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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卷橫在通江的日子第34章不眠之夜 文 / 十二桃

    璀璨而浮躁無邊的夜色,星星點點的燈火映襯著小城喧鬧的夜晚。

    這個元旦的夜晚,注定是喧鬧和躁動的。

    趙大有忽然被拘,已經牽動了不少人的神經。可是等到再晚些時候,卻忽然傳出代書記陶大為在和政法委副書記白小天通話過中,突然心臟猝死的消息,而他的秘密情人趙少敏就在當時身邊,當場受驚昏死過去。據說白小天在電話那頭,感覺到不對,命令警方通過了陶大有的手機察到了陶大為、趙少敏的位置,然後警方和縣醫院緊急趕到趙少敏的秘密住處梅麗園23棟403。可惜陶大為已經死亡。趙少敏倒是沒有大礙,但是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劇烈刺激。

    這個消息在九點鐘之前已經幾乎傳遍了通江的整個官場。二楞子打電話就把陶大為活活嚇死了!和陶大為關係密切的人首先是不信,因為陶大為除了有些發福,胃有些小毛病外,身體並沒有其他問題。今年五一的時候縣委幹部都還進行過全身體檢呢,他絕對沒有心臟方面的毛病。嚇死?許多人就想這是不是遭了白小天的暗算啊?雖然據說這事有好幾個人證。白小天打電話的時候他的秘書何清華、縣紀委書記曾志兵、公安局長胡獻雲以及兩位副局長戴曉華、蒲義和都在他的旁邊可誰不知道如今政法線上尤其是公安系統那跟二楞子跟的那就叫個緊,二楞子說一有人敢說二嗎?至於曾志兵那更不用說了。當大家知道他兒子曾虎被公安局處以拘留十五天,曾志兵這幾天還經常笑瞇瞇的往政法委跑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二楞子又多了一狗腿子。而且在很多人眼中他還是比較賤的那種。

    這裡面有名堂,有大名堂!

    就算你再牛氣,再二百五,逼死了一縣委書記,總不會沒人管吧?因此不少人準備連夜再奮筆疾書幾上告信。當然了,鑒於白小天強大而神秘的背景,大家都選擇了匿名。落款大多不是一個有良心的黨員就是一個心懷正義的幹部之類。反正一封信才要貼兩毛錢。而且現在都是用打印機,才不怕有啥麻煩呢?就算搞不倒那個二百五,讓他有所顧忌也好。整天夾著尾巴戰戰兢兢的日子實在是不好受啊!

    不過白小天等人也沒閒著。他在知道陶大為竟然被嚇死了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就這身體素質。想為人民服務都夠嗆。

    然後他又大手一揮,直接下達了一條,讓其他人再次嚇一跳的命令。立刻對梅麗園23棟403展開搜查,反正已經進去了,不利用一下那也太浪費了。而且同時對陶大為地辦公室和陶大為在通江的住所——縣政府宿舍1號樓展開搜查。1號樓是兩層的別墅。年初陶大為雖然已經轉為書記,後來降為副書記代理主持縣委工作。但是他並沒有搬家。

    因為陶大為的妻子現在還是蘇陽一中教書,所以平時1號樓裡除了陶大為還有保姆外,並沒有其他人。

    對於403展開搜查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對辦公室和1號樓搜查。這明顯是違紀甚至違法的,因為陶大為是代縣委書記,儘管他已經死亡了。但是無論是縣政法委還是縣公安局都沒這權力啊。

    白小天面對面面相覷的眾人,大手一揮:只說了一句話:「動作慢了,只怕那些貪官會跑地一乾二淨了。有什麼我問題,我負全責。」

    蒲義和第一個站了出來:「白書記。您放心。辦公室交給我了。」

    戴曉華一咬牙。都這種時候了。除了相信白小天也沒啥辦法了。那啥。愛拼才能贏不是?雖然說這行動聽起來很冒險。但是仔細想想:倘若能從陶大為地辦公室、住所搜出證據那就什麼風險都沒有了。而他用屁股想都不相信會什麼都搜不到。因為這事情發展地太突然。陶大為事前是不可能有準備地。所以他站出來主動承擔了搜查1號樓地任務。

    警察已經到了403。並把陶大為、趙少敏送往了縣醫院。所以搜查那裡倒是沒有任何困難那。因此也用不上局長親自帶隊。胡獻雲猶豫了一陣。結果卻落到了最後。搞地他臉色一陣陣難看。同時又心中惴惴地。擔心白小天對他有什麼看法。因為這事一大半可以說是他搞出來地。臨了了。你自己卻往後縮。對你有看法也是再正常不過地事了。

    幸好。白小天是那種神經比較大條地。至少在別人看來他現在地形象就是如此:「胡局。你剛才也說了。縣長夏明源、副書記張忠、常務副縣長梁西亭、組織部部長衛勝利等一批人和陶大為關係密切。他們是一個利益整體地貪官集團。我現在需要你辦地是立刻派人悄悄地把這些人盯起來。密切監視他們地行動。但要注意盡量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胡獻雲地臉部肌肉急劇地抽搐著。這四個人都是縣委常委。縣局根本沒有權力私自對他們採取任何措施。不過。他使勁地咬了咬牙:媽地。拼了。

    白小天卻沒有再看他。而是轉向曾志兵:「曾書記。這一晚上估計你睡不了了。我地意思是立刻召集紀委地所有人手。連夜對那些可以採取雙規措施地人採取行動。如果人手不夠。就和胡局協調一下。」

    曾志兵明白他的意思。雖然夏明源這幾個市管幹部,縣紀委動不了。但是陶大為地利益集團裡除了這個幾條大魚外,當然也少不了眾多的小蝦米。而且其中也有幾個縣紀委手裡也是有證據的,只不過這些證據很多都處於兩可之間。要說雙規的條件是達到了,可並不是很嚴重,曾志兵自然不想惹麻煩。

    曾志兵腦子轉了轉,除了兩個股級幹部外,還有兩名一般的科員。雖說只是小魚小蝦,但是作為老紀檢幹部,卻知道很多案子都是從這些外圍涉案不深的人員中打開缺口的。因為他們涉案不深,才更容易交待問題。像那些主犯都明白: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的道理。罪型太重,就算從寬後的刑罰也不是他們心理能夠承受地。

    只是這大半夜的抓人。這氣氛,實在是有些恐怖。不過,他自然不會去發表什麼反對意見。

    因為此時白小天已經轉到何清華面前,交待他給何寬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何寬是通江縣檢察院副檢察長兼反貪局局長。

    曾志兵、胡獻雲腦子是越來越大,他們以為白小天已經夠瘋了。沒想到其實他比他們心中地形象還要瘋的多。

    何清華小聲地提醒道:「書記,藍檢查長是不是一併請來?

    藍童是檢查長。只是副檢查長何寬則顯然和白小天的關係要好一些。胡獻雲心中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和自己與戴曉華的關係差不多。正職壓力大呀。

    白小天,點了點頭,說:「好!」

    曾志兵、胡獻雲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白小天似乎全然不擔心萬一搜不到任何證據如何交待地問題,白小天如此果決,倒好像是白小天對結果深信不疑一般。他哪來這麼足地信心。又或者他地後台強硬到足夠使他在縣一級的政府隨意胡鬧地地步?兩人只能這麼想了。

    其實白小天的信心很簡單。交待不了,那就不交待好了。頂多不做官了,他不相信政府為此就會和他翻臉。再說他想要交待也很容易。陶大為的家不是在蘇陽嘛。這裡要是搜不到東西。那就在他家裡放個一千萬現金。然後他直接帶人上門去搜。有那一千萬擺在哪裡,誰還能說什麼?敢說什麼?

    當戴曉華率領三輛警車衝進縣府宿舍時,無數的窗口後露出了一個個或興奮或愕然或沮喪的腦袋。

    1號樓裡本來只有保姆在。不過陶大為地秘書林國強獲悉了陶大為已經死亡的消息之後,本來正趕往醫院路途中的地接到了縣長夏明源的電話,於是又轉到1號樓。沒想到剛進門,戴曉華等人就到了。

    戴曉華雖然興奮但還是有些心虛,所以堅決制止了部下拉警笛的習慣動作。日本人雖然不怎麼的,但是也不是一無是處。譬如說:打槍的不要,悄悄地進村。

    所以等到戴曉華率隊衝進1號樓,林國強才反應過來。想要有什麼動作,已經遲了。只是他倒也並不慌張。儘管陶大為已經死亡,但是縣公安局也沒有權利闖入縣府1號樓。於是他義正言辭的讓戴曉華退出去。可是,戴曉華根本不和他嗦,直接讓人把他銬起,嘴裡塞上手絹,先帶回局裡。

    戴曉華想得很明白。既然已經作了,那就不需要再縮手縮腳了。反正天真要塌下了,有個子高的頂著,林國強一個副科幹部就想阻住他的手腳。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心裡也明白:這事最起碼也是違紀。

    縣長夏明源、常務副縣長梁西亭就住在縣府宿舍2號、3號樓,雖然他們動作不大,但是三輛警車開進來,雖然已經快九點了,但不引起別人地注意是不可能的。指不定這兩人或者還有其他人正盯著這邊呢?如果他們公然站出來阻止。除非白小天親自到場,親自上陣,否則這事沒法進行下去。所以想要避免麻煩,那只有一個字快。最好在他們猶猶不覺的時候把事情辦完。如果非要還加一個字,那就是橫。對於像林國強這種不知死活蹦出來的小卒子。那就一個字——抓。

    果然戴曉華果斷蠻橫的動作。嚇壞了保姆,也嚇住了夏明源和梁西亭。此刻兩人都站在夏家二樓的陽台上關注著這邊。2號樓和1號樓相距不過三十米。雖然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林國強被反銬塞進警車,然後迅速開走的事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知道陶大為被白小天罵死的消息,夏、梁兩人先是錯愕,然後就開始緊張起來。他們第一想法就是通知林國強趕緊把陶大為家裡和辦公室地東西整理一遍。有些礙眼的帶過來,或者直接處理掉。

    可沒想到公安局的動作這麼快,而且這麼大膽,竟然直闖進1號樓。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梁西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手使勁地拽本就不多的頭髮。要是縣裡的幹部看到素來做什麼事情都是慢騰騰地縣長這副模樣,定然會大吃一驚。他在別人眼裡看起來似乎很有大氣。其實大多數時候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而且很多事的確很急,但那是公事。做了幾十年的官使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作官就是一個字——穩。那種勇於任事地急性子成功了也就是為他人做嫁衣,失敗了那就是炮灰。這種人人注定官途黑暗。

    可現在不同,這可是關係到自身前途安危,已經火燒眉毛。躲避推諉等於坐以待斃。

    夏明源其實心情不比他好多少,不過看他慌成這樣,勉強約束自己鎮定一下罷了。這個二楞子是不按常理行事地二百五,所以他根本沒法估計白小天會怎麼作?而據他對陶大為的瞭解,他做了唐健七年秘書。因此身上有很重地秘書色彩或者說習慣,那就是遇事謹慎。以他謹慎的性格,聯手做的那些事情他手上要是沒留下任何證據,打死自己也不信。而到底有什麼證據,是不是就放在1號樓裡。他都不得而知。因此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老梁,別急。這事我已經電話告知了田秘書,我想唐省長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吧?」夏明源說道。田秘書田臻是唐健現在的秘書。陶大為帶著夏明源一起和他喝過幾次茶,雖說關係不是太熟,但是陶大為被白小天罵死的消息不可不第一時間告知唐健。

    「要不我們再給張小輝打個電話?」梁西亭問道。

    「你和他很熟嗎?」夏明源反問。「現在雲江市委由他主持工作,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問吧?」梁西亭道。

    夏明源搖頭反對:「這裡沒他什麼事,何況現在又是晚上,陶大為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現在也沒搞清?怎麼和他匯報?再匯報也是和剛才一樣打官腔罷了。」

    「那要不我們現在去縣醫院?」梁西亭想想也是,張小輝可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而且在這種具體情況都沒搞清楚的時候。他決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剛才對他匯報時,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估計最多也就是明天派個調查組前來通江。指望他來制止白小天根本不可能,估計除非接到上面地命令否則他也不會自找沒趣:「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作吧?」

    「沉住氣、沉住氣。醫院那邊老張、勝利已經過去了,我們再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可……」梁西亭還想說話。夏明源的手機響了。

    來電的是組織部長衛勝利:「老夏,情況不妙啊?」

    「怎麼,老陶地死因……」

    「老陶的具體死因還不清楚。現在沒有家屬也不可能進行解剖,不過,何遠航說身上沒有一處外傷,從外表看也沒有中毒跡象。心臟猝死的可能性很大。」何遠航是縣醫院院長。

    「哦。「先不說這個了。呂安然剛才打電話來說。蒲義和帶人衝進了縣委,現在正在老陶的辦公室裡搜查。他正在趕過去,不過我估計去了也是白搭。因為老張剛剛給他打電話,質問他誰給他的權利。蒲義和只說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其他無可奉告。」

    「上級?」夏明源疑惑中帶著沮喪。

    蒲義和雖然正直,但不代表他傻,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刑警自然不可能有那麼高的破案率。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因對之策。誰要是質問他,他就說接到上級命令,其他無可奉告。他口中的上級是白小天。至於別人怎麼認為。那就是別人地事了。反正不管搜查有沒有收穫,自有白小天去打擂台。

    「勝利。等一下。可能是唐省長打電話過來了。」夏明源深深的調節了一下,這才重新開口:「田秘書。」

    「夏縣長,唐省長和你說話。」田臻的聲音不帶任何語氣。

    「唐省長,我是夏明源,這麼晚打擾你不好意思。」

    「大為出什麼事了?」唐健的聲音帶著些許倦怠。

    「陶書記遺體現在縣醫院。據說他是在和白小天通電話的時候,被白小天活活罵死的。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清楚。現在張忠副書記正帶人在縣醫院瞭解請況。醫院方面初步鑒定陶書記身上沒有外傷,很可能是心臟猝死。我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陶書記的家屬,他們正在趕來。是否要解剖,也需要等到家屬到來之後才能進行。」夏明源盡量壓制住心中的憂慮。

    唐健沒有說話,甚至連習慣的:嗯、啊之類地歎詞都沒有。聽到陶大為死了還是被白小天那個全省聞名的二楞子書記活活罵死,他先是覺得誰這麼無聊開這樣的玩笑?可看到秘書田臻不像作偽。而且田臻知道自己一向做事嚴謹,不可能有膽子開這樣的玩笑。

    儘管如此,心情沉重的他還是希望在電話中夏明源甚至陶大為親口告訴他:這是個玩笑。

    夏明源見對面沒有任何反應,於是懷著忐忑的心情繼續說道:「唐省長。另外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您。就在一分鐘前,縣公安局副局長戴曉華帶人出進了縣政府宿舍陶書記地家。陶書記的秘書上前制止他們,結果遭到了他們直接的拘捕。並直接押回了縣局。我和梁西亭副縣長聞訊趕來阻止,結果戴曉華他接到了上級地命令對陶書記地住宅進行搜查,其他事情無可奉告。」

    「你說什麼,縣公安局長帶人搜查大為的家?」唐健地話裡帶著無盡的憤怒。

    夏明源自然不會去再次解釋是副局長。趕緊說道:「是的。而且我還接到通江縣委辦公室副主任、縣信訪辦公室主任呂安然打來地電話。也就在剛才縣公安副局長蒲義和帶人闖進縣委,並直接打開了陶書記辦公室的大門。面對質問,他的回答和戴曉華一樣。聲稱接到了上級地命令對陶書記的住宅進行搜查,其他事情無可奉告。並警告呂安然主任: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也將遭到拘捕。」

    經夏明源這麼演繹一下,更能觸動唐省長的神經。不過,唐健一向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隨著官位的上升,他更是明白自己不能夠輕易的表態。因為他的一個決定就有可能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因此雖然他對白小天沒有好感,雖然他對陶大為有感情,但是對於陶江縣公安局如此大膽的行動。還是心有疑慮地。因為這實在是違反常理啊?誰給他們這樣的膽子?

    於是極力壓抑自己的心情:「上級、哪個上級?」

    「不知道。」夏明源繼續加火:「唐省長,自從白小天上任以後,雖然才一個月,但是如今通江縣的政法系統尤其是公安局那簡直就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白小天為了收買人心,還公然指使長樂金店向整個政法系統行賄。接著他把長樂金店打折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省長,有些話雖然不合適,但是今天如鯁在喉,我不吐不快。」

    「你說。」

    「唐省長。自從白小天來到通江之後,想必您也清楚,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原縣政法委書記劉石泉、原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林炳南被抓,原市委書記呂平、組織部長鄧彤被調,蔡副省長夫人被打,都和他密切相關……」

    「小夏,有些話,你不能亂說。」唐健雖在氣憤中,雖然夏明源說的其實就是事實。但是他聽著卻是格外的刺耳:「有些事情是因緣際會正好趕巧了。有些則是組織上對幹部的正常調動,至於蔡副省長夫人被打的傳言更是不要再說。前兩天呂曉紅同志特意到省委組織部對這件事進行了說明。反覆指出她是不慎自己摔倒地。白小天同志當時去扶她,結果沒有扶住。作為一個領導幹部,對不負責人的傳言不但不制止,反而主動傳播,這是很嚴重的錯誤。」

    「唐省長,您是省領導,自然是高瞻遠矚的,可是下面不瞭解真相的幹部不是這麼想的。我必須向您承認我的覺悟確實有待提高,可還是必須向您說的是:如今通江縣幹部群眾都在傳白小天是三得二楞子書記。所謂三得就是說不得、喝不得。惹不得。另有人乾脆背後叫他南霸天。唐省長,有句話就是您處分我我也要說:白小天全身上下都是匪氣、橫氣、驕氣,他哪裡像一個黨的領導幹部?而且我認為蒲義和、戴曉華嘴裡所謂地上級就是白小天自己。」

    「你這話有證據嗎?」唐健問道。

    「沒有直接地證據,但是白小天一下眼睛長在天上,別說縣裡、市裡,只怕省裡都不在眼裡。總不至於是中央吧?」

    「小夏,有怨氣是可以理解的。基層地同志們辛苦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不可以……」

    唐健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唐省長,您好。陶大為、夏明源等人不但貪污受賄、而且大肆出賣國家情報,已經危害了國家安全。這件案子現在由安全部接手。」

    對於這個突然插入地中年男聲,夏明源是如墮冰窟。而唐健則是無限憤怒。

    是的,任何一個人當知道你在被另一個人默默地監聽的話,第一個感覺只怕都是憤怒。無盡的憤怒。何況是一名省長?

    唐健急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談話,似乎沒有任何不妥的東西。安全部?監視夏明源還是自己?他很快鎮定下來,就算此人說的是真的。這事自己也只是趕巧了。

    感覺到不是針對自己地,唐健就更加憤怒了:「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對我進行監聽?」

    「我是安全部蕭峰,具體職務……很抱歉,你的級別不夠。具體情況你可以稍後向譚書記瞭解。現在,唐省長,請你掛上電話。另外順便通知你一聲:中紀委的同志明天早上將和你談話,希望你做好準備。最後祝你好運。」蕭峰地語調沒有什麼感情色彩,如果說一定有色彩,那就是冰冷。

    白小天這麼搞。何清華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他給蕭峰打了電話。何清華的擔心不是別的,因為陶大為曾經是唐健的秘書,這事情萬一唐健有什麼行動。最後造成什麼衝突,那就麻煩了。

    蕭峰接到這個電話,頭不是一般的大。這個祖宗不是一般的能惹事。這個麻煩是越惹越大。不過,唐健的問題倒也不難解決。因為自從白小天上任以後,因為接連發生事情,安全部這邊不得不在南天省加大人手。

    本來對於地方上貪污**,只要不危及到國家重大安全。不涉及到重大情報外洩,安全部是不會插手的。但是不插手不代表對於這些地方的事情他們不清楚。有些東西鬧得太過分他們一樣會上報,只是礙於職權不能夠直接出手解決。至於上面是因為某種原因擱置還是通過某個部門來解決問題就不是他們管地了。

    可蕭峰這邊一匯報,安全部的領導立刻加大了力度。尤其是幾乎將通江的縣領導挨個的刷了一遍。陶大江等人的事情很快就浮出水面了。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更何況陶大江等人之所以能和前書記黎方對抗那就是因為幾乎統合了縣裡絕大多數夠級別的幹部。之所以勾結腐化的這麼快,也和通江縣經濟落後有很大的關係。

    在那些經濟發展迅猛的地方,大河高漲地同時,小溪的水也不少。不要說各主要領導了,哪怕就是一個一般的辦事員。也都能混得有滋有味。可通江窮。大河裡也沒有多少水,這小溪裡自然是乾涸的要見底了。當然和一般的通江老百姓來比。公務員自然是無比幸福的一族。可問題是如今的人們眼界開了,不但會豎比,還會橫比。

    因此當陶大為這麼一個有背景的領導牽頭,很快就糾集了一大批人。人多力量大,這話的確不錯,黎方這個書記就快被他們逼到最後地牆角了。可人多地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漏洞實在太多,隨便那麼一戳,就到處都是眼。

    而且雖說胡獻雲、蒲義和是秘密調查,安全部也是秘密調查,但是兩方調動地資源是不同能夠。因為陶大為等人在職,胡、蒲雖然是公安局長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惹火燒身。所以實際上動用的只能是自己地鐵桿心腹。說白了,靠的是私人關係。雖然身為公安有些動作能夠方便一些,但是力量還是有限,因此調查了幾個月,所取得證據大多都是浮在面上的。

    而安全部的特工自然就不同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不是全部摸清,但陶大為、夏明源等作地幾個大動作已經搞得七七八八了。當然他們也使用了一些法律不太認可的特殊手段。譬如他們早就潛入了陶大為居住的縣政府宿舍1號公寓、夏明源的2號好公寓等,只不過將證據拍照後,他們原樣放回,沒有惹起懷疑。

    因為陶大為的背後是唐健,雖然他是代省長,但是特工們依舊對他展開了調查。不過,才開始三天,被上面叫停了。因為到了唐健這種級別。有些行為就不能使了。對於特務政治幾乎沒有官員是不痛恨的,尤其是在這種沒有掌握任何證據就對其上手段。傳出去,部裡地領導只怕都很難交待過去。但雖然只三天。還是有了部分成果。最突出的成果就是發現唐健有兩個秘密情人。

    這種事情,如果僅僅只是情人不涉及其他,上面有時候未必就會下死手,可問題是色和錢往往是糅合在一起的。因為沒有幾個官員敢堂而皇之的把情人曬出來。這就使得他的很多消費必須用真金白銀。而這些錢僅靠他的薪水肯定是不夠的。

    不過,既然上面叫停了。把所有材料一交,讓上面去頭痛吧!

    只是在調查完畢之後,蕭峰特別指出:就白小天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遲早會發生衝突。與其如此,還不如早些動手拔除這些惡瘤。否則造成的影響會更大、更惡劣。而且蕭峰強調必須要把唐健拿下。他還指出。其他地不說。單說白小天低價和國家交易黃金的事情。每月24噸。國家每個月靠這筆交易轉手就能得到超過二十億。而且這筆交易將長期存在。論貢獻,十個唐健也比不上。更何況,拿唐健這樣一個又色又腐的貪官來作比,那簡直是對白小天地侮辱。

    只是後來聖誕節之後,白小天和修真的關係瞬間緊張到了極點,雖然這事很快就解決了。但也使得蕭峰人這幾天沒有時間去追這件事。

    誰知道就在元旦,衝突忽然就毫無徵兆的爆發了。

    唐健已經是省部級幹部,就算是安全部執意想要動他,也是件很頭痛的事情。所以材料雖然送出去了,他們也指出了事情的嚴重性,更何況唐健背後也不清白。可即便要調整,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反應。

    但是誰讓事情就逼到這裡呢?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很多事在沒有作之前,大家都認為很難,會很頭痛,有很多困難需要克服;於是許多人就退縮了。可是很多時候真的開始做的時候,卻發現很多地困難其實並不存在。這就是所謂的知難行易了。考慮問題的時候考慮的太周密了,有時候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

    當何清華電話通知蕭峰。蕭峰再立刻上報。等到中央領導決定派出調查組明日飛往南天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各派系對此都表示了沉默。

    當然最為驚訝的還是省委書記譚翰。他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唐健最近幾年可是風頭很勁的,可沒想到僅僅因為兩個情人的事情就垮了。雖然現在只是派出來調查組。還沒有作出任和決定,但是到了他和唐健這個級別。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十足地把握,上面是不會作出這種決定的。

    此刻的他還沒有接到白小天罵死陶大為的事情的消息,恐怕就算他知道了,他也無法想像唐健的倒台竟然是為了他。在向上面反應情況的同時,蕭峰同時指示在通江的安全部特別小組監控縣長夏明源、副書記張忠、常務副縣長梁西亭等人的手機、住宅電話。蕭峰一點也不擔心上面會有其他地決定。而監控地目的,蕭峰有兩個。

    一:既然要送禮,那就送份大禮。要是讓主要地幾個要犯跑了一個,以後蕭峰見面還真不好意思和白小天打招呼。

    二:安全部也有很多事,不能整天一大票人等著替白小天擦屁股吧?所以他決定玩次大的。

    爭取此次不但要把通江的貪官來個一掃而空,而且對雲江乃是南天省來一次比較徹底地大掃除,否則的話,一次次的擦屁股實在是很煩人的事情。

    當然了,夏明源的求援、告狀電話。對像未必全都有問題。但是這種私密電話,是很能說明問題的。總之和他們沒有利益牽扯地,不能保證肯定沒有問題,這票人暫時放過:但是和他們有利益牽連的那必定就有問題。

    結果就這一個小時之內,已經牽出了兩名正處級、兩名副廳級,一名正廳。一名副省,

    蕭峰感覺有些頭大了。雖說僅憑電話內容大多只能模糊的知道他們有利益往來,但是他相信只要查,憑借特工們的手段,用不了一個星期就都能坐實了。唯一還不能判斷就是僅僅是違紀還是犯法。性質有多嚴重?這事不能再牽下去了,就那幾位倒霉鬼一查,不知道又要牽出多少人來呢?

    正好部領導打電話來了:意思也是不要動靜太大了。

    蕭峰覺得也是,到此為止吧。這麼一場大掃除,估計白小天能清靜蠻長一段時間了吧?而這個時候。下面特工匯報夏明源正在和唐健通話。

    蕭峰不希望發生什麼意外,很難說通話過程中,唐健會對夏明源作出什麼指示。又或則通話完畢後。唐健下達什麼命令。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是可以挽救的,但事情很可能會複雜化。又或者萬一激怒了白小天那就不好了。所以,他乾脆不等了,直接插入。

    且不說唐健放下電話後,整個人呆呆的。等到接到譚翰的電話後,更是瞬間老了十歲。

    那頭的夏明源更是拿著電話整個人都傻了。

    梁西亭剛才實在憋不住了,進去上了個廁所。出來就發現他變成了一座雕塑:「老夏,怎麼了?唐省長怎麼說?」

    「到底怎麼了?」

    就在這時。只見兩輛麵包風馳電掣一般衝進縣委大院,然後忽然拉響警笛。並且一路向這裡飛奔。而2號樓前一棵樹後忽然閃出一個黑影,衝著警車揮手。很快兩輛警車直接停到了2號樓前。而原本在1號樓帶隊搜查的戴曉華聽到動靜也直接帶著兩警察急速飛奔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叫:「我是戴曉華,你們是哪裡地?」

    然後梁西亭聽見下面的聲音小了很多,但隱隱約約還是能聽到一些:「安全部?……等會兒,你不能把人帶走……等我報告書記再說……」

    梁西亭有些驚詫的望著下面,拉了拉夏明源:「老夏,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最後他發出「啊」地一聲慘叫。那是因為隨著他這輕輕一拉,夏明源整個身體向前猛的一縱,人翻出了陽台。儘管別墅只有兩層,但是這兩層之間的間隔卻還是比較高的,而且夏明源是頭朝地撞擊,因此發出「匡」的一聲重響。

    而梁西亭措手不及被夏明源的帶著,身體也不由自主翻出了陽台之外,絕望中他的手胡亂的亂舞,竟然抓住了陽台下伸出來的排水管。整個人吊在空中蕩啊蕩地。梁西亭「救命」的喊聲劃破了縣府宿舍大院暗潮洶湧的夜。

    戴曉華剛剛接完白小天的電話。讓他和安全部的人配合一起行動。就看到了這一幕,不但有空中跳人、還有空中飛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倒是安全部的兩名特工一聲不吭。徒手就爬上了陽台,並把他接了上去。

    另一名特工跑到了夏明源,對他展開了急救。

    這一個夜晚注定是不的安寧了。特別小組把材料交給何清華之後,剩下的就是按單抓人了。因為有了安全部的特工加入,這時候也不管你是縣管幹部還是市管幹部,不管你是縣政協委員還是縣人大代表,直接就是帶走。

    公安局、檢察院、紀委、再加上安全部地特別小組全部出動。到最後因為抓的人實在太多,為了怕人跑了,白小天不但調動了武警還把縣法院的法警也調用了。因為要抓得人中還有不少各鄉鎮的幹部。

    城市的幾個出口都有荷槍實彈的武警配合警察封堵,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到底出什麼大事了。

    整個夜晚,只聽見警笛不斷的被拉響。

    之所以不斷的有警車開出,那是因為之前調查的時間有限特別小組並沒有把所有地案子都搞清,也不可能把所有有牽連地人都列入名單,所以不斷有人被供出來。然後立刻出動抓人。

    這邊是幾個部門聯合辦案,根據其性質分別是談話、雙規、傳訊、拘留,簡直是一條龍服務。

    這個夜晚,能夠睡得著的通江人真地沒有幾個。當然最緊張的還是混混和已經聞出異味的官員們。這一個元旦不眠之夜,即使過去了三十年之後,還常常被人說起。也因此許多年後,沒到元旦通江本地人都是告知自己家的小孩早早回家,千萬不要留在街上。而街面上的商家也每逢元旦就打烊打的特別早。而不少混混們則形成了一個習慣,在元旦的時候千萬不要待在通江。如果不慎留下來了,那千萬記得待在家中哪都別去?

    傳說這一夜一共抓了一千多人。具體多少沒有記錄,因為許多人談過話之後,情節比較輕就沒有再追求,因為牽涉的人是太多。

    當然被抓的不可能全都是官員和與之有關聯的共犯,還有許多混混、妓女、賭徒也撞在了槍口上,這些人多半都是被抓在下半夜。蒲義和看著人抓的也差不多了,提議這樣的行動難得才能有一次,而且因為突如其來,想要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乾脆再掃蕩一下縣城裡的幾個治安隱患點。白小天點頭答應了。

    一更。太長,分開。稍後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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