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身份暴露(二)
人界之中的任何人在死亡之時,在見到自己的肉身出現在自己眼前,在見到那些勾出自己魂魄的兇惡鬼差之時,他們所表現出的狀態以及反應幾乎都是大同小異,皆是驚恐萬分,甚至是有些抓狂發瘋之意,對於這點,沒有一個人不是如此,同樣也沒有特例出現,就連那些明知道自己將要死亡,已經做好多種心理準備的人也不例外,因為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會死亡,更加不相信在人死後還會有著另外一個世界等待著自己,同樣,他們也不相信真的會有地獄鬼差,以及等待懲罰他們的輪迴轉世。
此時,在這名男子被胥小小用勾魂鎖勾出魂魄後,他在回過神來後所表現出的反應當然也是如此,只不過由於他此時不過就是一個虛無飄渺的魂魄而已,即便他想,也不能夠做任何事,甚至是除了能夠開口說話,能夠看到聽到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徒勞,想要走路?逃跑?那更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剛剛形成的亡魂連雙腳都沒有著地,更加沒有絲毫的法力,他們怎麼可能逃離開那些鬼差的束縛?
只見這名男子的魂魄在另外一名鬼差手中的勾魂鎖的束縛下最終放棄了抵抗,不再掙扎,甚至是不再喊叫,一種無形的失落以及悔意出現在他的面上。而直到這個時候,張琪這才緩緩走到這名男子身前,看向他的面容,對他低聲再次說道。「怎麼樣?現在……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嗎?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清楚……」
「你……你能看到我?我……我不是死了嗎?你……你怎麼可能看到我?他們……」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這名男子在看到張琪走到自己身邊,並且看著自己說出話語後,當即再次不平靜起來,高聲驚詫著對張琪喊道。
喊罷,這名男子似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或者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事情而已,所以為了能夠確認,這名男子偷偷的想要驚醒自己,不禁偷偷向自己的臉頰擊去,不過當他的拳頭穿過自己的身體後,這名男子再次變得失落起來,而當他看到了此時正躺在地面,已經流了一灘血,並且已經斷氣的自己,又看了看此時正站在自己身邊的胥小小已經另外一名鬼差,隨後不禁想起了什麼,愣在了那裡遲遲沒有動作,更別說回答張琪的問話了……
「喂,神官問你話呢,趕緊回答……裝死嗎?告訴你,你已經死了……用不著再裝了……除非你還想死一次,再死的話,就算是真神都見不到你了……」胥小小那邊見到這名男子如此愣神,當即上前用手中的勾魂鎖鞭笞了一下這名男子,對他提醒說到。
「神?神官?你……你是說……他……他……神……神仙?我……」對於胥小小的鞭笞,這名男子雖然疼痛,但是這種疼痛卻完全被他的吃驚所掩蓋,只見這名男子看著張琪,一字一頓的驚訝著說道,而他此時的語調,相信一般人絕對難以達到,先不說他此時驚訝的語調了,就是他的結巴程度,也絕對是另類的,不過他此時即便如此,但是卻並沒有影響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只見這名男子說完之後,張琪當即對他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難道你還不想說?是不是你真的想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想要了?逼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不成?」
說罷,張琪示意了一下身邊的胥小小,而胥小小這邊見狀,當即心神領會,當即再次揮舞起手中的勾魂鎖再次用力打了下去,在人界裡面,這叫刑訊逼供,可是在現在這種狀態下呢?這刑訊逼供可就不存在了,畢竟冥界裡面可沒有規定說不能夠審問,要知道,那些刑訊逼供的手段以及辦法,可都是他們這些人遺留下來的,什麼滿清十大酷刑,相信冥界之中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而且這所謂的酷刑和地獄裡面的懲戒辦法,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此時,在胥小小手中的勾魂鎖鞭笞之下,這名男子再次發出了慘叫之聲,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慘叫之聲除了胥小小他們之外,也就只有張琪和他自己能夠聽到罷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聽到,而切此時出現在這名男子身上的疼痛不僅僅是疼痛,不想之前他被黑弒刃刺中後的那種疼痛,更多的一種鑽心的痛,全身發麻,還有些奇癢的那種痛楚。
「我說……我說……停……停下……我什麼都說……」此時,在面對這種疼痛下,這名男子還沒有人手幾秒鐘便已經忍受不住了,高聲對張琪以及胥小小喊道,而聽到他的喊聲,張琪這才示意著胥小小先行停下。
而在胥小小停下後,這名男子不禁連連眉頭緊皺,喘著粗氣,斜著眼睛看著張琪,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隨後低聲對張琪說道。「我們……我們是黑山義和的人,是京城的地下黑幫,我們這些人只是奉命在這裡擔任護衛,保護這裡不讓外人進入打擾這裡罷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說道這裡,這名男子似乎感覺到了胥小小那邊面上所表現出的不悅,而已經微微抬起的手臂也證明了胥小小似乎馬上就要再次揮起手中的勾魂鎖,見狀,這名男子急忙再次對張琪說道。
「不過……不過我感覺他們似乎是在這裡搞些什麼試驗,我們……我們黑山義和也不過是來這裡幫忙而已,他們給我們錢,我們出力而已。」
「他們?他們是誰?又在這裡搞什麼實驗?」聽到這名男子的話,張琪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急忙對他問道。
「他們?他們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幫帶著口罩,穿著白大褂,似乎是醫生模樣的一群人,前段時間有些個別的時候,他們還會讓我們帶上防毒面具,而且有些時候還會冒出一些黃色的煙霧,直到煙霧散去之後,他們才准許我們拿下面具,我覺得他們弄得那些東西,似乎挺危險的。」這名男子說道這裡,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再次對張琪說道。
「對了,他們的年紀好像都不是很大,感覺也就二三十歲罷了,而且都不是華夏人,因為他們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國的人,不過聽上去,應該是英語。」
「不是華夏人?說英語?」在這名男子說完之後,張琪先是低聲自語說道,說罷,張琪再次對這名男子問道。「他們有幾個人?為什麼今天他們沒有在這裡?你們為什麼又在這裡?」
「他們……他們有……有四五個人吧,兩男三女,應該是的,其中有一個男的還會說點華夏語,只不過並不是很流利,一直以來都是這個人吩咐我們做事的,今天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來,以前每天一大早他們就會過來的,可是昨天晚上半夜,他們那些人突然說要離開,並且將他們用的那些東西全都帶走了,並且吩咐我們仍舊要看著自己,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畢竟我們只是拿了他們的錢,當然要聽他們的了。」說到這裡,這名男子不禁停了下來,隨後看了一眼身後,繼續對張琪說道。「對了,他們……他們走的時候,還忘記了一樣東西,就在那邊……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也沒敢動。」
說著,這名男子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處,而張琪這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在他的身後大廳之中的一個桌面上放著一個足有兩尺長寬的木箱子,木箱上面還被一個很普通的鎖頭所鎖住。見狀,張琪眉頭不禁微皺,對這名男子說道。「他們那些人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難道你整天在這裡,一點消息也聽不到嗎?你一點英語也不懂?」
「神……神仙大人,我不過就是一個初中畢業就沒在上過學的人,哪裡能聽得懂他們的話,就算我以前學過一些英文,這麼多年,早就忘記的差不多了,而且他們說話的語速那麼快,又好像都是什麼專業的名詞,我根本聽不懂。」說罷,這名男子似乎又想起什麼,急忙對張琪說道。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們昨天晚上走的時候,好像說過一個華夏語,好……好像是條路的名字,叫……叫雲和路……對,對,就是這條路,可能……可能他們是想轉移地方吧,不過這個地方我怎麼似乎沒聽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回事。」
「雲和路?那麼他們還說了些什麼?你還知道些什麼?全都給我說出來!」張琪在這名男子說完之後,先是低聲重複了一下,隨後再次問道。
而聽到張琪的話,這名男子面露難色,而當他看到胥小小那邊後更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急忙用著求饒的口氣對張琪說道。「神……神仙大人,我都這般模樣了,我就算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騙您啊……我真的不知道別的事情了……真的,真的,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的,真的,真的……我對天發誓。」
如果之前這名男子的話語是在騙張琪,在和張琪胡攪蠻纏,那麼他此時的這句話可就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了,畢竟就像他說的一樣,他自己死都死了,難道還有別的辦法逆轉嗎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已經認為根本不可能再活過來的了?而且這名男子絲毫不懷疑之前張琪說讓他魂飛魄散,不能投胎的事情是在開玩笑,畢竟張琪就連自己的魂魄這些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都能變成可能,並且還能夠和自己說話,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就算現在張琪和他說奧特曼真的存在,或許他都會深信不疑的相信。
不能投胎,甚至是連活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絕對的威脅,這種威脅可要比拿什麼金錢,地位等等任何東西威脅都來的更加實際,而此時,在張琪聽到這名男子的話後,也知道他現在也沒有理由騙自己,隨後張琪對胥小小擺擺手。而胥小小那邊見到張琪如此,也明白張琪的意思,隨後便將這名男子的魂魄拉到另外一名鬼差身邊,示意這名鬼差先行看守,隨後胥小小便上前幾步來到張琪的身邊,對他說道。「不知神官還有何吩咐?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吩咐?怎麼辦?你不是會猜嗎?難道你現在猜不到了嗎?」聽到胥小小的話,張琪這邊眉頭微皺著看向胥小小對他低聲問道。
「卑……卑職不敢……還請神官息怒……」此時,胥小小在聽到張琪的話語後,感覺到了話語之中張琪對於自己的不滿之意,隨即急忙單膝跪地對張琪行禮說道。
胥小小自從許久以前張琪為他破例提升了官位後,胥小小便幾乎不再對張琪行如此的跪拜大禮,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級別已經不再相差甚遠了嗎?當然不是,這天上地下的差別可不是一點半點的,更何況天神與地仙之間了?別說是胥小小,就是崔鈺他們見到了張琪行跪拜之禮其實都不過分,只不過有些時候他們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罷了。
而胥小小之所以如此,其實更多的是因為胥小小與張琪之間已經十分的熟悉了,再加上張琪並不希望有人如此對自己行禮,所以才會促使如此,但是在此時的情況下,胥小小這邊卻不免有些驚恐,恐怕張琪因為自己做的事情而遷怒自己,所以才會急忙如此行禮。
張琪此時真的是在生氣嗎?或許有那麼一點,但是張琪氣的並不是胥小小,而是此時自己眼前的一切,因為張琪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戲弄了,自己此行的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主要的突破,除了剛剛那名男子說的那些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語之外,沒有一點收穫。
「起來吧,我早就說過了,跟我在一起,不用行這樣的大禮。」張琪看到胥小小如此後,並沒有過多的理會,低聲對他說道,說罷,張琪這邊便向地下室正中間的那個木箱走去,也就是剛剛那名男子說是那些人留下的唯一物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