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走火入魔的田清平(萬字大章)
宇宙之中,不管是哪個文明體系的人,只要是一位能夠與獸巢接觸的人,在靠近獸巢之時都會被警告的第一句話就是,不管獸巢之內發生什麼事情,哪怕是所有的修士都要被獸巢內的怪物給吸盡獸巢之內,也絕對不能攻擊獸巢的出入口!一旦攻擊獸巢的出入口,打破獸巢的平衡,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獸巢擴大。到時候,面臨這種災難的,將不會是幾個人,而會是整個獸巢附近的一整片星域!
獸巢出入口被強制擴大,會造成獸巢之內的連鎖反應,獸巢內的血氣增多,怪物增多。若是運氣好的話,僅僅只會是怪物增多,防線擴展;若是運氣不好,獸巢很可能會進化一次,成為更加高級的獸巢!
何林華的耳邊還不斷地響著卡德納爾的咆哮聲,非常驚詫——居然有人在攻擊獸巢出入口?這人莫非要和整個宇宙所有的人類為敵不成?
心中閃現著這個念頭,何林華心中念頭急轉,但迅速地反應著,拍了拍巨型龜的腦袋,瞬間掉頭,又向著獸巢的方向飛去。
卡德納爾與何林華之間的對話,只有何林華自己知道。琦爾燕娜、春、苦林等人見何林華突然轉身,雖然有些奇怪,但卻也跟著掉頭。坐在巨型龜上的木啟亮奇怪地問道:「公子,我們不是要去狄啟星嗎?怎麼現在……」
何林華也沒有隱瞞,直言道:「剛才那片血雲裡面的血修,現在正在攻擊獸巢的出入口!」
「什麼?」何林華此言一出,除了琦爾燕娜之外,春、苦林等人都不淡定了——居然有人在攻擊獸巢出入口?這種白癡外加混蛋的事情,怎麼都有人在做?難道他就不知道獸巢出入口被攻擊,造成獸巢放大之後的恐怖?
木啟亮不敢相信地問道:「公子,這……這不太可能吧?血修雖然為人算不上正派,但這種關係到整整一片星域生死存亡的事情,他們還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種囂張的事情……」
何林華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我的那個寧亞帝國的朋友卡德納爾現在就在獸巢那裡,現在正在擋著那個血修。不過,從卡德納爾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擋不了多久……」
木啟亮沉默,不再說話。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可就大條了……
一行人快速地向著獸巢的方向飛去,由於眾人都是心急不已,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已經到了獸巢的附近。隨後,一整片被染成了血色的宇宙空間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在這一片血色的宇宙空間之內,寧亞帝國的艦隊已經快速地擋在了獸巢入口的方向。在血霧之中,一個看似微小的身影不斷地向著寧亞帝國戰艦戰陣凝聚而成的能量罩轟擊著。這麼一道就算是在分神期頂峰的怪物衝擊之下,都巍然不動的能量護罩,居然被那個血修逐漸削弱,裂開了幾道裂紋。顯然,這個能量護罩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這個能量護罩,算得上是寧亞帝國的最強防禦力量了,其戰艦實際上的防禦力與此相比,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如果這個能量護罩被擊破,那這一整片的戰艦,只怕就在瞬間,就會被擊成一片宇宙垃圾了!
何林華等人的到來,立刻就被卡德納爾給發現了。
血色的宇宙空間之中,卡德納爾的虛影突然出來,驚喜地叫道:「華林和強者!您總算是來了!讓我們合力,殺掉這個瘋子!」
那個血修的攻擊,讓卡德納爾感到很吃力。現在何林華前來增援,他如何能不欣喜?
何林華點了點頭,身形一晃,向著那個發狂的血修衝了過去。陰魔蠱王化身冰蜂蠱蟲,不斷地將圍繞在周圍的血氣分割。同時,靈力運轉之下,玄陰劍也速速快絕地衝殺了過去……
「嗯?哼!」
冰蜂蠱蟲穿破了那個血修體表的靈力護罩和護體靈力,眼看著玄陰劍就要穿過這一名血修的身體。忽然之間,只見那名血修驀然回頭,雙眸之中閃現著妖異的血光,猶如實質一般的殺氣,愣是在他們的身前前面給破開了一片空白,甚至於連冰蜂蠱蟲都被沖碎了不少。隨後,那血修身形忽而向後,隨後閃向右邊,躲開了這一片冰蜂蠱蟲的攻擊!
「這怎麼可能?他躲開了冰蜂蠱蟲?」陰魔蠱王詫異地叫道,不敢相信。
他的這冰蜂蠱蟲,自從成功煉製了之後,用來對付各種敵人,那可都是無往而不利!甚至於,當初在玄天宗內,面對著合體期頂峰的血刀,都能攻破其防禦,傷其身體而不被發覺。但是現在,眼前這個血修卻躲開了冰蜂蠱蟲的攻擊,這如何能不讓陰魔蠱王感到詫異?!
何林華眉頭一皺,說道:「什麼?這怎麼可能?躲開了冰蜂蠱蟲,這傢伙是渡劫期?」何林華的心中感覺不妙,但疑問更不少。渡劫期?這傢伙怎麼可能是渡劫期?如果要真的是渡劫期的話,不過是攻擊這麼一個區區的相當於合體期的能量護罩罷了,又怎麼可能會耗費這麼長的時間?
不過,在何林華看來,冰蜂蠱蟲用來對付合體期以下的修士都是綽綽有餘,而現在用以攻擊前方這個傢伙卻鎩羽而歸,而由不得何林華心裡面不出現這種想法了……
陰魔蠱王神識回答道:「不會!這傢伙身上的氣息,僅僅只是分神期頂峰,無限接近於合體期而已——他能躲開冰蜂蠱蟲,應該是在其他方面有什麼特殊之處。比如說……他的識感靈敏……」
陰魔蠱王話未說完,只見那個血修突兀地掉頭,手裡面凝聚出了一顆巨大的血球,向著何林華攻了過來。這一顆血球之中,那恐怖的靈力波動,即便是合體期修士,也不敢稍有怠慢!
「黃小丫!給我破掉!」何林華心生警惕,命令陰魔蠱王出手。只見陰魔蠱王瞬間化為n多的冰蜂蠱蟲,迎向了那顆血球。
破靈效果出現,那一顆血球瞬間被冰蜂蠱蟲吞噬。而陰魔蠱王速度不停,繼續向著那名血修衝了過去。
「嗖!」「嗖!」
一連兩聲響。那個血修身影晃動,再度躲開了冰蜂蠱蟲的隱秘攻擊。顯然,剛才他能夠躲開冰蜂蠱蟲的攻勢,並不是一個巧合,而是真的有什麼倚仗!
「好傢伙!這麼靈敏的識感!要是每個修士都有這麼靈敏的識感,我這冰蜂蠱蟲就完全廢掉了!」陰魔蠱王嘀咕著,心頭暗驚,猜測著這名血修的來路,殺意閃爍。這名血修,簡直就是他的天敵,必須得消滅!萬一要是成長起來,日後對蠱修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啊……
如果這名修士是通過什麼特殊的手段從而得到了這種靈敏的識感的話,也必須得全部毀掉!
何林華皺眉問道:「怎麼?還是打不到?」
陰魔蠱王回答道:「打不到。他的識感太敏銳了。」
說話間,何林華已經與那名血修交手上百次,每一次的交手,那名血修都是一接觸便逃走,絕不停留!顯然,對於冰蜂蠱蟲的恐怖之處,這名血修還是很瞭解的。
上百個回合之後,那名血修已經遠遁到了獸巢上千公里之外,暫時停了下來,「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而何林華也暫時停手,警惕地注意著這名血修。
就在這片刻之間,雙方耗費的靈力簡直太多了一些。雖然何林華有著煉魂神殿,對於靈力神馬的壓力不大,但能有這麼一個觀察這名血修的機會,何林華還不願意放棄。
雙方暫時停手,所有人也才有機會捕捉住那個血修的臉龐。何林華的兩名新晉手下,平德麟、木啟亮二人在看到那名血修的臉之後,都徹底呆住了。隨後,二人又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繼續盯著那名血修看了看,平德麟才叫嚷道:「這……這怎麼可能?」
木啟亮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人居然是他?!」
「嗯?」何林華立刻回頭,看向平德麟、木啟亮二人道,「怎麼?他們兩個你們認識?」
木啟亮不敢相信地大叫道:「他……他是田清平!血影宗的太上大長老,田清平啊!」
「田清平?」何林華立刻反應了過來,這田清平,不就是……
不錯,這個正在攻擊獸巢的血修,正是田清平!
且說田清平因為田蓬景被殺,心中怨恨,殺意橫生,再加上周圍的怪物帶來了絲絲魔氣,最後居然愣是給走火入魔了!走火入魔之後,田蓬景腦子已經完全被殺虐之氣給佔據,身周所有的血氣全部放出,完全變成了一個殺戮的狂魔。他先是將自己那顆星球附近的怪物全部清理乾淨,吸收著怪物死亡時的血氣和魔氣,氣息不斷地壯大,實力不斷地增強。同時,一路上有著殺戮本能支撐,他也不斷地向著獸巢的方向趕來!
就在趕到獸巢附近的時候,田清平的實力,實際上已經有了合體期的實力,但因為現在主導他意識的只是心魔罷了,所以沒有真正的成為一名合體期的修士。田清平現在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罷了。他一出現,就把獸巢周邊的怪物籠入了血霧之中,吸收著精血。同時,由於沒有了怪物,又看到獸巢內不斷向外湧出的怪物,田清平就想要將入口擴大一些,方便他殺戮更多的怪物,所以才會出現田清平攻擊獸巢出入口的事情!
其中原因,看起來似乎是撲朔迷離,但說起來卻是十分簡單。這僅僅只是一個殺戮魔頭因為本心所指,而做出的荒唐事情罷了。
不過,這些個原因,何林華等人卻絕對是猜不出來的。
平德麟說道:「這田清平,就是那個田蓬景的老祖宗!」
何林華點頭道:「他怎麼會在這裡,還要攻擊獸巢出入口?他真的瘋了不成?」
在宇宙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修士能夠承擔得了攻擊獸巢出入口的責任!如果真的證實了這人就是血影宗的太上大長老田清平,那現在已經逃出了血影宗、暫時安全了的血影宗弟子也會被高級文明的人問責甚至殺害——一個隱藏著膽敢攻擊獸巢的修士的宗門,裡面的修士又怎麼可能好得到哪兒去?誰知道那些小雜魚裡面還有沒有這種攻擊傾向的人?
平德麟道:「誰又知道?這血影宗的人,行事一向詭異,老奴實在是推測不出來。」
而木啟亮在猶豫了片刻後,撐著重傷的身體,直接飛身上前,說道:「這人是不是血影宗田清平,讓老奴我問問就知道了。」木啟亮說著,又看向了田清平,問道:「對面的可是血影宗田清平道友?在下谷一門木啟亮,田清平道友可還記著在下?」
木啟亮與田清平原先的實力一樣,都是分神期頂峰。雙方之間雖然因為處事理念不一致並沒有深交,但至少可以稱之為相熟了。同一境界的修士之間,相互之間還都是比較瞭解的。
不過,木啟亮雖然打了招呼,但對面的田清平卻只是滿臉殺氣的怒視著他,搭理都不帶搭理了。
木啟亮等著田清平的答話呢,結果老半天了,田清平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可讓木啟亮丟乾淨了老臉——他的新任不著調的主人可還在旁邊呢!他原本想著辦點兒事兒,長長臉,讓自家那個無知的主人認識到一個分神期頂峰修士的強大之處,自己以後的地位也能有所提升,不會莫名其妙地挨踹。結果現在這麼一整,更加沒臉了——他跟人打招呼,人根本就不搭理他,這哪裡還能留下點兒臉?
良久,木啟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裡面對田清平頗為惱怒。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名血修,就是田清平。他現在跟田清平打招呼,田清平不搭理他,可是讓木啟亮心生怨恨了。木啟亮一拱手,冷聲道:「田清平道友,莫非道友以為,你不說話,在下就認不出你了嗎?田清平道友現在在這獸巢附近,居然敢攻擊獸巢的入口,不知道友怎麼會有這般大的膽子?還請問道友,這是你個人所為,是受人指使,還是你血影宗宗門之意?」
好吧,不得不說,同一個已經走火入魔的人談話,真的是一件灰常灰常錯誤的事情。
於是大家都一同圍觀木啟亮玩變臉……
田清平還是不搭理他,木啟亮現在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娘的!這狗草的田清平,實在是太不給老子面子了吧?老子問你半天,你一句話都不吭?這不明擺著讓老子發飆嗎?
木啟亮怒聲道:「田清平道友不發一言,卻是為何?莫非被在下發現攻擊獸巢出入口,心中羞愧不成?田清平道友這般作態,卻是置整整一片星域的安危於不顧了,在下雖然不才,卻也要替天行道,拿住田清平道友,問個所以然!」
木啟亮這話,卻是要直接動手了。
何林華聽著木啟亮這三個問題,直翻白眼鄙視之。等到木啟亮問完了,何林華直接一腳踹到了木啟亮的屁股上,罵道:「嚷嚷完了沒有?嚷嚷完了就給我滾一邊兒去!就你現在這身受重傷的模樣,還想抓田清平?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麼樣保命啊!」
何林華所說不錯,木啟亮現在身受重傷,要是真的一個衝動,替天行道去了,那唯一的結果,就是死在田清平的手下……
木啟亮被一腳踹飛,神情那個哀怨啊——他喵的,這都叫什麼狗屁事兒嘛!老子想撈些面子,結果面子沒撈到,又被何林華這個狗屁主人給踢了一腳,現在連這點兒面子都沒了。
對面,田清平看著何林華這一方的舉動,依舊是一臉的漠視和殺氣,神色之間沒有任何波動。敵不動,我不動。何林華也是與田清平相互對峙,並不搶先出手。
這時,苦林忽然張嘴道:「公子,眼前這人,好像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何林華問道,「這人是走火入魔?何以見得?」何林華看向了田清平,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經走火入魔的事情——話說,自己走火入魔的時候,好像也是跟眼前這傢伙一樣,一副瘋魔的模樣?
何林華又忽然想到,自己的因果探測台似乎能夠探測得出,人體身上的功德、業力波動。走火入魔的人,功德是恆定的,而業力卻會產生奇異的波動,以其原先的業力值為基礎,產生不同幅度的業力增幅效果。
何林華神識沉入煉魂神殿內,通過因果探測台一探測——好傢伙,現在田清平身上的業力值,就好像是彈球似的,忽高忽低。而那個高達上千億的基準業力值,也讓何林華感到恐怖不已,暗道此人該殺。上千億的業力值啊!這傢伙到底造了多大的孽,才能有這麼多的業力啊!
苦林不知道何林華的心中有著這種波動,並且已經知道了田清平就是走火入魔,而是恭聲解釋道:「我曾經見過一名修士走火入魔。那名修士走火入魔之後,僅僅剩下的殺戮意志,遇見所有的一切都是殺著過,渾身上下殺氣太重。而現在,田清平身上的氣息,給我的感覺,同走火入魔很是相似,應該沒錯……」
何林華點了點頭,道:「你還真沒說錯,這田清平,還真是走火入魔了!不過,這傢伙就算是走火入魔,又怎麼會跑來攻擊獸巢出入口的?」
「這個……」苦林猶豫了一下,說道,「或許,他只是湊巧到了這裡吧……」
苦林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公子,田清平已經走火入魔,今日必須得擊殺之。若是留下,其必然會成為整個宇宙之大害!我先前聽聞,田清平的實力似乎是分神期頂峰,但現在田清平身上的氣息,卻已經臨近合體期。這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何林華皺眉道:「你這話……好像我就不想搞死他似的——不過,這傢伙現在不知怎麼搞的,居然能躲開冰蜂蠱蟲的攻擊,想要殺掉他,只怕沒那麼容易……你那裡有什麼好法子沒有?」
苦林回答道:「這……公子或許可以試試,把他給引到一處相對狹小的位置,讓其避無可避,或許可以殺了他……」
避無可避?何林華搖了搖頭——這話說起來容易,又哪裡有那麼簡單?要想讓田清平避無可避,必須得讓田清平打不破四周的阻礙物才行!不過,就田清平現在展現出來的攻擊力,誰能保證擋得住他的攻勢?
遠處,從田清平手下逃了一命的卡德納爾在調整好了戰艦的戰陣之後,感激地向何林華行禮道:「尊敬的華林和強者,感謝您出手援助!如果不是您無私的幫助,我們現在肯定已經死在了這個瘋子的手下!我們死掉不要緊,這獸巢如果進一步擴大……」
何林華皺眉搖頭道:「卡德納爾,這是舉手之勞而已。」
卡德納爾道:「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的集團軍來說,卻是救命之恩!尊敬的華林和強者,我已經將這裡發生的事情上告了我們上屬的九級科技文明。他們現在已經派出了一艘超級戰艦,前來援助。只要您能爭取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應該就會趕到。」
「一個小時?」何林華看向寧亞帝國集團軍組成的超強防禦護罩,腦中靈光一閃,笑了笑,說道,「卡德納爾,敢不敢跟我玩一票大的?只要你能配合一下,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能合力擊殺他!」
誰說沒有能夠限制田清平活動區域的方法了?寧亞帝國的戰艦集結了戰陣之後的防護罩可是不弱啊!如果讓他們準備一下,用這種防護罩給凝聚出一個獨立的空間,豈不是能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了?
卡德納爾呆了一下,問道:「真的?」
何林華微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可沒有那麼閒,跟你開玩笑的。」
卡德納爾猶豫了一下,道:「尊敬的華林和強者,我相信您!從現在開始,我們寧亞帝國的艦隊,聽從您的指揮。」
卡德納爾話音一落,何林華還沒來得及說話,與何林華對峙的田清平似乎歇過氣兒來,忽然掉頭,向著何林華衝了過來。
何林華連忙迎敵,冰蜂蠱蟲向著田清平湧了過去。田清平身周的靈力被消去了一些,但田清平的身影卻又忽的閃現到了另外一側。何林華與田清平之間的差距,畢竟是差太大了一些,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又被田清平給逃脫掉了。
與此同時,何林華身後,苦林忽然傳來了一聲悶哼,身形化作了一道巨大的石頭,擋在了琦爾燕娜的身前。
何林華回頭望去,卻只見在翻山石上,田清平手中拿著一把巨斧,狠狠地劈入了翻山石中,形容猙獰。
又是一個田清平?何林華呆了一下,又扭頭看向了另外一側,卻只見另外一個田清平貌似發呆……
分身?
何林華立刻反應了過來。同時,翻山石上田清平的分身立刻消失,而田清平的本體卻又向著何林華衝了過來——這田清平,居然依靠著一個神識,操控著本體和分身進行協同作戰!雖然這種戰鬥方式,比起神識分割之後的完全分身要弱上不少,但在這種戰鬥中,卻無疑要佔有很大的優勢了!
當然,有著大的優勢,同樣也有著大的缺陷!這其中的缺陷,就是神識只能控制本體或者分身二者其一,在其中之一接受控制的時候,另外一個則是不受控制狀態,非常虛弱,隨手可除之。對於凝聚出了分身的分神期修士來說,一個分身就相當於是一條命了,又有誰願意拿自己的一條命來冒險?是以,這種優勢,很少有人會利用。但是現在,田清平卻用了出來……
「苦林!小心一些!注意保護娜娜他們!這傢伙的分身若是出現,全力拚殺掉!」
何林華擋住了田清平本體的攻擊,大聲吼叫,讓苦林小心。何林華的這些個手下裡面,在真正的面對面的戰鬥中,現在最強的就是苦林了。平德麟?要說逃跑和玩陰謀的話,沒人玩的過平德麟。不過,現在面對一個走火入魔的傢伙,你怎麼玩陰謀?別說陰謀了,蠱毒能夠起到的作用,那也是微乎其微!木啟亮?這傢伙的實力是分神期頂峰沒錯,但現在重傷之下,就是一菜b,暫時只能被何林華踹兩腳為樂;而琦爾燕娜和春二人就不用說了,現階段的爭鬥中,他們兩個有心出力,但卻無力殺敵啊!
苦林應了一聲,吸收著靈力恢復著剛才魂魄上的傷勢,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將琦爾燕娜、春、平德麟、木啟亮給護在了身後。
不過,這次讓何林華失望了。田清平的分身根本沒有出現,本體在和冰蜂蠱蟲一接觸之後,又立刻給閃開了。
瞬息之間,雙方又是上百個回合,田清平的攻擊方式越加詭異,一會兒本體打接觸戰,一會兒本體、分身同時出現,擾亂攻勢。苦林一直警惕防守,雖然逮著了幾次田清平的分身,但防守住攻勢已經算是勉強得了,又哪裡談得上什麼擊殺?雙方這一陣子的爭鬥,卻又是互相之間,沒有任何的損失!
同時,何林華神識之中,也同卡德納爾交談著,讓卡德納爾進行變陣,將能量護罩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想辦法把田清平給控制起來。
寧亞帝國的集團軍開始變陣,而何林華心中暗罵著,腹誹不已——他實在是搞不清楚,田清平到底是靠什麼法子,發現冰蜂蠱蟲的。如果解決了這個問題,田清平算個球啊!他來多少,何林華就敢殺多少……
雙方的爭鬥,陷入了僵局。
……
狄啟星上,傳送陣依舊在陸陸續續地傳送著人。在這顆星球上的迎敵之內,四位老者盤腿坐著,聽著身前的一人說著些什麼。
片刻之後,四人之中,當中的一位老人說道:「你是說,那人突然出手,就滅掉了你、無牙、無腦、無心四人?」
「是,師兄!那人突然出手,好不惡毒!可憐的無牙、無腦、無心三位師侄,就這樣殞命掉了。若不是師弟我已經凝聚出了一具分身,神識脫逃,僥倖活了下來,現在也同三位師侄一樣隕落了!」
一人跪在地上,眼淚漣漣,一副淒慘的模樣,正是被何林華給滅掉了本體的虎峰!
當時,何林華突然出現,只在瞬息之間,就把虎峰、無牙、無腦、無心四人擊殺。這其中,虎峰因為其已經凝聚出了一個分身,神識及時逃脫,返回了狄啟星上。一想到自己的本體被毀掉,少了一個重要的生命保障,虎峰心中怒極,便想著報復——在他看來,何林華突然出現,僅僅只在一瞬之間,擊敗了他們四人,肯定是倚仗著什麼特殊的寶貝。要不然,何林華僅僅只是一個元嬰期後期的修士,在他們面前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打得過他們四個?他寧肯相信,他們四個被平德麟一人給殺掉,也不相信他們會敗給一個元嬰期的小菜!
虎峰又想到當時自己身上的靈力忽然全部消失,更加認定,這種東西,一定是可遇而不可得的一次性法寶。一個元嬰期的小傢伙,手裡面就算有這些法寶,肯定也不會太多。想著想著,虎峰更加堅定了自己報復的念頭。
正在虎峰想著要如何報復的時候,外面也忽然出現了四道熟悉的氣息,正是他們這一脈的另外四位分神期修士,與他一個輩分兒的虎重四人!他們這一脈,實力在整個金木門內也是頗為強大,虎重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分神期頂峰,能夠窺視著合體期的超強之境。而另外幾位虎字輩的人,除了他虎峰之外,還有三位分神期修士,一位分神後期,兩位分神中期,著實算是不錯了。
虎峰想了想自己幾位師兄弟的強橫實力,再想想這番大的仇恨,一咬牙,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挑撥自己幾位師兄弟給自己報仇去的念頭。在他看來,何林華等人再怎麼厲害,能厲害得過一位分神期頂峰的修士不成?平德麟厲害吧?就算是平德麟在看到一位分神期頂峰修士的時候,也只能望風而逃,事後再想著報復呢!
虎峰有了主意,立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跑到了自己的幾位師兄弟面前去訴苦了。
當然,在虎峰的有意粉飾之下,他們的形象被無限放大,而何林華等人則被他說成了與獸巢內怪物為伍的「反人類」主義者。他自己還有無牙、無腦、無心四人合力先行,計劃去獸巢之內圍剿怪物,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平德麟等人偷襲,阻攔他們行此大義之事,並邀請他們一起狙殺獸巢附近剿滅怪物的修士。虎峰等四人身為金木門的修士,當然不會做出這種反人類的事情,義正言辭的拒絕,然後平德麟等人惱羞成怒,雙方就打了起來。最後,雙方在一番血戰之後,何林華突然偷襲,殺掉了他們幾個,只有虎峰自己逃了回來——
這裡面,虎峰也沒有掩蓋平德麟的身份,而是直言告知。還有苦林、琦爾燕娜的真實實力也都一一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隱瞞。他知道,這些個隱瞞是要不得的。萬一要是因為他的隱瞞,造成了諸位師兄弟的輕視,從而有了更大的損失,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虎重是他們這一脈中的最強者,在這一脈中說話有著絕對的權威。聽著虎峰說的這些話,虎重只覺得其中肯定有著一些隱秘,但不論如何卻都想不明白。而且,虎峰也確實把他知道的都給說了出來,甚至於連最後對何林華一擊殺死人的一些推測也給說了出來……
虎重繼續問道:「他們四人,當初可是真的說了那麼多閒話?你不許隱瞞,不許妄言!」
虎峰連忙道:「師兄,師弟絕對沒有任何隱瞞啊!他們四個真的說了那麼多腌臢話。他們還說,我們金木門算個屁,在他眼裡面就像是一隻螞蟻。對了對了,他還說無腦、無心兩位師侄都是白癡、弱智,殺了也嫌髒了他們的手……」
「砰!」
虎重還沒有生氣,虎重身旁的另外一個老人倒是給氣得要命。這位老人名叫虎林,正是無腦、無心二人的師父,分神後期的修為。無腦、無心二人說起來,算得上是他的得意門徒。這兩個人,雖然腦子真的差的要命,但天賦可是要得,修煉就像喝涼水,一點兒難度都沒有。而虎林自己也時常感歎,自己的這兩個徒弟,如果要是腦子好使一些的話,就更完美了。由於無腦、無心二人的腦子不好使,虎林非常忌諱別人說無腦、無心的壞話,為此不知殺掉了多少金木門弟子。剛才聽聞有人殺了自己的兩個寶貝徒弟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氣瘋了。現在聽聞居然還罵了自己的兩個徒弟,他再也壓制不住心裡面的怒火……
虎峰嚇了一跳,心中驚喜,低眉順眼地說道:「虎林師兄,這都是那人說的,師弟我可沒說。可惜無腦、無心兩位師侄那麼高的天賦,居然死在了那人的手裡……」
虎林最避諱別人說他徒弟白癡、笨,但卻喜歡別人誇他徒弟天賦好,這還真是一組矛盾。
虎林扭頭,冷哼一聲,說道:「虎重師兄,您還在猶豫什麼?賊子猖狂,居然敢如此待我金木門,著實可恨!我們當合力出手,殺掉那些宵小之輩,為我的徒兒,與無牙師侄報仇啊!」
虎重的為人,畢竟要嚴謹一些。他猶豫道:「虎林師弟,虎峰師弟,你們這麼說是沒錯。不過……」虎重總是覺得,這件事情中,有著不少的詭異之處——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居然能一擊必殺,幹掉一位分神後期,兩位分神中期,還有一位分神初期?那他手裡面倚仗的法寶,該有多麼強大啊!好吧,就算那個法寶是一次性法寶,萬一那人的手裡面還留著這種法寶,他們又該怎麼辦?他們這樣過去,不成了送死了嗎?趕著送死,也沒有這樣送的啊……
虎峰、虎林二人都直勾勾地盯著虎重,等著虎重的決定。
虎重舉棋不定,咬了咬牙,隨後說道:「虎峰師弟,我方才聽你說,那人似乎還有屠戮剿滅獸巢修士的作為?」
虎峰呆了一下,道:「不錯,虎重師兄。這些人實在是留不得。若是不盡早殺了他們,此次圍剿獸巢之行,不知要有多少我脈弟子葬生於此了!」
在虎峰看來,只要挑撥起了虎重的怒火,何林華等人必然會死在金木門的圍剿之下,這什麼罪名,往他們頭上扣了也就扣了,不是多大點兒事兒——人都死了,反正又不會有人去調查不是?
虎重說道:「他們有此行徑,那是再好不過了——不瞞兩位師弟,聽你剛才言及,這幾人身上明顯透著古怪,我們報仇可以,但以自己之手報仇,說不準就會給金木門帶來什麼麻煩。尤其是那位元嬰期的修士。以元嬰期的實力,就能打得過四位分神期的修士,若是身後沒有什麼後台,又怎麼可能?我們能殺了他倒還罷了,萬一要是殺不了,讓他們逃出一個,那日後我金木門……」虎重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他們既然有殺戮圍剿獸巢修士的罪行,也就不用我們金木門親自出手了。我即刻就將此事上報,實力什麼的也都說清楚,再給一些好處,相信上級宗門會立刻派人來清理他們。到時候,他們死了,仇也報了。要是死不了,逃出去了,要報仇也與我們無關,豈不是更好?」
虎重說完,志得意滿地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兒山羊鬍子——親自動手報仇,那得多麻煩啊!且不說那奇怪的元嬰期修士,僅僅只是一個平德麟,萬一要是讓他逃掉了,整個金木門都得遭災。這年頭兒,借刀殺人才是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