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找到小雙和老流他們時卻發現他們包括榕王幾個正與蛟龍王和大鵬王分兩邊對峙著,已然動上了手,而看他們的表情卻絕非是所謂的友好交流,切磋技藝。
阿誠忙問他們在幹什麼,老流卻回答說榕王身上竟然也有一個龍靈護腕,兩邊正是為了搶奪龍靈護腕而動了手。
聽到老流所說,阿誠先是疑惑萬分,納悶這龍靈護腕難道也有真品贗品,不過轉思一想卻是明白過來,猜想榕王所有的應該是左手護腕。
阿誠又驚又喜,忙叫大家住手。那瘋子龍聽說左手護腕的消息,也是激動地從阿誠手腕上鑽了出來,大叫大嚷著問護腕在哪裡,一副急切的樣子。
阿誠本打算假如叫不停雙方,也不惜使用武力,沒想到蛟龍王和大鵬王倒挺乾脆,沒怎麼猶豫就罷手休戰,蛟龍王收起了地上的三面小旗子,隨著三角旗子一收,小雙他們頭上的水色透明罩子也馬上消失,而小雙他們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雖然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卻也沒受什麼傷害;大鵬王則更簡單,啊的一聲叫,而後抬起袖子拚命地擦起眼睛來。
只是蛟龍王雖然收了旗子,小雙和老流卻似很不甘心,也似非常委屈,站起來後大罵蛟龍王無恥卑鄙,話裡說是公平比賽,卻耍小手段;而那老榕王在大鵬王叫出聲後,卻是猛地跳了起來,一陣亂蹦亂跳,大叫著我贏了我贏了,再配合他那一臉比起大鵬王還要誇張的淚水,直比彩票中了三個多億還要誇張,不知道的人還要誤會他是開心得涕淚橫流。
阿誠是疑惑萬分,叫來跟在老流後面的青離,問起事情的緣由來。
小雙和老流對阿誠只問青離卻是很不滿,也顛顛跑到阿誠旁邊七嘴八舌興奮地說將起來,在青離主述和小雙幾個補充下,沒過多少時間阿誠總算是瞭解了個大概。
原來這陣子小雙和老流幾個帶著榕王三天兩頭欺負蛟龍王和大鵬王的手下,尤其是當時阿誠帶著小雙他們剛進迷霧森林時,要強帶他們去見蛟龍王的彪家三兄弟,而此時此刻彪家三兄弟正躺在蛟龍王身後幾張榕樹細枝做成的簡易擔架上,身上看去雖沒什麼傷,卻雙眼緊閉,嘴裡哼哼不停,臉上表情也是變幻不定,時悲時喜,正是中了小雙特有的雙瞳幻術後的症狀。
本來大鵬王和蛟龍王對於小雙他們也還算容忍,雖然不斷有手下委屈地向他們抱怨說自己受了小雙他們地欺負,他們也最多讓楊角帶句話,委婉地斥責幾句,不過兩天前,在蛟龍王手下大將彪家三兄弟也中了小雙的幻術,一直昏迷不醒後,蛟龍王終於忍無可忍,叫上了大鵬王並且聚集了幾乎所有手下來跟小雙他們討個說法。他們在找遍了大半個迷霧森林後,終於在這裡把小雙幾個圍堵了起來。
不過蛟龍王和大鵬王一開始倒沒有想與小雙他們交手,而是想憑著人多勢眾,又加道理在握,勸小雙他們別再胡鬧,也把施在彪家三兄弟身上的幻術給解掉。
誰料小雙和老流幾個卻是難得有了自由,而且本來就是喜歡胡鬧的性子,怎肯聽蛟龍王他們的話,乖乖呆在一個地方什麼也不做,又加對彪家三兄弟一直有些不滿,想讓彪家三兄弟多嘗點苦頭,自是沒這麼容易答應蛟龍王他們的要求。
兩邊談不攏,於是衝突升級,便先打起了嘴仗,蛟龍王和大鵬王勸說老流他們,這迷霧森林是他們兩個的地盤,老流和小雙幾個既然做為客人酒藥遵守客人的規矩,否則就算以老流流元帥的身份,他們也顧不了什麼面子,接著又不免自誇和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本領和法寶,說真動起手來只怕小雙和老流也不見得能討得什麼好處,只希望老流他們能夠自動識趣,免得大動干戈。
也許蛟龍王和大鵬王本來是想息事寧人,但小雙他們聽來卻變成了威脅和仗勢欺人,卻是不服的很,連那榕王也來湊熱鬧,說迷霧森林他才是最大的地頭蛇,而要比法寶,他也絲毫不弱下風,說著便拿出了一隻黑色的護腕。
榕王得意洋洋地說這護腕是天庭神明讓他保管,自然是神器一類的法寶,蛟龍王和大鵬王那些小東西又怎麼能比。
小雙和老流包括青離卻是大吃一驚,他們見過阿誠手上那只龍靈護腕的樣子,而這護腕正是跟阿誠手上那只龍靈護腕護腕看去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一隻是右手護腕,一隻是左手護腕。
老流他們也當即認為榕王這只護腕正是龍靈甲上拆解下來的,再也顧不得與蛟龍王他們爭辯什麼,急著叫榕王快把護腕給他們,好送去給阿誠戴上,說阿誠只要戴上這護腕後修為定能有大突破,說不定就能有辦法出了迷霧森林。
榕王做了小雙他們幾天跟班,對小雙他們的話是言聽計從,而且說實話這護腕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也一直用不上,因此自然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
老流他們要帶著榕王去找阿誠,蛟龍王和大鵬王卻是不肯答應,嘴上說是老流和小雙幾個沒給他們一個交代,也沒解開彪家三兄弟身中的幻術,其實卻是對榕王手上那只龍靈護腕也起了極大的興趣。
他們聽老流和小雙幾個說來,也是聽出了這只護腕的厲害和寶貴,尤其聽說護腕能夠極大增加修為和本領,更是眼睛大亮,所謂利字當頭,終究是受不住誘惑,起了一絲覬覦之心,尤其對於他們來說,早已沒有多少的追求,甚至連自由都幾乎放棄,而提高自己的本領則是他們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興趣。
他們想若真如老流所說,戴上這護腕後修為能夠增加到突破五行封印的地步,那到時候真出了迷霧森林,也有了足夠自保的能力,因此甚至不惜與老流他們撕破臉皮,想要奪得這只護腕。
而且這些天,他們多少知道了榕王心性可說單純甚至於可知,本來倒是無所謂,反正也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現在看了榕王則麼容易答應把護腕送給老流他們,卻是不由眼紅,就像看到別人賺大錢是沒覺得什麼,看到別人幾乎不勞而獲撿了大錢,那是很容易要眼紅和不服的。
見蛟龍王和大鵬王攔著他們不走,老流自然是一眼看出蛟龍王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了榕王的護腕,便告之這護腕對蛟龍王他們其實是沒多大的用處,只有阿誠戴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因為蛟龍王和大鵬王一直都不知道阿誠身上的秘密,也不知道這只護腕的真正來歷,於是還以為老流是在唬弄他們,甚至於到了後來,老流急得說出了阿誠身體裡藏著猴子元神的事,他們也以為是老流為了保組護腕而臨時編出來的。
到了最後,兩邊只好動起手來,蛟龍王則提議兩邊來個所謂的文比,誰贏誰得到護腕,以免兩方徹底傷了和氣。
老流和小雙他們只急著想把護腕帶去阿誠那裡,什麼文比武比是根本無所謂,因此也是馬上就答應了。於是大鵬王先拉了榕王到了一邊,竟然跟榕王比起斗眼來,說兩個互看著對方的眼睛,誰先眨眼誰就輸,榕王這陣子一直跟在小雙他們屁股後頭,玩興大發,對於大鵬王斗眼比試的提議是極其感興趣,於是立刻興致勃勃地跟大鵬王大眼瞪小眼,玩起過家家遊戲來,也才有了阿誠後來所見的場景,榕王跟大鵬王斗眼鬥得眼淚橫流還不肯罷休。
而在蛟龍王和老流他們這邊,老流和小雙剛覺得有些不對,蛟龍王卻是趁著他們沒有防備,居然召出了四面三角旗子,四面旗子一大三小,一面由蛟龍王自己拿著,一面則突然插在小雙他們身邊的地上,還不等小雙他們反應過來,就發動了一個三行水元困仙陣,把小雙幾個困在了陣裡,小雙和老流他們想要發動反擊,結果卻發現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連小雙的瞳術也是無法施展。
小雙和老流他們被困在陣裡,一時無力反抗,頓知上當,大罵了幾聲蛟龍王卑鄙無恥後忙叫榕王幫忙,沒料蛟龍王卻提醒榕王如果他動了就是輸給了大鵬王,而榕王果然無比較真地跟大鵬王玩著斗眼,怎麼也不肯停下來,生怕他去救老流他們的話,就是輸給了大鵬王。
想來蛟龍王和大鵬王有過謀算,先讓大鵬王纏住實力最強卻有單純無知的榕王,再由蛟龍王突然發動陣法困住老流他們,這樣下去,榕王的護腕遲早是要輸給他們。
不過他們卻沒想到剛好阿誠幾天沒見小雙他們,正有些擔心,又加修煉遇到了瓶頸,在瘋子龍提醒或者說慫恿下,決定出來轉轉透口氣,卻終於適時找到了已經僵持了兩天的他們。
見到阿誠出現,蛟龍王和大鵬王知道阿誠一來,小雙他們多了個幫手,這所謂的比試也再難比試下去,否則只要阿誠一插手,他們也只有輸的份,因此他們也是乾脆得很,主動停了比試。
不過阿誠對他們所謂的比試輸贏是毫不上心,而對護腕也是馬上決心要拿到手,他也不多說,直接讓榕王把護腕給他。
榕王見過阿誠的實力和手段,對阿誠尤其是阿誠的草雉劍一直有一絲發自內心的畏懼,又加本來就聽了老流和小雙的話,確實是要把護腕給阿城的,因此應了一聲,就從身體裡拉出了一個古樸的木盒子,似乎這木盒子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倒讓阿誠大開眼界。
耐不住好奇跳出來看的瘋子龍則感歎原來這護腕是被裝在了萬萬年的榕樹木心裡,掩蓋了護腕的氣息,也因此雖然他們離護腕這麼近,卻連他瘋子龍都感受不到這護腕的氣息。
打開木盒,裡面正是一隻左手護腕,阿誠也是毫不客氣,馬上拿了過來,然後招呼小雙他們一起離開。
蛟龍王和大鵬王卻是有些不甘心,跳出來說剛才的比試還沒有結束,本來是他們贏的,但見阿誠來了,便想也給阿誠一個機會,讓阿誠跟他們其中一個比上一場。
阿誠輕笑一聲,腳下突然施展天速變,突然出現在了話剛說完的蛟龍王身邊,手上一把草雉劍則扣到了蛟龍王的脖子上。
蛟龍王比起先前在戒指裡有限的視野,如今是真正領略到了阿誠身法之快,他是幾乎什麼都沒看出來,只感覺阿誠突然在原地消失,而幾乎在同時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他臉色頓時一片黯然,馬上自動認輸。
阿誠也沒怎麼為難他,反而叫小雙解了彪家三兄弟所中的幻術,然後帶著小雙幾個重進了雲柱裡,來到了榕樹頂部他這陣子一直呆著修煉的地方。
坐在榕樹鬚根上細看了護腕一會,阿誠也沒心思多耽擱,叫上小雙他們幫忙戒備一下,然後又跟瘋子龍打了聲招呼,商量了一會,便擼起袖子把護腕戴到了左手腕上。
黑色護腕套到他左手護腕後,馬上縮緊,貼到了他的皮膚上,而轉眼間又開始慢慢地滲進了他的皮膚,毫無受阻地自動鑽進了他的手腕,直至消失不見。
阿誠不由好奇,抬起看不出任何異樣地左手腕看了看。不過瘋子龍卻提醒他小心,護住心神。
阿誠也不敢大意,趕緊重又坐好,照瘋子龍的吩咐,平心靜氣,緊護心神,然後咬破手指在左手腕上畫了一個煉體鎮魂符,最後又擠了一滴精血在上面。
幾乎在阿誠剛做完這些的同時,他的左手突然不自由地一顫,似乎被電擊中了一般,接而,那絲顫抖的感覺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感覺全身包括元神都顫動了起來,但站在外面緊張看著的小雙他們眼裡,卻看不出阿誠在顫抖,似乎那絲顫抖只是阿誠內心的感覺而已,或者說其實顫抖的不是阿誠的身體,而是他的靈魂和元神。
一陣似真似幻的顫抖之後,阿誠左手腕上又突然起過一絲熱流,迅速地向阿誠身上其它地方蔓延,熱流過處,甚至給阿誠一種灼痛的感覺,而阿誠左手也開始起了變化,手腕一點點地脹了起來,竟然粗了好幾分,同時皮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粗糙,而在越來越粗的毛孔上竟然慢慢鑽出了一條又一條的金色毛髮。而不斷變化的左手處傳來一陣無力之感,似乎脫離了阿誠自己的控制一般。
阿誠雖然有所心理準備,還是大吃一驚。他趕緊聚集身上真元,往左手腕上送去,努力地阻止手腕上的熱流往肩上侵蝕。
也好在阿誠已經融煉了一隻右手護腕,修為大進,真元澎湃,竟然真地阻住了熱流的侵襲,甚至還稍佔上風,又慢慢把那股熱流地往左手腕上壓制回去。
其中每過半個小時阿誠就往左手腕的符咒上滴一滴精血,配合瘋子龍重新煉化龍靈護腕。
過了五個多小時時間,那股熱流終於減弱,退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甚至阿誠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熱流正在慢慢消失,想來是又重新回到了護腕裡面,那只左手也一點點地恢復原來的樣子。
而比起剛開始護腕雖然鑽進他身體,他卻幾乎完全感覺不到護腕存在,現在卻是一點點清晰起來,似乎正在慢慢地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
又過了個把小時,就像以前煉化了右手上的龍靈護腕一樣,護腕發出了叮的一聲,阿誠心神一清,左手上的護腕也跟右手護腕一樣無比清晰地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這左手上的龍靈護腕已經與他的身體完全融合。
不過阿誠知道,事情還沒結束,而果如阿誠和瘋子龍所料,護腕上如打開了閥門一般,一股強大的真元如水流一般從護腕上流了出來,流向阿誠的身體。
雖然以阿誠如今的修為,已經能夠抵禦那股真元從護腕上注入到他身體,但他卻沒刻意阻止,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開身上經脈,控制著那股真元以適當的速度進來。
不過不同於上次,阿誠身體裡沒有出現什麼真元漩渦,那些真元也悉數注入了他的元神。
只是阿誠如今已到了元神期的巔峰,龍靈護腕上澎湃的真元沒注入多少,阿誠只感覺腦袋哄的一聲響,似乎有個炮仗在他耳邊爆響了一樣,接而他的元神竟然動了起來,有如活物一般。
阿誠心念一動,那元神居然倏地一下從他身體裡鑽了出去,來到了阿誠的對面,與阿誠對坐相望,若不是這元神看去像個虛影一般,別人還因為是阿誠的雙胞胎兄弟。
而阿誠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身體突然分成了兩個一樣,兩個身體各有各的視角,卻都真實無假,他與這元神也以某種奇妙的形式聯繫為一體,互相獨立,卻又不分彼此。
不過好沒等阿誠習慣這種似乎突然多了一個身體,多了兩隻眼睛,身週一切都瞭然於心的感覺,瘋子龍卻叫他與元神對掌而坐,繼續修煉,只因為剛剛突破元神期到分神期只用了很少的真元,那左手護腕上的真元也還有大部分未被阿誠吸收。
阿誠現在自是巴不得真元越多越好,趕緊和元神對掌坐下,那護腕上的真元也經過他的身體流入元神裡,在阿誠心念下,鑄煉起元神來。
元神本來如一個虛影一般,但隨著時間的消逝,真元的不斷湧入,元神竟然一點點清晰起來,似乎一張水墨畫一點點慢慢地給上了各種顏色一般,形象也越來越生動。
而到了後來,在小雙他們看來,阿誠與元神之間竟是難分彼此,真真地變成了雙胞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