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用完了,因此又得晚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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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看到頭上劫雲轉眼間變小消失,不由錯愕萬分。
他本來因為在洞中發現了護甲和帽子而驚喜萬分,沒想卻因為煉化了護甲,接受了裡面的浩瀚真元,終於突破了極限,也引來了天劫,也將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動,而本以為這次天劫將無可遏止地降臨到他身上,卻沒想老火他們在他身上留下的五行封印再一次發揮了作用,竟然迅速變大,並抑制了他身上幾乎要洶湧而出的真元和能量,也幫他暫時遲緩了天劫的到來,這一番變化之快,讓他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不過若塵和老流他們相比阿誠,更感意外,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是阿誠身上的五行封印起了作用,因此更不理解天上的劫雲為什麼會突然消失,直到阿誠與他們說了,並拉開身上的衣服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五個角已經擴張到手腳以及脖子下的五芒星封印,老流和若塵才張大了嘴巴,大大地哦了一聲,一臉地恍然大悟,眼神裡除了驚訝之外還有敬佩。
當然,他們佩服的不是阿誠,而是在阿誠身上布下五行封印的老火他們,尤其那老流,一臉地激動,豎著大拇指道:「本來俺老流生平只佩服俺家大王,現在可不得不佩服你那五個師父了,未卜先知,高,實在是高!」
阿誠雖然有些不屑老流的馬後炮,不過對於老火他們,心中除了佩服之外,也還有幾分感激,雖然老火他們現在不在,卻沒想到還是以這種方式幫助了阿誠。
阿誠也想起當初老火他們特意修復了他身上的五行封印,一為抑制他身體裡的猴子元神的發作,二為隱藏他身上因為猴子元神附身所帶的妖怪氣息,如今關鍵時刻又一次幫了阿誠,不管當時老火他們出於什麼心思,阿誠還是十分地感激。
接下來,阿誠又收了那紫金冠,不過經過剛才的教訓,他也不再急著把紫金冠給煉化了,而是先把紫金冠收進了戒指。本來煉化了護甲之後,他的身體以及身體裡的真元和能量就突破了極至,以致引來了天劫,現在再要煉化紫金冠,天曉得還會出什麼意外,阿誠目前可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他如今本體和元神又合二為一,重新變回了一個,身體裡的真元和能量也達到了極至,甚至於超出了阿誠身體的承受範圍,幾乎要破體而出,若不是五行封印鎮壓著,也必將引來天劫,要麼毀滅,要麼撐過天劫,經過天劫的鍛骨伐身,有如鳳凰涅磐,成就神仙之體,不過就算五行封印鎮壓著,如今他身體裡的真元也不是先前可以比擬,而他的實力又大躍一步,真正地到了移界所能容許的極至,也達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圓滿狀態,因此阿誠也是相當的滿意,不再急於一時。
收下紫金冠後,阿誠卻不再急著去收如意金箍棒,而是又把阿薇和敖離以及佻大仙人從戒指里拉了出來。
阿薇和敖離以及佻大仙人如今脫離了控制已經基本恢復了過來,連那佻大仙人也已經清醒,不再像先前那樣的昏迷著。
那敖離一出了戒指,竟是直接撲到了阿誠身上,緊緊地抱著阿誠,又哭又笑的,激動無比。而跟她一樣的,還有瘋子龍,瘋瘋癲癲,一會哭嚎,一會又突然大笑,甚至比她還要激動。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他們兩個,阿誠轉過身,竟是給佻大仙人做了個揖:「佻大仙人,實在對不住,連累你了。」
佻大仙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而且還帶著一絲疑惑,因為他一直處在昏迷當中,也不知道先前以及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到了浩淼峰上後,找到赤腳,將北邊森林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赤腳,當然也瞞了阿誠和若塵來到學校的事情,誰料想赤腳雖然相信了他的話,那明燈卻是不相信,竟直接對他使用了搜魂術,自此之後,佻大仙人便一直昏睡,連阿誠與明燈之間激烈爭鬥也是沒有醒過來,直到阿誠將他從明燈手上救出,把他拉進戒指,明燈的搜魂術才漸漸失效,他也才慢慢地甦醒了過來。
阿誠於是把自己和若塵來到了學校的目的簡單告訴了佻大仙人,並把他們的企圖被明燈識破的事情也一併告知。
佻大仙人終於知道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也知道了在他昏睡的時候發生了多麼激烈和複雜的事情,臉色也更是蒼白,甚至還帶著一絲黯然,對於他來說,他也徹底被阿誠拉上了他們的船,也可以說是徹底得罪了學校,結果嚴重的話還有可能遭到學校乃至他背後勢力的懲罰,對於他來說,這一切太突然,也太沉重了。
因而阿誠也覺有些慚愧,覺得連累了佻大仙人,他本以為自己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結果還是有疏漏,也致功虧一簣,佻大仙人雖然不算主謀甚至於同謀,但多少還是得罪了學校,也等於是得罪了學校背後那兩股強大的勢力,雖然以佻大仙人的身份,或者還不值得學校大動干戈,不像阿誠和若塵,但是佻大仙人的實力也不能與阿誠和若塵相比,也根本經受不住像阿誠這麼折騰或者被折騰,而且不管怎麼說,佻大仙人的生活也絕對要有一些改變,至少不能再跟以前那樣無憂無慮,還有阿誠也終究是有隱瞞他或者說利用他,因此如今計劃被戳穿,連累佻大仙人,他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佻大仙人的臉色雖然不怎麼好看,在阿誠說話後也沉默了一會,但很快他卻擺了擺手,苦笑道:「罷罷罷,是我命中該有此一劫,阿誠小哥不用太過在意。」
接著他又歎了口氣,竟是有些羨慕地看了看阿誠他們,又道:「你們都是做大事情的,能跟著你們一起共過事,我也總算豪邁了一把,或許到時候我回了北邊,還能借此跟那邊的人們吹吹牛呢,你也知道,我們那邊對學校的印象都不怎麼好,回去後,說不定我還真能風光一把拉,哈哈!」
佻大仙人說著竟是激動起來,哈哈大笑,也終於讓現場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也虧佻大仙人性格本就還算樂觀,而且表面上雖然貪財小氣,其實也挺明理,畢竟他也是因為有好處才幫著阿誠,說起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真怨不得別人,而且他多少也看出來了,阿誠有他的不得以,才隱瞞了一些事情,所以索性給阿誠台階下。
阿誠也知道佻大仙人是大事化小,故意把話說得輕鬆,因此他還是與佻大仙人商量了一下以後佻大仙人以後該怎麼辦,他是想著要不要讓佻大仙人跟著老火他們呆在縹緲峰,讓老火他們護著他一些,以老火他們胡攪蠻纏的本事,把一切罪責都推到阿誠身上,讓佻大仙人的罪責化小甚至化無也並非什麼難事。
佻大仙人先是謝過了阿誠的好意,不過卻又搖了搖頭拒絕,他是決定回到北方去,他也想過了,畢竟北邊森林那裡離學校這麼遠,學校也不大可能會專為了他而千里迢迢趕去那邊,因此不管怎麼說,他佻大仙人回北邊也還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阿誠也不再強求,打定了主意,到時候僥倖能夠逃離這裡,他也將先帶著佻大仙人回北方,先幫他安置了,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
相比於敖離乃至佻大仙人,臉色最複雜的卻是阿薇,在他們三人之中,從一開始最清醒的就是阿薇,對先前發生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本來她還和敖離站在臨風亭上發呆,卻突然來了明燈和呂兜秉,竟然強挾持了她倆,要把她們帶去浩淼峰,也沒想到照失突然從中殺出,阻攔明燈,而照失一路上與明燈他們的戰鬥她也歷歷在目,從照失攔住明燈他們,又與明燈他們大打出手,之後被明燈的定海珠打下縹緲峰,生死不知,都是清楚無比,雖然她也不知道明燈他們為何會火急火燎地來挾持她和敖離,卻更擔心照失的安危,畢竟她也知道照失是救他心切,才不顧一切地竟跟明燈打鬥起來。
而到了浩淼峰上,她更是意外地見到了阿誠,剛開始心中還滿是欣喜,在知道現場形勢後,卻又擔心起阿誠來,之後,照失又突然殺出,直至最後被呂純陽殺死,一番變化之快,也讓她心情急劇震盪,恍然如夢。
可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阿誠如今正站在她的面前,雖然先是忙著安慰敖離,後來又與佻大仙人談話,但時不時轉回頭看她的眼裡分明帶著關切。而照失去世前的情形依舊清晰縈繞她的腦海,他的淚,他的笑,他的血,他的話,他的癡迷,他的覺悟,到現在也一直糾著她的心。
雖然說她明知照失對她的感情而她其實也一直只把照失當純粹的同學看待,或者是朋友,對照失也絕無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愫,但不管怎麼說,照失既是她的朋友,也是為救她而死,又轉眼之間死在她面前,那份震驚和傷痛,也不是簡單可言。
阿薇和照失其實是同一類人,也或者說,他們因為從小都是生活在學校,性格多少也有點相似,平常都有些淡漠甚至木訥,不通人情世故,只是因為阿誠的到來,一點點地影響了他們的生活,也改變改變了他們對於感情,對於未來的態度和想法,只是照失喜歡阿薇,阿薇卻是慢慢地也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阿誠,但兩人又都是執拗的性格,也幾乎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或許也是導致照**亡的原因之一。
此時站在阿誠面前的阿薇的心情複雜難以形容,既有見到阿誠以及見阿誠平安無事的欣喜,也有對阿誠為什麼會突然回來的疑惑,還有對照失死在自己眼前的難過。雖然他聽了阿誠與佻大仙人說後,多少知道了阿誠是為闖這禁地而來,但這一切對她來說,還是發生地太快,明明還和敖離呆立在臨風亭上,想著阿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縹緲峰,甚至擔心著阿誠還會不會回來,可轉眼間卻是真見到了,她也有些失措。
阿誠見阿薇欲言又止,臉色變化不定,也知她心情複雜難言,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阿薇,而且現在的形勢也不容許他好好坐下來與阿薇說,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後,他跟阿薇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先回我戒指裡去吧,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
見阿薇點了點頭後,他把手伸向阿薇,本想拉拉阿薇的手或者拍拍她的肩膀,中途卻還是轉拉住了她的胳膊,而後把她拉進了戒指裡。
之後阿誠又把敖離還有佻大仙人等拉進了戒指,獨留下了若塵在外面。
阿誠與若塵對視了一眼,待若塵朝他點了點頭後,他便頓足而起,飛上半空,抓向前面的如意金箍棒。
可是讓他和若塵意外的是,他雖然沒有跟若塵一樣受到金箍棒外面的那層禁止的阻礙,等他抓到金箍棒後想要取下,金箍棒卻是絲毫不動。
阿誠不由咦了一聲,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可金箍棒仍是一動不動。
之後阿誠又傾盡全力,又拉又推甚至連腳都用上踹了幾下,金箍棒仍那樣漂浮在半空中,紋絲不動,有如生根了一般,也讓阿誠真像爬在一顆小樹上動個不停的猴子。
「邪了門了!」阿誠最後只得先跳下來,站在地上搓著手道。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力量不夠,可仔細說來卻又不應該是這個原因,要知以他現在的修為,他剛才這一番又推又拉的力量足以把一顆大樹給連根拔起,就算這如意金箍棒真有幾萬斤重,他也未必不能拿起來,更不可能連撼動都是困難。
連若塵也是十分不解,瞪大了眼,咂舌道:「怎麼可能?」
他本來對阿誠的力量也是清楚得很,也認為阿誠絕對能拿得動金箍棒,現在卻是懷疑阿誠是不是因為身上那個五行封印的緣故,力量反而變小了,因此才拿不動金箍棒,要不是他忌於金箍棒前面的禁止,他還真要親自上去再試一試。
阿誠繞著金箍棒轉了一圈,甚至在金箍棒下面用腳掃了一掃,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沒發現金箍棒與地表有什麼接觸,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卻突然眼裡一亮,從戒指裡拉出了老流。
原來正在他束手無策,也想著是不是該問問老流時,老流突然喊道:「哎喲,俺都忘了,你現在可動不了如意金箍棒。」
阿誠拉出老流後忙問道:「什麼意思?」
「小子你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禁止對你沒什麼作用嗎?」老流卻賣起了關子,斜眼看向阿誠手上的戒指。
「戒指?難道拿動這棍子也需要戒指?!」阿誠一點即明,忙回道。戒指一直戴在他手上,戒指上的變化他也看得清楚,因此自然知道他這一路順順暢暢地闖進來,並且能夠順利拿下紫金冠和護甲自是受了戒指的幫助,現在聽老流又看向自己的戒指,因此才會這麼以為。
老流卻背著一隻手,哼了聲道:「什麼棍子不棍子,要叫如意金箍棒,好好的一件神兵利器幾乎被你說得一文不值!」不過見阿誠臉色冷了下來,他又馬上堆笑:「嘿嘿,你知道這戒指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快說,怎麼才能把棍子拿到手?」
阿誠可沒什麼好心情在這裡聽老流賣關子。
「好吧,好吧,俺可告訴你,你這手上的戒指正是棍子,啊呸,正是如意金箍棒上取下來的,也是你能拿下如意金箍棒的關鍵!」
老流道。
阿誠驚詫地抬起手上的戒指看了看:「原來是這樣嗎?」
雖然他也日益發現這戒指的妙用或者說厲害之處,卻還是沒想到這他這些天日夜佩帶的戒指竟然出自傳說中的如意金箍棒。
老流見阿誠驚詫,卻不由得意,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猴子與天庭以及西天佛界大戰不休,卻終因寡不敵眾,天時不利,越來越陷入被動,身上的盔甲等東西也一件件陷落於敵手,到最後幾乎只剩下了如意金箍棒。感覺勝利無望,猴子也怕到時候連手上的如意金箍棒也被奪去,便用無上神通把如意金箍棒其中一段截取了下來,煉化成了一件可以裝東西的寶貝,而如意金箍棒也因為被截取了一段而被封印,無法再為人所用。
猴子封印了金箍棒後,便把金箍棒丟下了天界,卻也不知道金箍棒竟然流落到了這裡。而要想打開如意金箍棒上的封印,就得讓截取的戒指重新歸附金箍棒,讓金箍棒恢復全狀,也就是說這戒指就是打開金箍棒封印的關鍵,若沒有這戒指,一般身乃至普通神仙想要挪動一下它都是困難。
阿誠聽老流這麼說,終於是明白過來,稍稍感歎了下,便又忙問該怎麼把戒指放回金箍棒身上,也擔心戒指是否會因此消失,畢竟阿薇他們可都是藏在戒指裡面。
老流說這當然不用擔心,戒指就算回了金箍棒也是照樣可用,,而要把戒指放回金箍棒,也是簡單地很,只要把戒指放到金箍棒上,說一聲『寶貝請歸位』即可。
阿誠雖然將信將疑,甚至覺得老流教的這句話很彆扭,還是照著老流所說,跳到金箍棒上端,把戒指取下,放在了金箍棒碗口大的頂端,說了聲「寶貝請歸位」。
只見一陣金光閃過,那戒指突然變成了金色,而後有如融化成了液體一般,慢慢地滲進了金箍棒。
金箍棒也忽然輕輕顫抖起來。
隨著戒指一點點融進金箍棒,金箍棒抖動地越來越厲害,而等戒指完全融進了金箍棒,金箍棒竟然大幅度地晃了三晃,就像人兒扭腰一般。
金箍棒晃了幾下後終於停了下來,卻又突然跟人一樣跳了起來,閃電一般躥到了阿誠跟前,又繞著阿誠飛快地轉了三圈,然後停到阿誠面前,又是輕輕顫抖起來,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最後,它竟真跟人一樣慢慢靠近阿誠的臉,與阿誠耳鬢廝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