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卷尾
「什麼?他……他交卷了?」
「考完了嗎?他寫的什麼答案?難道是交了白卷不成?」
「怎麼可能這麼快,開什麼玩笑……這小子沒病吧。」
就在開考不過三五分鐘過後,張琪他們所在的這間考場之中傳來了一陣陣低聲的議論聲,而他們這些人所關注的對象,自然不可能是別人,正是此時已經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收拾著自己面前桌面的張琪。
「張琪,你……你寫完了?」在張琪站起身拿著試卷經過坐在前排的孫立洋身邊,準備向講台那邊走去的時候,孫立洋這邊不禁低聲對他疑問到。
不過對於孫立洋的疑問,張琪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單單聳了聳肩示意了一下孫立洋後便繼續向講台那邊走去,似乎是在示意著自己根本沒有在乎一樣……
「安靜,都給我好好答題……怎麼?交卷?答完了嗎?就算我有言在先說這門考試不會影響摸底測試的總成績,但是我可是不收空白試卷的,而且如果是白卷,那麼也就等於你前兩科的考試將會一同作廢……」正當張琪走到講台那邊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下面同學議論聲的那名導員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對張琪問道,似乎在他看來,張琪這樣快的就交卷,很明顯就是在藐視這次的考試,因為張琪絕對不是第一個聽到這門考試不會關乎退學事情而提出交白卷的考生,而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張琪的這名導員才會如此的警告說道。
「白卷?當然不會,我上面有寫答案的。至於答案的多少,那可就因人而異了,因為對於問題的理解,我只能如此,盡力而為罷了。如果沒事的話,我現在應該可以走了吧……」聽到導員的話,張琪這邊點頭說道,說罷,張琪便將自己手中的答卷放到了講台之上,隨後根本不等他回答自己剛剛提出的問題便轉身離開了考場。
而當張琪離開之後,考場之中再次傳來了一聲聲的低聲議論,很明顯,此時的這些人都沒有了繼續答卷的心情,就算是抄書本,也沒有那種興致,因為他們對於張琪究竟做了什麼,感到了十分的好奇,特別是張琪在臨走時所說的那些話語。而對於這件事,事實上除了此時這間考場內的考生們之外,就連張琪的這名導員也是如此感覺,只見面對如此喧鬧的考場,這名導員並沒有理會,而是急忙拿起張琪的試卷看去,希望能夠從張琪的答卷之中找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好了,都給我安靜,老老實實的答你們的試卷……難道你們都想不及格是嗎?告訴你們,就算這個分數的高低或許不能讓你退學,但是讓你們退學的辦法有很多種,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就在幾秒鐘過後,張琪的導員放下張琪的試卷後高聲對考場之中的學生們再次警告說道,話語之中似乎充滿了不悅一般。
而聽到這句話的那些考生們也無不繃緊了神經,似乎他們的心正被導員說中了一般,隨後只見在這一句話過後,整間考場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留下的也只有那些原本就存在的沙沙的翻書聲音而已。
「好小子嘛,竟然敢給我這種答案,不過……不過這種答案的確要比那些長篇大論更加有勇氣,也恰恰證明了你的勇氣……」在張琪的這名導員教訓完那些考生之後,再次低頭看向正被自己持在手中的那份屬於張琪的答卷低聲說道,說著,張琪的這名導員面上不禁露出了一層有些滿意的表情連連點頭。
這是在誇獎張琪,沒錯,這的確是在誇獎張琪,因為張琪的這個答案已經足以讓張琪的這名導員感到了吃驚,也讓張琪的這名導員感覺到了有些驚歎一般。
張琪的答案,內容並沒有長篇大論的去解釋什麼是勇氣,更加沒有舉一反三的用例子以及歷史人物等等去證明所謂的勇氣究竟是什麼,因為這不過是從片面的去理解勇氣罷了,這樣的勇氣根本不足以證明勇氣,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勇氣本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如果僅僅用文字,其實是根本難以表達的。
而張琪的答案,其實正是彌補了這些缺點,他的答案很短,甚至可以說是短到了一定的程度,因為他的答案與問題相同,只有一句話,而他的答題紙上面寫的就是「這就是勇氣……」。
一句話,這並沒有開玩笑,真的是只有一句話,張琪的答捲上只有這樣一句話,一句與問題相對應的答案,一個可以說是極近接近於白卷,卻不等於白卷的答案。
不過這樣的答案,事實上卻真的能夠真真實實的去證明問題的存在,什麼是勇氣?能夠用自身去證明自己的答案就是勇氣,對於這個答案,張琪做到了。而面對張琪的這個答案,或許有些讓張琪的導員有些意外,但是同樣,他對於張琪的答案卻也同樣是十分的讚許,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張琪的答案正是他所需要的答案,而不是那些所謂的論題論證,又是旁證佐證等等,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富有含義性質的答案而已,畢竟他們所學的是宗教哲學,所以必須要用哲學方面的知識去解決問題,在這種問題上,張琪達到了,也讓張琪的導員十分的滿意。如果不然,張琪的這位導員在見到張琪的試卷答案後,他又怎麼可能帶著如此滿意的笑意對張琪開口說話呢?
而張琪這邊,其實對於自己的這個答案並沒有十足的底氣,張琪也不過是靠運氣罷了,因為張琪實在想不出能夠如何去解釋勇氣兩個字,難道千篇一律的答案真的是最終的答案?一定不會的。其次,再加上那個時候張琪看到了自己導員的那種似乎有陰謀一般的神情,張琪當然覺得這樣的題目一定不簡單,所以在面對奇怪的問題之時,張琪自然也要用奇怪的答案回答,所以一瞬間張琪便想到了這樣簡短有具有針對性的答案,就像上面說的一樣,在張琪的這幾個字答案之中,其實蘊含了許多含義……甚至於這其中的含義連他自己或許都沒有真正的清楚……
毫無疑問,張琪這一次如此簡短的答案再一次得到了張琪所在學院的那些教授們的一致好評,甚至多少教授調出了張琪的檔案,去查他是否真的是他所能想到的答案,還是瞎貓碰死耗子,最起碼如此另類的答案以及堪稱一針見血的勇氣,的確能夠讓人感覺到答案的準確。而在加上他前兩科毫無破綻的優異成績,張琪的名字再一次成為了學院,甚至是學校之中人盡皆知的人物,而極近滿分的成績,也讓張琪成為了學院內部摸底測試成績以來最好的成績人之一……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在張琪他們這些因為自己的這種引以為傲的成績而高興之時,那些所謂的渾水摸魚,那些想要在大學之中濫竽充數的學生們也終於迎來了離開的時候,這一次,整個京城大學一共開除了將近十幾個人,也可以說是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起,其中大部分皆是作弊的考生,當然,或許僅僅是作弊,或許根本不足以開除,但是如果在作弊被發現,並且重新換過試卷重新答題的時候一問三不知之時,那麼也就恰恰證明了他們的能力,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懂得,又何必去作弊,而作弊後,最起碼也應該會一點的吧……
而面對這樣的事情,這些考生裡面沒有人表示反對,因為這本就是他們的錯誤,而且即便他們反對,或許也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性,因為在京城大學,這樣的傳統已經不是流傳了幾年,而是幾十年,近百年的時間,這樣的一個傳統,不會因為某個人,或者是某件事所打破……
一連幾天的時間過去後,一切的事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如出一轍般的平靜,而張琪每天的三天一線也很平靜的進行著。每天的一早,張琪都會先送葉紫軒去上課,隨後自己開車去學校,傍晚放學後,張琪再去接葉紫軒回到葉向東的別墅照顧葉向東。而葉向東這邊,葉向東的病情雖然說或許在一天天的惡化,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從外面看起來,他的精神狀態卻仍舊沒有消退半分,反而越來越有精神,最起碼,在張琪他們在自己房間之中的時候,葉向東始終如此。
而至於追查瓦吉姆的胥小小那邊,他們仍舊沒有給張琪傳回來任何的消息,或許那個瓦吉姆早已經離開了京城,離開了華夏國也說不定,所以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後,張琪也逐漸忘記了這件事情……
兩個多月後的一天,而這個時候,京城也已經進入了深秋之中,在伴隨著黃色的葉子飄落的時候,等待在學校門口的葉紫軒不禁有些感歎。
兩個多月的時間,每一天的同一刻自己都會站在這裡,而張琪也會在過後幾分鐘後到達這裡接自己回家,日復一日皆是如此。
有些時候,甚至於葉紫軒都會感覺到有些疲倦,甚至是厭煩,但是在張琪這邊,他卻仍舊樂此不疲一般,每天都會準時的接送自己離開,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怨言,而有些時候,張琪見到葉紫軒不開心,還會開一些小小的玩笑來逗她……
葉紫軒回來照顧自己的父親,這或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張琪,張琪卻事實上並沒有這樣的義務或者是責任,因為張琪即便是葉紫軒的男朋友,但是終究是男朋友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即便或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法律上,卻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張琪不需要承擔任何的責任。畢竟就算是真正的夫妻,或許能夠如此日復一日堅持去做一件事的人,去照顧自己岳父,並且沒有絲毫怨言以及不悅的人,或許真的並不多……
或許是由於時間一點點的消逝,深知葉向東會離開的葉紫軒每日的話語也在逐漸的減少,甚至於在面對張琪的時候也是如此,就比如他們一同上路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話語已經從之前的沒完沒了,變成了點頭迎合,而面對如此的改變,張琪並沒有去責怪葉紫軒身邊,因為在這個時候,張琪清楚,自己與葉紫軒的感受是相同的,而葉紫軒一定不會弱於自己絲毫……
「張琪,這麼多天了,真是謝謝你……」就在葉紫軒看著張琪的汽車發動之後,葉紫軒看著窗外移動的影像低聲說道。
「謝我?有什麼可謝我呢?難道說你不把我當自家人嗎?」聽到葉紫軒的話,張琪並沒有轉頭,而是繼續開著車問道。
「不……不是,我正是因為把你當作自家人,所以才會說謝謝……因為這是我真心的想要對你所說的……」葉紫軒聽到張琪的問話,急忙回答說道。
說著,只見葉紫軒懷中的電話響起,而聽到電話的聲音,葉紫軒的神經不禁一緊,隨後急忙接起電話對電話之中有些焦急的說道。「龍叔,怎麼了?父親他出了什麼事?」
在這兩個月以來,雖然說葉向東並沒有離開人界,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而最近這段時間,葉向東更是因為藥物的關係頻頻昏倒,而葉向東的每一次昏倒以及病危皆是讓葉紫軒他們緊張上一陣,而這一次,龍榆生突然打來了電話,對於葉紫軒而言,自然是因為葉向東的事情,如果不然,葉紫軒還真的想不出此時的龍榆生每日所要關注的事情,還能夠有其他別的什麼。
就在葉紫軒說罷之後,電話之中傳來了龍榆生的聲音,而在他說罷,葉紫軒這邊當即驚訝的說道。「什麼?怎麼可能?這才兩個月而已,怎麼可能?」
說罷,葉紫軒沒有繼續對龍榆生說些什麼,隨後急忙掛斷了電話對正在開車的張琪說道。「快……快點回家,父親他好像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