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之下的呂兜秉更加運真元,源源不斷向手裡『雪千掃』輸去,只可惜那真元卻如泥牛入海,到了老火手捏處再泛不起一絲波瀾。沒過片刻,呂兜秉一張臉又漲成了醬紫色,額頭也冷汗狂流。
「這就是所謂的仙寶麼?也太讓我失望了,撤手罷!」老火一聲輕笑,右手舉重若輕般一抖。從他的右手處起,長鞭蕩起一縷細微的浪紋,徐徐向著根部蔓延,到了呂兜秉抓著的手柄處,幅度卻漲得很大,一下子勢若無阻般把呂兜秉給震出了數米遠!
本來呂兜秉看到老火那頭似乎有真力傳來,自然小心以待,更抓緊了『雪千掃』的精金長柄,誰知等那真力傳到,任由呂兜秉苦力支撐,不過一個呼吸卻還是被震脫了出去。
許久,呂兜秉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了看虎口裂開血流不止的右手,一張臉已是鐵青色。他咬牙切齒說了句『我跟你拼了』,便如瘋虎一般向著老火撲去。
「拼?就憑你?!」老火仰天一聲大笑,等到呂兜秉撲到跟前了才閃電般踢出一腿,直接把呂兜秉給踢飛了出去!
「就憑我!」呂兜秉已經完全瘋狂,從地上爬起來後又張牙舞爪朝著老火撲去,此時的他早忘了什麼招數和術法,全憑著本能行動,然而手無法寶的他卻發揮不了正常三分之一的實力。
老火微怒,高高地抬起一腳:「不知好歹,那就……」
「火公,請手下留情!」突然,一個聲音遠遠傳來,等話說完,卻已是飛到了呂兜秉身邊,待他拉住呂兜秉的同時,又連連在呂兜秉身上點了十餘指。
受了點指後,行若入魔的呂兜秉總算清醒了過來,在看清拉住自己的是是赤腳後,呂兜秉居然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鼻涕眼淚頓湧而出:「祖……我,他……」
赤腳依然一臉笑意,不過卻擺了擺手阻了呂兜秉說話,而後朝著老火道:「火公,就給老道我一分薄面,饒了他吧,等下我替你教訓他就是。」
「算了,去吧去吧。」老火甩了甩『雪千掃』,漫不經心道。
「那就謝過火公了。」赤腳又轉頭對呂兜秉:「跟我走吧。」
「他,他拿了我的『雪千掃』!」呂兜秉卻不肯走。
「這個,火公?」赤腳歎了口氣,又硬著頭皮轉向老火。
「這東西先留我耍幾天,過陣子還你就是。」老火卻一把提起地上的阿誠,然後快速向縹緲峰上飛去。
看著老火消失在山上,赤腳又是歎了口氣,朝著呂兜秉說了聲『走吧』,便先徑直向浩渺峰飛去。
呂兜秉呆立許久,最後狠狠一跺腳,又從地上抱起仍是昏迷不醒的呂冒直,抬腳向著赤腳的方向一縱十多米飛速追去。
「呂老師!我們的黃火劍?」那兩個跟呂冒直報信的學生卻有些不甘心呂冒直就此而去,緊緊跟在呂兜秉身後。
聽到他們兩人叫,呂兜秉突然止住腳步,轉過身問道:「你們就是給我直兒報信的人?」
「是啊是啊~!」臉人趕緊連連點頭承認。
還沒等他們說完,忽然便聽到兩聲清脆的耳光,隨後兩人立時感覺左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你們幹得好事!」在賞了每人一個耳刮子後,呂兜秉悶哼一聲,沿山路疾馳而上,丟下目瞪口呆的兩人捂著左臉在那裡回味。
……
這頭老火拎著昏睡的阿誠轉眼間已是到了縹緲峰頂。老火抓著阿誠直接來到了練功房,練功房裡卻等著老土他們四人,他們似乎也有些擔心,一看老火二人進來,本來盤坐在地上的四人馬上站了起來。
老火一進去,就把阿誠給丟掉地板上管也不管,然後坐在地上只顧細細察看手上從呂兜秉奪來的那把『雪千掃』。老土、老金和木先生見阿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究竟怎樣,立刻跑了過去察看,而那阿水卻是反嚮往屋外跑去,跑到了門邊,她才想起一事來,於是停住了腳步轉頭氣呼呼問老火道:「那呂兜秉現在在哪?」
「幹什麼,你想去找他麻煩?」老火漫不經心問道。
「這你別管,他是不是已經回去了?」阿水沖了出去。
「唉,話說那什麼大無腦,一點都沒錯。既然我去了,還會放過他嗎……」老火也不阻止,只搖搖頭,然後輕聲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阿水突然又闖了進來,黑著臉,尖著聲叫道,她右手掌心處卻出現一個白色水球,遙遙對向盤坐在地上耍著『雪千掃』裝出一副得道高人模樣的老火。
「咳咳,那什麼,」老火一見不對,立馬丟了拂塵,跳到躺在地上的阿誠的身邊,撥開老金和木先生給阿誠把脈的手,然後賞了阿誠一個栗鑿:「臭小子,別裝死了,快起來救水!」
「哎呀,」一直裝暈的阿誠吃痛,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快速搓了搓腦門,裝出一副大難不死興高采烈的誇張表情:「嚇死我了,那綠豆餅真夠瘋的!你再不來的話我可真要被他給抓去八仙門了。」
「臭小子,敢耍老娘?!」阿水手上水球立刻飛了出去,卻不是打向老火,而是重重打在阿誠腦袋上,把阿誠撞著翻了個觔斗。
一見阿誠無甚大礙,木先生退了回來,重又坐在地上,他呵呵笑道:「你再不醒來,只怕不過一刻鐘,八仙門的山門就要被你阿水師父給拆了。」
趴在地上全身濕透的阿誠也沒想到一直以來對他都是冷冰冰的阿水居然也如此關心自己,不由有些感動,也有些尷尬,他嘿嘿笑了笑:「謝謝阿水師父關心了。」
「誰關心你了,老娘巴不得你被人打死,也好清靜一些。」阿水卻哼了一聲,甩袖走了出去。
在阿誠愕然間,老土拍了拍阿誠腦袋,把阿誠給扶了起來,又笑瞇瞇說道:「她就是這個脾氣,其實你阿水師父還是很關心你的。」
看老土一副阿水的藍顏知己的表情和語氣,阿誠五味乏陳,心裡又不由感慨萬千,不過嘴上卻還是模糊應和,表示贊同老土的說法。
「對了,你為什麼又要裝暈過去?是不是打不過那呂兜秉才裝死?」老土又問道。
原來老土他們也都知道了呂冒直去界台那裡阻擊阿誠,不過也想讓阿誠自己應付,所以才沒打算出手幫忙。後來又看了呂兜秉飛下山,本來老金他們還是不打算去管,性急的老火卻等不住,不顧木先生和老金的勸慰,等了一會仍不見阿誠回山後就跟著飛下了山。
木先生本以為這是阿誠與呂冒直的事,作為前輩和老師的呂兜秉也不大可能插手,卻沒想到阿誠乾淨利落地打傷了呂冒直,而護短的呂兜秉偏偏在氣極之下不顧規矩對阿誠出手。等老火提了委靡的阿誠回來,老土四人一時大驚,不知呂兜秉把阿誠傷得多重,以致阿水氣沖沖地要去找呂兜秉算賬。
阿誠聽老土問,自然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給說了一遍。聽著阿誠說完,老土搖著光亮的腦袋歎道:「好啊,沒想你個小傢伙也會耍詐,平時看你一副忠厚相,名裡又有個誠字,我還以為跟我老土是一類人呢,看來真是看錯你了。」
聽到老土如此感慨,阿誠幾欲暈倒,他沒想看來一向有些迂的老土的思維居然如此天馬行空。這什麼跟什麼嘛,名字裡有個誠字就一定要說老實話不得耍詐耍手段了?那怪不得芙蓉jj的自我感覺如此良好了,感情是名字取得好啊!阿誠又想起了進學校那天從赤腳那裡拿來的香煙其實是赤腳給老土的,以及學費的事,不知道忠厚老實之老土知道真相的話,會不會氣得把他當場給逐出師門。
一邊的木先生卻點點頭對阿誠表示讚許:「不錯不錯,今天你的表現還算可以,看來進步也挺大,也不枉這陣子老金和老火教你這麼辛苦。」
一聽木先生表揚,自詡風雨不驚的阿誠也是心情大好,他連連點頭裝著文縐縐道:「那都是師父們教導有方。」
一直沒說過話的老金卻突然潑了盆冷水:「你也別太得意了,呂兜秉跟呂冒直根本不算你的對手,你以後要面對的對手將要比他們強上千倍萬倍。另外就我看,你這一次也非做得全對,既然那靜清來阻止,你為何還要強出頭?為了面子嗎?真是蠢得很,蠢得很!我早說過,萬事講究一個變字,現在你實力不夠,別動不動講什麼原則,妄自意氣用事。」
「……」阿誠無語了。什麼對手強上千倍萬倍,他倒沒怎麼理會,關鍵老金後面所說,卻有些刺激了阿誠的自尊心。難道是自己臉皮還不夠厚?阿誠有些動搖了,他雖然有些不同意,卻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一旁重又拾了『雪千掃』在擺弄pose的老火卻對老金的說法嗤之以鼻:「什麼變,變個頭!要我說,阿誠做得不對的地方偏偏是他不該裝死,要是我,就是死了也要硬拚,做人怎能受氣?我真對你失望,臭小子,你真丟我的臉。」
得了!阿誠鬱悶,怎麼好好的表揚大會一個眨眼又成了批鬥大會?阿誠吃不消了,決定閃人!
阿誠以換衣服為借口告別鬥嘴不休息的老火和老金,以及一旁老神在在看著他們吵架的老土和木先生。剛等他走到門口,老火卻突然叫住他,甩手把『雪千掃』丟給阿誠:「這東西給你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