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死海文書
「你這麼說真是太失禮了!什麼叫『回收』啊,你們難道把麗當成是什麼道具了麼!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們帶走麗的!」
楚軒還沒有繼續問話,SOS團那位十分負責任的團長春日就爆發了。她一臉堅決地將面無表情的綾波麗擋在了身後,其他少女們也點著頭圍了上來,將還呆呆地站在楚軒背後的綾波麗保護在了她們中間。
「唉呀……我也只是按照上級的命令複述罷了。至於要不要回去,還是讓第一適格者自己決定如何?這樣最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喵?」
真希波又恢復成了一開始那副十分爽朗好像對什麼都不是很在乎的眼鏡喵娘的形象,看來這種性格就算不是她的真實性格,也是她最習慣使用的偽裝。此時她非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伸出一隻手,做出請綾波麗發言的手勢。
「……我要留在這裡。」
好像瓷娃娃一樣的綾波麗在少女們關切的視線之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她那雙彷彿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才不是很靈活地輕輕抬了一抬,掃了一眼站在她的側前方,沒有回過頭來的楚軒那筆挺的背部一眼,用輕細而堅定的聲音如此回答道。
「真是遺憾喵……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只能先回去了,反正我接到的命令中也沒有需要強制回收這一項。」
緊張地等待著綾波麗自己決定去留的SOS團少女們聽到她親口說要留下時都鬆了一口氣,而原本就表現得不是很在意綾波麗到底會不會離開SOS團的真希波卻根本沒有絲毫遺憾的表情。
真希波十分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打算就此與好像對她很有意見的少女們告別。難道那什麼NERV還是SEELE就是為了派她過來打一次醬油,順道賣萌賣肉賣殺必死的麼!
「等等!」
真希波自顧自地來了,又想自顧自地走,但是楚軒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這個消息來源。在真希波華麗的轉身的時候,楚軒在她的背後大聲喊道。
根據楚軒的觀察,派遣真希波前來與綾波麗和SOS團接觸的「上級領導」,應該並沒有發覺在第三新東京市的NERV研究所中應該銷毀了的數據已經被楚軒截獲了,而此次與他們的接觸過程中,真希波被允許視情況透露一部分消息。
如果說NERV只是SEELE的執行機構的話,那麼此次行動之中,真希波真正服從的究竟是哪一邊的命令呢?
「SEELE」在德語中是「靈魂」的意思,而「NERV」……這個詞對不上,但是「NERVE」在德語中的意思卻是「神經元」,也許「NERVE」的最後一個E被隱藏在了半片無花果樹葉構成的那個紅色標誌之中。從剩下的「NERV」的讀音不變的角度來考慮,這樣就能夠對上號了。
擁有最高領導權的SEELE就是靈魂,而擁有執行權限的卻是作為神經元存在的NERV。
正是因為不知道真希波的行動到底是出自SEELE的授意,是為了實現某種目的而主動向SOS團或阿爾托莉雅等人透露了自身的信息,還是NERV私自裡命令真希波透露了它自己無法光明正大去反抗的SEELE信息,所以楚軒才需要將真希波留下來繼續盤問。
「什喵?啊……難道是想要這個?」
眼鏡喵娘真希波用左手的食指點著下巴,一臉疑惑地轉過身來,然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揚了揚右手中抓著的捲起的褐色長筒襪。
不過就算假裝天然呆也沒有用,楚軒根本沒有理會真希波的誘惑甚至可以說是***,語氣冷淡地問道:「為什麼要將SEELE的消息透露給我們?」
「那個……是上級這樣要求的喵,只不過是因為不想多樹敵的關係。」
真希波眼睛向上翻,用手指點著下嘴唇,假裝出回憶的樣子這樣回答道。不過就連她自己也應該知道不管是裝傻還是賣萌都已經對楚軒無效了吧,或者她的人生就是賣萌的人生啊。嘛……這樣的人生想必會很歡樂的喵。
「是嗎,那麼這次的『事件』,你們也打算參與進來?還是說你們背後的猶太人或者日本人其實有什麼別的陰謀算計?」
楚軒沒有在信息不足的情況下,花費過多精力去分析真希波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而是單刀直入地問道。他所指的就是和阿爾托莉雅等人相關的這一系列事件,關於這次反叛,雖然表面上沒有誰報道出來,但是大概已經變成了統治階級中眾所周知的秘密了。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當然不會了!正是因為壓根就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我們才會主動現身的啊。SEELE並不是英國的反叛事件的幕後黑手,SEELE的計劃是按照『死海文書』來進行的,其實和你們的事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NERV和你們之間莫名其妙地有了交集而已。」
真希波又主動地向楚軒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不是SEELE與英國的反叛事件無關這個,而是「死海文書」這個名詞。不過她的態度過於坦誠,反而讓楚軒暫時無法準確判斷出她究竟是屬於SEELE和NERV哪一方的。
如果從真希波的血統來看,她很有可能是從屬於NERV的——這個猶太人的執行組織,很奇怪地基本上都使用的日本人,至於背後的原因就沒有辦法推測了。
但是從職位上來看,真希波明明是駕駛巨大的終極泛用型人形決戰兵器EVA的駕駛員,但是卻經過了嚴格的培訓混進了英***情六處做雙面間諜。她的思想就算沒有全盤西方化也差不多了,很有可能是直接接受猶太人的訓練和領導的「自己人」。
不過這個「自己人」也未必就那麼可靠,真希波的表現,起碼也說明了SEELE和NERV之間可能有些齟齬。畢竟就算都是猶太人所控制的組織,只要有兩套班子,它們就未必能夠始終維持著親密無間地共同合作關係,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更何況根據楚軒在第三新東京市研究所裡截獲的資料來看,那個空中都市就是NERV的總部。而且主持著各項研究和EVA測試、駕駛工作的主要成員,基本上也都是日本人。
在那些資料之中倒是也提到過其它地區的分支研究所,但是每個地區分支研究所裡使用的多是當地的科研人員這一點,並不能改變作為一個猶太人的秘密研究和執行組織的NERV,卻是由日本人主導的這一事實。
關於這個也許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好像風險投資一樣,根據「死海文書」制定的整個計劃其實是日本人想出來的,他們拿著這個計劃尋找到同樣能夠從這個計劃之中獲益,因此會投資支持他們進行研究的猶太人。
另一種可能性則是猶太人研究了「死海文書」,發現要完成這個計劃必須借助日本人,所以只好給出報酬,僱傭日本人來執行他們所制定的計劃。
「死海文書」楚軒並沒有詳細研究過,但是他也知道這是猶太教中流傳下來的經典古卷,是一本帶有部分預言能力的神器。這樣的一件宗教寶物落到日本人的手裡並被研究出了什麼大計劃來不太可能,楚軒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死海文書」從猶太教、伊斯蘭教和***教共同的聖地耶路撒冷丟失。
而且儘管在東方也有一部分耶和華的信徒,但是西方神祇的勢力範圍自然也在西方,像這種通過虔誠的信仰之心,借助神祇的賜予的神力來使用的神器在東方使用的話效果會大打折扣,就好像是遠程輸電的損耗必然也要加大一樣。
基於這種判斷,楚軒初步確定NERV的研究行動應該是遵循著SEELE所制定的計劃來的,但是在SEELE挑選合適的人手來執行的時候,他們選中了某個日本人的研究團隊。
至於猶太人是不是因為「死海文書」中的預言而選擇了日本人,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既然由日本人團隊組成的NERV現在隱隱表現出了自身的利益訴求,說明猶太***概並不是依靠預言選中了某個確定的執行者,或者預言連現在的情況也預料在內了?
關於SEELE和NERV的事情還亂如一團麻,楚軒決定暫且收集好信息,等待進一步觀察。
雖然真希波之所以選擇現在這個時間,在英格蘭之王阿爾托莉雅的面前與SOS團接觸,討論的還是與反叛事件無關的小事,背後應該隱藏著其它用意,但是楚軒的信息不足,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就連今後調查的方向,也是對方透露出來的「死海文書」。
不過起碼楚軒的手裡還扣著一張暗牌,那就是NERV的第三新東京市研究所中的全部資料。兩者結合起來的話,今後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跳出對方給楚軒圈定的認知範圍。
楚軒詢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發現從看似毫不在乎但是口風很緊的真希波那裡問不出來什麼了,也沒有再浪費時間詢問諸如「反叛事件的幕後者是誰」這種對方即使知道,但是沒有主動說出來就表明根本沒打算告訴己方的情報,直接任由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