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老頭話音未落,阿誠已操起手中棍子,撲向呂冒直,待撲到呂冒直身前,便是一招「靈蛇出動」直直向呂冒直捅去。
阿誠所使棍法也是小時所學,以前的時候,村裡人農忙過後,男人們便大多會聚集在祠堂裡練練勸,耍耍棍。據村裡有些老人說,這套棍法叫「俞家棍法」,相傳出自明朝抗倭名將俞大猷。
據說,明朝嘉靖年間,俞大猷路過河南曾造訪少林寺廟交流技擊,一套棍法技驚少林,可見其功夫也是不錯。在南方福建一帶,很多村子世學南拳,聽說很大一部分也都是從俞大猷處傳承。而阿誠村子裡所傳棍法聽老人說也是當年村裡先輩跟隨俞大猷抗倭時所學來的,後來先輩回鄉,也把這棍法傳了下來。
不過阿誠學這套棍法也只是小時候戲耍興趣所致,最多也就學了個七八分,而離村外出求學後又是忘了個五六分。
其實,阿誠本打算如木先生等所說,上場亮下相後便退下場來。但不知怎麼回事情,一遇到著呂冒直,他總是不自由要衝動起來,至少在他感覺,向呂冒直親口認輸那是萬分的不情願。
因此阿誠表面雖是不動聲色,腦子裡卻是極度翻轉,思考著用怎樣的辦法來拖延比賽,因為五分鐘後比賽便自動結束而不用自告認輸。
看了前面的比賽,阿誠也發現同學們除了照失和尚極少幾人外所用術法大多都是遠程攻擊,而且使用術法時也都靠手中武器或者說法寶才能使出,因此他想好了採用近身快攻的方式,一等赤腳老頭說開始便蹂身向前,至於真實後果究竟怎樣,也不是他能夠盤算清楚。
呂冒直本等赤腳說開始後又好好譏諷嘲笑阿誠一番,卻不想阿誠不由分說便衝了過來。他吃驚之下,趕忙抽劍,可沒想阿誠手中棍子梭穿過來,他趕忙急退幾步,拔劍的手卻不由慢了下來。
絕不能讓他把劍拔出來!阿誠緊跟上幾步,又是一棍橫掃。
「你!」呂冒直眼看難避,只得橫劍一格,眼中卻是怒意閃現。
阿誠那管得呂冒直心中在想什麼,他只想著把握眼前所主動,所以是步步緊逼,連下快手。
呂冒直強壓心中怒火,走起八卦步來。經過前面幾招幾式下來,他也看出阿誠所使的只是簡單的棍法,卻沒有多少訣竅在內。所以他想著走起了八卦步,甩脫阿誠,然後擇機制人。
阿誠卻不管這麼多,就憑眼力緊跟,追著呂冒直是挑劈橫掃,前攔塘後封槍,左鎖身又閉門,如影隨形。
「這小子動作倒是挺快!」老火忍不住讚歎一聲。
「這樣亂打一通,能贏得了才怪!」阿水卻表示不屑。
而場中呂冒直心中卻是惱怒又起,他本想阿誠不過是不會分毫術法的外來小子,憑借八仙門裡所傳八卦步法,自可將其甩脫,卻不想這小子雖說不識得什麼身法步位,工作卻是敏捷迅速,一陣亂打,倒讓他有些手忙腳亂。
呂冒直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腳上一頓,躍向半空。
阿誠一棍撲了空,抬頭一看,卻見呂冒直腳踩著一塊四四方方的銅牌飛在半空。雖感有些不妙,阿誠還是拄起棍子,叫道:「有本事下來!」
場外眾人看得稀奇,甚至有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找死!」呂冒直眼中怒火更熾,拔出手中寒白如冰的冷玉劍,臨空刺向阿誠:「霜寒冰刃!」
只見那白色劍頭徐徐凝結出一塊長滿尖尖倒刺的冰柱,隨後呂冒直長劍一抖,那冰刺冒著寒光飛速朝阿誠刺去。
阿誠趕忙橫移幾步,堪堪躲過那冰刺,那冰刺也重重打入了地面。可不等他喘息,又一條冰刺迎面而來。阿誠急忙又是一個閃身,躲過冰刺,不過這次他是學乖了,不再停留,而是不停地四處跑將起來。
阿誠努力使自己跑得沒有規律,是左跑幾步右移半米,又或者突然頓停一下,那冰刺不斷襲來,卻正好擦身而過。
呂冒直看了看那流了一半的沙漏,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左手抓過長劍,右手一個掐訣,口中喃喃幾語,隨後雙眼大睜:「冰囚術!」
阿誠忽然感覺腳上一緊張,低頭一看,卻見左腳居然被厚厚一塊冰凍在了地上。那冰塊轉眼間越來越厚,很快就寬達半米,高過小腿,把阿誠鎖在了原地。
「受死吧!」呂冒直右手拿過長劍,一刺一甩,又是一個冰刺飛向阿誠。
阿誠逃無可逃,趕忙朝著飛來的冰刺用棍子一打,勉強劈偏了冰刺,不過阿誠的手卻也震得生疼。阿誠忍不住想揉揉虎口,可惜又有一條冰刺飛將過來,阿誠職能集中了精神,咬牙又是一掃。
「叫阿誠認輸吧,這樣太危險了!」場外的老火忍不住說道。
「看看再說!」老金卻饒有興致看著場中阿誠一下下劈飛那冰刺說道。
「也好。」木先生說道。
「有老金在,他死不了!」阿水說。
正在幾人說話間,場上形勢抖變,卻原來是阿誠手中木棍終於承受不住幾十次的撞擊,「嘎吱」應聲而斷。
「我看你怎麼擋?」呂冒直一聲怪笑,又甩一個冰刺。
那冰刺迅捷飛近,在阿誠的眼中也是越來越大,前處尖刺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刺眼的白光。完了!阿誠一聲大叫,閉了雙眼,兩手卻習慣性地朝前一推。
只聽砰得一聲,場外幾個膽小的人也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不過更多睜著眼的人卻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在阿誠身前臨空豎著一片薄薄幾公分厚一米見方的土牆,卻正好把冰刺個擋了下來。
「你弄的!」木先生等人紛紛看向老土,不過卻看到老土也是一臉愕然,剛塞進口中的一顆葡萄也悄然掉了下來。
「不是我!」老土舉了舉抓著葡萄的雙手。
「那是你教的?」木先生問。
「沒教啊?我就給了他那本五行術法概要的筆記,什麼都沒跟他說啊!」老土說。
「就給他看了那本筆記嗎?不可能啊!」木先生說。
「我,我教過他練氣之法。」阿薇說。
「練氣?那口訣指訣呢?」木先生問。
「沒有教過,聽他自己說沒有五行靈力,我也就沒教過,再說土術我也基本不懂的。」
「嗯,剛才沒看到他念過口訣,也沒有使指訣!」木先生說,跟其餘四人互換了眼神,五人眼中都露出一絲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