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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卷飄在康國的日子第62章無需再忍 文 / 十二桃

    第3卷飄在康國的日子第62章無需再忍

    站在一旁的雪梨婭被那軍官銳利的目光掃過,她的心中不由跳了一下,似乎這個年輕軍官的眼睛能夠剝開她的衣服一般。儘管那軍官的目光僅僅只是一掠而過,並沒有在她身上做太多的停留,但不知怎得她的心跳還是立刻加速,並且有了莫名其妙的極大地不安。

    薩姆愣住了。雖然這幾年他已經沒有再率領商隊出行了,但是他還是知道所謂的例行檢查是什麼樣子,通常也就是檢查一下路引也就是了。甚至在打點之後,路引查不查都是兩說的。而真要檢查也分倆種,一種是開箱抽查,另一種則是拆包檢查。無疑拆包檢查時花費時間最長最仔細的,通常來說如果不是官兵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就是故意刁難了。不用說了,定然是這些官兵嫌二兩銀子太少。

    其實對於西胡商隊來說,貿易的利潤確實不小。可為什麼通常來說一年只走一到、兩趟,而且基本不會離開唐州郡呢?最大原因就在於,地方不清。這並不是說盜匪太多,治安不好。事實上就算在治安最差的唐州郡盜匪們的規模也不是很大。能夠敢於公開打劫一支過百人的是商隊的盜匪極少。再說了,就算盜匪勢大,大不了,幾個部落將商隊組合到一起,那就決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真正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各地方官府的盤剝。儘管各地方政府因為朝廷的訓令不敢公然設卡收費。但是各地的巡檢、衙役還有各系統的軍隊都不會放過作這種無本生意的機會。雖然他們大多數要的不多,也不敢公然搶劫財物。但是財物他們雖然不搶,但是如果你不給錢或者給的錢不能讓他們滿意,他們就會借搜查財物的時候故意將那些財物損毀。再說官兵檢查的時候,顯然不會好好的給你開箱檢查,往往就是直接把箱子砍開,如果遇到那些易碎的物品自然頓時就完蛋了。

    還不等薩姆有所表示,幾名士兵就直接縱馬上前,用手中的長槍直接捅向駱駝上的箱子,箱子頓時被捅了個大窟窿。另外一隻大箱子的繩子被砍斷,那大箱子從駱駝上「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頓時裂了開來,裡面的數十件皮貨滾落了出來,一旁的主人頓時一下張開四肢猛趴在地上,將一部分的皮貨接住了,一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求饒著。這些皮貨一旦掉在地上,儘管這裡算不得泥濘,但是一旦髒了,想要清潔就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只怕再要當成新皮子就不可能了。要是哪裡劃破了,或者掛花了,那價值立刻就要去掉一大半。旁邊幾名西胡少女嚇得瑟瑟發抖,儼如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幾名年輕的西胡男子個個臉上義憤填膺,一手緊拽著拳頭,另一手則死死的握著刀把。

    「將軍、將軍、請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說著拿出了兩枚各約五兩的銀元寶。十兩銀子絕對不算少了。畢竟他們商隊並沒有帶什麼違禁貨物,需要花大價錢來疏通。那幾名士兵們紛紛停了下來,其他的沒有動手的士兵依舊沒有動,不過個個臉上都露出笑意。

    這帶隊的軍官名叫譚光。譚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但在新葉城中卻算得上是頗有名望了。譚光雖然只是譚家的支系,不過卻也在去年進了巡檢隊。別看這巡檢隊名字不怎麼好聽,而且也不是正規的軍隊,只是對方維持治安的小隊武裝。但是油水卻不少。可惜譚光好賭,偏又叫了「光」,因此在賭桌上每每應了他的名,總是輸得精光。有多少油水也不夠他花的。他深以忌之,多次想要改名,可惜老父不准,也只得無奈。昨天晚上又是在賭桌上一場通宵達旦的搏殺。這次不但是輸得光光,而且還落下了十兩銀子的債務,而且這十兩銀子還是高利貸。儘管看在譚家的面子上已經給他優惠了,但是一個月內能償還的話,那就是十四兩。以後每個月的利息都是五成,而且還要累計計息。

    對他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大債,而且拖得越久,那他越發還不起。他每個月的薪水也不過三兩銀子,而且不可能不給家用吧。家裡老父又管得緊,能偷出來變賣的東西基本上早就被他打過主意了。所以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月勤快些,多搞些外水。所以,他顧不得昨天一夜沒睡。只是早上略微打了個盹,就帶著旗下的人馬出來找錢了。

    這將近一天下來的奔波,雖然不算勞而無功,但是卻沒有撈到多少油水。沒辦法,新葉本來就不是交通要道,過往的商旅不多。而且遇到那些豪門世家旗下的商隊,他們也不敢為難,人家願意丟點小錢給他們打秋風,那是他們命好。一毛不拔,也只能狠狠的咬牙,把鬱悶放在心裡。其次就是那些本鄉本土的商隊,雖然算不上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新葉城就這麼大,許多人拐彎抹角的都能掛上點親戚。因此對方雖然不可能一點不給,但是油水也有顯得很。一天下來,總共還不到一兩銀子。說起來,這一兩銀子還不夠他二十五個人的兩頓飯錢。偏偏按照規矩來說像這種干私活的買賣,如果有了「油水」,這一天的酒水錢自然從裡面扣。但是如果不夠,那多半就是由帶隊的長官貼了。

    譚光如今是一屁股債,還要讓他請客,實在是讓他狠狠不已。儘管中午、晚上的兩個飯館都沒有付現錢,都是掛的帳。但是那帳迫不得已,他是不敢欠的,否則,人家非找到家裡來不可。也因此,儘管有好幾個手下都提議,今兒是不是算了,大家也很辛苦了,就回了吧。譚光自己更是疲憊不堪,可是卻還咬牙不肯走。沒想到這一堅持還真堅持對了。竟然還遇上了一支西胡商隊。對於巡檢隊來說,這樣的商隊那就是最好的肥羊,不狠狠地宰你、宰誰。

    按理說,薩姆一開始就拿出二兩銀子不算少了。要是往日裡譚光多半就打道回府了。不過今天顯然他不肯就這麼放過了。

    等看到薩姆又拿出了十兩銀子,譚光心裡這才滿足了。想想自己以前還真是太心善了喲。這世道還是要心狠才能發財呀。十二兩銀子除掉兩頓酒水錢,還有十一兩,按照慣例,他拿四成,剩下的就是其他軍士的。也就是四兩多。這麼看,勤快一點的話,這個月還上十四兩應該還是能辦得到的。同時他心裡暗下決心:看來呀,我老譚在不改名字之前啊,是不能再賭啊。

    「好了,兄弟們,人家也不容易。」譚光笑mimi的將兩個銀元寶往兜裡一放,手一擺:「看得出老人家不錯,是個本分人。這天也不早了,咱們就回吧」士兵們也各各笑嘻嘻的,而那名撲到在地的西胡商人恰好不是薩姆一個部落的。他是另外一個小部落臨時加入進來的。這時候他早已經起身,那些掉落在地的皮子也紛紛檢了起來。雖然不少都沾上了塵土,但是還好看起來沒有什麼劃傷。這樣的話,清理起來雖然有些費勁,但還是辦得到的。這個時候他的婆娘,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西胡女人來到那個被長槍捅了個窟窿的箱子邊,即便沒有打開箱子,也能看到箱子裡的皮貨基本上都被捅了一個洞。這等於這箱的皮子全完了。就算之後能花費力氣把皮子縫補好,那價值起碼去掉了十之七八。女人頓時傻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口水俱下,嚎啕大哭。

    那男子之前因為是站在駱駝的另一側,所以並沒有看清楚另一邊發生的事情,這時候跑了過去,看到此事後,倆手一鬆,手上本來捧著的四、五件皮子全部滑落了在地上。雖然沒有和女人那樣大哭大喊,但是整個人已經變得失魂落魄,臉色蒼白,要不是旁邊的一個少女扶了他一把,只怕他這一下就摔倒在地了。

    要知道從戈壁灘到唐州路途遙遠,再加上一年只走那麼一、兩趟,因此商隊通常只會帶上最緊俏的貨物上路。這些皮子雖然算不得昂貴,可卻都是部落裡最好的上等皮子。一箱皮子少說也要八、九十兩銀子。男子所在的部落不大,這一槍給他和他所在的部落造成的損失已經不算少了。

    破壞總是比建設容易得多的多。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不管是西胡商隊還是那些沒有多少背景的小商隊儘管貨物的販賣利潤很高,但是啊,走一趟下來,卻往往獲利不多,要是多遇到幾個像譚光這樣的比較貪心的傢伙,一個不好就賠了。也因此,在唐州雖然最近十來年,隨著各地紛紛成立巡檢隊,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盜匪的數量和規模都明顯小了不少。而且大多數都只敢活動在遠離城鎮的偏遠地帶。但是那些小商隊卻越發生存艱難。如今在唐州進行貿易的小商隊的數量正在逐年遞減。沒辦法,盜匪來襲,還能憑借武力抵抗,但是官軍來敲詐,卻是避無可避。官軍雖然不搶錢搶貨,但是不讓他們滿意,他們就借檢查的名義損壞你的貨物,讓你賠個底掉。

    不但是西胡商隊的成員們個個恨得牙咬咬的,就是在商隊後方趙菁菁的商隊也個個心中不好受。就算是常年在許多商隊混事的鄭澤民這種事情見得多了,見到此情此景,心裡也被堵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過來,甚至有些開心,經過此事,說不定他勸說趙菁菁和這支西胡商隊分道揚鑣就容易很多了。理由也很簡單,只要他說,這些地方的巡檢隊大多數都會把西胡商隊當成大肥羊來宰,咱們跟他們混在一起,那不是平白多付出一些不該有的代價吧?很明顯,不分開的話。像今天這樣的敲詐,雖然不可能兩個商隊平攤,但是也不可能由西胡商隊一家來承受。而如果分開走的話,趙菁菁他們這支小商隊沿途就算被敲詐了,通常也不會要太多的錢財。

    不過就在這時此前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被譚光那不懷好意掃了一眼的雪梨婭卻憤怒了,她直接跑到了潭光的馬前,捏緊了兩個小拳頭大聲地喊道:「你們這樣的做法,和那些可恥的強盜有什麼區別嗎?」

    譚光上下打量她一眼,右手輕輕的甩了甩馬鞭,瞇著眼笑了,「有區別,當然有區別了。強盜是直接搶走你們的東西,而我們不會搶走你們一樣東西。強盜會剝光你的衣服和你上床,而軍爺我如果要和上床要麼就會付銀子要麼就會減少你們的孝敬。我們康**隊可是講仁義,講紀律的。」

    譚光說完,那些他手下的士兵們紛紛哈哈大笑。有人還調笑道:「這個小娘們長得不錯也,好像還沒成年,還真是好嬌嫩的一朵花啊。這要過一夜,怎麼也得一兩銀子吧?」

    立馬就有人反駁道:「一兩銀子,連正常的開包費都不夠。人家可是一雛啊,怎麼不得個五、六兩銀子的」

    前面那個士兵大喊道:「五、六兩銀子?你以為她下面那地方是鑲金還是戴銀啊?葵花樓的頭牌小葵花也不過四兩銀子一夜而已。」

    雪梨婭臉臊得通紅,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說這樣的下流話。其他商隊裡族人們也一個個悲憤莫名。薩姆這樣的老人儘管氣憤難當,但是知道這裡不是自己的地方,也只能忍著。雖然這支官兵力量並不強大,但是要是惹出亂子來,他們就可能惹下**煩。儘管巡檢隊不是康國的正規軍隊,但此時同樣代表康國朝廷的臉面。要是起了爭執,甚至爭鬥,隨時就可能扣上造反謀逆等大罪。對於他們這些西胡人雖然不存在什麼造反謀逆,而且像這樣不大的爭鬥,如果他們逃回戈壁灘去了,那多半康國朝廷也不會追究。但問題是能不能逃回去呢?而且他們此次的目的是唐州,這些貨物怎麼辦?更何況他們這次還要來找路子談部落內遷的事情。既然準備內遷了,自然不願意再和朝廷其什麼爭端。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裡可並不荒僻,離新葉城已經不遠了。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很快就可能有大批官軍出現。就算他們真的能把這支總計二十五人的所有巡檢隊成員全部留下,也還有麻煩。薩姆以前多次帶領過商隊抗擊過盜匪,面對官軍的刁難同樣下過殺手。可是這次他們商隊裡還有外人。這要是真動手,又多了一個麻煩。

    包括薩姆在內的商隊的老人們考慮得比較多,但是那些年輕人想法則比較簡單,之前看到官府的暴行已經很難憤怒了,這時候這些官兵竟然公然的侮辱雪梨婭。雪梨婭作為族長的獨生女兒雖然稱不上千金公主,但是部落裡的年輕男子對她傾慕的不在少數。儘管她還沒有真正成年,可大家都說她是部落裡最美的鶴蘭花(鶴蘭花是戈壁灘上特有的一種植物,以嬌艷著稱,許多西胡女子都把鶴蘭花的花瓣曬乾碾碎做胭脂。深受西胡女子的喜愛。)之前,族長將雪梨婭許配給了雷齊爾,讓許多族中的青年都痛哭不已。此刻雪梨婭竟然被這些士兵比作娼ji,好幾個人已經按捺不住,紛紛自發的靠攏過來,不過都被幾個老人用身體擋住了。

    雪梨婭雖然感到很羞辱,她從來沒有想到會受到這樣的侮辱,而且還是在她從小就嚮往的康國,她忍不住咬牙罵道:「你、你們不是軍人,你們是無賴是流氓是下濺的土豺。」

    狼和豺狗是戈壁灘上最多的兩種凶殘的動物,相比於狼來說,豺狗更多以腐肉為食,因此西胡人把豺狗列為最凶殘而下濺的動物。

    譚光儘管不知道西胡人的習慣,但是聽到雪梨婭這麼說,依舊不可能高興。而且雖然他加入巡檢隊以來,從那些商隊裡收取的銀子入自己囊中到現在少說也過百兩了。否則他薪水不高也不會敢去借高利貸,但是對於那些商隊他從來不會有感激或者內疚,在他看來這些都是應得的孝敬。於是臉一沉,冷冷的說道:「小姑娘。本來呢,我看在那個老人的份上饒你們一回,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讓你就見識見識什麼大康國的軍隊。不過你放心我們康**隊是一支嚴格遵守紀律的部隊,不會搶走你們一件貨物。」

    說完他手持馬鞭衝著那些西胡人指指點點:「順便告訴你們一聲,最好乖乖的站到一邊老實待著。不要試圖妨礙我們康**人執行公務,否則一旦危及到你們的生命安全,那也怪不得我聽好了,不要怪我事先沒有警告兄弟們,讓這些西胡蠻子見識一下我們是怎麼檢查貨物的」

    士兵們紛紛在馬上哈哈大笑,不少人開始收緊韁繩,準備縱馬上前。

    薩姆此刻臉色發白,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此刻他趕忙一步上前拉開了雪梨婭擋在了她的前面,向譚光連聲道歉:「將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小孫女是第一次出門,她不懂規矩,沒有見識。還請將軍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說著又拿出一枚銀元寶送了過去。

    譚光冷哼了一聲,手中的馬鞭一甩直接抽向薩姆拿著元寶遞過來的右手,不但把那枚銀元寶打飛了,也在薩姆的右手上留下來深深的一道鞭痕,甚至有部分血肉翻出,整個右手掌看上去血淋淋的。

    一般來說是不會做得這麼決的。當然譚光也不是真鐵了要和這支西胡商隊徹底翻臉,大查特查一番。他只是想藉機撈得更多一點。看上去這支商隊好像挺好說話,而且似乎出手也很大方,不宰這樣的肥羊,宰哪樣的?說不定這一次就能讓譚大爺我將債務全還清呢?這也不能怪譚光貪婪,這人啊,一旦身臨其境,往往就反而看不清楚局面。再說譚光加入巡檢隊才一年多,新葉又不是什麼繁華緊要之地,所以過往商隊也不是很多。這一年多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和巡檢隊直接發生對抗的事情。當然了,這也因為真正的有實力的大商隊,他們也不敢去招惹。而那些小商隊也不願意為一些小錢招惹上麻煩。一旦發生衝突,就很可能是無窮麻煩在身。因此通常來說除非是剛出道的二楞子要麼就是某些亡命之徒臨時客串的商隊,否則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是認命給錢。而這次譚光認為自己也不算太過分。你要是遞過來兩元寶,我也就接過來算了。小女孩不懂事嘛,也是可以原諒的。但是誰要你這老頭也不懂事呢?剛才拿兩元寶,這次都翻臉了,你還小氣的只給一個元寶。以為我譚大爺沒有見過錢啊?既然你不懂事,我就非讓你多出點血不可。小氣、小氣,我譚大爺非的讓你這個叩門的老頭氣的吐血不可。光吐血不行,重要的是還要大出血才能過關。

    其實這也正好遇巧了。本來薩姆確實是想給兩枚銀元寶的,可是呢,當他手伸進去兜裡一摸,不巧,銀元寶只剩這麼一個了。元寶倒是還有,不過都是金元寶,他自然捨不得花在這個沒什麼價值的地方。剩下的碎銀子甚至銅錢也還有一些。但是拿出來不好看,他一想,我已經夠委屈求全了。我又沒有幹什麼勾當,拿十七兩銀子出來買個平安不能算少了吧?可誰知道是這麼個結果。

    也就是稍晚了一點的功夫,一個士兵催馬上前,前方一名西胡男子正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薩姆的手,他是薩姆的孫子台基。台基今年剛剛十八歲,已經是一名高階鬥士了。同時他也是部落裡仰慕雪梨婭的一員。又因為他的爺爺薩姆是族裡如今輩分最高的長老,所以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了。十八歲就成為了高階鬥士,雖然算不上天才,但是在部落裡也算比較有天賦的戰士了。儘管部落裡仰慕雪梨婭的年輕男子很多,但是台基一直認為自己是有希望的。可是如今雪梨婭卻許配給了被人,他也曾傷心了好久。可是直到今天,他也沒有完全把這段感情放下,這次他之所以纏著爺爺來商隊,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雪梨婭要來。

    就在剛才雪梨婭受辱的時候,他已經快忍不住了,雖然沒有直接發作,可是卻手握著刀柄,默默地從商隊中間走到了前面,不過被幾個老人擋住了。而現在他又看到他的爺爺被那個軍官用馬鞭抽的鮮血淋淋,頓時呆住了。怎麼會是這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巡檢隊員騎馬過來,因為本來距離就不遠,因此速度倒也不快,儘管台基擋在了馬前,但是輕輕一偏馬頭也就繞過去了,可是這名巡檢隊員正要呈威風,自然不會這麼做,而是高高的舉起了馬鞭,大聲喊道:「好狗不當道。真是不知死活的蠻子」說著就一鞭抽了下去,他的下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分寸,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而且是衝著台基的右肩去的,傷害也不會太大。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台基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步只是本能的反應,但是退步之後,台基抬頭就看清了這名巡檢隊員正是剛才喊了兩句的那個傢伙。一句是「這個小娘們長得不錯也,好像還沒成年,還真是好嬌嫩的一朵花啊。這要過一夜,怎麼也得一兩銀子吧?」在有人反駁後又喊了一句:「五、六兩銀子?你以為她下面那地方是鑲金還是戴銀啊?葵花樓的頭牌小葵花也不過四兩銀子一夜而已。」

    台基見是這個傢伙揮鞭打他,一時怒從膽邊生。在加入商隊的時候,爺爺薩姆特別交待了,到了唐州,也收斂些,那裡不是我們的地方。就算吃了些小虧也就算了,給我忍著,要是不能忍就別去了。台基自然一口就答應下來了。並且保證除非爺爺你發話,否則我到了卡康州保證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過說是好說,真到了要做的時候,他早就忘得九霄雲外去了。本來還有那麼一點顧慮,可接連看到心愛的人受辱、尊敬的爺爺挨打,自己也被那個下濺的傢伙揚鞭就打,一時間什麼也記不住了。

    在揚起頭之後,只是稍頓了一下,身體就直接一躍而起,同時右手「嗆郎」一聲將彎刀拔出,猛地向前一揮。那個嘴尖手快的巡檢隊士兵是個巡檢隊的老油子了,說起來他可比譚光有經驗多了。平日裡他興許還會勸譚光幾句,做事不要太過分,不過今天也不怎麼的,或許是見到雪梨婭之後,有一種嚴重的吃不到葡萄就也不想讓葡萄好過的心理,又見這些西胡商人似乎軟弱得很。再說這裡離新葉城不遠。而且就在五里外還駐紮了一營郡兵。郡兵儘管在康國的軍隊裡只能算三流軍隊,不過好歹也是正規軍隊,和他們巡檢隊相比訓練要嚴格不少。一營郡兵有三百人,全是騎兵,在太平年月又是康國內陸絕對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因此他自然沒有想過會有人敢公然反抗。

    結果,他在沒有任何掙扎的情況下,頭顱猛地離體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就連原本站在馬車前轅一直遠遠默默地看著趙菁菁也完全沒有想到怎麼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趙家雖然表面落寞了,但是之前不管怎麼樣還是有著勳爵的爵位,所以商隊儘管有時也會受到一些小刁難,但是大的糾紛很少遇到,再說了,趙家的商隊已經很多年了。行走各地,大多都有些老熟人,常年累月下來,多多少少有點人情在。趙菁菁雖然很少跟著商隊在陸上跑,但不多的幾次倒是也沒有遇到過太多的麻煩。

    剛才譚光的刁難敲詐,趙菁菁雖然覺得有些意外。薩姆不算小氣了,二兩銀子已經不算少了,要是每個城市的巡檢隊都要收二兩銀子,那唐州境內的商隊立刻就要減少三分之一。而這個傢伙竟然還不滿意。而之後薩姆又遞上了兩個元寶也就是十兩銀子。儘管有些多了,不過,趙菁菁認為錢是小事,只要安安全全就好。

    哪知道雪梨婭突然跳出來指責。結果形式驟然發生變化。不過趙菁菁也不以為會有多大的事情,大不了多給點錢也就是了。巡檢隊無非就是想要多撈點油水嘛。可誰知道就竟然出現殺人事情,這實在有些太出乎意料了。

    而此刻薩姆的反應卻成了所有場的一個。他心裡歎息了一聲,本來是不想惹事的,就算手上挨了一馬鞭,這樣的皮外傷看起來很駭人,實際上最多有個七、八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不會有什麼大礙。無非就是多花幾兩銀子了。也只能說他們命不好,遇到了如此貪財的巡檢。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孫子台基會不甘受辱,暴起發難。他早就知道孫子台基性子比較烈,之前他請求加入商隊的時候,薩姆就猶豫了。儘管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台基的性子就比較容易惹事,受不得激。到了唐州地面上,可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因此最初就直接拒絕了。可是孫子苦苦哀求,同時他也知道孫子的心思。他也不是沒有年輕過,想了想,算了還是成全孫子的一片苦心吧。反正他想有自己在,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事了。這個時候,不想惹事也已經惹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這就是薩姆的經驗。於是他立刻就大喊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個都不要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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