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流也大喝一聲,橫起金光棍子,一下架住了三股叉,只廳光一聲巨響後又起嘎吱聲響,小小流雙腳竟然陷入了高台裡。
「不錯,不錯,竟然能接住俺一叉。」一擊之後,牛妖卻沒趁勢繼續進攻,反而向後退出幾步。
「你也不錯。」小小流嘿嘿笑道,眼裡也現出一絲興奮。
「那就廢話不多說了,咱打個痛快!」牛妖說著又欺身而上,一叉橫掃過來。
「好!」小小流也豪氣頓生,手中棍子迎著三股托天叉打去。
兩個妖怪的動作都快捷無比,只聽一聲光後,兩個妖怪馬上退出幾步,不過那牛妖是主動退後,趁勢消減叉子上傳來的力道,而小小流則是被硬震退的。
兩個妖怪一觸即分,而後又馬上幾步疾疾跑上,手上的兵器又激烈的撞在一起,發出光一聲巨響。幾招過後,兩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高台下的人也都只看到一陣陣虛影,而虛影裡傳出來牛妖和小小流不停的叫吼聲和兵器相撞的光光聲。
數十招過後,那牛妖忽然一聲長吼,又聽一聲巨響,兩個人的身影驟然分了出來——那牛妖站在原地沒動,小小流卻通通通向後退出了六七步,最後用棍子拄在地上才止住了身形。
站住後,小小流搖了搖手:「你比俺厲害,俺不是你的對手。」說完,他哇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孫兒!」老流急叫道。而高台上人影一閃,阿誠和青離跳上了抬,左右分扶住小小流。
「不錯不錯,又來了一個值得俺動手的!」牛妖看著青離說。
「那就向你討教了!」青離召出『鯉尾槊』。
「青離大哥,我先來吧。」阿誠卻擋在清理前面:「保險起見,你還是最後一個出場吧!」
青離愣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然後扶起小小流退了下去。他自然明白阿誠的意思,在三人中,以他的實力最強,所以先由阿誠多消耗牛妖點力氣,以便自己最後能夠多些把握贏牛妖。
高台下看得目瞪口呆的人到現在終於反應了過來,只是現在輪到中江家和寺下家面色難看沉默不語,而井上家的人轟得一聲叫起好來。
「閉嘴!」牛妖卻吼了一聲,嚇得井上家的人面如土色,隨後他看向阿誠,面帶著一絲疑惑:「你是人類?」
「是的。」阿誠從戒指裡掏出『雪千掃』。
「你還是算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叫剛才那個上來跟俺打,俺……囈,不對,你手上那玩意兒是什麼東西?」牛妖剛說了一半,卻被阿誠手上的『雪千掃』所吸引。
「雪千掃。」阿誠甩了甩拂塵說。
「雪千掃?這是什麼法寶?」牛妖不恥下問。
「不好說,有人說他是件仙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阿誠皺皺眉說。
「仙寶?怎麼可能?哈哈,你是在唬弄俺吧?」牛妖大笑道:「就憑你的實力怎麼可能有仙寶?也不對,這件東西身蘊寶光,確實不是凡物。不管了,等打贏了你,這件寶貝就歸俺了!」
「這可不行,就算我輸給你,這件寶貝也不能給你的,這是別人借我的,可能還要還回去。」
「別人借你,誰借你的?」牛妖停了下來,似乎有些忌憚。
「我也不知道那老頭的身份來歷,只是他說他是個神仙,我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阿誠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這臭小子又要干老本行了。」台下的老流說,旁邊的青離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神仙?神仙又為什麼要給你法寶?」牛妖更疑惑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他說他是什麼神仙下凡,又說這件寶貝跟我有緣,所以就借這件寶貝給我玩玩。」
「有緣?又是這一套!」牛妖卻突然笑了起來,而後忽然面色一冷,盯著阿誠道:「俺最恨的就是神仙了,所以這件寶貝俺更是要定了,你要麼乖乖地給俺,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看你與什麼狗屁神仙有交情,那俺一定要殺了你的。」
「我……你,這是為什麼?!!」阿誠傻眼了,心中哀歎:我靠,看來神仙也不是萬靈的啊!
「哈哈,這臭小子總算碰到鐵塊了!」台下的老流居然幸災樂禍起來。
「沒為什麼,俺就是討厭神仙!你拿是不拿來?」牛妖說。
「這可不行!」阿誠歎了口氣,看來還是難免一戰了。
「好,有種,那就受死吧!」牛妖抖了抖三股叉,而後提著三股叉向阿誠撞來,似乎想直接用身體把阿誠給撞成肉泥。
「去!」阿誠趕緊一甩手上『雪千掃』,『雪千掃』上的拂絲立刻瘋長,迎著牛妖捲去。
「果然有些門道,開!」牛妖卻不躲閃,而是拿著叉子樹在前面,把『雪千掃』的拂絲開成了兩半,像劈開一面水牆一樣,然後整個身子貼著拂絲前進,繼續向阿誠欺來,只是因為有『雪千掃』的拂絲不斷繞身,他的速度還是減了不少!不過那拂絲雖然捲上了他卻是硬被他用真力逼在身體一寸開外!
阿誠也輕喝一聲,雙手都握上了『雪千掃』的長柄,瘋狂的催送真元,『雪千掃』的拂絲也更快的變長,快速地在牛妖身上又繞了幾卷,而後便一點點收緊。或許因為感覺到了身上『雪千掃』拂絲收緊所傳來的壓力,牛妖終於停了下來,再難進分毫!
「給俺開!開!疾!」牛妖見有被纏住的危險,一聲大吼,雙臂外撐,硬是把繞在他身週一寸外的拂絲給逼到了一尺多遠,然後閃電般抽身而出!
他一抽出身子,手上三股叉橫掃,把『雪千掃』的拂絲給蕩了出去,然後又繼續向阿誠衝來。
眼看牛妖就要衝到,阿誠來不及收回『雪千掃』做阻擋,只得左手一轉,在身前召出一面厚厚的土牆。只聽『撲哧』一聲,牛妖的三股托天叉刺在了土牆上,整個叉子前頭都沒入了土裡。
「開!」牛妖全然不以為意,一聲大吼,抓著三股叉的右手一扭一抖,帶動整個條三股托天叉一陣狂震,頃刻間便把那土牆給震碎到了地上。而後牛妖停也不停,叉子又向前一探,繼續向著阿誠刺去。
不過阿誠也已經趁著土牆對牛妖的稍微阻擊向後退出了幾步,而左手也從戒指裡拿出了那條鐵樺木棍子。看著牛妖一停不停繼續追來,阿誠一抖左手,把棍子頓在了地板上,棍子本來只有一米多長、兩指粗細,突然間變成了一棵大樹一樣,眼看著越變越粗,還向四面八方長出了無數的枝條。
「開!開!開……,開?」
牛妖看到阿誠變出一棵大樹封住了自己進攻的路線,也是沒怎麼在意,手上三股叉疾疾向大樹刺去,想像剛才對付土牆一樣,把大樹給震碎了。可是他連說了好幾個開,手上三股叉也是又刺又抖,竟然就是刺不進那大樹的樹幹裡,更不用說把大樹給絞碎了。
「姥姥的,這又是什麼玩意兒?」牛妖進攻受阻,氣勢稍頹,索性把叉子收了回來,蓄勢待擊。
「木棍子。」阿誠把大樹變回棍子收到手上,挽了個棍花,右手的『雪千掃』也總算收了回來。剛才牛妖的一擊實在是太凌厲了,幾乎是不可阻擋,就連阿誠召出的土牆也在一個照面之下便給絞碎,也幸虧阿誠還有這條普通又不普通的棍子在,又仗著牛妖對棍子的不熟悉,總算勉強化解了牛妖的一刺。
從剛才的交手過程中阿誠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與牛妖之間的差距,縱使所會的法術再多,手上的法寶再多,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也還是很有危險的。要知道阿誠手上的『雪千掃』可是仙寶,奈何阿誠法力低微,並不能完全發揮『雪千掃』的威力,所以對牛妖的威脅也並不見得有多大,像剛才明明已經捲住了牛妖,還是被他脫身。
牛妖卻似不怎麼相信阿誠的話:「木棍子?也是仙寶麼?」
「這個,應該不是吧?」阿誠想起當初木先生把這棍子給自己時的輕巧,怎麼也不像是把仙寶交給自己的樣子。
「不管了,這個俺也要了!」牛妖嘿嘿笑著,又向阿誠撲來。
「散!」阿誠不敢懈怠,揮起『雪千掃』朝天指去,『雪千掃』萬千拂絲頓時朝天瘋長,片刻間便覆蓋了整個高台的上空。阿誠又一聲『疾』,那萬千拂絲頓時扭轉朝下,像一條條銀針一樣閃電般向地上落來。
牛妖見『雪千掃』的拂絲向他頭上襲來,也不敢不顧,只得停下腳步。他看著天上的萬千拂絲籠罩了整個高台,已是躲無可躲,索性站住了不動,接著他一聲大吼,雙手抓住三股托天叉中間,又舉到頭頂快速的旋了起來,那幾乎旋成虛影的三股叉就好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機翼一樣,在他的頭頂支起了三米方圓的無敵防禦,那如針般的拂絲刺到,也都被那高速旋轉的三股叉給蕩到了外面去。
只聽哧哧聲不斷,萬千拂絲都刺進了高台的地板上,牛妖身邊也都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拂絲,只是以他為中心,半徑大約兩米的一個圓圈裡,竟然沒落下一根拂絲。
阿誠卻以為這拂絲終於打到了牛妖,可還沒等鬆口氣,牛妖身周的那些拂絲突然被牛妖一叉盪開出一條路來,而後牛妖一聲迅速衝了過來,手上三股叉一探,向阿誠心口刺來。
阿誠大驚,他身邊也布著一些拂絲,卻正好檔住了他自己的去路,緊急之下,他又只好抬起棍子變成樹木擋在身前,只可惜這次卻是慢了半拍,那棍子只長到了海碗口粗細,牛妖的三股叉已經刺到,在樹棍上滑出絲絲火花後,斜斜刺到了阿誠的左肩上。
只聽『哧』的一聲,那三股叉中間最長那條鋼叉像是刺進了豆腐一樣,把阿誠的肩膀刺了個通透。
阿誠痛哼一聲,左手丟掉棍子,一把抓住三股叉的咽部,接著在左肩處暗運金元之力,力阻三股叉繼續刺入。
「撤手!」牛妖見三股叉再難進分毫,一聲大吼,把三股叉抽了回去。
阿誠左肩頓時血流如注,噴湧而出!
痛,痛徹心扉!
高台下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叫出聲,青離想要衝上,卻被老流一把拉住。
阿誠腳上軟了一軟,幾乎要跪了下去,但他咬了咬呀,勉強站住,然後收回『雪千掃』,又在左肩點了幾下,在傷口上貫注了一絲金元,強化了傷口處的肌肉,總算把血給止住了。
「人類的小子還是投降吧,獻上你的寶貝,看在你天賦不錯,俺也不想多做無謂的殺生。」牛妖看著阿誠說。他抽回三股叉後,左手在叉頭摸了摸上面的血跡,然後帶著一絲殘忍的笑,用嘴*吮手指,忽然,他的臉色變了一變,驚囈出聲。
「不用,還是繼續吧。」阿誠卻抓起頓在地上的棍子,齜牙咧嘴笑了笑,只因為那一笑扯痛了傷口。
「既然如此,俺就送你一程!」牛妖揮叉重又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