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狀元樓,蘇州城內最大最好的酒樓。
狀元樓內,二樓之上,沈醉在靠窗的一張桌上喝酒吃菜。他對面一名他風雷幫中的小弟坐在下首,小心地吃喝著。他自從回了王家莊後,整日操心著訓練足球隊,可是已有好多天都沒進這蘇州城了。因為燕千尋提前把從單正家中偷到的信送了來,使得時間更加的寬裕,所以他並不急著要趕往信陽去,想等到了秋天的最後一個月時再動身也不遲。趁著這段時間,也可以好好訓練自己的足球隊,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好好跟阿碧陪養下感情。不過可惜的就是那只美麗的燕子飛走了,不然也可以跟她多相處相處。雖派人去打聽了,卻是也一直沒消息傳回來。
「小六兒呀,這麼長時間了我都還不知你姓什麼呢?」沈醉喝了一杯酒往窗外望了望,轉過頭來向這叫小六兒的小弟問道。此小六兒正是上次在蘇州城內跟蹤鳩摩智的那小六兒,沈醉看他機警聰明,便要了他來當個小跟班兒。平時都叫他小六兒,幫裡的人也都這麼叫他,沒人連名帶姓的叫。所以這麼長時間了,沈醉還真不知道這小六兒姓什麼,這會突然想了起來便問上一問。
「回老大,小的姓陸!」小六兒一聽他問話連忙放下筷子拱手答道。
「哦,姓陸!那就是陸小六兒!」沈醉點頭道,又把他名字念了一遍,心道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正仔細地想著在哪兒聽過呢,突然間窗外樓下的街道上一片混亂聲傳來。低頭往下一瞧,卻見正有十幾人手拿棍棒一路吆喝著往左急趕。
「老大,是咱們的人!」小六兒也探著頭往窗外瞧著,瞧到了那隊人乃是自家幫裡的兄弟便連忙向沈醉道。
「嗯,你下去叫一人上來,我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沈醉也看出來了底下那隊人正是自己手底下的。看他們急急忙忙的樣子,而且手裡還各拿著傢伙,想來是出了什麼事了,而且還不是好事兒,所以便讓小六兒去下面叫上一人來問問。
「是!」小六兒應了一聲,便連忙轉身奔下了樓去。沈醉在上面探頭看著,見沒過多大會兒,小六兒便從下面奔了出來,然後追上了那十幾人,互相說了幾句話後便帶著一人向回奔來。他將頭從窗子處移了回來,剛喝了一杯酒,便聽得樓下腳步聲響,緊接著便是樓梯處,然後小六兒帶著一人奔了過來,向他行禮。
「嗯,出什麼事兒了,你們這麼急匆匆的?」沈醉讓他們免禮後便開口問道。
那人連忙答道:「回老大,是有人在咱們罩著的會芳樓裡鬧事!已經有幾個兄弟被他們打傷了,有人回來報信,我們這是趕去幫手的!」
「哦,知道是什麼人嗎?」沈醉又問道,順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聽報信兒的兄弟說,是曼陀山莊的人!」那人又答道。
「曼陀山莊!」沈醉忍不住重複了句,微微皺了皺眉。他對這曼陀山莊可是沒什麼好感,想那王夫人竟拿活人做花肥,心腸之狠毒可想而知。這曼陀山莊一幫女的到妓院裡去鬧事,這原因他也是知道的。無非就是到妓院裡去抓什麼負心男人罷了,這事兒以前他沒整合王雷他們幾個的勢力之前也是發生過幾回的。他們打不過曼陀山莊的人,所以一向都是以避為上。而自己整合之後這麼些日子來卻是還不曾發生過一起這樣的事件,想來那王夫人可能是遍撒人手找女兒沒功夫幹這閒事吧!想不到今天還終是來了,竟惹到了自己頭上,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這幫女人的尾巴還真翹上天去了。
這時那名小弟又道:「回老大,正是曼陀山莊的人,以前咱們打不過她們,見她們來了便都是遠遠躲開。不過在經過了老大您的指導訓練之後,兄弟們各個都已是比原來厲害多了,這一回非把這幫臭娘們狠揍一頓,讓她們長長記性!」
「嗯,好,我也跟你去看看熱鬧去!」沈醉點了點頭,起身笑道。
那小弟聽得他的話,便轉身指向樓梯口恭請道:「老大,您請!」
沈醉點了點頭,當先向樓梯口走去,那小弟連忙在後緊跟上,小兒也隨後跟上。跟著那在前領路的小弟,三轉五轉,穿街走巷。路上走了約有半刻多鐘,便來到了會芳樓前。這會芳樓卻是在一處挺熱鬧的街道上,遠遠的沈醉就能看見那裡正圍聚著不少的人。前面領路的小弟張嘴吆喝著分開看熱鬧的人群為沈醉開路,看熱鬧的也都知他是什麼人,因此被他一叫便極快地讓出一條路來。沈醉尋著這條路望過去,便見會芳樓前的大門口處有幾名他風雷幫的弟子正拿著棍棒守著。三人快步近前,外面守著的幾人見得沈醉親來,連忙上前來行禮。沈醉叫他們免禮後,問了下裡面的情況,便帶著那名領路的小弟與小六兒一塊兒走了進去。
一進得門來,還沒細看,便聽呼的一聲,一把椅子正迎面飛來。沈醉單手一揮,火焰刀劈出,但聽「啪」的一聲,那把椅子在半空中就被劈作了兩半,啪啦啦地掉下地去。他身後的小六兒與那領路小弟看的暗暗咋舌不已,旁邊還有人注意到的也都是同一表情。
沈醉劈掉椅子後,轉眼一看,便見得大廳之內桌椅七歪八扭地極不整齊地放著。地下還有不少被打碎了的桌椅碎片,桌上的碗碟也是碎了一地。他風雷幫的人十幾個,正各圍著六七名使刀劍的女子或婦人打鬥,想來這幾個女的就是曼陀山莊王夫人的手下了。他仔細瞧了瞧,見共有七個,有的使刀有的使劍,武功都是不錯。雖在他眼裡看來不值一提,但相比起自己這邊的人來是要高出不少的。自己這邊也只是仗著人多勢眾,才稍佔了上風。他見這六七對打鬥的一時相持不下,便轉眼去看旁邊。只見大廳邊上也有幾名他風雷幫的弟子,身上都有血跡,乃是被王夫人的人打傷的,旁邊還有幾人在照料。二樓之上,樓道內聚著不少的女子正緊張地瞧著下面的打鬥。看她們的打扮,便知都是會芳樓內的風塵女子。有的只穿著件薄薄的睡衣便站了出來,頭髮也甚是凌亂,看樣子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出來看熱鬧也顧不得打扮了,便都一呼地圍了過來。
但見廳中刀光棍影亂舞,刀聲棍風呼嘯,辟哩叭啦打鬥不停。王夫人那邊的人,已有一女子支持不住,被圍著他的一人一棍打掉手中的長劍後,又被另一人一棍打在了腿彎處。她痛呼一聲,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便單膝跪在了地上。這兩人趁機揮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狠打,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打的她是鼻青臉腫,嬌呼痛叫不斷。
剩下的六女見他們這邊已有一人被打倒,心中急了起來,連忙加快攻勢,手中的刀劍舞的一陣兒風似的。沈醉一一瞧著,見自己這邊有一人防不住就要傷在一中年婦人的劍下了,忙搶上一步前去,拈花指凌空點倒了那婦人。隨後他手下不停,瞅準空隙接連五指彈出,將剩下的五名女子也一一點中。他這邊點中了,那邊手下小弟還不知道,見圍攻的這些女子沒反應,便是趁機一頓狠揍。待得沈醉叫住手時,這六女也已是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有的還流了鼻血,樣子極是狼狽。
「嗯,你算算,這大廳裡被打爛的這些個東西共值多少銀子!」沈醉坐在一張完好的椅子上將這會芳樓的老鴇叫了過來算帳,他面前腳底下則是那七名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王夫人手下。她們此時雖都被狠打了一頓,但仍是不服輸地用惡狠狠地目光瞪著他。
「回沈爺,總共是一百三十二兩八錢銀子!」好一會兒後,那老鴇謅媚地湊上來稟道。
「嗯!」沈醉點了點頭,向面前跪在地上的七名女子道:「聽見了嗎,總共是一百三十二兩八錢銀子,這只是你們打壞東西的銀子,再加上包括傷了我幫裡兄弟的醫藥費、保養費,再加上這會芳樓內眾姑娘所受到的驚嚇補償費,我就總共要你們五百兩銀子就是了。快掏錢吧,掏了錢就能走人了!」
「哼,咱們沒錢!」中間那年齡最大的婦人張嘴哼道。
「沒錢?」沈醉笑了下,向身旁一干小弟笑道:「你們過去搜搜她們身上有錢沒有,好好搜,搜仔細點兒!」
「是!」一干小弟應了一聲,便撲了上去,在她們七人身上仔細地搜著,當真是搜得很仔細,包括她們胸前,跨下都搜了個遍。一邊搜還一邊極不正經地笑首,七女憤聲大罵,與他們糾纏扭打。但她們此時已是被狠打了一頓,又都被沈醉點了穴,卻是哪裡還有力氣,只能是氣憤地任他們上下其手地把身上每寸地方都摸了個遍,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了去。有幾名年輕女子,已是忍受不住哭了起來。好一陣兒後,一干人才把她們搜完了,此時她們已是個個衣衫凌亂,有的連裡面的肚兜都已露了出來。搜出來的銀子、錢袋、髮釵、耳環等一切值錢東西都堆到了沈醉旁邊的桌上。
「好像不夠呀!」沈醉撥弄了下桌上的一堆事物,輕道了句,又看向七女道:「這錢你們拿不出來,看來只有向你們主子要了!你們幾個,我今天就大方地放你們一馬。回去向你們王夫人把這事兒說明白了,讓她乖乖準備好銀子親自送到我莊子上來。記著地方,城外西南十五里處的王家莊。好了,滾吧!」他說罷,便五指連彈,解開了七人身上的穴道。
七人感覺到穴道被解,便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然後又互相扶著踉踉蹌蹌地向門口走去。到得門口之時,中間那婦人回過頭來咬牙切齒地道:「小兔嵬子,你等著吧,咱們夫人不會饒了你的!」旁邊小弟聽見她的話,提拳上步便要出手揍她,但卻被沈醉伸手攔住了,笑了句「我等著呢!」便任她們出了會芳樓。
※※※
午後的陽光斜照著,沈醉坐在王家莊的莊門前看著前面太湖上的三艘繪著茶花圖案的船破浪而來,輕輕地笑了下。很快地,那三艘船便靠到了岸邊,然後從船上陸續跳下來許多手拿兵刃的女子。她們在岸邊聚集,最後迎下來一位美貌婦人。沈醉在這邊看的清楚,見那美貌婦人約四十歲不到年紀,面貌與無量山劍湖石室內的玉像有著幾分相似,便知道這一位正是王語嫣的媽,無崖子與李秋水所生的女兒王夫人了。
他看著她移步而來,姿勢優雅而美麗,心中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麼這麼美麗的女人心腸竟然那般狠辣。她不就是被段正淳給甩了嗎,可也用不著把報復的手段都移禍到無辜人身上去。想來她也應是繼承李秋水的性格多些,若是像了無崖子應該便不會是如今這樣了。王夫人的身後緊跟著十幾名腰畔掛劍的青衣女子,旁邊還有幾個頭髮灰白的老婆子。後面則是浩浩蕩蕩一大群,看上去大概有七、八十人。人數不少,不過沈醉後面可是整整齊齊地站著一百多人呢,比起來卻是他的人多勢眾。但這群女子看見他們這陣勢後,卻仍是毫無懼怕,昂首闊步扯高氣揚地走了過來。
「夫人,就是她!」上午在會芳樓中被打了七人中那名年齡最大的中年婦女臉上包著白布湊到王夫人身前,指著對面的沈醉道。此時,他們兩方人馬相距約有兩丈多遠。
沈醉仍是坐在椅上不起身,抬頭看著王夫人笑道:「王夫人,不知你可把銀子準備好了?」
「哼!」王夫人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道:「我給你買棺材的銀子倒是準備好了!」
沈醉仍是笑道:「那玩意兒,恐怕是你會比我先用到!你看看你,已經四十好幾了,咱們倆要死的話也肯定是你比我先死!」
女人最忌有人說她老,何況是王夫人這麼愛美的女人。沈醉的話,讓她怒不可歇,冷冰冰地一個字一個字兒地從牙縫裡崩出道:「今天我便要讓你先死!」她說罷,便轉頭向旁邊一灰白頭髮的老婆子道:「吳媽,你給我上去宰了這小子!」
「是,夫人!」那叫吳媽的老婆子向王夫彎身行了一禮,便抽出腰間一把短刀來,向沈醉走來。
沈醉拿起手中的酒葫蘆來,仰頭大喝了一口酒,然後站起身來向身後的王雷道:「你們不用插手,我一個人來就行!」他說罷,一閃身便已帶著一溜殘影到了那吳媽面前。
吳媽不想他竟然來的這般迅速,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待得頭腦反應過來,一聲大喝便揮刀向沈醉斜砍而至。沈醉看著她那一刀的來勢,輕輕地笑了笑,一伸手便將她的手腕抓住了,然後北冥神功急運,那吳媽見手腕被抓還待要出腳踢他之時,便已被他北冥神功吸的提不起力道來了。心中發急,更加運力要掙脫,但越用力內力流失的便越快。沈醉此時內力已是十分深厚,北冥神功也練的甚是純熟,吸起內力來更是快速,沒多大刻,便已吸乾了這吳媽的內力,但卻是留了她一條命。鬆開手來,吳媽便即攤倒在地。他從會芳樓回來之後就已想著要如何教訓王夫人她們,按她們的行為殺了也不為過。但若是把這些人全殺了的話,他還真下不去手。狠揍上一頓的話,就怕她們這次得到教訓了,時間久了便會把這教訓忘了。最後想到的便是用北冥神功吸了她們的內力,廢了她們的武功,讓她們再無法為惡。
他一甩手放開吳媽後,在王夫人這邊眾人的驚呼變色中,便又一個急閃到了一名頭髮灰白的老婆子身前。不等她反應過來,便一把抓住了她肩頭,如法施為。旁邊有兩名老婆子見了,便各抽兵刃向他身側攻來。
沈醉看得清楚,左手一出一繞便已抓住了左邊老婆子的手腕,也開了北冥神功來吸她內力。右腿則急速一踢,一腳正中右邊老婆子胸口,將她踢的口吐鮮血飛退而出。他左右吸乾了這兩名老婆子後,便甩開二人向著王夫人欺了上去。
王夫人此時見他三招兩式間便連擺平了四名武功高強的老婆子,忍不住臉色大變。見他過來,便往後退了開去,並叫身後的使劍女子圍攻上來。沈醉腳踩凌波微步,直闖了過去,抓到一個就吸一個。旁邊有上來圍攻的他便用另一隻手抓住,或是一腳踢飛。她們有用長兵刃的,他便直接來個劈空腿。在眾女之中有如一條游魚一般,左來右去,前突後躥,所到之處倒下一片。大部分是被他吸了功力無力攤倒在地的,少部分則是被他給一腳踢飛的。他吸到後來,所吸者功力便越來越淺,他也不費著事一個個的吸了,抓著一人往前一擠,將七八個人或十幾個人擠成一串連起來吸。眾女被他如此肆虐,是連連驚呼,高分貝尖叫也是響徹雲霄。王夫人看著眼前的場面不住地後退著,她此時早已忘了前來報復之事,只是想著該怎麼能逃脫了。
約有半個時辰後,場中的所有女子便已全部躺倒於地,而王夫人此時卻已是帶著五六名貼身劍婢上了一條船,正要開船逃離而去。沈醉輕身一躍,便躍上了船去。將那五六名劍婢解決之後,三五招間便制住了已面色灰敗的王夫人。
北冥神功全力而發,不過片刻便已將她身上內力吸了個乾淨,卻也仍是留下了她一條命來。她內力全失,面色慘敗,看起來便似已蒼老了許多。沈醉用憐憫的眼光看著她,道:「王夫人,我知你為情所傷,但是卻也犯不著把你的怨恨發洩到無辜之人身上去!你可曾想上一想,算上一算,你那曼陀山莊的土地之下究竟已埋著了多少具的枯骨與冤魂?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在那樣的地方你每日竟也能安心睡得下覺!」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王語嫣那樣冰清玉潔的美人兒,竟是在埋著不知多少死人的曼陀山莊的土地上長大的。
「果然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呀!」他嘲諷地輕笑了下,轉過了身去,看著無際的太湖之水長歎了口氣,便飛身回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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