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在元旦過後,在別人看來那是越發橫行霸道了,可實際上他對這種過得有點閒的蛋痛的日子實在有些無聊。
當然鬱悶還是有的。
他通過蕭峰已經交易兩次總計四十八噸黃金。五十億資金,留下了10個億交給白無極,其他四十個億都存入匿名帳號裡流失掉了,可惜他現在已經是金丹中期。金丹後期都如此不易,想要升入元嬰估計怎麼也得上百億了。
雖說這有窮門另辟了快徑,但這需要的錢也太離譜了吧!白小天簡直無法想像,沒有聚寶盆的松鶴是怎麼搞錢的?這就是每月都打劫國家金庫,估計也不太夠啊!
現在股市裡,彭老鬼操作著莽山高科,雖說現在沒有大幅拉升,只是來來回回的小幅調整,但每月都能落袋兩、三百萬,不過,這些錢如今他也不看在眼裡了,就讓彭老鬼慢慢的玩著好了。
白小天最擔心的倒是升入元嬰時將要面對的小天劫,儘管白無極拍著胸脯說讓他別擔心,到時自有辦法。雖然他對白無極是信任的,但還是做不到毫無釋懷。偏偏這傢伙神神秘秘的,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架勢,讓他是毫無辦法。
唯一值得快慰的是徹底解除了蕭峰等修真帶來的危機。
可戴曉華怎麼一說,白小天本能的就覺得這傢伙可能是個修真。因為既然能免費治病還打出名聲,那他肯定不會完全沒有一點依仗。想想如果此人是修真的話,似乎就很合理了。
而且聽聽這名字,萬年青!如果真是一個修真的話,這傢伙敢給自己取這樣的名字,那可見其不是一般的狂。
「那萬年青是怎麼給人治病的?」白小天問道。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從不開藥、也不打針。只是扎銀針。據說經他治療過地,最長的也就一個月,指定痊癒。一些小毛病那是針到病除。」
戴曉華這麼一說。白小天心裡一下輕鬆了。原來是針灸啊。看來自己是太敏感了。也是。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修真。再說。那個叫做張寶國地在通江縣可是待了十年。這萬年青地名聲不可能不傳到他這種有心人地耳朵裡。因此他也不可能不會去查探一下。
除非此人和張寶國一樣也是龍組或者其他秘密小組地人員或外圍人員。可之前。蕭峰特地向自己保證過。通江境內除了張寶國外再沒有其他修真了。不管是為政府辦事地還是隱居在此地都沒有。當然這不包括白小天和他周圍地人。
就算蕭峰隱瞞。除非他不知道萬年青地身份否則也肯定會通知他離開或者讓他低調一些。
因此。這麼想來很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誰想到戴曉華接著又說道:「不過據說這萬年青雖然治病不收錢。可是卻有規矩。號稱三不治:外傷不治、超過七十歲地不治、心意不誠地不治。」
站在一旁地何清華笑了:「我看這傢伙搞這一套。無非就是為了保住自己地名聲。那些他治地了地才動手。」
「呵呵」戴曉華也笑了:「好多人也都這麼說。反正據說只要他動手的。那治癒率就是百分之百。所以不少人都說他這神醫其實也就知道幾個偏方罷了。不過畢竟人家不收費,而且被治癒的病人據說至少有幾千人。再說只有那種胡吹的狗皮膏藥才是啥病都治的不是?所以這倒也沒什麼說的。只是這人的脾氣也硬地很。說不治就是不治。只要他開口說不治,不管你是用錢砸用權壓,武力脅迫還是苦苦哀求那都沒用。因此,倒也算是一怪人。」
「戴局,聽你這麼一說,倒確實挺怪地。很有幾分武俠小說中神醫的派頭和脾性。」何清華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白小天聽了這話。本來已經放下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很有一種拔涼拔涼地感覺。
何清華說的好啊。很有幾分武俠小說中神醫的派頭和脾性,這個雖然說小說來源於生活。武俠小說雖然有很多虛幻的成分,但人性這一點肯定還是來源於社會的。但是來源於社會同時也要高於社會的。
白小天現在可是琢磨出了一句話:一個人的精神確實不可缺少。沒有精神寄托的人那就是一具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世界,但是這個世界是物質的,而且本質就是物質的。
白小天不是哲學家,自從踏上修真之路後,他發現自己的精神世界那真是超脫了很多。之所以如此,倒也簡單。一個真正超凡脫俗的人必定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白小天雖然現在還要食人間煙火,但是他已經可以不需要任何人而自己一個人獨立、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也是白無極所說的凡人的智慧和高階修真的智慧之所以很多地方完全不同,正在於此。
普通人是社會的,尤其是現代的普通人更是如此,既要受到世俗法律的約束也受到世俗法律的保護,既要依靠社會的力量生存,也向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而一個高階修真則完全可以做到獨立生存於世。
由此白小天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一個社會性的群居動物是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由的。
因此,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有萬年青這種不管你是用錢砸用權壓,武力脅迫還是苦苦哀求都無動於衷的神醫,而且還從不收費。這種人估計也只能存在於小說中。
要知道據說他只是一個小超市的老闆,他怎麼能夠頂的主各種各樣的壓力?白小天心裡可是明白即便他成功無償的救助了一萬個人,可他真要遇到危難的時候,會有多少曾經地病人會伸手幫他,那可真是不好說。如果這樣的幫助沒有什麼危險,也不需要耗費太多的金錢和精力。相信許多人還是樂意出手的。可如果有危險呢,如果是強大的惡勢力或者是高官呢?又有幾個人會出手幫忙或者仗義執言。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自私地,不會為了報恩而付出自己的所有。
因此,如果萬年青一直這麼作,這麼些年來他不可能沒有遭到別人的誹謗、報復、打壓。可他還一直初衷不改的活的這麼滋潤。如果在沒有強力的人物幫助他,那只能說明這個萬年青決不只是一個平常地小超市老闆。
尤其他的治病規矩:外傷不治、超過七十的不治、心意不誠地不治。在白小天看來也是很有問題,一琢磨他越發覺得此人應該是修真。針灸對於外傷似乎並不是沒有療效吧?如果他是修真,那這一條就很容易解釋了。那麼所謂地針灸不過是他的煙霧彈,他應該是用符咒之類的手段。而治療外傷,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往往可能轉瞬間就痊癒。內傷是肉眼無法看到的,可外傷不同,痊癒的速度太過駭人。根本就沒法解釋。因此他才對外宣佈不治外傷。
而所謂超過七十歲的不治。這也很好解釋。正如當初白小天要給笑笑地媽媽湯愛萍一樣。治病是很容易地。但是天氣靈氣會對於身體有好處。但對體內陰魂卻是極大的傷害。普通人年過七十,不但身體衰弱了,體內地陰魂也是已經風燭殘年,搖搖欲墜了。有可能一符下去的後果就是治好了病,卻丟掉了命。
而所謂心意不誠不治。白小天一琢磨。除了給他不治某些他不願意治地病人,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有些人即便不到七十,可是體內陰魂太弱。他沒有把握對方能夠承受的主。所以才推出門去。
白小天歎了口氣:這應該才是萬年青治病的真相吧?成這個萬年青是修真了。而他自號萬年青,且沒有被人發現他的修真身份。這除了通江縣古田鎮偏僻外,大概他還精通某種隱蔽靈氣的功法。白小天相信別人不說。僅那個張寶國應該是肯定去查探過他的,他相信蕭峰經過了之前的事後不會再在這件事上對他隱瞞而準備承擔他的怒火,因此張寶國定然是沒有發現他的修真身份的。
而更重要的是,在這樣以惡靈氣稀薄的時代,大多數修真都是唯恐天地靈氣不夠,因此不到迫不得已都不敢輕易與人打鬥。大概也只有他和白無極等人因為有鎮紙石,再加上修煉有秘法,所以才對靈氣不是那麼看重吧?
而這位萬年青竟然長期給人免費看病,那得消耗多少靈氣啊。靈符上的靈氣聚集可也不易啊。因此這位萬年青要麼就是有類似鎮紙石之類的法寶,要麼就是一個修為高絕的修真,要多高不好說,但白小天估計應該怎麼也在元嬰之上吧?
白小天之所以這麼猜,當然也是因為他自己已經元嬰很近了,所以才有這麼個推測?人推測別人的實力的時候,總是會自覺不自覺的把自己的實力作為基準的。
「萬年青。」白小天手指在桌面輕輕的敲打著。
「書記,你看這事……」戴曉華望了他一眼,發現白小天神色凝重,一時把嘴裡的話忘了。
白小天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上掏出手機給小聲的白無極打了電話。並讓他把他的徒弟金彪和趙虎帶上。這一個多月,因為服用了鎮紙石的粉末,白小天和白無極收的八名徒弟中有兩人都進入了先天初期。雖說教導八人的責任白小天一古腦推給了白無極,可讓他有些鬱悶的是,這兩人金彪和趙虎全都是白無極名下的徒弟。徒弟們初選雖然是白無極,但最後的選擇還是他們兩人各自挑的,因此不得不說白小天確實不怎麼樣。
「戴局,你和我去一趟古田吧?」白小天打完電話,回來說道。
「現在?」戴曉華一愣,就算要抓那萬年青也沒必要我親自動手吧?我現在可是局長,而且是正職儘管頭上有個代,但是沖在第一線,那不是讓下面的兄弟們難看嗎?可這話他也不敢和白小天:「那我再從刑警隊叫兩人。」
白小天擺了擺手:「用不著。還有你去換件便服。待會兒有車過來接我們。」
戴曉華本來還想強調一下安全。可看白小天滿不在乎的樣子也就作罷了。再一想,就憑白小天的身手,只要對方沒槍,估計七八個人都近不了身。再說雖然他也知道那星星超市就在古田鎮上。有事情可以隨時讓派出所支援,危險倒是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而且在他心裡也根本沒把這事真當成什麼邪教。
只是萬一要是真的有爭鬥。堂堂政法委書記赤膊上陣,搞得鮮血淋淋地,那傳出去又是一笑柄了。可白小天不是他勸的住的。
而且那邊白小天已經拒絕了何清華隨行的請求。戴曉華只好藉著找人借衣服的理由,趕緊走開,然後打電話讓刑警隊副隊長段江帶上四、五個人悄悄趕到古田鎮上待命。
段江從五街副所長調到刑警隊任副隊長是一月中旬地事。雖說級別沒變,都是副股級。但是派出所副所長顯然不是刑警隊任副隊長能比得,無論是按資歷還是業務能力,老實說段江都不夠格。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誰都明白。因此也沒人會傻到反對這個調動。
半小時後。白無極帶著金彪、趙虎還有老黃一起來了。老黃蹲坐在車上顯得很是興奮。金彪、趙虎卻是緊張中帶著幾分忐忑,他們才入先天不到一個星期,正處於極度興奮中,現在他們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蹂躪其他幾位師兄弟,那這種勢如破竹的感覺真叫爽。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一位修真的敵人了。
戴曉華卻越發的感到驚訝。白書記雖然做事有些不按常理,但是似乎往日裡還沒有這麼不靠譜啊。龍少忠雖然是他地朋友,但是他是企業家。可不是政府裡的人。至於另外兩位,他瞧著有些眼熟。好像是長樂金店的員工,之前陪著龍總來送優惠卡地就是這兩位。這種事情怎麼能把他們扯上呢?
不過。他也不方便也不敢問,就這樣忐忑地上了豐田麵包。
戴曉華倒是自動把雄赳赳、氣昂昂蹲在車門口的老黃自動忽略了。
金彪把車子開的飛快,戴曉華鬱悶的是車裡的氣氛太沉悶了。誰也不說話不說,音樂也不開。可坐在白小天後面的他也不敢提出什麼意見,只好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結果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而實際上白小天正用「聚音成線」將此事詳細的分別告訴白無極和老黃。金彪和趙虎自然不敢打擾。儘管他們也知道帶他們倆去,不過就是讓他們長點見識而已,真要是有衝突,就他們倆只怕什麼忙也幫不上。
天公不做美,車到半路上就遇上了大雨。在短短地幾分鐘內,大雨變成了瓢潑大雨,天空像是開了口似地,嗶嗶的雨水從天際傾瀉而下,頃刻間四下裡到處一片汪洋。
雖然是在車裡,但看到路邊被大雨敬愛噢地狼狽不堪的行人,心裡也不那麼好受。此行不順啊,白小天有立刻調頭地衝動。不過,一想同在一個縣裡,就算自己不找上門去,自己風頭這麼健,也難免對方不會找上門來。現在主動找上去,有備對無備怎麼也比等對方找上門來,自己沒有準備的強。
而且現在老黃元嬰解封了,對方就算是高手,肯定也得掂量一下。只要自己不露出強烈的敵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車子裡更靜了。只聽到外面的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在車身上,彷彿要把車身打散架一般。戴曉華將車窗搖開一條縫,頓時一股寒氣就冒出來,順著縫隙冰冷刺骨的雨水漫進來,那透骨的寒意侵蝕心頭,讓他忍不住大大的打了個:阿欠。
「戴局,接著該怎麼走?」前面一直是順著國道開的,金彪倒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眼看著前面就到了古田鎮了,沒去過古田的金彪不的不開口。
一直向前開,到了前面天橋向左拐。到了第二個路口向右拐,然後直行就行。
戴曉華雖然沒在古田鎮幹過,但在警校畢業後就一直在通江。通江的11個鎮、8個鄉,雖然不說地理都瞭如指掌,但起碼這些鎮裡面大多都很熟悉。剛才他安排段江帶人悄悄前往古田時。也特意詢問了一下星星超市的所在具體位置,所以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戴局,這傢伙,我估計不太好弄。待會兒你在車上,別下去。」車子繼續前行,白小天忽然說道。「這、這怎麼行?」戴曉華一下急了。猛地站起來,結果頭一下撞在車頂上,他捂著頭。雖然覺得有些冒失。但還是據理力爭:「書記,這絕對不行。我、我沒法交待呀!」
先不說白小天這個政法委書記有沒有資格帶著幾個老百姓直接抓人,要是白小天真出點什麼事,他真是沒法交待!就算不出事,這要讓胡獻雲、蒲義和知道了,他也沒法交待。
「戴局,聽我說。這傢伙很可能不是普通人。」白小天伸出右手拍在他地肩膀上。似乎毫不費力似的,但戴曉華卻感覺到一股大山一般壓在他的身體上。他完全來不及抵抗就被按在座位上了,而且實力相差太大。使得他跟本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力量。儘管他本來也沒想過要對抗白小天,儘管他早就知道白小天很難打,儘管早有人在傳白小天原來是執行國家秘密任務的超級特工,甚至有人說他就是國家類似「007」地人物,但他也沒想到兩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這時候他腦海中猛然想起那天白小天一隻左手就擒住林炳南而後從他手上搶下手錶的事情,林炳南年青時在雲江公安系統也算得上身手很不錯了,這還是人嗎?怎麼能差距這麼大呢?他戴曉華不是沒見過有功夫的人,但是這力量實在是太讓人沮喪了。戴曉華不得不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
「戴局,從你告訴我的信息我判斷這傢伙很可能不是普通人。」白小天自然也知道戴曉華心理驚駭,剛才地話肯定沒有聽到心理去,於是又說了一遍:「他們不是你們這些普通警察能夠對付的了的。我雖然從安全部退了下來,但是還是有責任和義務解決這類事情。你放心,不會有事地。當然或許只是虛驚一場。」
戴曉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往坐在他後面地趙虎望了一眼。那趙虎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然後衝著他嘻嘻笑了一下,然後坐在那裡突然把右腿緩緩翹起,最終將右小腿和扳著左肩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戴曉華臉部抽搐了一下,啥也不說。傷自尊了!
這麼說龍少忠龍老闆、金彪、趙虎都是安全部的特工?這倒也有可能,元旦那天晚上不就是忽然出現了一大幫的安全部的特工,才使得逮捕變得異常順利嗎?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邊竟然窩著這麼多的特工,戴曉華地整個脊背就瞬間被冷汗浸濕了。
這還讓人活嗎?這還有那啥自由和**嗎?中國什麼時候湧出這麼多特工了?而且通江這麼個小破縣城就有前前後後上百個特工,那中國得有多少特工啊?嗯,很可能是因為白書記地原因。不是都在傳,他曾經多次在國外執行秘密任務,得罪了很多恐怖組織嗎?這些特工多半就是承擔秘密保護他和他家人的責任。
想到這裡,很快他地心情又好起來。國家安排這麼多特工進行保護,那白書記真實的級別得到什麼程度?副廳?正廳?戴曉華內心搖了搖頭。很明顯,這些隱藏在白小天四周地特工可不是要待一天、兩天,這種級別只怕是副部級也無法享受吧?想到自己竟然靠上了這麼一位超級特權人物。他的心情能不好嗎?
這在以前真是無法想像啊,也許這輩子副處、正處、副廳、正廳都不再是夢想,當按再往上,鑒於自己的年紀,他也就敢做做夢而已。他不的不感慨,人的際遇有的時候真的是無法想像啊。只是可惜的是自己地年齡太大了些,要是自己像段江一般,才三十出頭,那肯定得跳出公安好好的在政府裡一顯身手。那以後要走到哪一步還真是不好說了。
且不說戴曉華了。
老黃轉過頭瞟了耍雜技的趙虎一眼,趙虎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要說金彪、趙虎等八人最害怕的是誰。那就非老黃不可了?儘管老黃沒有在他們面前展示什麼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的手段,但是一條會說話地狗就已經足以能讓八人嚇的魂不附體了。
「師伯,到了。」金彪將車停了下來,然後轉頭對白小天說話。
白小天手一擺:「下車!」
這是到了車上金彪第一次和白小天說話,戴曉華還在為他的一句「師伯」迷糊。四人一狗就魚貫下車了。
不過他迷糊的也好,否則他一定會奇怪,這幾個人原本都是雙手空空,而就在下車的那一刻,卻人人手上多了一把傘。
當然趙虎的任務特別繁重,除了給自己打傘外。他還得抱著老黃。沒辦法因為老黃不能打傘,儘管淋點雨對它沒什麼影響,但是它如果運真氣不讓雨水沾濕身體。恐怕會引起大家地莫名驚詫。甚至是莫名恐慌。而要讓它變成一條落湯狗,它又不願意。當然它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自己打傘,實際上老黃早就能夠直起身子僅靠兩條後腿毫不費力的直立行走了,但是那樣只怕會引起無數路人的圍觀。
所以,只能辛苦趙虎了,當然實際上抱老黃對已經進入先天地趙虎來說並不算太辛苦。但問題是要和一條自己無限恐懼地狗如此親密的接觸。實在是比看什麼恐怖片都要恐怖。
雨雖然沒下多長時間,但馬路上的積水卻已經不小了。
放眼望去。星星超市就在馬路對面,那是一間迎街一層的門面房。在房頂上還豎了一個很高的燈牌,儘管現在沒有亮燈,但還是看的很清楚:星星超市。
白小天四人一狗就這樣站在馬路邊上望著超市。
雨下個不停,雨點不斷地打在屋頂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超市地門是兩扇毛玻璃門,因此看不太清店裡地情況。
「怎麼樣?」白小天問道,他的眼睛看著前方,不過金彪、趙虎自然知道問地不是他們。而白無極也知道這個問題不是問得他,儘管他如今隱隱要有突破成為先天後期的跡象了。
老黃撇了撇嘴:「老闆,沒有什麼異常。」
「進去。」白小天輕聲說道,從看到「星星超市」地招牌開始,他就一直在探測店裡的情況,但沒有發現有任何靈氣異動的情況。不過,他卻不敢掉以輕心。
金彪搶走幾步,走在了最前面,當先推開超市的門。超市不大,分為了內外兩間,外面這一間大約只有一百平米左右,裡面的一進看不太清,但感覺應該比外面好要小些。
外面的幾排貨架上堆放的大多是各種零食,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大冰櫃。兩個十二三歲的女學生在哪裡嘰嘰喳喳的挑著冰淇凌。
此外外面只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在收款處結帳,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在找她零錢。
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笑嘻嘻的迎上來:「幾位,要點什麼?」
在來之前,白小天從戴曉華那裡看過了萬年青和他妻子田佳的照片,知道結帳的那位就是萬年青。儘管他們進來的時候萬年青只是裝作隨意的一撇,然後目光迅速收了回去,專心的給那個婦人結帳,但是興許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和警察打交道多了,白小天察言觀色的能力見長,他分明察覺出那萬年青的目光中有一絲憂色。只是那憂色很淡,一閃而過,而目光同時似乎還有一股不屑。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白小天在一瞬間的目光中能傳遞出這麼豐富的感情,他一定會說:瞎掰。可如今他確實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而且他似乎還有一種感覺,那萬年青並沒有作任何的掩飾。
白小天神情一滯。他的心中有種感覺:也許、也許自己不該來。轉頭出店。反正人家又沒惹你。而且知道對方高階修真的身份,所謂的邪教就是徹底扯淡了。
政治目的?那是瞎掰,要有這目地,制服幾個高官不比待在這窮鄉小鎮強?
經濟目的?更是扯了?要錢,那還不如到那直接去搶一把來的快。何況這窮鄉小鎮的能騙到多少錢?更何況人家治病要賺賺也是辛苦錢,和騙扯不上。再說人治病還是免費的。
被趙虎抱著地老黃倒是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剛才在車上,萬年青的照片傳了一遍,為了防著戴曉華驚訝,照片沒有過老黃的爪,但它卻看得很清楚。因此一進店。它的一雙眼就沒離開過萬年青。不過,萬年青似乎渾不在意,又或者沒有發現似的,還在和那個女顧客說笑著。
金彪、趙虎自然更加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
不過,白無極不愧是個老狐狸。也不知道他哪裡瞧出了不對,直接用束音成線對著白小天說道:「老闆。回去再說。」
白小天覺察到白無極這邊剛說,那正和中年婦女說笑的萬年青左邊嘴角微微地上翹了,怎麼看怎麼像是冷笑。
少婦又走近了一步笑著:「幾位。要點什麼?」
這女人就是萬年青的老婆田佳了。據說他們還有個女兒。今年十二歲。
田佳算不上那種那人驚艷的女人,屬於那種小家碧玉型,不過看得出她應該是那種性格很柔和地女人,皮膚很白,而且似乎是那種很耐看地女人。
這時候,要退出顯然不是個好主意。自己在通江縣可是個大人物。自己就算不打算找他的麻煩了,但如果萬年青真是個不把元嬰放在眼裡的高階修真。那只怕他也會找上門來。
換成自己是他。肯定也會這麼作,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威脅自然是徹底撲滅。最安全。
除非自己準備立刻帶著親人遠遁,否則與其他做找準備去找自己。不如就在這裡解決。而他自然也不願因輕易的放棄這
所以……白小天腦子一轉,他做了兩個月多月的政法委書記,在官場上雖然人人心裡都稱呼為不講規矩的二楞子。
但白小天倒也並非全無收穫。是地,有很多東西都是潛移默化地演變,連他自己未必也察決到了。
白小天沒有轉身離開,反而主動迎了上去,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這是嫂子吧?」
田佳呆住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古田鎮不大,星星超市這樣的小店地顧客大多數都是認識的人,偶有些陌生人基本上也是找萬年青看病地。像這樣一下子湧進來資格陌生男人的時候,而且四個人中除了白小天其他三位看著就讓人心裡閃現一個詞:彪壯。趙虎懷裡還抱著一條碩大的狗,老實說看到這樣的場景,田佳心裡有些發麻。
不過,外面下著大雨,人家進來避下雨,倒也很正常。
本來開超市自然是貨物讓人家自選,但是田佳下意識的就不想讓這四個人多在店裡待著,有這樣的幾個人在,可是很影響生意的。於是她迎了上去。
白小天自然也沒想到自己一行人給人這種影響。不過,金彪、趙虎在道上也混了好幾年,雖說也沒犯什麼大事,混出什麼大名堂來,但人的職業真是對人的形象有影響。或許這也是一種職業病?總之,這兩人走出去。儘管西裝革履、有板有眼、頭髮也是正二八經的短碎黑髮,但往那一站,十個人中起碼有八個會覺得這兩人不是什麼好貨!
而田佳更沒想到的是,四人中最順眼的那小伙子上來就是這麼一句。一時她自然沒有反應過來,遲疑道:「你是……」
「白小天。」白小天笑嘻嘻的伸出右手。
田佳原先注意力全集中其他三個人還有老黃這條大狗身上了,人總是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最有威脅力的地方,後來白小天一開口,她才把目光轉到他的身上。
雖然只是一撇,但她還是覺得有些眼熟。
雖然白小天不想上鏡,但是身為一個官員,一個現代官員,有的時候這些是無法避免的。譬如前幾天新的縣常委的任命,這在通江絕對是一等一地大事。因此縣電視台不可能不在新聞播。而九名新任命的常委自然也一個不落的在鏡頭前亮相。雖說嚴格說起來白小天不算新常委,他只是職務由副轉正,但誰要他趕上了這一波呢?
因此,這一下通江全縣人民算是徹底記住了他這張大眾臉了。
有很多老百姓只要有條件的都把這段新聞錄了下來。為啥呢?很多人就一個目的,記住這張臉。尤其是下面地那些鄉鎮幹部。不記住不行啊,一個不小心沒認出這張臉,被逮住就完了。
因為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說是二楞子書記最喜歡微服私訪。而通江這次的官場大地震都被人認為根源就在於解放南路錢慶安被逼跳樓事件。而當時只不過正好在此吃飯的白小天就被傳成了在南城微服私訪。然後,這事就被無限放大,說是二楞子就喜歡用微服私訪的方式來檢查工作、體察民情。
這到底是真還是假。下面的幹部群眾哪裡有渠道去辯解,反正幹部是惶恐,而群眾自然是拍巴掌。不過不管出於什麼目地記住這張臉。總是有益的。不管你是想保護自己還是要告狀或者反應情況。總歸是有備無患嘛。而且並不是哪個幹部都有渠道搞到白小天的相片不是?
因此田佳倒也隨大流,把那段縣裡地新聞錄了下來。因為才過去幾天,因此白小天雖然長地一張大眾臉,除了有點黑沒啥特色,但她還是模模糊糊有些印象的,而等著白小天自報家門她一下就徹底傻了。
雖然二楞子書記比白小天這個名字響亮地多,雖然白小天出境率很低。但是在1月份。白小天這個名字在通江新聞裡可是每天都要反覆出現三次以上。倒也再沒有人鬧出以為他姓任的笑話。
田佳手心裡全是汗,昨天還在和鄰居聊天。說是什麼時候二楞子書記也下到咱古田來看一看,那咱古田的老百姓就能輕鬆好一陣了。
可沒想到二楞子書記今天真的就來了。
眨了眨眼。認真地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皮膚黑黑的,那樣子確實就是二愣子書記。田佳兩手使勁在胸前地圍裙上擦了擦,喉嚨裡猛吞了兩口唾沫,伸出右手,激動地握著:「白、白書記,您好!」
白小天剛才說話,雖說只是用平常的語氣並不大,但超市就這麼點,因此所有人只要不出神,都聽得一清二楚。
或許還有瞬間沒有反過來,不過田佳這麼一說,再遲鈍地人也明白了。兩個小女孩只是愣愣的望著這邊。那位將零錢收起地中年婦女本來正要走了,這時,卻用無比敏捷的速度跑了過來。「白書記,我總算見到了。」她也等不及田佳將手抽回,兩隻手一把抓起白小天的左手,使勁地搖。
「你好、你好。」白小天還真是沒見過這種場面,不過他倒沒有什麼太大的拘束,微笑的說道:這位大姐,你不用急,你有什麼情況也可以慢慢說。我來這裡是來看我師兄、師嫂的,以後我會常來,所以你完全不用焦急。」
「師兄、師嫂?」中年女人看了田佳、萬年青一眼,立刻明白過來,心中登時露出濃濃的羨慕外加一絲嫉妒。咱為什麼沒有這種親戚呢?
田佳則是有些暈,師兄、師嫂?雖然聽丈夫說過他年輕時曾經拜師學過醫,但是沒聽說過他有這麼個師弟啊?而且前幾天看電視的時候,她在那說要是多幾個二楞子書記這樣的官,那通江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要是二楞子書記早來幾年,通江縣的經濟說不定早就搞上去了。可丈夫在一旁啥也不說,只是冷哼了兩句。問他為啥哼,他不屑的說道:我鼻子癢癢。
田佳二十歲嫁給了丈夫,如今十四年過去,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丈夫對她很好在,真的很好。而且鎮裡很多人都被丈夫治過病且分文不取,在古田鎮,丈夫是很受人尊敬的。就是她自然也沾了光,出去買東西,很多人死活都不收她的錢。而且鎮裡的幹部看到他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要說對丈夫不滿意那就是一點,丈夫骨子裡非常傲。雖然他嘴裡從來不說誰誰誰如何,但是他感覺的到丈夫誰也看不起。是的,誰也看不起。至少鎮裡面的人沒有一個他放在眼裡的。這個雖說你治好了書記、鎮長的病,但是這個也沒必要看人家不起吧?
田佳為此要抱怨過,不過通常丈夫總是笑而不談,只有一次,大概是她說了好幾遍說的有些急了,丈夫才慢悠悠的回了那麼一句:「他們有什麼值得我看得起的呢?」
田佳無語。
不過,星星超市雖然不大,但生意還過的去,每個月除去所有支出還能存上個兩、三千塊。田佳也不是個追求大富大貴的女人,家裡房子也有了,交通工具現在有一輛摩托車有一輛電動車,家用電器一應俱全,女兒萬星也很聽話,學習在班上一直是靠前的,她倒也沒有其他更高的追求了。丈夫重活、累活、苦活、髒活全包了。不要說打她、罵她,重話都很少說,因此總的來說,對於現在的家她還是滿意的。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丈夫竟然是這鼎鼎大名的二楞子書記的師兄。
如今通江百姓都說,二楞子書記那可是在中央都有背景的,管你是哪一級的貪官,都是兩個字:拿下!甚至有些老人說,二楞子手裡可是有尚方寶劍的。雖說如今的百姓沒幾個沒文化到這種地步,但對於二楞子書記將來要當大官,通江的百姓倒是沒幾個不相信的。有些人還說通江這窮鄉僻壤總算能出個大官了。而且看這樣子還是個大清官。咱通江這窮地方也要轉運了!
當然了,對於白小天能做大官,除了他這一系的官員,倒是沒幾個相信的。因為這麼能鬧騰的人估計沒有哪個領導能受得了。做個縣政法委書記就如此大的動靜。他要是能升上去,那還了得?升到市裡,整個省裡都得被他攪成一鍋爛粥;升到省裡,全國爛成一鍋湯,升到中央,那估計得天天和別的國家掐架。
不過,對於白小天後面有神秘而強大背景卻是大家認同的。
田佳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還有個這麼牛的師弟?這個,師弟應該也能算是親戚吧?有了這麼個師弟,那在這古田鎮上,我們家也能橫著走了!她的腦海中喜悅的反覆提醒著自己,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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