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部經理,白小天也不是沒有做個這個夢。雖說就讀的大學不怎麼樣,成績也只是一般。但前年畢業時,他也是躊躇滿志。可惜現實讓他低下了頭。經濟管理這個專業聽起來不錯,可是哪個公司會聘用一個沒有經驗沒有背景三流大學應屆畢業生去做管理了?屢屢碰壁之後,無奈他只好找了家貿易公司做銷售。
都說銷售是最容易積累原始資金的職業,可惜幾個月干下來,白小天支撐不下去了。每個月基本工資500,其餘靠提成。白小天沒有一個月提成超過兩百。房租、電話費、、伙食費、交通費累計下來,儘管一省再省也還是月月入不敷出。
最後只好一咬牙來了順風。還是因為當時負責招聘的一名人事部職員劉湘蘭是他同校的學姐。當時看了他的簡歷,詢問了一下他的現狀,幫了他的忙。雖然說倉管工資不高只有一千五,學歷要求也不高只要中專,但如果沒有劉湘蘭幫忙他還是進不來,因為公司要招的是熟手。
進了順風之後,他也想過好好表現,將來有機會升職。不過,很快就灰了心。因為現實很殘酷,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結果。倉管這個崗位在計劃部最低,領導的眼光幾乎從來不會看到這裡。更何況倉管這個崗位屬於作的好沒人注意,一出差錯就背黑鍋的地方。所以他也就習慣了得過且過。
沒想到今天唐德順竟然親口向他提出要提拔他做計劃部經理?他的心熱了一下,眼圈剎那間紅了,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經理,我要做經理了!
唐德順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他這個提議竟然會讓對方激動成這個樣子。
不過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莫名激動的白小天輕輕的搖了搖,瞪著一雙紅眼圈說道:「謝謝,唐總,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唐德順變得有些茫然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順風公司發生的事。雖然有些細節還不清楚,但是當他聽到沈沛請假了,他就立刻趕過來了。他明白唐貝一直在順風寧願閒著也不做事,真正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她不喜歡發電機組這個行業,覺得沒前途。第二則是雖然唐德順嘴上說把順風交給她打理,但公司裡有沈沛這個老資格的副總,她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因此父女倆一直僵著。但唐德順也是有考慮的,順風公司業務比較單一,相對來說管理也比較簡單,唐貝上手相對比較容易。可再容易,唐貝畢竟沒有經驗,沒有一個老資格的副總坐鎮,他根本就不放心。
唐德順聽完唐貝的述說後,心裡明白順風公司這次不調整也得調整了。沈沛雖然用人不明,但卻算不上什麼大錯。不過,順風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好在他名下還有好幾家公司,那就對調一下好了。只是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他也只能對唐貝讓步了。畢竟一個人閒得時間太長,人可就廢了。既然她現在有強烈做事的**,那就由她吧。也因此調整到順風的副總就不能是太強勢的。反正大不了自己多辛苦辛苦,多留意一下順風也就是了。
對於白小天這個毆打上司的小倉管,唐德順也聽說了。當然他和唐貝之間的其他糾葛就不清楚了。本來對於這件事情他根本不在意的,只是順口提了一句,儘管黃、姚都要開除,但這個倉管也不能留。
結果唐貝當時就急了,順嘴就把白小天是凌傢俬生子的身份捅了出來。
唐德順、唐德天兄弟雖然如今事業作的很大了。但和凌家相比用九牛一毛來形容毫不過分。雖然唐德順最瞧不起那些明明祖輩甚至父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卻偏偏自詡某某世家的傢伙們,但對於凌家這樣的世家豪門卻是不敢有絲毫小視。也只有像這種累世經商七、八代,家族遍佈五大洲的人才是真正的商界世家。其他那些倒退三十年渾身冒土腥的傢伙不過是和他一樣趕上了好時代的暴發戶而已。
只可惜他仰慕人家,人家卻不搭理他。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圈子吧。
唐德順知道女兒和凌貝兒的關係,因此倒也沒去想女兒會拿這樣的事騙自己。雖然他很奇怪凌家的私生子怎麼會跑到順風的小倉管呢?但他也知道那些真正的世家有不少外人難以理解的古怪規矩。
就他所知,凌寶兒大學畢業後,就沒有去凌家的企業上班。而是跑到廣州的一家期貨公司去應聘。作了幾個月的業務員,現在則是在一家小私募裡做操盤手。而她的哥哥凌天宇則更古怪。劍橋大學畢業之後到深州開了家租書店。那家店他還去過幾次,只請了兩名員工,出租各種雜誌、小說、光影牒,此外還代理銷售福利彩票。
雖然他不能理解凌家到底有什麼樣的規矩,但是既然有凌家的子弟在他公司裡,結交一下總是沒有壞處的。
當然了,他也沒想過提白小天做了經理,人家就會如何感激他。人家可是凌家子弟。儘管是私生子,但也不會把一個月幾千塊的月薪看的有多重。但沒想到的是白小天井竟然會變得如此激動。而激動過後卻又莫名其妙的拒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唐德順搞不懂是他老了呢還是這個年輕人太怪了?
白小天則在一邊解釋道:「唐總,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不過呢,現在對我來說,經理和倉管沒什麼不同。而且、而且,倉管這個職位就很好,很適合我……歷練(本來他想說修煉的)」
的確,白小天現在存款不能超過一千,現金不能超過一千,升了經理的確每多大的意思了。反正有聚寶盆在手,他又不會真的缺錢。因此他當然不想接受唐德順的人情,更何況唐德順的人情還是給什麼凌傢俬生子的。這要是接受了,將來怎麼還?穿幫了又怎麼辦呢?
不過,唐德順聽了,卻又是另一種想法了。他注意的就兩字:歷練。
凌家的子弟怎麼這麼古怪,原來如此。在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大概也只有世家才會有這樣的規矩。
唐德順笑呵呵的拍了拍沙發:「小白,你真是太客氣了。只是我這一番好意全化成了東流水,我這個長輩的卻是有點生氣和尷尬啊。」他的話也不過是為自己找個台階。
但白小天卻順著他的話說道:「唐總,其實我還真有件事不好意思開口呢?」
唐德順愣了一下,喜道:「小白你就是太客氣。有什麼儘管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知道唐總能不能將您辦公桌上的那方鎮紙石割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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