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白天總算從牛大那裡打聽到了老流他們關押的地方,趁夜悄悄闖進了厚土山石頭城堡,也終於找到了老流他們,只可惜讓他失望的是有陣子沒見他的老流祖孫倆和青離他們並沒如他預想那樣的在悲悲慼戚地等著他來營救,反而是一副怡然自得隨遇而安的樣子,不由讓曾經想像過老流他們會痛哭流涕抱著他大腿大叫英雄的他大是失落,尤其那小小流,一直與他不怎麼對眼,他一出場,卻也只不過是斷了好幾天的冰激凌的代名詞,也完全破壞了他的心情,更讓他恨不得拿那桌子上的幾個玉米棒子把小小流的大嘴巴給塞破。只是宰相的肚子能撐船,小小流的嘴巴卻能塞進一條航空母艦,玉米棒子到了小小流嘴裡也是顯得無比可憐的渺小。只是更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剛等他現出形與老流他們相見,就聽到外面有輕微腳步聲傳來,於是又不得不重新隱了身子,只是還沒等他慶幸自己反應夠快,進來的天胡城主人蘇就突然發難,朝著他剛站的方向打出了一掌,若不是他剛好提前避了開去,蘇那在石牆上印出了一個深深掌印的一掌只怕就要印在他身上了。但是阿誠還沒來得及去驚歎蘇怎麼看出了隱形之中的他,蘇又朝地打出了雙掌,她雙掌一觸地,便激起了劇烈的隨風化成了實質的掌勁,把地上的桌子椅子包括老流他們都震了出去,而阿誠一時沒有防及,也被蘇的掌風推著踉蹌退出了好幾步,他一走動,蘇立時查到了他的隱跡處,朝著還未站穩的他擊出了第三掌,這一掌也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胸口,力量之大,不但讓他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也使他撞破了半米厚的石牆飛出了城堡。這一切變數之大,連被蘇第二掌衝擊得摔在了地上的老流和青離也都忘了爬起來,傻在了那裡。只是等阿誠一飛出城堡,那蘇卻也是停也不停,鑽過阿誠在石牆上撞出的窟窿飛了出去。只有那小小流剛見到阿誠欣喜勁頭還沒過卻又見阿誠突然飛出城堡,心中滿是不甘心,大叫一聲冰激凌也想跳出去,卻被蘇反手一掌給震飛了回來,滾了幾滾後轟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卻再也起不來了。蘇一跳出城堡就直落在了地上,不見任何緩勢,她雙腳一觸地,幾乎震得連整個黑黝黝的石頭城堡都抖了幾抖,也不知道她那一雙露在裙子外面看去如玉如藕的小腿怎能支撐得住如此巨力。蘇一落到地上第一反應就是用眼掃了一掃,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地上竟然不見阿誠,她微噫一聲抬眼一看,發現阿誠正捂胸狂奔,已經飛出了幾百米遠。「小子皮倒挺厚,受我一掌還能跑得動。」蘇輕笑一聲,玉足一頓,直追了上去。阿誠看去還能跑路是不假,其實卻是有苦難言,蘇這一掌已經重傷了他,若非他的身體不是以前可比,只怕早就被打成了一灘肉泥,蘇這一掌,他除了在老火他們那裡屢次被打得半死不活,以前受的其它那些傷,實在不能與之相比。以前他受點傷吐口血什麼的,緩過一口氣來後依舊是生龍活虎,然而此時的他卻感覺胸悶異常,直想把心也給吐出來,若不是他急著逃命勉力抑制,只怕要躺在地上大吐特吐了。而且他感覺全身真氣亂躥,勁也難提,逃跑的速度更是慢了許多,蘇沒過幾秒鐘就追了上來,悠哉游哉地跟在了他身後。她駕雲而行,不見動作,卻轉瞬百米,比起阿誠發足在空中狂奔,卻是瀟灑和輕鬆了許多。「跑啊,跑快點麼?」蘇卻沒急著攔住阿誠,而是不急不緩地跟在阿誠後面,倒跟貓戲耗子一般。聽到背後蘇的戲謔聲,阿誠心頭一凜,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卻是頭也不回,咬了咬牙繼續低頭狂跑。「沒想到還是個頑固的傢伙,我可沒興趣跟你耗了。」攆著阿誠追出幾里遠,蘇大概終於覺得有些無聊了,腳下速度突然加快,與阿誠之間的距離也很快拉到了只剩一個身位,只要她一伸出手,就可以抓住阿誠。埋頭狂奔的阿誠見到月色下蘇的影子越來越近,臉色幾近蒼白。『格老子的!』阿誠暗罵一聲,取出一顆回力丸吞了下去。此時蘇追到了阿誠近處,正伸出右手一指點向阿誠後頸,誰知阿誠驟然加速,一個騰挪就飛出了上百米遠,一下拉開了與蘇之間的距離。又在幾跳之後,他便鑽進了茫茫森林裡。阿誠這一突然加速,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虛影,也如瞬移一般,飛行不著軌跡,一頓一頓地出現在越來越遠的地方。這速度,這身法,卻是阿誠以前從來沒展現過的。蘇又咦了一聲,在空中停了一停,「好奇怪的身法,可惜好像用得生澀了些。」蘇輕笑著說道,一揮衣袖,也突然加快了速度,如顆流星一般鑽進了森林裡。而又沒過幾秒鐘時,蘇又漸漸追上了在林中閃爍穿梭的阿誠,雖然沒有先前那麼快,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越拉越近。蘇眼神犀利,阿誠所施展的正是他前陣子剛學的三十六天罡變化之『天速變』,他在火焰山經過幾天的臨時突擊,對這天速變也有了一定的領悟,只是當時他剛剛有所領悟時牛大卻突然到來,也沒給他什麼時間去掌握純熟,因此現在他這天速變使來也是生澀得很,身法雖然怪異,卻也時不時的受滯,如電影鏡頭卡帶一般,浪費了他不少的時間,而且他如今也只領悟了天速變第一重『移形幻影』,可以說只是領會了天速變的一些皮毛而已,速度雖然確實加快了不少,但比起蘇來還是遜色了不少。眼看蘇和阿誠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了十多米,阿誠忽然閃到了一顆幾人抱粗的大樟樹後,卻再沒出現,似乎藏在了樟樹後一般。蘇眉頭皺了一皺,卻仍是停了不停追了上去。忽然,阿誠又從樹後閃了出來,一把攔在蘇的前面,大聲說道:「姑娘,你的裙子掉了!」「什麼?!」蘇急忙停了下來,也一時忘了計較阿誠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習慣性地低下頭拉起裙子左看右看了一番,待發現自己的裙子沒有什麼異常後才知上當,抬頭看向阿誠。阿誠卻呆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也沒趁著蘇檢查裙子的時候逃跑,卻只是直勾勾地看著蘇。蘇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窘迫,即使老到如她,最關心的莫過於自己的儀態和外貌,聽到有人提起她裙子掉了,就算覺得有假,還是要忍不住去查看,但等發覺上當,那自是不快,而且她也覺得阿誠那眼神裡明顯有調戲的味道,更是生氣,又一掌拍向阿誠:「好猖狂的小子,臨死前想佔點便宜嗎?」眼看蘇一掌就要打到阿誠,阿誠卻不見一點躲閃的意思,蘇微覺不對,心頭起過一絲猶豫,但要撤掌已是來不及,最後那一掌還是重重地打在了阿誠的頭上。只聽嘎吱一聲脆響,阿誠的腦袋飛了出去,只是在他的腦袋和身子被蘇一掌打斷後卻變成了兩根斷折了的木頭。「替身術?!」蘇疑惑地看了看眼前剩下的半截木頭,上前踢了一腳。很快,蘇卻又抬頭笑了起來,而且比以前笑得更是歡暢:「本來還要可惜了就這麼一掌把你打死,看來你果真有些有趣。」「不過你以為你用個替身術就能在我眼前金蟬脫殼了?」蘇說著,突然重重一腳踢飛地上的木頭,等她抬頭時一雙眼珠卻變成了全白,似乎裹上了一層異物一般,不見瞳孔。蘇轉頭用白眼一掃,兩千米外跳躍而行的阿誠如一粒火焰一般出現在她那變成了黑白的視野裡面,她微微一笑,又駕雲追了上去。不過幾個呼吸之間,蘇就追出了兩千多米,突然之間,阿誠又從一顆樹後閃了出來擋在了她的前面,大聲說道:「大王,你的髮釵掉了!」蘇又忍不住摸了摸頭上,卻發現髮釵明明好端端地插在頭髮上,但她還是停了下來,因為雖然在她的視野裡她一直盯著的阿誠正在幾千米外,但是眼前這個阿誠在她白眼裡也是一片火紅,有著生命跡象。蘇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如果阿誠用的是替身術的話,其中一個必定是死物,不可能都在她白眼的視野裡呈現火紅之色。但蘇也沒有小心求證的耐心,二話不說就朝著眼前的阿誠拍出了一掌,只是力道卻比先前那一掌小了不少。又聽咯吱一聲,阿誠整個人飛了出去,在飛出去的同時,也突然變成了一段木頭,在蘇白眼的視野裡也融入了黑白背景之中。「不是替身術?」蘇又過去踢了踢地上的那段木頭,臉上儘是疑惑,等她抬頭,卻發現視野裡的阿誠又趁著她停頓拉開了不少距離。不過很快蘇卻咯咯笑了一聲,又飛速追了上去:「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能耍多少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