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飄在康國的日子第64章飛天
「薩姆老爺說,他向松復部落的列祖列宗起誓,只要我們一路上配合,決不相害。而且只要到了天穿江,如果我們不願意去做客也絕不留難,任由我們選擇。甚至還答應到時候會有適當的禮物作賠償。」馬不同小聲說道。他此刻心裡也亂得很,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管是西胡人還是康國人乃至西大陸、東大陸,都不相信鬼神之說。要說大唐文化失敗的地方也就是在這方面吧。不過呢,大唐也好、後面的宋、明也好,其實雖然有許多宗教出現,但是總的來說多數的中國人敬祖宗多過敬神靈。佛教也好、道家也罷,表面上的信徒不少,但是絕大多數信徒只是一般的信徒。或者說人云亦云罷了。因此到了這個星球後,在這方面也沒有強力的推廣,更何況,修真的目的本來就是逆天自我成神,自然更不會去相信什麼其他的神靈。
也因此西胡人也好、康國人也罷,起誓的時候,要是用祖宗的名譽起誓就已經是相當嚴肅的重誓了。當然了,再重的誓言誰也不能保證對方一定會遵守。
白小天坐在馬車裡卻直接開口說道:「馬隊長,你答應他們好了。告訴他我們一定配合好,請他們放心。另外告訴你的兄弟們不要太擔心,這段時間,工錢照算,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馬不同沒想到一向很少說話的那位七爺開口了,儘管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七爺肯定比安哥兒要有權威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眼睛望著趙菁菁。一來這些日子基本都是趙菁菁在發話。二來雖然前幾天他們和西胡人的這支商隊相處得還算不錯,可是誰能保證他們能夠一直如此。沒看到剛才殺人時他們幾乎個個都是毫不猶豫,爭先恐後嘛。而且如果就這樣和西胡人商隊一起反頭去戈壁灘,萬一有官府的追兵追上來那可真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真是到了這種情況他們是就地反正配合官兵殺西胡人,還是頑抗到底加入西胡人殺官兵呢?這真是個頭痛的問題。不管選哪個答案都是相當麻煩的事。選前一個,他們未必就一定能得到好。誰知道那些官兵在勝利後會如何對待他們?選後一個,那似乎更糟了。西胡人殺了官兵倒是無所謂。因為康國朝廷從來沒有把西胡什麼大患。因此不管是朝廷官員還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對於西胡人多有輕視。可也正因為如此,朝廷對於西胡人惹事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也知道他們窮嘛。只要不是惹上大世族又或者被直接抓到了現行,通常那些西胡人只要逃回了戈壁灘,一般就沒有人會去追究了。殺了二十五個巡檢官兵,要說是大事,得確不算小事,畢竟這可是和平年代。可要說有多麼嚴重,那也是扯淡,畢竟巡檢官兵只是地方上的治安機構。只要出了新葉城的範圍,即便新葉城向各地發出了要求合力通緝的通緝令,也沒有多少地方會認真執行的,除非發現了明顯的線索。
可是啊,他們這些人不同啊,儘管大多數人都混得不好,混得好的也不會來干流浪武士。甚至在流浪武士中也有不少人就是被各地通緝的罪犯。可是通緝和通緝不同,一旦惹上了殺官的麻煩,被抓到的話,那就是反叛大罪。連做奴隸的資格都沒有,是要直接殺頭的。這不能不讓馬不同猶豫。
趙菁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馬隊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說呢?」
馬不同苦笑了一下:「安哥兒說的是。」
等馬不同轉身離去的時候,不等趙菁菁回過頭來發問,白小天就開口說道:「這些天我聽那些西胡人說話,知道了原來有我所需要的兩味主藥在戈壁灘上是特產。這兩味主藥價格佔了三分之一,我覺得去一趟也不錯。戈壁灘上既然是特產,應該會便宜不少,至少量應該很足吧」
「無所謂了。就算有麻煩,也不會太壞吧」趙菁菁微微的歎了口氣,說道:「反正但願麻煩不會太大吧」之所以她不是很擔心,是因為一般這樣的追捕,能出動斗尊這一級別的高手就差不多了,斗王絕對是稀有動物。因為這樣的追捕大多只會是各城的治安力量單獨完成的。
商隊立刻回轉,重新進入了北山,不過並沒有原路返回。連夜趕路,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上了一條小路,直接繞道向西了,這樣只用了兩天就走出了北山。一路上日夜不停疾行,無論是人、馬、駱駝都累得不行。甚至有兩匹馬活活的累死了。
趕路的第二天趙菁菁和白小天將一大部分貨物收入了儲元手鐲中,並將空出來的這部分馬車騰了出來借給了西胡商隊使用。再加上繳獲的那二十五匹巡檢士兵的馬,整個商隊的運力比之前是大大增加了。所以儘管大家都很累,但好歹還是堅持下來了。
值得慶幸的是連續趕了七天的路,後面一直沒有發現追兵,無論是西胡人還是趙菁菁德商隊心裡都大大地鬆了口氣。
因為在他們離開時,西胡人把所有巡檢隊士兵的屍體都帶走了,丟到了北山深處。所以官兵沒有直接追上來倒也很正常。這七天,每天休息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時辰。城池和小鎮均是繞道而走,而且客棧也是從來不停。中間只在兩家路邊的小酒店裡買過幾次熟食,也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帶走,總之確實辛苦得。就連雪梨婭看上去也是分外得疲憊不堪,儘管這些天她一直就待在馬車裡沒有下來,可連續的顛簸也不好受。
這時候,已經到了原江鎮附近。原江鎮,只是一個不到二百人的小鎮,趙菁菁之前根本沒有聽說過。儘管一直沒有追兵,不過薩姆卻還是很警惕。依然決定不在原江鎮過夜。不過他最後還是決定在原江鎮多補充一些食物和酒水。今天夜裡雖然依舊野地宿營,但是大家卻可以至少休息四個時辰以上。這個決定一下,不管是西胡人還是白小天、趙菁菁手下的商隊,人人都是鬆了一大口氣。
出了原江鎮後,道路情況倒是好了不少,兩邊都是麥田,小麥已經快要成熟了,田野裡一片金黃,微風吹過,催動了一波*金色的海浪,看上去非常優美。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商隊找了一塊靠近小溪的平地停了下來。然後點了四個篝火堆,開始準備晚餐。而沒有分到事物的男男女女們則幾乎是爭先恐後的湧向了小溪。夏日的天氣前後連續趕了十多天的路一直沒有清洗一下,確實沒有多少人能夠忍受得了。
雖然很多人都說西胡人和康國認同源同宗,但是千年下來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最起碼在性格上絕大多數的西胡人顯得要比康國人外向不少。而且無論男女似乎個個都擅長歌舞。即使歌舞不擅長,他們對於展現自己也沒有什麼顧忌。
這一點在晚餐的時候讓白小天深有感觸。看著這些西胡人又唱又跳,最後甚至發展到許多人繞著篝火堆挑起了集體舞蹈,倒是讓白小天想起了地球上那些能歌善舞的少數民族。
不過,他很快也明白過來,這晚餐之所以吃著吃著變成了歌舞篝火晚會,看來很大程度上是薩姆那個老頭子故意為之。一來,他是希望用這種方式放鬆一下大家一直緊張的神經。二來,儘管大家都是拚命的趕路,可是西胡人和康國人的心態是不同的。西胡人是真正的亡命逃亡,而康國人則是被迫逃亡。儘管打破到現在為之還沒有出現一個康國人企圖中途逃跑的事件,可是薩姆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容易出問題。
前面七天裡,西胡人警惕性很高,可是要一直這麼繃緊神經不容易。再說前面趕路趕得急,就算誰有什麼想法,也很難找到機會。可考慮到絕大多數人的體力和畜力,之後不可能再這樣的不計體力的亡命狂奔。這樣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人會有想法並付出行動。
對此,薩姆除了加強監視、輪流監視以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雖然說殺了人可以醫了百了,但是既然大家都已經同路一段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薩姆還是不想翻臉。而且反正只要能回到戈壁灘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這種糾紛,雖然不多,但是這些年下來也不算什麼奇聞。薩姆絕對相信不會有什麼後患。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如果就這樣回到戈壁灘的話,實在有些不甘心。這次商貿徹底砸了不說,歸化內遷的事情也泡了湯。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他們就這樣回去的話,本來對於內遷的事情族裡就不是所有長老都同意,這事情一出,恐怕反對的人就會更多了。麻煩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加深一下雙方的感情,總是有必要的。所以啊,薩姆才推動了這個篝火晚會,並按照事先的安排,西胡人紛紛拉著康國人的護衛上前跳舞。還有好幾個少女前來邀請趙菁菁、不過被趙菁菁毫不猶豫的堅決拒絕了。她們顯得很遺憾,也是能作罷了。
白小天自然也看得出來。不過對此他倒是樂見其成。甚至如果薩姆的部落不是深入戈壁灘太深的話,他也不介意去他的部落裡走一遭,想來會有不錯的收穫,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希望商隊裡沒有人會有逃亡的念頭。
原本總計燒了四堆篝火,三堆是西胡人的,一堆是康國人的,不過吃著喝著、唱著、跳著後,慢慢的就串了。就連原本有些放不開的商隊管家鄭澤民也被幾個西胡女拉上場了。而護衛隊長馬不同則更是不堪,還沒有開吃多久,他就和幾個西胡人喝得醉醺醺,那呼嚕打的震天響。
「這些西胡人倒是很放得開。」人總是容易被環境影響,因此篝火晚會開始不久雖然趙菁菁加入的興趣不高,但她的心情似乎也不錯。
「是啊,與其說他們能歌善舞,不如說西胡人更熱情奔放。」白小天笑嘻嘻的看著篝火中央。此刻雪梨婭正在引吭高歌。
在如今的康國,漢語是官方語言,而西胡人雖然大部分人也會說漢語,但是據說在正式場合他們還是堅持說自己的語言,使用自己的文字。
此刻的雪梨婭穿著一身白色長裙,沒有戴帽子,長髮直接下垂,她本來就不像其他的西胡女人一樣喜好畫濃妝,此刻看上就更是清麗無比,在白小天看來十足就像一個女學生的樣子。儘管她唱的是西胡民歌,白小天幾乎是一句都聽不懂,那些康國護衛中也有一大半的人聽不懂,但是鼓掌喝彩聲倒是時常響起來。一個個都喊著「再來一首、再來一首」,就是不讓她下場。到的後來,雪梨婭也用漢語唱,而且就是再唱西胡民歌,她也時唱一遍西胡語,又用一遍漢語。無論是西胡人還是康國人都是聽的如醉如癡,特別是那些年輕的的男子們更是時不時轟然叫好,巴掌拍得震天響。
「好、好,再來一首再來一首」當雪梨婭又一曲唱完,連白小天也忍不住跟著一起起哄道。
趙菁菁輕輕的向他身邊靠了靠,右手伸到他的腰下,使勁地一擰:「看傻了吧,沒看過這麼嬌嫩的吧?」
「是啊。」白小天彷彿沒有知覺一般,笑嘻嘻的回答道:「嬌嫩的還頂花帶刺呢?」
「什麼頂花帶刺?」趙菁菁一愣。
白小天心裡暗笑,如果雪梨婭知道自己拿黃瓜來比喻她,不知道小姑娘多麼傷心呢。
「頂花帶刺是什麼意思菁菁的手沒有放下,又擰了一把。
「別。別這樣,安哥兒,你請自重。你現在可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老男人,咱們這麼親暱,給人看到可不怎麼好?」白小天說完笑的更開心了。
「你……」
就在這個時候,在大家一聲又一聲的喝彩和呼喚中雪梨婭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再次引吭高歌。而是沖大家深深地鞠了個躬:「之前雪莉婭很對不起大家,所以在這裡唱歌賠罪了。不過,唱了這麼久,嗓子實在受不了了。不知道哪位願意上來和我一起唱?分擔一下。」
雪莉婭的所謂道歉大家當然知道說的就是她挺身而出斥責巡查隊軍官譚光的事情,確實如果不是她站出來的話,現在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大家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公平的說也不能說人家小姑娘做錯了。
「哪位願意上來?」不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還是怎麼的。按理說在西胡人中仰慕雪莉婭的年輕男子比比皆是,而且這些人普遍性格外向,就算唱得不好,也不會不敢與上前。可這會兒面對雪莉婭的徵詢,卻是沒有一個西胡人上前。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許多人心裡都盼望著上去,可是因為太緊張,反而有些放不開。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康國人喊了一句:「安哥兒、安哥兒。」
這一聲喊不要緊,頓時大家都喊了起來,而且不少人還大力的拍著巴掌,眼睛熱烈的望著趙菁菁,到最後連許多西胡人也跟著起哄大叫「安哥兒、安哥兒。」
趙菁菁有些為難,女扮男裝不是這麼容易的,儘管裝一個年輕的後生相對容易些,就算聲音有些尖細,原本就不是很熟悉的人也未必就能看穿她的身份,更何況這一路上他已經盡量做到少接觸人、少說話了。說話少而語句短,粗著嗓子應付兩句還勉勉強強。可要是唱歌的話,很可能就會露了餡。所以儘管趙菁菁的嗓子不錯,可是她卻不敢也不願意上前露餡。
但是這麼多人看著,趙菁菁還是不得不站了起來,粗著嗓子衝著四下裡拱手:「大家的熱情我感受到了,不過我嗓子不好,而且唱歌就會走調。這樣吧,讓七爺代替我上場吧,七爺的歌唱得可不是一般的好。」
說著也不管怎麼多,直接將白小天拉起,將他推了出去。說起來如果是在地球上,白小天變個音裝扮個老頭絕對是小菜一碟。可是現在不行啊。因此,這些天白小天不得不在馬車上裝病。
但是這會兒趙菁菁把他推出來了,他就此回去似乎不好,而且就在起身的那一刻他又想到,就算別看看出來了我的年齡有假也不會如何,畢竟說起來現在大家還在逃亡了,從這一點來說,倒也不能說全是壞事。
大家一看,安哥兒不上,上來個老頭,許多人一下瀉了半邊氣。不過也有很多西胡男子眉開眼笑。畢竟雖然是僅僅是唱歌,但是看到雪莉婭和別的年輕男子對唱,對他們來說心裡也不會很舒服,但是上來一個老頭,感覺就好很多了。
所以白小天雖然也口稱自己不會唱歌,但是那些西胡男子卻都不放過他,紛紛起哄,一個比一個叫得歡。
白小天叫推不拖,乾脆直接走到了雪莉婭身邊,說道:「我已經說了,其實呢我不太會唱歌,可是呢,大家這麼熱情,我也不好拒絕。不過呢,我只會唱幾首我家鄉的歌。要不雪莉婭小姐先休息下。」
白小天這麼一說,康國的那些護衛們個個很失望。趙菁菁雖然長得不算魁梧完全列不入猛男行列,可不管怎麼說年紀擺在那裡,要是和雪莉婭站在一塊,怎麼也勉強算金童yu女吧?可沒想到趙菁菁不但不肯上,還把那個一直病怏怏的七爺推了出來。出來就出來吧,反正大家主要是聽雪莉婭唱歌,你好好的作你的綠葉就行了。誰知到這七爺不但人老,還不知趣竟然把人家雪莉婭轟下台。實在是不知所謂,一個老頭子,誰願意聽你唱歌啊?有啥可聽的。
不過那些西胡的男子們倒是大多心情很矛盾。雪莉婭不用和別人對唱了,讓他們心裡開心不少,即便這個傢伙是個老頭,也多多少少讓他們不舒服,而且很妒忌為什麼這個人不是自己?但同時對雪莉婭下場又很失望。畢竟誰都知道雪莉婭回去後不久就要出嫁了,聽她唱歌這樣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雪莉婭明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上來一個老頭,而且這個老頭主動趕她下場。不過她也確實有些唱累了,所以笑了笑說道:「謝謝七爺關照。」說著緩步離開了火堆邊。
雪莉婭一下場,篝火周圍的聲音頓時大了不聲,許多人乾脆開始興起酒令來,畢竟沒有幾個人會對個老頭子唱歌有多少興趣。當然趙菁菁除外,她是全場中唯一一個對白小天將雪莉婭趕下場的舉動報以最熱烈的歡迎的,如果不是沒有一個其他人鼓掌的話,她絕對不會介意給以最熱烈的掌聲,但是為了不太突出自我了,所以看了看別人都沒動靜,也只能做罷了。但是她的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雖然她從來不認為自己長得比誰差,但是她心裡還是不得不承認僅從容貌、氣質來說,雪莉婭這樣純真的女孩在包括白小天在內的大多數男人面前都要比自己有吸引力。不管白小天出於什麼原因放棄和雪莉婭對唱的機會,她都很開心。
白小天不會玩什麼樂器,自然只能清唱了。他想了一下,旁邊的聲音倒是越來越大,掃視了一下四周,似乎除了趙菁菁以外,還真沒有發現有幾個人在注意正站在篝火中央的他。他心想:一個人老了,還真是不受人待見啊。不過也好,能糊弄過去就算了,越少人注意,但是越符合我的心意。只是他雖然心裡面是這麼想的,但是人啊,多少都有些爭勝的心裡,所以這唱起來還真是沒有一點馬虎,不但沒馬虎,反而越唱越發飽含深情。他的聲音倒不是很大,「各位,我唱得是一首我家鄉的情歌。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如果蒼海枯了
還有一滴淚
那也是為你空等的一千個輪迴
驀然回首中
斬不斷的牽牽絆絆
你所有的驕傲
只能在畫裡飛
大漠的落日下
那**的人是誰
任歲月剝去紅裝
無奈傷痕纍纍
荒涼的古堡中
誰在反彈著琵琶
只等我來去匆匆
今生的相會
煙花煙花滿天飛
你為誰嫵媚
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滿天飛
誰為你憔悴
不過是緣來緣去散緣如水
煙花煙花滿天飛
你為誰嫵媚
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滿天飛
誰為你憔悴
不過是緣來緣去散緣如水
大漠的落日下
那**的人是誰
任歲月剝去紅裝
無奈傷痕纍纍
荒涼的古堡中
誰在反彈著琵琶
只等我來去匆匆
今生的相會
煙花煙花滿天飛
你為誰嫵媚
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滿天飛
誰為你憔悴
不過是緣來緣去散緣如水
煙花煙花滿天飛
你為誰嫵媚
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滿天飛
誰為你憔悴
不過是緣來緣去散緣如水
煙花煙花滿天飛
你為誰嫵媚
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滿天飛
誰為你憔悴
不過是緣來緣去散緣如水
隨著他的演唱,周圍的聲音倒是越來越小。因為康國受到大唐的影響,所以各地能流傳的歌賦大多數都是嚴格講究韻律的詩詞。只有那些山野民歌才不太講究平仄押韻。這一點就算是西胡人的文化也受到這樣的影響。所以歌曲要麼就很雅,要麼就是很俗的山野民歌。而白,說雅一點不靠邊,但是比起那些民歌來他的旋律又要優美的多,而且用詞也不想那些山野民歌一樣完全不講究。因此,只要不是固執的完美主義者,那可以真正的說是雅俗共賞了。
而白小天嗓音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唱著唱著她的感情越發飽滿起來,而且因為如今已經是斗尊巔峰的他,中氣相當足,因此唱得不能說好,但已經發揮得很不錯了。而且後面的**部分又很容易朗朗上口,因此唱到最後,不管是康國人還是西胡人都情不自禁的大聲一起跟著唱道:「煙花煙花滿天飛
你為誰嫵媚
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滿天飛
誰為你憔悴
不過是緣來緣去散緣如水……」
雪莉婭還沒有走到旁邊,白小天就開唱了,沒多久她就被他的歌聲吸引,此時不但是她很多人都沒有去想這似乎不像是一個老年人的聲音,聽著聽著她就跟著吟唱起來,特別是到了最後,她唱著唱著,一對大眼睛中積滿了淚水。似乎不知不覺她就成了那朵滿天飛舞的煙花,那把漫天飛舞的流沙。不知怎的雪梨婭這時想起了她的未婚夫雷齊爾。大家都說雷齊爾是個大英雄。父親母親這麼說,女伴們這麼說就連族裡的那些少年郎儘管眼睛裡滿是妒忌,但是提到雷齊爾還是個個都翹起大拇指說讚一聲大英雄。大家都說也只有雷齊爾這樣的大英雄才配得上她這朵部落裡最嬌艷的花。
雷齊爾他見過,個子很高,父親的個子已經不矮了,但是他似乎比父親還要高出半個頭,甚至有人說雷齊爾是如今整個西胡個子最高的人。他一臉的絡腮鬍子,聲音很大,笑起來很響,走路的時候步子很大,胸脯挺得高高的,頭也是高高揚起,總之似乎他和自己想像中的大英雄的形象很相近。所以,她也覺得似乎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確實很幸福,要不然自己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可不知道為什麼當知道父親已經答應了雷齊爾的求婚,並決定在自己成年禮之後不久就正式敲定具體的日子的時候,自己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當她把這些話悄悄地告訴母親後,母親說這很正常。每個人一生會有很多目標,但是當一個目標真要到達的時候,既有滿足也會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失落感。而對於女人來說出嫁無疑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目標,不管這個目標再怎麼完美,一旦落實下來總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挫折感。
這個原因很多,也很複雜,但是母親說這其實很正常。因為不管目標也好、人也好。在想像中是可以無限完美的,但是一旦具體起來,世界上卻不可能有完美的事和完美的人。因此,總是會有多多少少的落差。一個人長大了,最明顯的標誌就是要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東西。
母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雪莉婭也不再胡思亂想了,一心和母親還有姐妹們學習著將來如何做好一個妻子以及一個母親。只是不久,當她聽說部落裡將派出一支商隊前往唐州府城的時候,不知怎麼搞得,就是報定了主意一定要去一趟。以至於讓父親很不開心。不過好在後來父親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可是誰知道這次好不容易想去繁華的唐州看看的希望看來也無法實現了,她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但是這種失望並不濃郁,不知怎的,聽了白小天唱得這首飛天後,她心底的失望卻被徹底引爆了。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她甚至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失望什麼,為什麼會如此難過?
而周圍的人們卻是被白小天一下引爆了熱情,大家都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老頭還真是有一手,大出大家的意料之外。「再來一首、再來一首」的熱情喊聲不絕於耳。
白小天也很高興,而且他也不想讓讓大家太過掃興,於是說道:「謝謝大家的熱情,儘管我唱得不是很好,但是的得到了大家如此的熱烈的歡迎,讓我非常感動。所以我再次為大家唱一首歌。唱什麼呢?這裡有很多西胡的朋友。老實說戈壁、草原一直是我很嚮往的地方。可惜我不會西胡語。不過呢我這裡還是準備演唱一首牧女的情歌——《套馬桿》。」說完,也他清了清嗓子就開唱了:「給我一片藍天,一輪初升的太陽。給我一片綠草,綿延向遠方。給我一隻雄鷹,一個威武的漢子。給我一個套馬桿,攥在他手上…………套馬的漢子你在我心上,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樣晴朗。」
隨著這首歌的歌聲,許多西胡少女都是大聲地跟著吟唱起來,而那些西胡男子尤其是那些少女的情郎們紛紛忍不住得意地大笑。這首歌比前一首要歡快、熱情的多,因此倒是很適合這樣的篝火晚會,只是雪莉婭卻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而且在她心裡覺得這首歌似乎是這個「七爺」故意唱給她聽得。甚至她沒有道理的固執的認為這首歌,是「七爺」為她而寫的,她就是那個牧女,可是誰是那個套馬的漢子呢?雷齊爾嗎?雷齊爾確是很雄壯,但是不知怎麼的,當她知道他將是她的新郎的時候,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以前她還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當聽了「七爺」的「套馬桿」後,就在那一瞬間似乎她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她不喜歡雷齊爾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他的那雙眼睛。就像那個死去的巡檢隊的軍官一樣,當她第一次看到雷齊爾的時候,甚至還不知道他是誰,他就用和那名軍官幾乎一樣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那是一種冷漠中又夾帶著好不含蓄的赤裸裸的**。當時她只有一個感覺,這個人太無理了。之後再見到雷齊爾的時候父親母親都在場,他倒是沒有再用那種目光打量她,可是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只怕是雷齊爾本人也不知道就是因為那一眼使得雪莉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心裡陰影。現在仔細想想,雪莉婭似乎能夠解這種冷漠中又夾帶著好不含蓄的赤裸裸的**的目光裡的深層意思。用這種目光打量別人尤其是女人,不僅僅代表他內心覺得自己是居高臨下的態度,更深一步,在這個男人的心裡或許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女人當成*人,只是當作一樣不錯的貨物,一件值得自己去佔有的貨物。也不知道為什麼,雪莉婭有了這樣的古怪的想法,而且一想到這裡,她的腦子似乎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往日裡那些有關雷齊爾的故事一件件在腦子裡閃過。可惜那些英雄的故事在雪莉婭仔細的推敲後非但沒有為雷齊爾挽回一點印象,反而加深了對他的反而。他的睿智似乎成就了他的冷血,他的勇敢則成了野蠻的代名詞,還有什麼——勤奮?似乎也不是什麼優秀的品格。因為據說雷齊爾在父母去世的日子裡他依舊沒有忘記按時修煉,據說在他第一次結婚的那天晚上他也沒有忘記按照平常的習慣堅持修煉,還有他的兩個孩子出身的時候,他的兄弟的屍體送回部落的時候,似乎他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往常的習慣。不凡的天賦再加上數年如一日的堅持,才成就了雷齊爾今天的成就。這些往常都被西胡各部落裡的許多人所津津樂道,可是此刻站在雪莉婭的角度上想來,這個人實在是太冷漠了。
親情在這個人眼中似乎沒有多少份量,無論是父母還是妻子,她不覺得自己這個第二人的妻子會有什麼意外。這樣的一個人即便是再偉大的英雄,也不是一個女人的伴侶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