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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戰於野 第六十一章 井上兄弟 文 / 流言飛飛語

    寺下信跑出去後,阿誠走回,放下短刀在桌几上,又對中江老頭說道:「老先生,事已了了,我們走吧。」

    「好好,阿誠,我們走!」中江老頭心情暢快無比,好像是自己比武贏了一樣,說話間順勢把『小友』兩個字也去了,與阿誠間也顯得更親暱了幾分。

    本來中江老頭對阿誠的實力還有一定的懷疑,但看了剛才這一場比試後可以說完全放下心來,也意識到老流所說沒錯,雖然說阿誠剛才可以說幾乎沒怎麼出手,不過眼尖的他發現了阿誠雙腳鼓脹的端倪,即使猜不出究竟,但總之阿誠的實力已經擺在眼前。

    剛才阿誠只不過是在腳上加持了金元之力,因此速度快得出奇,行如鬼魅,也讓寺下信一時措手不及。寺下信雖然說不只這麼點本事,剛剛也是犯了大意的錯,他聽說阿誠是從大陸來的,就已經存上了輕視之心,心想一個武者,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些平凡本領,怎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剛動手時,他也沒用什麼忍法忍術,想著先用普通的刀術試探一下,誰知一動手便陷入了被動,三兩招間便被對手給踢了屁股飛了出去,而在這一過程中卻連對方的正面都沒見著。

    中江彥一正笑呵呵地拉著阿誠要走,身後卻傳來寺下惠香的聲音:「中江爺爺,阿誠先生請留步。」

    「怎麼,難道你還想?」中江彥一有些不滿道,可等他轉過頭後,卻是大吃一驚:「惠香,你這是為何?」

    原來寺下惠香竟然朝著中江彥一這邊低頭跪伏著,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中江爺爺是想拋棄我們寺下家了嗎?」寺下惠香竟似有些哽咽。

    「惠香,你這話是何意?」中江彥一卻已鎮定了下來。

    「中江爺爺是跟我裝糊塗嗎?也許阿誠先生也不信,其實我寺下家請阿誠先生來本意並非是要責難阿誠先生,只是聽說阿誠先生本領高強,也想結識,只是我沒料到二叔竟然會強為寺下雄出頭,既得罪了阿誠先生,也得罪了中江爺爺。如今要說也是晚了,可是您這一走,我寺下家已是窮途末路,我,我……」

    「惠香丫頭啊,你說你是真狡猾呢還是假誠實,可為什麼老頭我就不得不信呢?」中江老頭眼裡閃過一絲溫柔,他走了回去拉起寺下惠香。

    「中江爺爺,我……」被中江老頭攙起的寺下惠香眼裡閃著淚光。

    「寺下信說他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假如老頭我說我也把你當親生孫女看待,你覺得哪個更可信?」

    「我二叔他?」寺下惠香有些不明白。

    「雖然老頭我也常被人稱做老狐狸,但是你也被人稱小狐狸,將心比心,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而剛才寺下信的言行裡雖說得冠冕堂皇,但他其實是在挑唆我兩家關係,似乎巴不得寺下家和中江家斷了關係,變成敵人,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雖然二叔對我這個做家主的不滿意我是知道,但他總不會不顧我寺下家的安危與前途,與中江家為敵。」寺下惠香眨著大眼,吃驚不已,不過她確實發現一向冷靜的寺下信在這件事情上衝動地有些離譜,要知道在以往他是巴不得寺下惠香姐弟倆出什麼意外的,只是寺下惠香雖然覺得有些不正常,但還沒往這方面去想過。

    「人心難測,為了地位和權勢,有什麼事情不能做?你終究還是年輕了些,經歷的事情太少。這些年也真辛苦你了,年紀輕輕,前有井上家虎視眈眈,後有分家心懷叵測,而那寺下雄,不止不能替你分擔,咳!」

    「父親既然把這份家業交給了我,我又怎能不盡心盡力。」寺下惠香似乎稍稍恢復了平靜,微微歎了口氣:「本來也想把家族交給寺下雄,自己好早點卸了擔子,可惜以他的性格,我又怎能放心。這些年也多虧中江爺爺幫持,我才能勉力支撐下去,如果中江爺爺就這麼不管了,那我,那我……」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別給老頭我戴高帽了,老頭我也不是心狠的人,再說寺下家沒落的話對我中江家也沒什麼好處,而且就算我不想管,朝香她們只怕也不會答應,尤其亞香丫頭,或許不認我這個爺爺了也不一定。」中江老頭呵呵笑道,雖然他說得誇張了一些,但也未必不是事實。

    「既然中江爺爺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剛才爺爺您這麼甩手就走,可把我擔心死了。」寺下惠香終於轉笑,接著她又正了正神色,轉向阿誠:「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道阿誠先生能否答應?」

    「什麼請求?中江彥一率先問道,帶著一絲警惕。

    「請說。」不知怎麼回事,阿誠覺得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這女人一顰一笑間實在是轉換地太快了,但又分明感覺不出有什麼做作的地方。

    「我想請阿誠先生做我寺下家的客卿,不知阿誠先生意思如何?」

    「好哇,你這丫頭真會得寸進尺。我中江家都還沒請阿誠做客卿呢,怎能輪得到你寺下家。老頭我還是輕看你了,看來剛才你也不過是在演戲吧?」中江老頭激動起來。

    「中江爺爺才說笑呢,要麼寺下家跟中江家換一下,讓阿誠先生做你中江家的客卿,做我寺下家的女婿?我是不會介意的。」寺下惠香嫣然一笑,語音卻低,阿誠也沒聽到。

    「噓,你這丫頭,八字還沒一撇呢!」中江彥一卻有些慌張,輕聲叫止。

    「客卿是什麼意思?」阿誠問。

    「就是客家的長老,一般我們寺下家長老都是由分家的長輩擔任,就像我二叔,不過也有邀請外面的人擔任,那就叫客卿了。」

    「那我做你寺下家的客卿有什麼好處?」阿誠低頭想了想,忽然抬頭問道。

    「呃?」寺下惠香有些傻了,她沒想到阿誠會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來。就連中江彥一也不明白阿誠的意思,臉上同是疑惑表情。

    「就是寺下家能出什麼誘人的條件讓我答應做你家的長老?」

    「這個,這個我們可以給你一定的股份。」

    「錢財對我來說夠用就行,因此我不是很缺錢。」

    「那我寺下家可以幫您往政壇發展,雖然我寺下家比不上中江家,但也認識不少資深政客,或許可以先幫您參選議員。對了,你是大陸來的,這就有些難辦了,要麼你先定居日本……」

    「我對權力也不怎麼感興趣。」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寺下惠香一顆心砰砰跳動,既不要權又不要財,難道說?她有些懷疑阿誠難道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或者說看上了整個寺下家族。雖說剛才她跟中江老頭也說了說很樂意讓阿誠做寺下家的女婿,但也只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所以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既然寺下家出不了什麼讓我心動的好處,那我也只能拒絕了。」阿誠其實只不過以進為退,說得無情或者說勢利一些,反而更乾脆拒絕當什麼客卿,省得對方多囉嗦。

    「這個,那個,那假如……」見阿誠果斷拒絕,寺下惠香相反有些心動了,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為了家族的利益,就算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她也願意一試的。

    「好了好了,丫頭別瞎想了,阿誠是不會答應的。」精明的中江老頭看出了點端倪,趕緊止住寺下惠香:「既然阿誠先生難得幫我中江家一次,也就是幫寺下家,我們也該知足了。今天就到這兒,我們就告辭了。」

    中江老頭拉了阿誠就走,寺下惠香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他真怕阿誠呆的時間長了,被她給誘惑了去。雖說他也說過將心比心,也相信假如寺下家真有變強大的時候,只要有寺下惠香在,也不怕對中江家怎樣,但寶貝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踏實。朝香都還在家裡哭呢,如果來了這裡一趟,就讓寺下惠香搶了先,他一張老臉該怎麼放,回去跟朝香又該如何解釋?

    中江老頭拉了阿誠走到門邊,正要拉開房門,忽然聽到外面來一聲:「你們不能進去,你們要幹什麼?啊!」

    阿誠聽到風聲有異,一把拉開中江彥一,幾乎在同時,木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人飛了進來,落在中江老頭腳下,呻吟不止。

    「哼,狗仗人勢的傢伙,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接著又有四個人從撞破了的門裡擠了進來。

    前面飛進來的正是當初引阿誠他們到這裡的西裝大漢,後面進來的四個人卻穿著一身忍者道服,前面兩個一青一白,後面兩個都是黑色,四人俱都拇指叉在前腰,一副悠然自得。而說話的人正是左邊的穿著青色衣服的人,他跟他旁邊的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相貌一般無二,大約三十來歲,都是精壯高大,臉上滿是橫肉,目放精光,只是青色衣服的人一副囂張跋扈,而白色衣服的則是沉默冷峻。

    「又是你們?」見到四人,寺下惠香面現怒色,接而他又對從地上爬起來的西裝大漢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退出去吧。」西裝大漢一臉驚惶,領命跑了出去。

    「囈,中江老頭果然在這裡?」青色衣服的見到中江老頭,似乎有些驚訝又似乎早有所料。

    「井上家的果然好教養。」中江老頭也帶著一絲怒意,冷哼了一聲。

    「你就是那個叫阿誠的人了?」那一直盯著阿誠看的白色衣服的人終於開口,說著漢語問道。

    「我是,你們又是誰?」阿誠見對方面色不善,也冷冷回道。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叫阿誠的小子,本來聽說中江家找了個幫手,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厲害人物,原來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喂,中江老頭,難道你中江家真是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了嗎,居然找了這麼個看去弱不禁風的幫手?」青色衣服的人譏笑道。

    青色衣服的人卻上前一步:「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井上家的家主井上耀壽,這是我二弟井上青壽。不知阿誠先生為何會在寺下家?」

    「原來是夭壽先生和禽獸先生,久仰久仰,哦,不好意思,剛剛吃了幾顆酸梅,舌頭有些麻,所以發音不是很正確。我們是來寺下家作客,又不知道你們幾位為何會來寺下家?」阿誠看似很隨意地說道。

    「你……好小子,想佔便宜?」井上青壽怒道。

    井上耀壽一把拉住井上青壽:「我們是向寺下家主提親來了,這次我想親自跟寺下惠香小姐求婚,既然中江家主也在這兒,正好可以見證我們井上家和寺下家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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