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正要走過去,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右腳踝:「小天,算了!」說話的是白建喜。當保安們紛紛衝上來的時候,白建喜急得很,從來沒打過架的他想要站起來和他們拼了。怎麼著也要護著兒子讓他跑開。可沒想到白小天兩隻手緊緊地把他護住的同時也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七個保安一人一棍速度倒也快的很。
雖然白建喜坐在地上動不了,可是眼睛還能看。看到一根又一根的警棍飛了出去,他張大著嘴巴,整個人都呆了,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小天什麼時候這麼能挨打了?記得以前小學、初中的時候他不聽話,他拿小竹片抽他,沒使多大力,他就殺豬一樣號叫呢?
等到白小天一棍飛出的時候,范天成一跤爬起,一嘴的血時,他更是愣住了。心裡暢快的同時心又提了起來。雖然他搞不懂奔馳600是什麼型號,但開奔馳的再差也不是他們老白家招惹得起的。更何范天成況一個電話就讓永平大廈八個保安出動了,這樣的人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
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來,兒子說不定就要去吃公家飯了?因此他想也不想,趕緊伸手緊緊抓住了白小天的右腳踝。因為白小天剛才奪了保安劉沖手上的警棍,所以側開了兩步,白建喜這抓身子前傾了不少,結果又引動了腰。雖然沒叫出聲來,但他眉毛已經擰到了一起。
穿著高跟鞋的唐貝這時才氣喘吁吁的跑到白小天的身邊,上前就拉著他的?你手重,給他一下他是夠受了,可這畢竟是鬧市。你也會有麻煩的。」
「是啊是啊。小天,這位小姐說的有理呀。」說著白建喜再次努力要站起來,儘管小街上的雪被掃的七七八八了。但地面上有些濕,因此自然很滑。還好,唐貝主動攙扶著他這才站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微躬著身子。右手扶著腰。
「便宜你了。」白小天望著到范天成的背影歎了口氣,然後轉身:「爸、沒事吧?」
「沒大事,就閃了一下。」
就在白小天轉身這一會兒,八名保安又一次不約而同轉身就跑。一個個都用上了百米衝刺地速度。別說他們飛掉的警棍了,其中有兩個保安跑到一半,帽子掉了也顧不得停下來撿。一溜煙就跑進了永平大廈的後門。
「咦?」白建喜詫異的發出了一聲驚歎。接著他右手扶腰努力的挺直了腰板。
白小天立刻明白了父親啥意思。他肯定是發現了自己竟然比他高了一大截。所以才發出驚歎。這才想起自己沒把身高調回去。現在1.78地高度實在是變化太快了一點。於是憨憨地笑笑:「爸。有啥奇怪地?不就是長高了點嘛。」
「點?」白建喜狐疑地問道:「起碼一米七?過年時還沒啥變化呢?這大半年你都吃啥了?」
「發育地有點晚而已。爸。你沒看我現在這麼瘦啊。」
白建喜點了點頭。這倒是看起來兒子瘦地就皮包骨頭了。
「爸。咱們去醫院看看?」
「用不著。回家貼副膏藥就好。」說著白建喜向三輪車走去:「我還要先把這車菜送回去再說。」
先頭自己跑了後來又被白小天強拉來的服務員小張為人機靈的很,而且多少心裡也有些愧意。雖然他坐在三輪車後面,這事要說起來他沒有什麼直接的責任。但是丟下同事一個人先跑了,道德上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趕緊跑了過來:「老白。我來、我來。」說著他就發動了三輪車。
白建喜堅持怎麼著也要到店裡交待一聲,而白小天的旅行箱子、唐貝旅行袋還留在快餐店自然也要去拿。
於是白小天攙扶著父親,慢慢地向著永平大廈走去。唐貝則在一旁跟著。
白建喜這會兒似乎已經安然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努力的找著話題和唐貝聊著。兩人誰也沒也沒想到白建喜心裡又高興有埋怨。
高興是兒子竟然開竅了,帶回來這麼漂亮地一個女朋友。埋怨的是兒子真是一根木頭,竟然沒有作任何的介紹。不過,人家不但能跟著他回來,還穿著他的羽絨服,應該是不會錯了。
白建喜也是不太會說話的。問了幾句,除了天氣外,只獲得了女孩姓唐名貝,是兒子的同事。這次是一起出差的信息。白小天順便回家,她就跟著來看看。
只是同事?白建喜心情瞬間鬱悶的同時,又懷疑外加給自己鼓氣:看他們的樣子很親密很隨意,應該不會僅僅是同事吧?是在長輩面前害羞不好意思還是關係還沒有捅開?那自己是順其自然還是想辦法幫兒子一把?
儘管他們走地很慢,說著想著他們還是就來到了胖子快餐廳。
解放路口分店經理是個女的。在他們進店的時候,她就坐門口等著。雖然看起來很客氣,安慰說讓白建喜趕緊去醫院看看。明天先休息一天再說。如果有事再給她電話。但唐貝看的出來她的眼睛有些躲閃。
也是,胖子快餐店雖然現在有將近二十家分店了。但是實際說起來規模並大大,至少資金並不充裕。欠著一大筆的銀行貸款,而且雖說有二十家分店,但是除了總店以外,其他的店面都是租賃的,因此也沒有多少固定資產。和范永平范大老闆自然是不能比的。
更何況胖子快餐店也不可能因為白建喜去和范永平掰腕子。女經理雖然只是個分店經理,但她還是老闆地表妹。所以一聽到店員們把事情告訴她。知道老白的兒子竟然把范天成打了。細節她就根本不用聽。她立刻升起一個念頭:開除、馬上開除。千萬不要搞到引火燒身。
本來她還在想怎麼和老白說,看到他閃了腰。那就正好。後天等他上班來就找個理由就可以把他打發了。當然,自己會多給他結一個月的薪水,也算對的起他了。
剛才唐貝比白小天走的晚一點,因此多聽了幾句,然後一聯想。差不多就能猜到怎麼回事了。不過她始終沒有出聲。因為沒有必要,就算沒有這檔子事,白小天只怕也會想辦法讓他爸爸這份工作幹不成吧?這不等於瞌睡正好送上了枕頭嗎?
白家父子倒是沒想這麼多,說了幾句之後,就要告辭。倒是女經理順口說了一句:老白,你可真有福氣啊。有了個這麼漂亮的兒媳婦。
這話一說白建喜笑得合不攏嘴。倒是白小天、唐貝神色有異。都想要辯解,可是卻也覺得和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辯解實在是有越抹越黑的可能。
其中,白小天畢竟是男人。在一般意義上來說,這種傳聞就算心裡真的沒想法,許多人也不會覺得是什麼負擔,反而有一種說不出地自得。可是女性一方則相反。而經這個女經理一點破,唐貝這才覺察出跟著白小天來通江似乎真地有些曖昧的意思。要不找個借口離開。
正想著呢。兩個男警察走了進來。望了一下店裡面地人,然後直接走到白家父子前面,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說道:「您好。我們是五街派出所的段江。有人告你們撞車後打人,麻煩你們隨我們回所裡一趟。」
這一片正是五街派出所地管區。
白小天向門外望去,看見有個眼熟的保安站在外面探頭探腦。看見他趕緊把頭一縮。搖搖頭:「看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邊上的人都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唐貝卻是明白,衝他笑了笑。
聽到警察這麼說,白建喜臉色一下灰白,他這輩子除了辦身份證、遷戶口還真沒有去過派出所和公安局,心裡頓時惴惴不安:「警察同志,我的三輪和那人的車是碰了一下,可不是故意的,是為了躲一輛自行車。他讓我賠兩萬,後來又讓我陪四萬。然後又叫了七八個人打我,是他們先動的手,很多人都看到了。」
邊上的那個年輕地警察顯得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跟我們回所裡再說。」
「你們有傳喚證嗎?」唐貝下巴一揚,問道。
年輕的警察愣了愣,他在五街所裡待了一年了,傳喚證還真的是很少用。因為派出所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大案。而且民事糾紛居多,只要他們一露面或者一個電話,人主動就來了。畢竟普通老百姓對於公安機關還是有一種心裡上地本能畏懼。
叫段江的警察就老練多了。不慌不忙:「因為這事剛發生,可以說是現行案。所以我希望你們主動……」
「沒空。」白小天**的回了一句。
唐貝則拿起了手機一邊撥電話一邊說道:「我通知一下我律師。」
聽到白小天的話兩個警察臉色黑了一下,聽到唐貝的話,段江皺了皺眉。
在通江的小縣城,普通老百姓還是很少會和律師打交道的。不過,他倒也沒什麼太多的想法。所長剛剛打電話快速趕過來,要他把人帶回所去。據說是打了范永平的兒子,不過他剛剛也看過去了,范天成雖然有些狼狽。但頂多也就算個輕微傷。現在不比前幾年。司法系統越來越嚴格。如果范家不做假地話,最多也就是個拘留。
而現在聽白建喜簡單的說了那麼幾句。他差不多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具體經過。
唐貝拿起手機走到一旁。說了幾句。然後就掛了。又等了大概兩分鐘,手機響了。
那個年輕的警察顯得有些急躁。段江倒是站在一邊平靜的很。老實說對於范天成這樣的花花公子,他沒有什麼好感。白家父子明顯是弱勢的一方。太大的忙他也無能為力,這點小忙也算盡點力了。
白小天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想著:怎麼辦?他倒也沒有太大地擔心。畢竟自己只是丟了個警棍而已。可是他不想進派出所。相不相信派出所倒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被兩個警察押著進派出所,然後還要接受審問,實在是丟臉。
是的,這個時候他才理解了為什麼白無極說修真界的鐵律:生不入官門。在古代執行的是很徹底。基本上先天以上的修真就沒有再為朝廷服務的。金丹期以上的就更不用說了。原因很簡單,修真有修真地驕傲。這就好比一頭獅子決不會接受一頭普通地綿羊作獅群的領袖。他想了想轉身問向那位站在一旁侷促不安地女經理:「范永平在中海有公司是嗎?」
「啊?」女經理沒想到他會問他問題,而且是這樣的問題,不過還是回答了:「是啊。永平公司很有名的。有好幾個系列的飲料呢?」
白小天又問了一句:「那人是范永平的什麼人?」
「好像是兒子吧?」答完這句。女經理趕緊走開了。同時心裡又盼著警察帶著白家父子趕緊走,要不然可是會影響生意的。
這時候,唐貝再次接了電話,並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對方是唐德順的律師方雲介紹的通江縣的本地律師姚光誠。然後唐貝就把手機給了段江。
段江剛要接過手機。
就看見白小天掏出手機,拔號,然後旁若無人的說道:「老油嘛,是我。方便嘛。我在家裡有點麻煩。不是我找人麻煩。是一個自以為很有錢的花花公子要找我麻煩。」
段江聽得他的話,愣了一下神。什麼叫自以為很有錢的花花公子?
接著白小天的話更是讓他差點把手上唐貝的手機都摔了。
「不要多問了。那人的老子叫做范永平。范,你知道了。永平,就是永不太平的永平。」說著白小天冷哼了一聲:「開了一家公司就叫永平,聽說是做飲料的。好了,就這樣。怎麼做?你是流氓你問我?他老子不是有錢嗎?那你就使勁幫他花。我現在要去派出所了,什麼時候能出來就看你幫他花錢的速度了。」
「喂,你怎麼說話的呢?」年輕的警察火了,這傢伙真是太囂張了。你以為你是誰呀?
白小天卻看也不看他。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副一次性的筷子,用右手一拍,筷子竟然直接穿過了桌子。他的左手從桌子底下將那雙完整無缺的筷子拿著,重新放回了桌面。如果不是桌子上赫然留下的兩個小黑洞。大家恐怕不是以為看花了眼,大概也只會以為是魔術。
年輕的警察不敢再說話了,心裡盤算著是不是喊支援。這還是人嗎?怪不的八個保安都被他嚇的屁股尿流了。段江也有些心神不屬的和律師姚光誠通上了話。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