「沒辦法,主要是老婆慣的。老話說要管住男人的心,就要管住男人的胃。湘琴無疑這一點做的很好。撇開感情不說,就她這廚藝,我也要和她一被輩子不離不棄。」
「你這麼說是怪我了?」白露可是知道自從他們假結婚以後,趙湘琴下廚的次數絕對加起來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我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白小天拍著大腿歎息:「我去南京之前,張媽還找我,希望加工錢呢。」
原本張媽在白家主要就是負責買菜,然後就是一些縫縫補補的活。除了洗菜、摘菜以外廚房裡的事基本趙湘琴一肩挑了,而且她還不願意別人插手。頂多忙不過來時讓張媽打打下手。可這兩個多月趙湘琴鬧意見,罷工了。活多了,張媽要求加錢,白小天也是無話可說。
「自作自受,說得沒錯。」顯然白露沒有可憐他的心情。
白小天把話題又轉回來了:「你真的沒有任何意見?」
「都是**工作,哪兒都一樣,我聽組織安排吧」
白小天將椅子向後挪了挪,這樣他就能毫不費力的看到她的全身了。他不說話,只是反覆的上下打量著她。
「很耐看吧?」她毫不惱火。
「還行。」
「你不是又在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夢吧?」白露歪了歪下巴,指著放在桌上的牛皮大信封:「你的天鵝在那裡。」
「我原來有個日本教官叫作佐籐的。這個老特務雖然很招人嫌,但是本領卻不小,他教了我很多技巧。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告訴我說對於一個潛伏在敵方的特工來說,技巧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把握好自己的心理。」他掏出一支煙,劃著火柴,點上:「他和我說過一段話:偽造一個假象後通常需要偽造無數個假象來維持,編排一個謊言一般需要編排更多的謊言來彌補,所以說最好的方法是不要撒謊。而如果不可避免,那麼不被人拆穿組有效的謊言辦法就是需要常常自己都把它當成是真的。我覺得很有道理。」
「看來你心情很好,還有閒心和我耍嘴皮子。」
「當然。」
白露忽然問道:「你不想去是吧?」問完之後,就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末了,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那咯咯的笑聲穿過了煙氣靄靄的空氣,讓他很有些沮喪:「你真聰明。看來我低估你了。」
「當然了,是台灣呢。」她把雙肘支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此刻外面的天氣暗了下來,屋裡也沒點燈,全憑窗外朦朧的月光,她的那雙大眼睛在昏暗中似乎閃著光:「雖然我沒有去過,也不熟悉地理,但是我也知道台灣在海的那一邊。是個很遙遠的地方。我當然也不願意去,但是你想要我先開口,那可不行。」
白小天自嘲的笑笑,舌頭在口腔裡惱怒的翻騰了一圈後才說道:「我不得不說:和聰明人搭檔,有時候也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尤其是和聰明的女人搭檔,愉快的概率會縮小許多倍。」
「那你準備怎麼辦?不報告家裡?」白露的身子微微向前傾。
「你會舉報我嗎?」白小天的身子也前傾,兩人的鼻尖的距離大約兩個拳頭。
「毫不猶豫。」白露說完,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身子後仰的很誇張,讓他一度擔心她會直接連人帶椅向後翻倒在地。還好,這種情況沒有出現。也使得他時刻準備著的見義勇為成了泡影。
「其實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樣的人,說歸說,做歸做。我們中國人的大多數似乎也都是這樣。雖然嘴裡不停的抱怨著,可是幹起活來卻一點也不少。」
他露齒一笑,說出了心裡話:「是啊。嚴格說起來,我應該算是地主家庭出身吧?苦惱啊,繼承了勞動人民的光榮傳統也就夠光榮了,為什麼連性格也繼承下來了呢?似乎這種性格的人多半都不會有什麼好發展吧?」
白露沒有接茬,反問道:「家裡一定會讓你去嗎?」
「如果你是領導,你會不會讓我去?」他又把球踢了回去。
白露沉默了,不答。儘管她對於台灣瞭解得很少。但是她也知道在淪為日本殖民地長達50年之久的台灣,黨的力量很薄弱。有這麼一個機會,不管誰作抉擇,只怕都不會選擇放棄。而海城這邊,雖然白小天離開會有一些影響,但是畢竟還有彩虹小組的其他人在。
「現在的形勢發展的很好。東北,國民黨眼看著是徹底丟定了。而在濟南戰役之後,國民黨當局因為害怕會被不斷蠶食,各個擊破,整個徐蚌埠地區就在不停的以徐州為中心收縮兵力。而這裡又正好夾在我們倆大野戰軍的中間。一場大戰已經是不可避免了。現在國民黨從上到下幾乎沒有幾個人還有勝利的信心,所以對於國民黨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打成消耗戰。如果能夠在徐蚌地區拖個一年半載,那麼國民黨就可能可以整編出足夠的部隊來應付危局。而最重要的是可以給頹廢的軍心打打氣,或許還能從美國人那裡多要來點援助。那麼支撐下去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白露不說話,他反而開始長篇大論:「不過就我來看,大廈將傾,獨木難支。人心已去,再厲害的將軍也無法挽回敗局。其結果的不同也就是我軍的損失的多寡。徐蚌地區一旦失敗,國民黨在北方雖然還有不少軍隊,但是已經被分割成不相鄰的幾塊,驚弓之鳥,最好的命運也就是逃到南方來。所以說長江恐怕會是將來國民黨心中可以倚仗的第一道堅固防線。而第二道防線……」
「大海?」
「是啊,畢竟我軍是沒有海軍的。雖然我不是很懂軍事,但是如果我調過去的話,我估計說不定又要再等個三五年。等到我們有了自己的海軍。」
「那你願意等嗎?」白小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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