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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追蹤被圍 文 / 傭肖

.    三日間,接連到過了兩個小城後,沈醉十分鬱悶的發現這兩個小城裡,竟是完全沒有一個地痞無賴流氓小混混之類的人物。找不到人練手,他自然是十分鬱悶,不過這時候他的醉拳也已是趨向於完善。再找這些人練也是得不到什麼提升與改進的了,這時候應該找更高級更厲害一些的來練。所以在他想到這一點之後,便也就沒那麼鬱悶了,暫時找不下對手只有每日自己苦練。

    沈醉仍就是不緊不慢保持距離地跟在青城派一行人的身後,這一日晚間太陽落山之時。沈醉發現青城派的人路過一個小鎮後卻仍是往前走著,好像不欲在這小鎮上過夜。可能是要趁天黑前多趕一段路,趕到前面的小鎮上去投宿或者是準備今晚露宿荒郊吧!他這樣想著,卻也是腳下沒停仍是保持距離地跟了上去。

    待到拐過一個小山頭時,青城派一行二十多人的身影便一一地消失在山頭後面。沈醉趕到時已是看不見一個青城派的人影了,但眼前路就是這麼一條,他們自然是順著走過了那裡被山頭擋住了。所以他也沒有起疑,不緊不慢地保持著速度向那山頭處走了過去。待走到山頭處還沒拐過時他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頭往四下看了看,又凝神靜氣仔細地傾聽著。

    「哎呀,不好!」他心中叫了一聲便連忙轉身準備急退。但卻已遲了,但聽嗖嗖嗖的衣袂破空之聲響起,眼前白影晃動間,他四面八方的去路已是全部被一個個白衣人給堵住了,他此時已是處在了他們的包圍圈中。

    沈醉見事已不可為,便即收住了腳步,鎮定了下心神,環眼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白衣人。這些白衣人共二十來個,正是他一直追著的青城派眾人。他剛才感覺到不對勁,便是突然想到了青城派諸人為什麼在夜晚即將來臨時卻過小鎮而不入,仍是往前走。他停下後往四周察看又功聚雙耳傾聽,便聽到了一點小動靜。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是已被青城派的人發現了,他們之所以快入夜時過小鎮而不入,完全是為了要引出自己來。一想到了這可能,他便連忙心叫不好,轉身便要先閃人。可惜的是仍就遲了,而且青城派這次是早有預謀,所以早就想好了各種對策,自是不會讓他逃脫的。他們初時也並沒有發現沈醉在後面跟著他們,直到沈醉為了驗證他的醉拳,每到一處城鎮夜宿之時就去找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去試招練拳把城裡鬧的亂哄哄時他們才注意到。一次兩次或還可說是巧合,但十次八次而且連續每晚都有就不能說是巧合了。所以他們一路上便小心注意著己方的行蹤,然後又經過了幾次三番的試探,終於確定了後面一直有人在跟蹤著他們。知道之後,他們便商議著對策,最終決定今晚過鎮不入,找到一個合適地點後埋伏下來等待身後那人的出現。

    現在終於把跟蹤他們的這個傢伙給圍住了,現任掌門司馬林仔細打量了一番沈醉後,開口問道:「閣下是誰,為何一路上跟蹤我們,有何圖謀?」

    沈醉此時已鎮靜了下來,當下笑道:「這路又不是你們一家的,我想走便走,只不過跟你們順路而已,為何卻要說是我在跟蹤你們。難不成這一種上順路的都是在跟蹤你們不成?」

    「哼,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閣下是不是跟蹤我們,大家心裡都有數,何必要在這裡強詞巧辨呢?閣下有什麼圖謀還是請老實交待出來吧,免得我們誤會了閣下發生什麼不愉快!」司馬林冷哼一聲道,他說到後面那句語氣裡已隱隱有些威脅的意味了。

    沈醉略帶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是真的跟你們順路,若說有什麼圖謀的話,那便是想跟在你們後面讓你們帶路而已!」

    司馬林冷笑數聲,雙手攏在袖中,道:「閣下難道是三歲孩童不成,還需人帶路,這話還是去騙三歲的小孩子吧!還請閣下老實說出跟在我們身後有何圖謀,不然在下可就不客氣了!」旁邊的青城派諸人見及掌門人已抓住了武器,便也都雙手攏袖抓住了各自的武器,但有一言不合便要開打。

    沈醉知道青城派的武器叫做雷公轟,乃是一柄八角小錘與一件錐尖彎了兩彎的小錐,都是藏在雙袖之中的。此時見他們都已把手攏在了雙袖裡面,知道他們定是都已抓住了武器。只要自己一句話沒說對,他們便會動手。情勢已緊張了起來,但自己跟在他們後面確實就只是讓他們帶路而已,自己好能輕輕鬆鬆跟著不用問什麼人就能到了聽香水榭去。可自己怎麼說他們卻都是不信,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想了想環眼看了一圈青城派諸人,道:「在下確實是與諸位同路而已,我在成都府時曾聽人說起過諸位要南下往姑蘇慕容尋仇,在下此行也是去前往姑蘇慕容府上的。只因不識得路,便想跟在諸位後面搭個順風而已,並無其它意圖,還請諸位相信!」

    「哦!」他這麼一說,司馬林不由遲疑了起來,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醉,問道:「閣下也與那姑蘇慕容有仇嗎?」

    「沒有,在下只是不服那『南慕容』的名頭,想去找那慕容復較量比試一番,看看究竟誰厲害?」沈醉不想隨便捏個什麼與慕容氏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之類的以博青城派的信任,便想到了這個名頭。

    「原來如此!」司馬林聽他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不過聽他想要挑戰武林中向有聲名的「南慕容」,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番。想到他既是要去挑戰慕容復,那便與自己等人是友不是敵了,而且他既敢去挑戰慕容復,那定是有些本領的。自己等人前去尋仇,原是沒有什麼把握的,現在若能拉到一個幫手也是好的,想到這裡他當下便收回攏在袖中的雙手,抱拳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還請見告!」

    沈醉見他收了攏在袖中的雙手又抱拳相問,知道威脅目前已是解除,還禮道:「不敢當,在下沈醉!」

    「原來是沈公子,在下青城派司馬林。家父於年前過世,目前添為掌門!」司馬林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又把派中重要的幾位人物一一向沈醉做了介紹。其中抱括了那個由篷萊派改投於青城派臥底的大麻子臉褚保昆,還有他的兩位師叔,一個姓姜,一個姓孟,書中也是都有出場的。尤其是褚保昆更是做了較為詳細的介紹,這兩派互派臥底的情況倒像是武俠版的《無間道》。不過書中卻是沒說司馬林這兩位師叔的名字,只說了下姓。但現在向他介紹卻是不得不說一下的,所以他知道了這兩人一個叫姜慶輝,一個叫孟三彪。既已消了敵意,那青城派一干人等自也都把雙手從袖中取了出來。

    幾人間相互見禮,那孟三彪卻是神色間甚為倨傲,待幾人禮畢後又不陰不陽地向沈醉道:「沈公子既然敢於向那『南慕容』挑戰,想必功夫定也是十分了得的,不知可否讓小老兒領教領教!」他說著話,雙手又已攏在了雙袖中。

    「孟師叔!」司馬林語氣略重地叫了一聲,心想自己與這沈醉交好,你卻偏偏要為難於他,這不是跟我對著幹嗎?

    此時那姜慶輝卻向司馬林打了個眼色,然後看著沈醉抱拳笑道:「在下這位孟師弟嗜武成癡,碰到了好手總是忍不住地要上去與之砌磋一番。雖然現在年紀大了,這脾氣卻還是依然如此,還望沈公子能不吝賜教兩招,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司馬林見他打眼色,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想來定是對這沈醉還有些懷疑在內。自己雖已是坐了掌門寶座,但這兩位師叔的輩份比他高,有些時候他們的意見他也是不得不聽的。此時見這兩人已站成了一線,便也不好再開口了,任由他們去。

    沈醉察言觀色早就看出來了,這兩個老傢伙並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辭的,此時也只是找個借口要試一試自己或是教訓下自己。卻還說這姓孟的老兒嗜武成癡,他嗜個屁。他心中已然是清楚了他們的意圖,但卻也不想示了弱,便笑道:「哪裡哪裡,該是我向孟前輩請教才是!」

    孟三彪卻又怪裡怪氣地道:「不論是誰請教誰,總之都是要打的。沈公子用什麼兵刃,便請先亮出來吧!」

    「在下不用兵刃!」沈醉微笑著,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撩了下衣襟下擺,然後打了個請的手勢,姿態極為瀟灑。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孟三彪誇了一問,道:「你既不用兵刃,那老夫便也來空手領教幾招,免得還讓人說我佔小輩的便宜!」他說著話,雙手空著從衣袖中拿出,來到沈醉身前三步遠處站定。司馬林見事已至此,便揮了揮手讓眾人退開給他們讓出一塊兒寬闊的地方來。

    此時的太陽雖已落了山,但天色卻仍是有一些光亮,只是灰暗暗的不甚明亮而已,給人的感覺也有些沉壓壓的。孟三彪雙手舉起護在胸前,兩手五指指尖併攏成尖錐之狀,向著沈醉道:「請吧!」

    沈醉瞧著他那獨特的手式,想起來書中曾說過這乃是青城派「城字十八破」中的「破月錐」功夫,司馬林老爹司馬衛就是死在這一招下,被人用這手功夫穿破耳鼓,內力深入腦海斃命的。而且這破月錐的功夫還是門絕學,青城派中只有司馬衛和他兒子司馬林、褚保昆、姜慶輝以及孟三彪五人學會。現在司馬衛死了,便就只剩他四人會了。既是絕學,那便是不可小覷的,沈醉在心中提醒了自己。看著孟三彪笑了一下,身體微側對著他,然後右腳一點地向右橫移一大步,左腳抓地站牢,右腳便是一記兇猛的側踹踢出。速度極快,如風而至。腳還未至,一股強猛的勁風就已先至,吹得孟三彪衣袍飄動,灰髮飛揚。

    這一腳的威勢令人色變,孟三彪首當其衝,壓力更甚,臉色急變之下,不敢阻擋,連忙斜身閃讓,這一腳緊擦著他胸前而過。便是如此,這一腳從他胸前踢過,強勁的速度與力量竟是將他胸前的一片衣襟給踢破了下來,一塊白布隨風飄揚而下。

    孟三彪只覺胸口一涼,來不及細看,穩定心神,趁機一錐就向著他胸前沈醉的這條右腿狠貫了下去,想著定要扎他個血噴泉湧。沈醉那一式側踹踢出時,身子便也跟著傾斜。見及孟三彪的動作,並不收腿,左腿一蹬也離了地面,身子整個橫空而懸,然後不等身子落地,左右雙腿便急速的連環向著孟三彪胸口踢出。腿速如風,腿影如林。

    但聽「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這一瞬間沈醉已連環踢出十二腿之多。其只孟三彪只來得及擋了六腿,其餘六腿卻是全部踢實,一下不落地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胸口之上。被沈醉如今已能一腳碎石的連續六踢踢中,雖沈醉沒出全力,但也依舊讓他經受不住。感覺胸口劇震,一股大痛傳來,五臟六腑似都已被其踢碎,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身子被沈醉踢飛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這一下全場震驚,姜慶輝、司馬林、褚保昆三人呆了一下便連忙向孟三彪倒下的地方奔了過去。沈醉卻是極其瀟灑地落下地來,又伸手撩了下衣襟下擺,冷眼看了過去。青城派其餘人等不待掌門吩咐,便各拿出了袖中的雷公轟將沈醉圍了起來。

    「孟師弟,你怎麼樣?」姜慶輝急叫道。司馬林與褚保昆也是急叫著「孟師叔」。

    「咳咳咳……」孟三彪咳了幾聲,不斷地咳出血來,但卻也總算掙扎地坐了起來道:「我還好,死…死不了!」說完又急劇地喘了幾口氣,伸手按著胸口受傷處。

    「確實是死不了,在下出腳雖是重了些,但卻也是把握著分寸的,絕不至於喪命!」沈醉這時好整以暇地道。

    此時那滿臉麻子的褚保昆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抽出袖中的雷公轟,用左手短錐指著沈醉問道:「沈公子,我孟師叔乃是與你砌磋武藝,你為何竟下如此重手?」

    沈醉笑問道:「我有下重手嗎?」

    「你將我孟師叔傷成這樣,竟還說不是重手?」褚保昆神情激奮地道。

    沈醉仍是笑問道:「那你看見我動手了嗎?」

    「我……」褚保昆剛就要說我看見了,卻見他笑得有些別有深意,不由深思他這笑中隱藏著什麼意思。想了下便突然想到了人家確實是根本就沒有動手,只是動了腳而已。不由道:「你下了重腳,那也是一樣的,總之將我孟師叔傷成這樣便是你的不對!」

    沈醉仍是笑道:「在下一時失足出腳重了點使得孟前輩受傷卻是不對,但比武較技受傷也總是難免的,您說是嗎,姜前輩?」他最後這一句卻是問向了正轉頭怒目而視看著他的姜慶輝。他心想這事可是你幫著給挑撥成的,估計那孟三彪都可能是受了你的指使,當然要找你來收場才是。

    姜慶輝臉色變了變,怒笑了幾下,道:「確是如此,阿昆,你退下吧,別再為難沈公子了!」褚保昆聽了他的命令,頗有不甘地收了兵刃退出,其它圍著沈醉的青城弟子卻仍是沒有動。那是因為他們青城派規矩甚嚴,弟子一般只聽掌門的命令,姜慶輝雖比司馬林高了一輩,但也並不能越權指揮。何況他現在只是叫褚保昆收手,又不是叫他們一起收手。

    「若無事的話,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咱們姑蘇慕容府再見!」沈醉笑著向司馬林幾人拱手施禮道。

    司馬林此時見他兩招之內就重傷了自己的師叔,知道了他武功高強,心中卻是更想著要拉攏住他好讓自己對付姑蘇慕容多個幫手。當下便道:「沈公子既與我們是同路,又是到同一個地方,不如便結伴而行的好,路上也多有個照應!」

    「多謝司馬掌門的好意,不過在下喜歡獨自一人趕路,這份好意在下也只能心領了!告辭!」沈醉心道老子才不跟你們這一幫殭屍臉一起走呢,而且現在自己又傷了孟三彪,若跟你們走在一起,指不定就有某些個人會趁機朝自己放個暗青子呢!這是有生命危險的,豈能如此冒險。自己一個人走得多瀟灑自在,犯得著跟你們一塊兒嗎?難道離了你們老子就到不了聽香水榭了不成。他說罷也不待旁邊還圍著的青城派弟子讓路,施展凌波微步便如一股風般從他們中間插了出去,轉瞬即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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