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開動,白小天又擔心起來兩條狗的命運來,它們都已經陷入了昏迷,傷口還在向外滲血,氣息也是越來越弱,送到醫院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更何況這麼重的傷,醫院能治得好嗎?儘管從小他就聽說狗有九條命。因此原來民間總是喜歡給孩子的乳名中不是帶狗就是帶貓的。
可是,他轉頭看了一下趴在後座上的兩條狗,實在是不樂觀。然後他又望了望坐在狗身邊的白無極,臉上儘是詢問之色。
老油子右手向他一指:「想要救他們只有一個辦法,把那對鎮紙石拿出來放在它們身邊。」
老油子這麼一說,白小天頓時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呀,我怎麼這麼傻?既然符是靠靈氣來救人,那鎮紙石自然就更可以了。」
說著,他就從乾坤戒中將那對鎮紙石拿了出來。
伍笑笑一邊開車一邊看著他一臉慎重將一對黑石條從他的那只神奇戒指中取出。然後在兩條狗身上各放了一塊。
那只黃白相間的小土狗倒是沒什麼動靜,大黃狗的身體則明顯顫動了一下。
桑塔納保持著六十邁的速度奔馳在深東大道上。
車裡誰也沒說話。
伍笑笑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正想打開收音機。
就在這時,白小天和白無極不約而同的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他們分別按下了他們旁邊的車窗。
「車裡開著空調呢。」伍笑笑發出了小聲地抗議。
六月的天氣酷熱難當,夕陽西斜,那熱氣卻並未有所減退。更重要的是下午六點正是下班高峰,深東大道上車河滾滾,空氣中瀰漫著汽油味和刺鼻的廢氣。
「為了救它們。沒辦法,忍了吧!」白小天聳了聳肩,沒再說話。
伍笑笑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車裡很快吹來刺鼻的味道。
伍笑笑不滿的聳了聳鼻子,輕哼了兩聲。
車子繼續前進。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眼看就快要進入鶴崗鎮了。
伍笑笑忽然發覺不但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淡,而且全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她左右望了望,車河越發緊密了,她現在只能保持二十邁的龜速前進。當然在這個時段沒有遭遇停車等待的堵車待遇已經是不錯的運氣了。
只是這空氣怎麼會變得這麼清新呢?
伍笑笑不解的四處張望。
「看什麼呢?」
伍笑笑用力的聳了下鼻子,然後張大嘴猛吸了兩口氣,果然聞不到一點異味。
「嗅什麼呢?」白小天也隨著她的動作大力的深吸了兩口:「沒有怪味啊?」
「是啊,你不覺得奇怪嗎?車窗開著怎麼會沒有怪味呢?」伍笑笑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白小天發出得意的一串笑聲。
這當然都是那對鎮紙石鬧的。
放在乾坤戒裡的鎮紙石是已經吸滿了靈氣的,因此剛拿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等到它們放到兩條狗的身上時,靈氣就不斷地被兩條狗吸收。
而且它們吸收的速度有很大差異。
大黃狗的速度吸收的速度快的多,身上那條鎮紙石的顏色很快就變淡了一些,然後車內不多的靈氣就迅速向著這條鎮紙石匯聚。
也就是看到這,他才和白無極同時打開了窗子,然後車外的靈氣就開始源源不斷的向著這條鎮紙石匯聚。
靈氣的匯聚慢慢的就把大量的其他氣體排擠出了車外。伍笑笑自然就聞不到刺鼻的氣味了。雖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但身處濃郁的靈氣之內,感覺到舒暢一點不奇怪。
松鶴的筆記中就曾作過猜想。遠古時期,天地靈氣濃郁。萬物不需要特別的修煉就能夠逐漸變強。正是因為靈氣的不斷減弱,為了還能繼續變強,所以才有了各種修真吐納之術。
靈氣的不斷吸收對於大黃狗來說,好處是很明顯的。它雖然還沒有睜開眼,看起來還像是出於昏迷之中,但是它的前左爪已經緊緊地將那條變得有些發灰的鎮紙石抓在爪中。
而那條黃白相間的小土狗就差很多。放在它身邊的鎮紙石只是顏色略微有些變淡。很顯然它只是一條普通的狗。蛋白小天也已經感覺到它的氣息正在慢慢變強。
「有了這鎮紙石,是不是可以不用符了?」白小天看到兩條狗已經慢慢脫離危險,不由突發一問。
符能治病靠的是往體內灌入靈氣,而鎮紙石能自動匯聚靈氣,雖然說鎮紙石一次吸滿的靈氣不夠多,但大不了就是多費一點時間而已。
他想到如果將兩條鎮紙石放在笑笑媽媽身邊,不就可以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畫符了?
「不行。」沒想到的是白無極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讓他剛想出來的偷懶計劃泡了湯,沒辦法誰讓白小天是個喜歡簡單的人呢?
「為什麼?」
「如果病人是一個修真倒是無所謂,差別不過就是復原的時間長短而已。」說著白無極指了一下一旁已經緩緩睜開眼睛的大黃狗。
「可如果病人不會修真吐納之術,譬如它。」白無極又指了一下依舊昏迷不醒的小土狗:「那效果就要差很遠。我估計對於外傷的效果也許還不錯,內傷只怕就無能為力了。至於說肝癌嘛……」
「明白、明白!」不等他說完就被白小天打斷了,臉色倒也沒有什麼不好。不就是制符嘛。反正只要能夠製出一張成功的符就行。然後可以用聚寶盆複製。應該也不會太難吧!
「謝……謝!」車後座忽然響起一個虛弱、含混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發聲的自然是那大黃狗。它此刻依舊趴在後座上,只是略微將頭抬起。
黃狗的聲音很低,伍笑笑龜速行駛在車河中並不比飆車省多少力,因此她沒有聽清楚,不過咳嗽聲倒是聽到了,驚喜地大叫道:「醒啦!醒啦!」然後在鏡子裡仔細的端詳著黃狗。
「不用謝。」白小天沒回頭,舉起右手沖後擺了擺:「身體弱就別說話,好生調養著就是。」
黃狗慢慢的直起身來,兩隻前爪抱在一起拱了拱:然後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多--謝--道--友。」
儘管它說的很慢,但如果不是仔細聽,還真的很難聽出它在說什麼,因為它的發音真的很怪,好像少了小舌頭的人說話一般。
如果不是伍笑笑正通過鏡子看它,也許還會以為它是在含混不清的呻吟呢。
「妖、妖怪!」伍笑笑大驚失色的猛踩了一下剎車,衝著白小天結結巴巴的喊道:「它會說話?」
……
三更。不好意思又晚了。接連下雨,屋頂漏了。住著頂層的悲哀呀!忙了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