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不到六點,一輪紅日已從東邊升起,只是大地上還感受不到它的熱情。
502宿舍裡,除了王強輕微的鼾聲,一切靜悄悄。
回到了宿舍中,白小天才後悔起來,自己不應該把趙無極給帶回來,更不應該把帶回宿舍。麻煩啊!
不加多想,他就關上房門,拿起手機撥打了唐貝的手機。
很好,沒有關機。
還是那首帶著淡淡傷感的《蕩漾》,只是蕩來漾去,就是沒人接。
毫不洩氣,重撥。
「白小天,我和你說過不要大早上給我電話!再打擾我睡眠,我和你翻臉。」手機裡傳來唐貝氣急敗壞的聲音。
「大小姐,你不知道睡回頭覺的感覺最爽嘛。」
「爽你個頭,有事快說。」
「我有三件事和你說。」
「三件,你哪來這麼多事?快點、快點。」
「這第一。我想請個假,可能要兩、三天。」
「請假用這麼早吵醒我嗎?」唐貝無比氣憤,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對於認清了白小天的真面目,她是既感到慶幸,又感到擔心。擔心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聽到只是請假,自然輕鬆不少,不過嘴裡還是不依不饒:「你剛剛歇了三天假,又要請假?算了,我惹不起你。還有什麼事?」
「你在工業區裡應該有套宿舍吧?」
「你怎麼知道?」
「那天大半夜還在粉攤上遇見穿的那麼休閒的你,那還用說?」
「你想幹嗎?」唐貝的聲音充滿警惕。
「借用幾天而已,宿舍裡沒有住其他人吧?」
「借用可以。6棟304,反正你也不用鑰匙。自己去就行了。」唐貝的話鋒又一轉:「不過,警告你不要帶亂七八糟的女人去。」
「放心、放心,是男人。」
白小天話音剛落,就聽到手機裡傳來唐貝得意中帶著委瑣的笑聲。
「別亂想,我可不是那種人。」
「你是哪種人?只有你自己知道。」唐貝德聲音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嚴肅,彷彿在給他蓋棺定論似的。
「我最後一個建議是,你得給自己放幾天假。嗯,最好是立刻起身直奔機場,去旅遊幾天。」白小天準備用搖魂鍾來審問趙無極,可是因為他並沒有煉化搖魂鐘,因此小鍾一搖,唐貝就要被殃及池魚了。當日白小天臨走時曾威脅過唐貝,鐘錘上收了她的血後,哪怕她跑到美國,只要輕輕一搖,就要讓她滿地打滾。那完全是唬人的牛皮。
如果白小天能夠將搖魂鍾煉化,倒也能的確做到,可是現在嘛,只要唐貝離開此鍾超過五百里,無論怎麼搖都能安然無恙。
「什麼?旅遊?為什麼?」唐貝先是一陣迷糊,接著語氣裡傳滿了憤怒:「什麼時候,我的生活需要你來安排了?」
「不是我想安排。而是,我算到你如果這幾天留在深州,那就有血光之災啊!」白小天現在發現自己編瞎話的本事那真是見漲,假話、大話、謊話真是長嘴就來。難道說進入了先天之境,連說謊的本領都加強了?
「血……你別嚇我?「唐貝的口氣明顯不對了。
「我嚇你有什麼好處?」白小天說道:「我法力不夠,只能幫你化解了少許。因此你只要遠離深州就沒事了。這不,我現在身心俱疲、法力大降,所以也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入定幾天。想來想去你的宿舍應該美人打擾,比較合適。」
「這樣啊。」唐貝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這種事還是寧信其有不敢賭其無的。何況,白小天出神入化的本領她是親眼見過的,由不得她不信。想到白小天免費幫她消災去難了,自己卻還懷疑別人的動機,實在是有點過分。再一想,就憑人家的手段,她有什麼用的著人家謀的?錢嗎?白小天會缺錢嗎?她不信。
因此她的語氣頓時變得充滿歉意,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我要去哪兒才安全呢?」
「嗯,一般來說只要過了黃河就行。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越北越好。什麼北京啊。內蒙啊,瀋陽、長春、哈爾濱都行。不過,你要注意一個字那就是快。為了盡快離開,我的建議是你趕緊搭上往北邊的最近的一個航班。」白小天煞有介事的說著。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騙了。白小天也快達到最高境界了。接下來他還熱心告訴唐貝要記得多帶幾件衣服,此時北方的天氣可不像深州這樣酷熱。
最後在唐貝的連連感謝聲中,白小天說道:「我估計怎麼也得兩到三天,不過你要回來之前還是最好給我掛個電話確認一下。」
………
唐貝的宿舍和502沒什麼區別,也是三室一廳一廚一衛一陽台。可是房子裡面卻是高檔裝修。廚房、客廳、衛生間都鋪的瓷板,三間房間裡不但鋪了木板還鋪了地毯。客廳和三間房間都裝了空調。家庭影院、健身器材一應盡有。讓白小天感歎了一聲:資本家的女兒就是待遇不同啊!
白小天拿出巴掌大小金黃色的搖魂鐘,然後取下鐘錘在趙無極胳膊上取了幾滴血,找了間房間倒頭睡下。
趙無極雙手間始終捧著那聚寶盆,因此他不擔心趙會驟發難。
過了兩個小時,唐貝打來電話,說她已經登上了前往長春的班機。
白小天這才將聚寶盆從趙無極的雙手間拿下。
一邊吃著八寶粥就各種滷菜,一邊等著趙無極醒來。
白小天那次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才慢慢甦醒過來。趙無極果然比他強悍的多,只過了半個小時,白小天就看見他的眉毛動了動,而後右手本來是張開的,現在卻在慢慢的在握緊。
白小天明白這傢伙醒了,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威脅。只是他裝昏之下,誰能保證他不會又弄出什麼名堂來呢?
白小天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因此走上前去,在他的嘴巴塞了條毛巾。
趙無極一動不動,任其施為,繼續裝昏。
白小天走到一旁,拿起小鐘,輕輕那麼一搖。
趙無極立刻雙手抱頭在床上滾來滾去,因為嘴巴被堵上因此他痛苦的呻吟聲只能聽得到隱約的「啊啊」聲。
痛苦不能得到發洩,想必是很難受的。因此趙無極分出一隻手來想要去取掉嘴中的毛巾。只是白小天沒有給他機會。
「噹噹噹噹當當」一陣陣急促的鈴聲下,趙無極雙手抱頭。兩腿蜷縮,宛若一隻熟透了蝦米,先是在床上滾來滾去,接著又滾到地上。翻來滾去的,身體撞得床、牆和桌子「砰砰」亂響。
白小天的心裡卻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原來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啊。可是看見趙無極痛的滿地打滾,我的心裡為什麼充滿了快樂呢?難道說人性本惡才是對滴。抑或我心本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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