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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外卷之三雄14 文 / 十二桃

    此時的荷蘭人對於清朝商人的貿易持保護和鼓勵的態度。清朝商人幾乎左右了巴達維亞的商業活動。而荷蘭人更是委任華人首領即所謂的甲必丹和雷珍蘭,讓華人在巴城實行一定的民族自治。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胤禟才親自來到巴達維亞。他想著荷蘭人在日本不肯賣火炮。在巴達維亞未必就不肯,結果依然讓他萬分失望,儘管他把價格開的非常高,在巴達維亞依然沒有人願意把鐵炮賣給他。他只能悵然而返。

    他正在網床上煩悶著,忽然聽見甲板上一陣騷動。

    「出什麼事了?」胤禟翻身而起。

    xiǎo安子xiǎo跑著進了船艙:「貝勒爺,xiǎo的們發現前方有戰事。好像是一艘西洋船在追擊一艘xiǎo沙船,朝著我們的方向來了。」

    三年前,胤禟就由貝勒將為貝子了,不過,xiǎo安子一直沒改口,仍然稱其為貝勒爺。胤禟對此不在意,其他人包括康熙派到他身邊的侍衛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因為作為一個皇子來說只要不犯什麼重大過錯,將來就算不封為親王,郡王多半是跑不了的。

    「哦?」胤禟稍稍愣了一下,接著有些興奮地向外跑去。

    這幾年來,xiǎo黑山島經營的不錯。xiǎo黑山船廠也建造了四艘萬石(約1600噸)的戰船,每舷en24磅重炮,10men發射霰彈的8磅炮。加上艦首的一men30磅重炮和兩men艦艉的24磅重炮。這些戰船在清朝無論是火力還是噸位都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了。雖然在歐洲,它的火力和噸位只能排到中游。但因為它採取了各種技術改進,因此在船隻轉向、火炮攻擊範圍(主要是轉向)、火炮發射速度、火炮準確度以及炮擊效果上都遠遠領先歐洲各國海軍。因此即使遇到100men以上火炮以上的大戰船,實際火力也未必佔下風。唯一不足的就是三年來,這四艘船上的無論炮手還是船員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都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

    反而是由四艘3000石兩桅沙船組成的貿易船隊在這三年中還遇上過三次海盜。由於三年來他們貿易路線都主要都是日本,偶爾去幾次硫球,這片海域總的來說還算太平。再加上胤禟不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所有四艘貿易船上都沒有安裝一men火炮。只是在每艘船上都安裝了四men大型的弩床,但弩床發射的不是一般的弩箭。弩箭外形看來和一般的大弩箭沒什麼兩樣,實際上這些弩箭都是中空的,裡面均灌滿了煤焦油,弩箭尾部帶著火繩。

    事實上這些火弩的威力並不比熾熱彈xiǎo多少。只是火弩射擊的距離近很多,通常有效攻擊距離不會超過三百米。

    不過,經過實踐證明這些火弩還是很好用的,尤其是對付那些沒有裝配火炮的海盜。貿易船隊曾經三次遇上海盜。最危險的一次,兩艘船遇到六艘海盜船。結果貿易船上只有一人被魚叉刺中大腿,落下了跛腿的殘疾。還有三人中箭付了輕傷,而海盜付出的代價是四艘船被燒燬,剩下兩艘不敵投降。最終活著的兩百七十多名海盜全部被押回了xiǎo黑山島。

    而這一次,胤禟帶著三艘貿易船黑山號、金州號、盛京號以及戰船勝利號、伏波號前往巴達維亞。一是想直接和荷蘭人談談,看能不能搞到鐵炮或者高質量的鋼鐵,就是高品位的鐵礦石也行,而另一方面也是帶著戰船出來轉轉。有了四艘戰船,胤禟覺得他已經可以挺直腰板說話了。當然了,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低調點好,因此他的戰船上都是沒有掛任何的旗號。此次遠航,潛意識裡無論是胤禟還是勝利號、伏波號上的水手們都有希望能一試身手的機會。可惜因為他們來巴達維亞途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都是遠離中國海岸航行,結果別說試身手的機會,連船都很少遇見。就算有遇見船,別人遠遠的一看他們船隊的架勢,那也是立刻避的遠遠的。

    為了不讓荷蘭人太過敏感,所以勝利號和伏波號都在距離巴達維亞港約有兩日海程的無名xiǎo島暫時停泊,而且三艘貿易船上的床弩也卸了下來。現在胤禟帶著三艘貿易船還沒有和勝利號和伏波號匯合,也就是說此時的胤禟等人除去肉搏以外就基本手無縛ji之力了。

    不過,胤禟還是掩不住心中的激動,興沖沖的跑上了甲板。

    望遠鏡已經被水手們廣泛使用。貿易船上船長、大副以及每個炮位人手一副雙筒的10倍望遠鏡。而瞭望手則除了一副10倍的雙筒望遠鏡外,還有一個帶著三腳架固定的30倍單筒望遠鏡。

    等胤禟跑上甲板的時候,兩名瞭望手阿水正在通過單筒望遠鏡觀測,而另一名瞭望手阿洪則坐在吊籃上通過滑輪升到了桅桿上,手持雙筒望遠鏡觀察著。

    船上有望遠鏡的主也都拿了出來仔細的觀察著。只是距離太遠,他們大多看不清楚。

    「怎麼樣?」胤禟來到阿水身邊。

    「貝勒爺。前面的船是一艘大約500石的單桅沙船,沒有旗幟。不過xiǎo的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船上有幾個人都剃著發留著辮,應該是我大清的船。」胤禟一向隨和,而且行船中船隊有嚴格的規章,所以阿水沒有行禮,一邊繼續觀察一邊說道:「後面的那艘船是三桅西洋船,應該在3000石左右(500噸)。船上掛著一面白色矩形底的旗,旗子的中央有圓弧形的盾牌,盾牌的頂上好像是個王冠。下面還有七個大寨子。這西洋人真是沒見識,整個旗子都稀奇古怪的。」

    阿水說話間,xiǎo安子已然來到了胤禟身邊,他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然後不時拿起望遠鏡。三年多下來,xiǎo安子不但貿易作的風生水起,而且海上航行也成了行家裡手。

    …………

    作為體內有著後世靈魂的胤禟對於太監這個特殊的群體,總是有一種不由自主的排斥感。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到了遼東後不久。李福和xiǎo安子都被吩咐出去幹事,而沒有留到他的身邊。李福理財有道倒還是早就有點端倪,只是沒有想到的是xiǎo安子倒也不賴。很有些傳說中鄭和的氣概。

    有時候胤禟不免有些感歎,中國歷朝歷代對於太監參政總是口誅筆伐。可是倘若撇去太監該不該存在這個問題,單以如何使用太監來說,只要不把太監當成特殊群體而像一個普通的官員同樣來對待,那就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當然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對於帝王來說,太監這個特殊群體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

    xiǎo安子雖然也是第一次來南洋,之前在日本接觸的西洋人也基本都是荷蘭人。不過他是個心思伶俐的,當看到胤禟不斷的打造大船,製造火炮,訓練炮手、水手,就知道南洋遲早是要來的。因此對於南洋各地以及西洋各國的資料,只要能打聽的到的那都是盡量收集。因此一聽阿水的話,就立刻說道:「這旗好像是佛郎機的旗。」

    「葡萄牙?」胤禟皺了皺眉頭。

    桅桿上的阿洪此時大聲叫道:「左舷20度,八海里左右。前船船速約7節,後船船速約9節。目標正向我船駛來。」

    自從馬丁內斯等人來到xiǎo黑山島之後,帶來的另一個重要變化就是把許多歐洲的計量單位一併帶了過來。等到胤禟發現,已經使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想了想也就作罷了,順其自然。

    甲板上幾乎所有的人此刻都望著胤禟。胤禟想了想,問道:「還有多遠?」

    xiǎo安子倒也聰明的很,知道胤禟問的是此處離無名島的大致距離。立刻回答道:「東南方向大約還有約四十海里。」

    這種兩桅的帆船大約只能保持八到九節的速度。四十海里大約要航行5個xiǎo時,如此遠的距離看來是無論如何趕不及了。

    現在三艘船都沒有遠程武器。除了在巴達維亞買的二十三把隧發槍以外,就剩下一些手榴彈了。

    這些手榴彈也是胤禟的一大傑作。外形和後世的木柄手榴彈差不多,但效果卻完全不同,因為現在的黑火藥爆炸威力太低,而黃火藥又還沒有製造出來。所以這些手榴彈內部主要裝的是煤焦油,主要威力在於燃燒而不是爆炸,而且投擲之前,必須點燃引線。

    對於戰船的威脅還是不xiǎo的,而且不少水手都經過刻苦的訓練,準頭也不錯,只是距離太近。一般投擲距離都在40米到60米之間,投擲最遠的一名水手也只能達到75米。

    這等於說如果敵船不靠近的話,那麼他們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對這艘被追殺的大清的船,是救還是不救呢?胤禟的腦子急速轉動著。

    就在全船人的關注中,胤禟發佈了命令:「目標不變,正常航行。」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命令?如果為了安全,那麼他們此時做出的選擇就應該是避開。如果要救那艘大清船的話,雖說船隊沒有遠程攻擊武器,但怎麼也應該準備一番,以防萬一吧?

    還好,接著胤禟又說道:「吩咐下去。每名投擲手準備八枚手榴彈,二級警戒,在甲板上待命。同時向金州號、盛京號傳達同樣命令。」

    xiǎo安子應了一聲吩咐下去。同時旗手開始向金州號和盛京號打旗語發佈命令。

    各船的水手都經過基本的投擲訓練。而只有那些投擲距離在五十米以上,並能將手榴彈準確投入任意一個隨時指定的五十米以內半徑在兩米的圓圈內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投擲手。

    胤禟現在擁有四艘戰船、四艘貿易船,加上一些預備水手,水手人數總共有一千三百多人。可是投擲手卻只有六十三人。一般每船出航時只配備七到八名投擲手。因為這次胤禟所帶的三艘貿易船都沒有配備任何遠程武器,所以每船都配備了十六名投擲手。

    如果真的和那艘葡萄牙船爆發了衝突,距離太遠那無話可說,一旦距離在五十米以內,那絕對有葡萄牙人好受的。

    胤禟的想法其實並不複雜。葡萄牙人為什麼追擊那艘清朝船隻,他不清楚。如果船隊裡有戰船的話,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迎擊上去。可是問題是現在船隊裡沒有戰船。

    在他想來。葡萄牙現在還租著澳men,可以說在歐洲諸國中如今和大清關係始終保持最好的國家。因此不可能是因為政治原因而追擊清朝船隻。那麼原因只可能有兩個,一是兩艘船上的人有私人恩怨,二是那艘葡萄牙船是艘海盜船。

    如果是前者,那麼胤禟就不決定管了。他讓船隊正常航行,儘管可能和他們擦肩而過,但想來葡萄牙人不至於遷怒於他。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胤禟覺得除非他現在立刻轉向,否則那艘葡萄牙船也肯定會追上來的。

    因為這次他帶來的三艘貿易船均是滿載而來。船上主要裝載的是木材、人參、皮貨、還有各種羊mao織品。雖然最終沒有從荷蘭人手上買到鐵炮和優質的鋼鐵,不過卻買回了不少的硝、硫以及珊瑚、珍珠、香料以及糧食。三隻船如今都壓水不淺。倘若那艘葡萄牙船是海盜船的話,必定不會輕易放過這等送上門來的大肥肉。只是胤禟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並不害怕。因為畢竟葡萄牙船只有一艘。海盜想要的是財物,摧毀船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一旦雙方靠近,海盜們不難發現他們沒有任何遠程武器。想要劫財,對方就必須登船。一旦對方靠近三艘船的任何一艘,那麼機會就來了。

    …………

    年方三旬的張元隆在上海縣也算得上是個聲明卓著的人物。張家不但家境富裕,而且也算得上是書香傳家。可是張元隆卻對科舉沒什麼興趣,反而對商賈之事很有些熱衷。康熙二十七年重開海禁之後,張元隆迅速加入了海商的行列。可惜的是清政府雖然開放了海禁,但是日本幕府卻對海貿又一次進行了緊縮政策。每年只允許中國的船隻七十艘入長崎港進行貿易,而這七十艘中國船實際上並非全都是來自大清的船,其中號包括來自安南等南洋各國的船隻,只不過船主和船員多為中國人,所有幕府統稱為中國船。這樣一來,可作的貿易量就大大減xiǎo了。

    而且朝廷雖然到了康熙二十七年才重開海禁,但實際上那些皇商一直沒有斷過和日本進行貿易。比如實際上從康熙六年開始,乍浦港就一直是皇商們遠洋日本的主要通商口岸,用以幫助朝廷採購日本銅斤和白銀。因此在那七十艘船裡皇商就佔了一大半。剩下的份額不但要憑運氣搶還要想法設法去賄賂日本的官員。

    因此,幾年下來,張元隆雖然錢也賺了一些,但氣受的更多。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每年只跑一次日本,其他時間他的船只能跑跑短途,實在是浪費。可惜對西洋的貿易,清朝只開放了廣東和福建兩省。作為江浙海商他只能望塵莫及。不過,辦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中國人最聰明的就是繞開規則。他在漳州成立了一家船行,僱傭了一個福建人作船行表面上的老闆,然後又招募了一些福建水手,跑南洋就變得合乎手續了。

    這一次是他的南洋貿易的首航。因為不知深淺,所以他只派遣了一艘船,而且親自前往。這艘500石的沙船滿載生絲、綢緞以及瓷器,他聽說荷蘭人對中國人十分友好,價格公道,收稅也低。因此此行的目的地是荷蘭人轄下的巴達維亞。

    雖然船上雇了兩名去過巴達維亞的水手,但張元隆對這次南洋初航還是比較謹慎。因此,他一直讓船沿著清朝的近海航行。不過,沒想到的是謹慎有的時候也會招來禍患。因為一直沿著近海航行,在路過澳men時,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在澳men補給,順便也接觸一下西人。當然如果貨物能在澳men就賣個好價錢那就更美了。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船在澳men停了兩天,貿易沒做成,船卻被人盯上了。

    當然了。這些此時的張元隆還並不知曉。他只是在心裡抱怨自己怎麼這麼倒霉?首次南洋之行,就遇上了海盜。他可真是夠衰的。

    儘管似乎那些海盜的炮打的不怎麼樣,但是一向養尊處優的他什麼時候經過這個?他被炮彈濺起的大lang嚇的渾身發抖。不過,要讓他停船那卻是萬萬不能的。因為他雖然僅僅出海過數次而且從來沒有遇到過海盜,但是幾年海貿下來轄下的海船也曾經被海盜劫過數次。其中僅僅劫財物的只有一次,有兩次都是連人帶船一起給劫了。結果最後不得不再花錢把人、船贖回來。一來二去的,他對海盜也有些瞭解。而更有兩船是直接失了。估計是遇到了特別凶殘的海盜。而且他也曾聽聞那些西洋海盜更加凶殘,抓到了人不是直接殺了了事,就是被賣到某地去做奴隸。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是他能忍受的。所以,在他心目中拚命的逃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根據清朝的規定,出海的船隻不能超過500石,而且只能是單桅。這就注定了他的船跑不過後面緊追不捨的西洋海盜船。

    正當他急的上天無路,入地無men時。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三艘海船正迎面而來。雖然還看不清楚對面船上是什麼人,但是看那樣子應該是沙船。桅桿上的水手又報告說隱隱約約看見似乎對面船上的人也均是剃頭留辮。這時候,他也沒空去想為什麼對面的清人會駕駛著兩桅3000石明顯違制的船舶出海。此時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點迎上去。

    眼看著雙方的船越來越近了。張元隆甚至已經能隱隱約約看清對面船甲板上的人影。可是此時他的心卻越來越涼。因為他看出來了,對面來的和他一樣是商船。而大清的商船是不允許安裝遠程武器的。這哪裡是來了救兵,分明是多了幾頭fei羊。

    他這裡正想著呢。葡萄牙人朝著對面的船隊開炮了。

    此時葡萄牙人的船距離胤禟船隊最近的金州號起碼也在三海里左右。這樣的距離理論上是在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內,可是實際上擊中的可能性絕對在百分之一以下。葡萄牙人心裡其實也明白的很,因此他們發射的是12磅炮。放炮的目的,一是為了威嚇,而更主要的是試探一下對面的船隊。

    炮彈在距離金州號左舷足有八十多米的海上墜落了,在並不十分平靜的海面上濺起了一朵不怎麼大的浪花。

    而讓葡萄牙人和張元隆都沒有想到的是對面的船隊立刻就選擇了轉航。三艘船都集體向左偏轉了大約60度,使風帆完全處於順風狀態。顯然他們想跑。

    接著讓張元隆沒有想到的是葡萄牙人也立刻轉帆,撇開了他順著對面的三艘船追去。

    張元隆的船航向不變,又航行了約兩海里,和葡萄牙人的船拉開了距離,越來越遠。看樣子這次應該是逃脫大難了,可是他站在甲板上心裡卻一點也不好受。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成了西洋海盜的幫兇。這算是什麼事啊。只能祈禱那些同胞大吉大利,也能遇難呈祥、逢凶化吉,有驚無險。就在他祈禱的時候,船上甲板上的水手們騷動開了。

    原來,葡萄牙人像剛才一樣一邊追擊一邊開炮。雖然那只看樣子滿載貨物的船隊船速要比葡萄牙人慢一些,但是至少短時間內,葡萄牙人想要追上他們還是有些困難的。可是不知道那些船隊上的人怎麼想的,也許是害怕吧,總之他們轉向逃出不到三海里後,竟然選擇了降帆。

    任何一個有海上航行經驗的人都知道,降帆就等於是投降了。

    張元隆的心裡只感覺到一陣陣的苦澀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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