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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外卷之夢緣4 文 / 十二桃

    外卷之夢緣4

    第七章禍事

    「這麼貴?人工農兵都三mao。」

    「我們這是大投影,可不是彩電。」大嬸有些不耐煩:「你要看彩電,去工農兵好了。」

    白xiǎo天歎了口氣,遞過去兩塊錢:「三張。」

    接過票和找回的五mao錢,白xiǎo天回到李峰和林貝貝身邊。

    「怎麼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林貝貝問道。

    「沒什麼,售票員態度太差了。」白xiǎo天頓了一下說道:「我要是以後有了錢,我一定要開一間錄像廳,不、電影院,要比工農兵電影院還要大。」

    「那好啊,那我就不用買票了吧。」林貝貝一臉嚮往。

    「那當然。我們三個都不用票。嗯,我的電影院不賣票,隨便看。」此時他又想起了薛xiǎo雨說到二十一世紀華語電影的沒落,於是說道:「不過,我的電影院裡只放華語電影。」

    「為什麼?」林貝貝問道。

    白xiǎo天xiǎo胸膛一ting:「因為我是中國人。」還沒有等到林貝貝欽佩的目光,李峰就推了他一把:「免費電影?那不成露天電影院了。別酸了,趕快進場吧」

    白xiǎo天把兩張票遞給李峰:「你們先進去吧。我去買點冰棍。」

    「我們倆一起看錄像的時候,你怎麼沒有這麼體貼過呢?」

    林貝貝紅著臉向錄像廳裡走。

    李峰從包裡遞過一個手電筒給白xiǎo天:「你快點啊。我們靠左邊坐。十排到十五排之間。」

    「準備得夠全的。」白xiǎo天看著手電筒笑了,還想說什麼,卻看見李峰又拿出一個xiǎo手電筒。

    「那當然,帶女生來看錄像,怎麼能不作準備呢?」李峰得意洋洋:「我給你說,我要吃綠豆的,紅豆的不要。」

    「切,誰說有你的份啊。」白xiǎo天白了他一眼,快步向馬路對面的一個冰櫃走去。

    白xiǎo天買了六根綠豆冰棍,外加三個筒裝冰淇凌。提著一個袋剛轉身要離開冰櫃,他愣住了。直直的望著前方。

    杜衛國亡命狂奔之後。馬上叫來了五、六個人,等他們回到原地,已經是半個xiǎo時以後的事情了。他們只看見阿三也帶了三個人趕到。一夥人指天罵地了一頓之後,眾人商量,決定明天中午在校門口堵那兩個傢伙。(本來是想早上,可是好幾個傢伙都是夜貓子,不睡到十點根本起不來。)他們在一起吃了中飯之後,一夥人決定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錄像。如果沒有,就去跳舞。

    這邊正溜躂呢。杜衛國一夥竟然和白xiǎo天碰了個正著。這可把杜衛國高興壞了。他高聲叫著:「就是他,兄弟們,nong死他。」說著,帶頭向白xiǎo天衝過去。

    白xiǎo天右手一扔,xiǎo手電向杜衛國砸去。杜衛國頭一低,正砸中緊跟在後面的阿三的腦門,「哎喲」一聲,阿三抱著頭蹲了下來。雖然連血都沒有出,但是卻痛的不行,額頭上立刻長起一個大包。結果就這一下,正好擋住了後面幾個人。

    白xiǎo天向馬路對面衝去。杜衛國緊跟在後面,手抓了幾下,抓住了白xiǎo天的右手,又被白xiǎo天甩開了。

    白xiǎo天左手握著袋子猛向杜衛國砸去,然後趁機飛一般的向馬路對面跑去。一袋的冰棍、冰淇凌砸到杜衛國身上倒也不重,反彈著落到了路上。杜衛國這下勇猛的很,決定緊追不捨。可惜他剛跑到馬路中間,一輛吉普車迎面向他衝過來。好在速度並不快,他趕忙掉頭向回跑。可惜不走運,一腳正踩在了那個裝著冰棍和冰淇凌的袋子,腳一滑,頓時摔倒在路中間。一輛摩托車雖然拚命剎車,可是最終還是撞到了他的腿。

    杜衛國的慘叫聲蓋過了馬路上的喧囂。

    …………………………

    白xiǎo天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裡。在這之前,他在醫院裡接受了交警的詢問。

    出事之後,看著阿三等人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他也想走。不過,那摩托車司機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再加上他好歹初三時學過法律常識,按他自己的判斷,他沒有什麼錯。最起碼既沒有違法,更沒有犯罪。所以留下,就留下了唄。果然交警只是詢問了他一下具體情況,問了他的名字還有家庭住址,就讓他回來了。他倒也沒想隱瞞,因為第一他覺得他沒做錯什麼,第二瞞也瞞不住,杜衛國就是撞到了tui而已。腦子又沒有壞掉,只要一說,很快就能找到自己。

    這時候,他也不想錄像的事情了。甚至忘了去錄像廳那裡拿車。他雖然認為自己沒錯,不過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母。當然隱瞞了林貝貝與他和李峰一起去看錄像的事情,只說他和李峰兩個人去看錄像。

    聽完白xiǎo天的話,白建國黑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建國。建國……」趙yu芬剛說了兩句,白建國一下站了起來:「你小子長能耐了,騙我說去李峰家溫習功課,結果跑去看錄像。是有本事啊。」

    「我……我」白xiǎo天支吾了半天說道:「看錄像的確是不對,不過,之前我還見義勇為來著,這……這也算功過相抵吧」

    「你還敢說。」白建國聲音提高了八度:「見義勇為?路上這麼多人,比你高、比你壯的,有的是,就顯得你能了?」

    「爸,你這就說的不對了。你從xiǎo就告訴我要做個好人。一個好人怎麼能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呢?我們這些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新人就應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小子還想拔刀?」白建國怒吼一聲。

    「不敢。我……我連菜刀都沒拔過。」白xiǎo天支吾著。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經出了。光埋怨孩子也沒什麼用。老湯的愛人好像是律師,要不你問問他,我們xiǎo天會不會有事?」趙yu芬連忙勸道。

    白建國用手指著白xiǎo天:「你小子是隔兩年不為家裡鬧點事,你就覺得不舒服是吧我看你是好久不吃竹筍炒rou,所以皮癢了。別急,等下我做給你吃。」

    白xiǎo天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白建國轉過身去打電話。白xiǎo天才抬起頭來看著趙yu芬,低聲地說:「媽。」

    「你呀,都多大了,就是不讓我們省心。快回你北屋去,好好做功課。」

    白xiǎo天低著頭,走回北屋。

    楚拉著白xiǎo天的手,xiǎo聲地說:「你真的救了林貝貝呀。」

    白xiǎo天頭一抬,xiong一ting:「這還有假,不信,哪天我把她叫到家來,你問問她。」

    「哥,和林貝貝一起看錄像,感覺怎麼樣?」白楚問道。

    「我還沒進錄像廳呢?我怎麼知道?」白xiǎo天把話說完才覺得不對,手指著白楚:「你……你……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就你這點秘密,夢話裡你都說光了,我起碼聽過八次你喊林貝貝這個名字。」

    「是嗎?」白xiǎo天有些不好意思。

    「哥,你喜歡林貝貝是吧?」白楚湊了上來。

    「切、切,xiǎo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呀。」白xiǎo天把白楚扒拉開。

    「你就比我大兩歲,神氣什麼呀。」白楚頭一扭:「你不告訴我,我告訴爸媽你和林貝貝一起去看錄像了。」

    「白楚。」白xiǎo天一把拉住她:「是,我喜歡她。」

    「這才坦白嘛。」白楚拉著白xiǎo天的手:「哥,要是她做你女朋友我同意。」

    「這關你什麼事啊。」

    「怎麼不關我事?要是我跟同學說全校最漂亮的女生林貝貝是我哥的女朋友,那我多有面子啊。」

    天衝她連連打拱:「我求你了,老妹。你可千萬不要到處去說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要是她爸媽和學校知道了,非攪黃了不可。」

    「幹什麼呢?」白建國推men而入。

    「沒、沒什麼。」白xiǎo天轉頭在書桌上一陣翻。

    「那個杜什麼國,他父親是市政法委書記?」白建國問道

    白xiǎo天回答:「我不清楚,他和李峰是同班。李峰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怎麼了?」趙yu芬問道。

    「這事按理說xiǎo天沒什麼責任。不過老湯的媳婦說這個杜昌明,就是杜什麼國他父親,是個很霸道的人。而且聽說馬上要升到省裡去做司法廳的黨委書記。所以這個……」白建國突然停住了:「我們還是主動一點的好。」

    「什麼意思?」趙yu芬問道。

    「不管怎麼說,現在那杜什麼國已經在醫院裡了,雖然沒什麼大事,只是骨折,但是我看我們是不是買點東西去看望一下。」白建國話音剛落,白xiǎo天就說道:「爸,我又沒做錯。他想打我,結果被車撞了,關我什麼事。」

    「住嘴你小子不能給我清靜點。」白建國喝道。

    「那……那要多少錢啊?」趙yu芬問道。

    「太少了,根本拿不出手。我看怎麼的也得兩、三百塊錢吧」

    趙yu芬心裡一陣肉痛,她現在一個月工資還不到一百七,雖然這兩年廠裡效益不錯,可是加上獎金也不到三百。這一下,要拿出這麼多錢去,實在是捨不得。

    「別猶豫了。捨不得xiǎo錢,到時候要吃大虧的。」白建國這話才剛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敲men聲。

    「誰呀。誰呀?」趙yu芬問道

    「您好,這裡是白xiǎo天的家嗎?我們是一街派出所的。」

    「派出所?」全家人都是一驚。

    men一開,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你是白xiǎo天吧?跟我們到所裡去一趟吧」

    「為……為什麼?」白xiǎo天一臉的緊張:「交警叔叔已經問過我了。他……他們說那摩托車撞杜……衛國的事給我沒關係。我……我還簽了字呢。」

    「是啊,警察同志。真的不關我兒子的事。」趙yu芬拉著警察的手:「我兒子很乖的。真的很乖。」

    一個胖一點的警察笑了笑:「別警張,我們也就是問問話。你們家長要是擔心的話,可以跟我們一塊去所裡。」

    另外一個瘦一點的警察卻是一臉嚴肅:「車禍的事情你有沒有責任都不歸我們管。現在是杜衛國的家人告你大力投擲手電筒,結果造成杜衛國腦部輕傷。安城第二醫院已經出具了輕傷證明。所以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我沒有。手電筒根本就沒有砸到杜衛國,砸中的是阿三。」白xiǎo天拉著趙yu芬的手:「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砸中他。送醫院的時候,我也去了,他的頭上除了被摩托車的擋泥板擦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傷。」

    瘦子警察搖搖頭:「有沒有傷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有些傷表面看是看不出什麼的。現在有醫院證明,還有伍、六個證人,有什麼麼話你跟我們到所裡再說吧。」

    「我、我不。」白xiǎo天一個勁的向後退。

    白楚大哭起來,擋在白xiǎo天前面:「不要抓我哥哥不要抓我哥哥」

    胖警察瞪了瘦子一眼,然後說道:「你們別慌。現在只是調查,並沒有下結論嘛。」他轉頭白建國:「您是白xiǎo天的父親吧?」

    白建國苦笑了一下,伸出右手:「白建國。」

    倆人握了握手。

    「您應該年紀比我大吧那我就叫你白大哥了。白大哥,您也應該知道,我們是警察,有人報了案,我們肯定就是要查的。這事吧,我來之前和交警隊打了電話,也差不多清楚了。按理說這是個xiǎo案子,如果沒有人告呢?我們派出所還是很好說話的。所以我的意思你們最好和對方家長溝通一下。你們雙方能夠私下解決那是最好的。」說完看了白xiǎo天一眼:「你兒子白xiǎo天還不到十八歲吧?」

    趙yu芬連連點頭:「十六歲還差三月呢?」

    「未成年,嗯。這案子老實說就算成立了。最嚴重也就是個勞教。」

    胖警察的話一說完,趙yu芬一下子衝到他跟前:「不、不行,這要是勞教了,他還怎麼考大學?他這輩子可就完了。」

    「嫂子,您也別急,我這不是說最嚴重的情況嘛。誰不是從孩子過來的,就算有錯,我們也是本著教育為主的原則。所以我的意思,你們還是趕快去和原告家裡溝通一下。要知道就算不勞教。來個拘留什麼的,在他檔案上記這麼一筆,對孩子的前途影響可就大了。我看這孩子ting機靈的,將來考個大學應該沒問題,如果因為這件事耽誤了,那可就……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說完,他又轉向白建國:「白大哥。你應該知道現在白xiǎo天呢肯定是要跟我們走的。不過,你放心,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晚上他還是可以回家的。你看怎麼樣?」

    「謝謝。謝謝。」白建國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黃梅遞了過去:「實在不好意思,我這煙檔次低了點,您湊合著chou吧。」

    接下來的兩天對白家來說,那就是愁雲慘淡。白xiǎo天學也不上了,就呆在家裡。因為趙yu芬知道,就算去了,他也根本沒有那心思,乾脆就幫他請了假。

    四天後,白家托了能夠想到的各種關係,事情終於算是解決了。白家一次賠償給杜家五萬塊錢。這個年代,五萬塊錢,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絕對是一個龐然大數。白建國夫婦二人一個月的基本工資加在一起也就四百剛冒頭,雖說現在廠裡效益不錯,加上獎金白家一個月也只有七百左右的收入。這還只是這兩年,前兩年還達不到這個水平。即使按七百塊錢算,五萬塊錢也就等於白建國夫婦要干近六年而且還要不吃不喝。白家也算有點底子,可存款只有不到兩萬塊錢,剩下的都是向親戚朋友那裡借的。可以想像未來的幾年這筆債會壓得白家喘不過氣來。

    不但如此,杜家還讓白建國擺了一頓賠罪酒。杜昌明一家都沒有到場,只是去了他的秘書還有一大堆杜家的親戚。白建國不准白xiǎo天去,他知道這是一頓難堪的酒。他們兩夫妻喝的醉醺醺的回來。白建國拉著白xiǎo天的手,只說了一句話:「兒子,爸爸以後恐怕幫不了你了,今後你要好自為知啊。」

    這一晚,白xiǎo天哭了,哭得很傷心。

    十五年零九個月的人生歷歷在目。

    四歲時,為了探尋鼻孔有多長以及鼻子是否能進食的問題,他把兩粒huā生米塞入幼兒園xiǎo朋友的鼻腔裡,醫生花費兩個xiǎo時,終於取出。之後賠償三斤蘋果、兩斤香蕉。知道原因後,白建國沒有打他。表揚了他努力探索的科學精神,但是同時提出人體實驗的難度太大、危險太大,成年之前,就不要再在這方面探索了。

    七歲時,為了證明自己的手藝並不比五樓的劉家哥哥差。他用鐵絲和窗戶上的chā銷自製簡易火藥槍一把,後被鄰居xiǎo孩借走,結果炸傷其左手,兩個月方痊癒。賠了五十塊人民幣外加四罐水果罐頭、兩隻大甲魚、一隻烏ji。白建國獲悉xiǎo孩之所以受傷,是因為沒有按照白xiǎo天的叮囑:裝硝的時候要把槍桿(chā銷)掛在擋板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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