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眾人還道那博格特是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污血,誰知道那博格特將袖子掩在臉上,卻怎麼也沒有將手放下。
這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辰笙都沒有想到,更別說那斯科拉裡了,他又驚又怒,連忙閃身來到博格特的身邊說道,「博格特,你怎麼樣?!」畢竟是他唯一的弟子,他心底還是十分關心那博格特的安危的。
布魯姆這才出一聲悲愴地長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拓柯族的勇士,雖然生死,但是卻也讓摩尼神教副掌教的唯一弟子受了重創,好好好!」
看來事情會衍變成這般田地,布魯姆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實際上在剛才那三名勇士出列向斯科拉裡挑戰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明白,那三人除了受不了被人污蔑侮辱之外,還抱有以死明志的念頭,不然的話,他們也不至於明知道不是那斯科拉裡的對手,卻依舊固執地要與他決戰,他們要用鮮血來證明,他們是清白的!
斯科拉裡一怔,連忙再次問道,「博格特,你到底怎麼了?!」
「眼睛,我的眼睛……」博格特絲絲地抽著冷氣。
斯科拉裡心中一沉,問道,「眼睛怎麼了?是不是中了人家的暗算?!」他強行將博格特的手拉了下來,只見博格特的半邊臉儘是血污,甚至有些血肉模糊,尤其是右眼。血色更濃更紅,顯然是受傷最重的地方。
博格特又迅用手掩住眼睛!
也好在他反應迅,用手遮擋住了半張臉,否則恐怕他地兩隻眼睛都會被血污所傷。
一者,是心疼自己的愛徒受傷,再者,雖然這一場決鬥。以受傷的代價換取了對方三人的性命,不過在斯科拉裡的心裡。自己徒弟的一根手指頭,都比拓柯族這三個死去的人重要,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博格特地受傷,也使得他們摩尼神教顏面大損,畢竟交戰的雙方。實力根本就不再同一個檔次之上。
因此見到博格特居然損傷了一隻右眼,斯科拉裡臉色一沉,說道,「拓柯族地勇士果然不同凡響,臨死前,居然還能夠使出這麼一招含沙射影的絕技來!」
相對斯科拉裡來說,布魯姆這方可是一次性折損了三名勇士,他心中的悲憤是更加的強烈。一聽斯科拉裡如此說話,他瞪眼怒道,「副掌教,你身為堂堂摩尼神教的三大領之一,說出這種沒見識的話來,也不怕失了身份麼!!」
斯科拉裡陰沉沉地說道。「我說什麼話失當了!!?「
布魯姆忿忿地說道,「那是當然,你這『含沙射影』四個字就說錯了!「
「含沙射影「是毒蟲之名,這兩種毒蟲,不但身蘊奇毒,而且是一種躲在暗處,用出其不意的方式攻擊敵人,這斯科拉裡明顯地是在一語雙關,明白地指出死去地那名勇士噴出來的鮮血含著毒!
斯科拉裡在摩尼神教中,可以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淒楚見到自己的愛徒被拓柯族人噴血射傷了眼睛,以為那血中定然有什麼古怪蹊蹺。所以他才自作聰明地說了含沙射影的這種一語雙關的話語,見到布魯姆這種忿忿的態度,加上那博格特自己也沒有什麼表示,他立刻知道,自己的估計錯了。
以他的身份,在這麼多人地面前,而且是外人的面前,看錯了事情,未免太**份了,所以他連忙補充了一句說道,「你們還不趕快找牧師看看,否則毒滲透到血液之中去,可就麻煩了……」
作為斯科拉裡的唯一弟子,那博格特也是個機靈的人物,他哪裡會聽不出來自己導師話中的含義,現在就算那鮮血之中沒有毒,他也要找機會自己給自己下一點毒,這樣的話,自己地導師就好下台了,博格特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奔出去。
辰笙立刻大聲喝道,「站住,你不許走!「
斯科拉裡大怒,「混賬!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是我摩尼神教的聖殿,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
辰笙根本就不甩他,自顧自地說道,「久聞摩尼神教的大名,因此,這次才會藉著布魯姆大叔前來聖殿的機會,也進來見識見識,沒有想到,摩尼神教之中儘是一些無賴,早知如此,我們兄妹二人,也沒有什麼必要進來了!「
斯科拉裡被辰笙說的幾乎要惱羞成怒,他大聲喝道,「混賬小子,堂堂聖殿,豈容你三番五次的咆哮放肆!!」
辰笙微微一笑道,「你剛才說,拓柯族的勇士用毒傷人,而布魯姆大叔卻矢口否認,你若是有風度,至少應該當場就將這件事情弄個清楚,你這樣做,豈不是要讓拓柯族永遠背負上這個污名!!」
布魯姆心傷那喪命勇士之死,心中沉痛,因此一時間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經辰笙這般提醒,他立刻反應了過來,布魯姆沉聲說道,「不錯,我拓柯族光明磊落,從不屑以毒傷人!副掌教,貴徒到底有沒有中毒,我想他自己是最清楚的了,你叫他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斯科拉裡被辰笙與布魯姆用話擠兌住,又不甘心就這樣認錯,只得強口冷笑道,「貴族勇士已經中了博格特一刀,分明已死,已死之人,卻還能夠含血噴人,若非血中含毒,又怎麼可能傷得了博格特!」
布魯姆大叫道,「副掌教,無知卻不能代表你能夠胡言亂語,我拓柯族的勇士這數十年來,苦練這招『斷魂血箭』,又豈容你這般污蔑!!「
「斷魂血箭?」斯科拉裡冷笑道,「我摩尼神教與貴族同在這沙漠帝國相處了數百年,怎麼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拓柯族居然有這樣地一門武技!!」
布魯姆莊嚴地說道,「你當然是沒有聽過,這門武技,是我們前族長在十三年前創出地絕技,能夠練習的,也不過是區區三五十人左右,算得上是我拓柯族人地秘密絕技,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從來不會用這種功法,畢竟這口斷魂血箭,一個人一生只能夠用出一次來!而我的這三個勇士,恰好均曾學過這項武技!」
斯科拉裡還是有些不信,他繼續問道,「那為何就只有最後一人用出,而其他二人卻沒有用出!?」
布魯姆有些悲傷地說道,「因為他們的決鬥的對象是你的徒弟,而不是莫妮卡小姐!」
布魯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斷魂血箭是凝聚全身的鬥氣,將一口熱血逼到舌尖,等到敵人kao近三尺之後,才張口噴出,可笑那博格特還自鳴得意,你們以為他們三人要害中刀之後,沒有鮮血噴出,全是因為那博格特的刀招太快了麼?哼哼!主要還是因為他們三人用全身的鬥氣逼住了熱血,留作最後一擊,因為莫妮卡小姐並不是他們拚命的對象,這才散功而死!」
伊莎貝拉頓時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叔,你既然知道這一點,那為何還要我去檢查他們三人的生死?!這不是讓他們死的太冤了麼?!」
布魯姆俯頭黯然說道,「是的,我是故意請你們幫忙檢查,雖然我知道他們想要雪恥,但是卻不想讓他們因為個人的恥辱,暴1ou斷魂血箭的秘密!所以……」實際上,布魯姆早就做好了與摩尼神教談判不成,甚至生大規模的衝突的準備,雖然他是拓柯族人名義上的第一勇士,但是若是對上斯科拉裡,他卻沒有取勝的信心,而那最後的一招,也就是斷魂血箭也就成了他與敵同歸於盡的絕招了,當然了,同樣的斷魂血箭,由布魯姆用出,威力自然要大大強於那死去的三人了。
斯科拉裡心中暗罵,口中卻還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徒博格特檢查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你大可以阻止啊!!」
布魯姆大聲說道,「我當然應該阻止了,以他們的實力,用出這一招來,並不能夠要了博格特的性命,同時還要暴1ou的秘密,可是,我拓柯族人素來是有仇必報,有辱必申,我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們含辱而死,既然莫妮卡小姐執意不肯繼續檢查最後一個人,那就證明,這是天意使然,我又何必再阻止!」
斯科拉裡嘿嘿冷笑道,「話都讓你們說了,可是誰又能夠證明你們的斷魂血箭中沒有毒呢?我就不信那斷魂血箭真有那麼厲害,博格特,你自己說說,你到底中毒了沒有?」
博格特沉吟了片刻說道,「弟子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中毒,不過我的右眼疼得厲害,感覺不像是純外力所傷。」
斯科拉裡冷笑道,「好,那你將手放下,讓大家看一個清楚!」
博格特果然把手放下,但是似乎是忍不住痛苦,又要提起另一隻手掩上去。
伊莎貝拉眼尖,加上她所站的位置恰好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博格特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她連忙叫道,「慢著,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