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染海疆()
「當兵的哥們,聽呀聽我說,軍營的生活都是這麼過,一群和尚頭,四級綠軍裝呦」訓練結束,一連的兄弟們圍坐在一起,狼嚎一樣的歌聲就響了起來。
一個哨兵從遠處跑來,面向陳朝陽敬禮:「報告一連長,門口有人找蕭戰龍。」
「蕭戰龍出列。」
蕭戰龍站起身:「什麼人找我?」
哨兵沖蕭戰龍眨眨眼:「她說是你對象。」
「哦,對象啊——」戰友們的聲調陰陽怪氣。
陳朝陽擺擺。」
「是!」蕭戰龍快步向門口跑去。
身著便裝的雪兒嬌滴滴地站在軍營門口。
蕭戰龍如同脫韁的野馬直衝到雪兒面前,張開雙臂把她抱住。一股熟悉地、久違地香味撲鼻而來。身在部隊整天聞著火藥味和汗臭味,雪兒身上的芳香令蕭戰龍陶醉。
雪兒的心像小鹿一樣跳個不停,臉紅到脖子根的雪兒把蕭戰龍推開,示意他周圍有人。
蕭戰龍環顧四周。門口的哨兵對著他和雪兒一臉怪笑,哨兵的表情告訴蕭戰龍他什麼也沒看見。
蕭戰龍攜著雪兒的手走進軍營,身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雪兒格外清純、再加上雪兒容貌嬌美、身材高挑所以走在軍營中顯得分外扎眼。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正在拉歌的戰士們看到蕭戰龍身旁的雪兒,聲音馬上變了調,一個個樂不可支,就好像是自己對像來了一樣。
「我的天爺爺,好漂亮啊!」徐小柱目瞪口呆地感歎。
陳朝陽瞪了他一眼:「瞧你那點出息。」
戰友們歌都不唱了,停下來哈哈大笑。
陳朝陽目光依然冷峻,只是讚許地點點頭:「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雪兒羞澀地低下頭,她好像對陳朝陽臉上的刀疤和冷峻的眼神感到害怕,不敢抬頭看他。
「後勤兵不用天天訓練,帶你女朋友四處轉轉吧。」陳朝陽說到「後勤兵」三個字時,加重了語氣,旨在告訴蕭戰龍和雪兒走動的地方和言語不要涉及到洩密。
蕭戰龍拉著雪兒快步跑開了。
「蕭戰龍,衝!」林宇峰嘴裡蹦出了一句《冰山上的來客》中最經典的一句台詞的山寨版。
蕭戰龍回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等我回來你死定了!」
營區樹林裡。
蕭戰龍把參加「愛爾納·突擊」所獲得的「卡列夫」勇士獎的勳章別在了雪兒的胸前(他的手碰到了她柔軟的胸脯,不過他對燈發誓他絕不是故意的):「我的榮譽,送給你!」
雪兒依偎在蕭戰龍的懷裡,甜甜地笑著。
蕭戰龍輕撫雪兒烏黑濃密的秀髮,在她耳邊柔聲道:「我在上面刻了字。刻著我對雪兒的心——用忠誠鑄造,即使有一天,我的心破了,碎了,也片片都是忠誠!」
雪兒看著蕭戰龍的臉,漂亮可人的眼眸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蕭戰龍用火辣辣地眼神盯著雪兒,雪兒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蕭戰龍的唇覆蓋在了雪兒的紅唇上,四片紅唇火熱地交織在一起
三天後。
戰友們最近除了日常訓練和執行任務外,在宿舍很少能看見徐小柱的身影。
訓練結束,洗完澡,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肌肉的特種兵們回到宿舍。
徐小柱的床上空空如也。
剛套上上衣林宇峰走過來,用胳膊捅捅蕭戰龍一臉壞笑:「刺探敵情去啊?」
蕭戰龍看看林宇峰一臉壞笑加邪惡的表情,童心忽起,點頭:「go!」
沒等蕭戰龍踏出宿舍門口,他回頭瞥見坐在床上的徐大柱,蕭戰龍跑過去拽他:「走走走,刺探敵情去。」
徐大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
「大男人墨跡什麼啊,讓你去你就去!」林宇峰跑過來,和蕭戰龍一左一右的架起徐大柱。
徐大柱就這樣極不情願地被他們倆拖著去了。
三人潛伏在營區內的樹林裡,不遠處的徐小柱手中捧著一大捆不知從哪摘的狗尾巴草,紅著臉站在李雙雙面前。
大隊護士李雙雙笑得燦爛無比:「你抱著一堆破草做什麼?」
「送你的。」徐小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李雙雙一臉疑惑:「送我這個幹什麼?」
徐小柱一本正經,但卻結結巴巴地道:「書上說要送女孩子玫瑰,我沒見過玫瑰,不過我想既然都是花啊草啊,應該都差不多。」
李雙雙笑得前仰後合:「你個傻蛋!」
「送給你。」徐小柱把狗尾巴草遞到李雙雙面前。
李雙雙大方地接過狗尾巴草,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徐小柱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漲得通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愛你——」蕭戰龍和林宇峰看不下去了,默契地同時高喊。
李雙雙一愣,紅著臉低下頭。
「你們倆死定了!」徐小柱擄起袖子,眼中充滿了「殺氣」,像一隻見到紅色就興奮的公牛一樣衝了過來。
「暴露目標,撤!」三人掉頭就跑。
徐大柱木訥的臉上有些黯然。
一個月後。
十五名鐵骨錚錚的戰士列隊站成一排,目光炯炯。
陳朝陽冷峻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戰士的臉:「每個人30分鐘時間寫遺書,30分鐘後集合出任務。」
宿舍。
林宇峰低聲問蕭戰龍:「你寫給誰?」
蕭戰龍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當然是我爸爸和雪兒。」
林宇峰笑:「我寫給我媽媽,不過交到她手中的不會是我的遺書,過幾天就是他49週歲的生日了,我會把功勳交到他的手中!」
「遺書怎麼寫?」徐小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蕭戰龍。
「先確定你要寫給誰,然後把你想說的話寫進去。」
徐小柱一臉憨笑:「我寫兩封,一封給爸媽,一封給李雙雙。」說完徐小柱就開始動筆寫了,邊寫邊嘟囔:「第一句寫,我的天爺爺啊」
「操!你乾脆寫給你天爺爺得了!」蕭戰龍用筆狠狠地敲了一下徐小柱的腦袋,圓珠筆卡嚓一聲碎了。
旁邊的徐大柱坐在那裡木訥地笑,蕭戰龍看到他面前也擺放著兩封已經寫好的遺書。
半個小時後。
米-171直升飛機上,戰士們都在全神貫注地傾聽連長陳朝陽做任務簡報。
陳朝陽一字一句地說:「一直以來,在北部海域,黑魆幫利用武裝漁船不斷騷擾我國正常作業地漁船,甚至槍殺我漁民,搶奪我漁船,造成我漁民巨大人身和財產損失。最近,黑魆幫變本加厲,竟然派武裝漁船騷擾我國海上作業的石油鑽井平台,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保衛石油鑽井平台。」
「報告,為什麼不派海軍去保衛?」蕭戰龍站起來問。
陳朝陽點點頭:「這正是下面我要解釋的。因為鑽井平台的作業位置靠近北部灣東京108°地區,那裡一直是我國和某國爭議地區,所以我們不能貿然地一直讓軍艦停留在爭議地點,以免給某國以接口從而危害岌岌可危的邊境和平。」
陳朝陽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由於我們的平台勢單力薄,無法應對黑魆幫武裝漁船的騷擾,根據情報資料,黑魆幫今天還會利用一艘武裝漁船對平台進行騷擾,所以平台將由我們來保衛,使我國的財產不受損失,明白嗎?!」
戰士們鬥志昂揚:「明白!」
少卿,米-171直升機艙門打開,身穿潛水服的戰士們從艙門跳下,垂直落向大海,向鑽井平台上游去。
鑽井平台上的工人們在辛勤地工作著,一群「蛙人」相繼把頭浮出水面,爬上鑽井平台,嚇得幾個工人們哇哇亂叫,叫聲引來了工頭,工頭看到摘下面罩的蛙人們露出一張張塗滿偽裝油彩的臉時,頓時喜笑顏開。
下午時分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風參雜著一股海腥味撲面而來,顯得寧靜而又美好,彷彿是暴風雨之前的片刻寧靜。
鑽井平台上的工人們鬥志高昂,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扳手和鎯頭,嘴上不斷重複著:「我們保衛在祖國的海疆上,自豪啊!」
「如果發生戰鬥,你們全部都要躲在平台內部艙,不准出來!」陳朝陽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無情地澆在了鬥志昂揚的工人們的頭上。
戰士們潛伏在各個角落,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半個小時後。
「全體注意,有六艘不明武裝漁船正在像我們接近。」在制高點的隱秘位置擔任狙擊手的排長江海龍在無線電中報告。
「掩護工人們撤退,準備戰鬥!」陳朝陽命令。
四個戰士推搡著工人們進了平台內部艙,工人們顯得極不情願,磨蹭著不肯進去。
「操!」蕭戰龍急了,一腳把最後一個工人踹了進去,光地一聲關上了艙門,然後跑到預定地點潛伏。
徐小柱拉開槍栓:「不是說只有一艘武裝漁船嗎?出現的明明是六艘。」
陳朝陽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情報資料出現誤差了,如果只有一艘武裝漁船我們15個人怎麼都搞定了,現在敵方最少有80人!」
徐大柱把臉轉向陳朝陽:「連長,現在怎麼辦?」
蕭戰龍虎視眈眈地盯著不斷向平台靠近的武裝漁船:「管他們有多少人,照幹不誤!」
陳朝陽神色岸然:「死戰到底——」
戰士們嘶啞著喉嚨齊聲怒吼:「死戰到底——」
六艘不明武裝漁船在距離鑽井平台20米遠的距離處拋錨,每艘武裝漁船上都有15人,他們頭戴黑色面罩,只把兩隻眼睛露在外面,手拿ak-47。他們當中有人還拿起高音喇叭衝著鑽井平台大喊大叫。
通通通!敵人中有人朝天開槍射擊。
「干!」陳朝陽一聲怒吼。
噠噠噠!
戰士們辟辟啪啪開始射擊,鑽井平台上槍聲四起。
武裝漁船上的敵人被戰士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斷有人中彈倒下,很多人哇哇叫著抱頭鼠竄。
一個敵人在慌亂中舉起火箭筒對準了鑽井平台。
江海龍迅速扣動扳機。
砰!
舉著火箭筒的敵人眉心中彈仰面栽倒。
槍聲一響,一群群敵人叫嚷著從船艙內衝上甲板林宇峰皺起眉頭在無線電中叫道:「這人怎麼越打越多!?」
此時,每艘武裝漁船上都至少有30個敵人,而平台上只有15個戰士。
15個戰士vs180個敵人。
武裝漁船上的敵人已經架起了機槍,機槍衝著平台噴吐出道道火舌,急速飛去的子彈打在平台掩體周圍的鋼板上劈啪作響,迸出無數火花,面對強大的火力,戰士們很快就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一發子彈打在一名戰士的胸口,他的胸口被打開了一個洞,鮮血不停地往外冒,那名戰士臨死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扣動扳機打死了一個敵人,打完,戰士頭一歪,犧牲了。
「電台,呼叫海軍支援!」陳朝陽痛心疾首但是仍然冷靜。
電台兵不斷用單兵帶呼叫海軍支援,呼叫幾次未果後,電台兵絕望地說:「單邊帶已被干擾,回答我的只有忙音。」
「繼續呼叫,直到把你的喉嚨叫破!」陳朝陽一邊還擊一邊命令,他趁著空隙向對面掃出一個扇面,五六個敵人被打倒,四周迸起一大片血花。
「放我們出去,我們也要參加戰鬥!」鑽井平台內部艙地工人們不斷捶打著緊閉的艙門。
沒人理會他們的叫聲,叫聲很快被槍聲淹沒。
「砰!」緊閉的艙門被鑽井工人們撬開,群情激憤地鑽井平台工人從被撬開的艙門中湧了出來,碰倒了堆在地上的雜物。
聽到響聲的林宇峰回過頭來焦急道:「這裡危險,快進去!」
工人們哪裡肯聽他的,爭相湧出艙門。
在平台邊緣潛伏的林宇峰不顧危險急忙起身,想要阻攔工人們。
噠噠!
兩發子彈打中了林宇峰的左腿,他一個趔趄掉進海中。
原本鬥志高昂的工人們啞口無言,灰溜溜地退回到了平台內部。
掉進海中的林宇峰拚命撲騰著,嗆了數口海水,左腿上的槍傷被刺得疼痛難忍。
一張漁網從天而降,兩個敵人收緊漁網,連拽帶拖地把林宇峰拉上武裝漁船。
「林宇峰!」蕭戰龍掉轉槍口扣動扳機打死兩個收緊漁網的敵人。
漁網內的林宇峰拚命地掙扎著,越掙扎漁網就收得越緊。
四隻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林宇峰,平台上的戰士們都停火了。
啪!
一槍托砸在了林宇峰的腦袋上,跟著就是一頓拳腳相加。
一個敵人拿著喇叭大喊:「想讓這個小子活命,你們最好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地不要反抗。」
戰士們都沉默了,猶豫著是否要放下武器。
血流滿面地林宇峰嘶聲叫道:「別管我!開槍啊!」
蕭戰龍舉槍瞄著敵人,因為顧及林宇峰的安危遲遲不敢開槍。
舉著喇叭的敵人等得不耐煩了:「我再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放下武器!」
「一!」
林宇峰那張眉清目秀的臉孔上綻放出毅然決然的表情,大義凜然道:「英雄非無淚,不灑敵人前,男兒七尺軀,原為祖國捐!」說完他迅速地掏出懷中的手雷,拉響了光榮彈。
林宇峰身邊的幾個敵人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鑽井平台,當他們意識到身下正冒出滾滾白煙再想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在光榮彈爆炸前的最後一秒,林宇峰嘶聲狂吼道:「媽——原諒孩兒的不孝——」
轟!
隨著一聲巨響,林宇峰年輕地身體伴隨著一團火焰化為灰燼灑向大海,他周圍的敵人也隨之血肉橫飛。
蕭戰龍跟瘋了一樣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林宇峰——」
「操——」痛心疾首地江海龍紅著眼眶狠狠地用手捶打了一下身下的鋼板。
徐大柱木訥地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宇峰——」徐小柱渾身都在顫抖,牙齒咬破了乾裂地嘴唇,嘴唇上迸發出殷紅地鮮血。
陳朝陽臉上那道深褐色的刀疤隨著肌肉的抽搐劇烈地抖動著,有淚,從他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神中流出。
「我操你們祖宗——」蕭戰龍嘶聲暴吼,舉槍連連扣動扳機,很快打光了一梭子子彈。
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
戰士們壓抑著心中的悲憤奮起還擊。
數鳴敵人伴隨著戰士們準確地點射而倒下。
鑽井平台沉默的看著這些為了保衛自己而戰鬥的戰士們。
蕭戰龍眼睛血紅:「連長,我請求下水炸沉這些狗日的武裝漁船!」
「活著回來!」
得到允許的蕭戰龍匍匐前進到平台內部艙,換上潛水服,在腰上懸掛了兩枚c4水下專用爆破炸彈,這種水下專用爆破炸彈的外殼被一層放水材料所包裹,依靠蛙人用特製黏膠強貼在船底後拔出引信炸毀船隻,本來以為此次行動中只有一艘武裝漁船,所以只準備了兩枚。
望著渾身充斥著濃烈殺氣的蕭戰龍走進平台內艙,工人們害怕地躲到一旁。
蕭戰龍面色冰冷駭人的走到工人們面前,一把抓起工頭按在牆上,一雙有力的手掐的工頭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憋漲的通紅。
蕭戰龍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不是因為這身軍裝,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你們所有人!」
工頭捂著脖子不住地咳嗽。
「帶我去平台下邊,我要潛到海中!」
眼淚含眼圈的工頭點頭如搗蒜。
撲通!
蕭戰龍潛入海底,密集地槍聲不斷地從海面上傳來。
「這裡是海狼號驅逐艦,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無線電中傳來了海軍的呼叫聲。
「這裡是北部東京灣108°海域石油鑽井平台,情況十分危急,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海狼號收到,我們即刻前去支援,你們務必堅持住,堅持住!附近海域的驅逐艦接到命令後一併前去支援!」
「海豹號驅逐艦收到!」
「海獅號驅逐艦收到!」
「這裡是八爪魚號作業漁船,我們也要前去支援解放軍戰士們!」
「這裡是浪花號作業漁船」
「這裡是夜老虎特種大隊作戰指揮室,已有兩個排的戰士們前去支援」
無線電中不斷傳來令人激動地聲音。
「我的生死戰友林宇峰,從新兵連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經歷了夜老虎特種部隊選拔,一起進入夜老虎特種部隊,並肩參加第一次實戰,一起走出亞馬遜叢林,一起光榮從獵人學校畢業,一起參加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大賽,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們生死與共。」
「今天,他卻犧牲在了祖國的海疆上,黑魆幫——我要你們以血還血!」蕭戰龍暗暗在心中發誓並接近了一艘武裝漁船的底部,把c4黏在了上面,拔出引信後迅速地遊走。
一分鐘後。
轟!
從海底傳來一聲沉悶地巨響,海面上的武裝漁船頃刻間被炸成兩截,強烈的衝擊力在水下衝開一大團浪花。
被炸成兩截的武裝漁船上的敵人,一部分被炸死,一部分落到水中。
轟!
又是一聲沉悶地巨響,又一艘武裝漁船斷成兩截。
不明所以的敵人們亂作一團。
噠噠噠平台上的戰士們借此良機,消滅了兩艘武裝漁船上的敵人,黑魆幫只剩下四艘武裝漁船,火力頓時減弱不少,但是仍有四挺重機槍和80多個敵人時刻威脅著戰士們的安全。
戰鬥仍在繼續,一個敵人操縱著重機槍向鑽井平台上瘋狂地掃射著,突然,他察覺到一絲異樣;在他身後的八個同伴為什麼不開槍射擊?機槍手猛地回頭,一個渾身是血的「蛙人」站在他的身後,地上躺著八個人,全部是割喉,而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蕭戰龍一雙血紅眼睛顯得格外猙獰。
嗖!
還沒做出第二反應的機槍手脖子上已經插進一把匕首死翹翹了。
「掩護他!」陳朝陽沉聲命令。
蕭戰龍走到重機槍面前,掉轉槍頭,一聲暴喝:「狗日的,拿命來!」
咚咚咚咚!
蕭戰龍不斷掉轉槍頭掃向武裝漁船上的敵人,很多人都被打成了漁網。
當敵人發現異樣才還擊後,蕭戰龍早已經再次跳入大海,敵人如同見到黑色幽靈一樣驚恐萬分,對著海中連連扣動扳機,因此他們忽視了平台上的戰士們,很多敵人在向海中開槍的時候,被平台上的戰士們打爆了腦袋。
等敵人回過神來對付平台上的戰士們時,那個幽靈又出現了!
蕭戰龍不聲不響地爬上武裝漁船,割破幾個敵人的喉嚨就跳入海中,搞得敵人人心大亂,不能安心還擊。
就在這時,四周的海面上傳來了艦船和直升機馬達的轟鳴聲。
天空中5架米-171直升飛機、海面上四艘驅逐艦、數十艘作業漁船呼嘯著駛向鑽井平台。
殘餘的敵人見狀紛紛丟下武器,跳海逃生。
「為林宇峰報仇!血海深仇!以血還血!」不知什麼時候又爬上武裝漁船的蕭戰龍猛然發出一聲驚天暴喝,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ak。
「血海深仇,以血還血!」平台上的戰士們紛紛跳出掩體,血紅眼睛,殺氣震天,震得海浪也跟著翻滾起來。
「啊——」戰士們嘶吼著,一道道暴怒的火焰從槍口中噴射而出!
敵人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排倒下,武裝漁船上慘叫聲不斷,鮮血飛濺!
十分鐘後,漁船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海面上到處漂浮著人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整個海面。
前來支援的5架米-171直升飛機、四艘驅逐艦、二十九艘作業漁船組成了捍衛祖國海疆安寧的鋼鐵島嶼!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將整個天空染成了血紅色,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憂傷地故事,歌唱著一首淒涼地軍歌。
刷!
夜老虎特種大隊的戰士們。
驅逐艦艇上的海軍戰士們。
鑽井平台上的工人們。
漁船上的漁民們。
面向大海莊嚴肅穆地敬禮——為了犧牲在大海深處的林宇峰。
一周後。
烈士陵園,照片上的林宇峰依然眉清目秀、陽光地笑著!
四天後。
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軍營被一種喜慶的氣氛籠罩著。
食堂裡,幹部和戰士們歡聚一堂。
林宇峰母親的生日就在這幾天,經部隊領導開會研究後決定,趁著過年,在連隊的食堂裡為林宇峰的母親慶祝49週歲的生日,也算是慰問一下烈士家屬。
林宇峰的母親坐在上座,臉上雖然有淚水,卻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大隊護士李雙雙走到台前,清清喉嚨:「經林宇峰母親的同意,下面我將林宇峰的遺書當眾宣讀。」
戰士們全部屏住呼吸,寧神傾聽。
李雙雙清脆的聲音響起:「媽,當您看到這封遺書時,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請原諒孩兒的不孝,我不能告訴您關於我的任務。不過請您放心,您的孩子沒有給您丟臉!我是軍人,軍人就要時刻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
英雄非無淚,不灑敵人前,男兒七尺軀,願為祖國捐!
媽,我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是我的大姨,在我兩歲那年,我的爸爸拋下身患重病的母親,狠心離我們娘倆而去。是您將我撫養成人,供我讀完軍校。為了我,您一生都沒有嫁人,把全部的年華和心血都花在了我身上。
您在我的心中就是我的親娘!
媽,還記得送兵的人潮中您只能擁擠著把我撫摸。我看見您在滿是哭聲的月台上淚光閃爍,我知道我當兵後的那段日子您一定憔悴了許多。
媽,您說您現在最喜歡電視裡有當兵的鏡頭閃過,您說他們長得像我。
您還說我穿上軍裝的樣子,要比從前精神了許多。
媽,您叫我不要太過牽掛您,您一切都好,可是我知道年三十晚上萬家團圓的時候您最寂寞。從您寄給我的照片上我發現您的白髮有平添了許多。
媽,您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像小時候那樣圍在您的身邊淘氣,讓您輕輕地打我、打我。
媽媽,我愛您,永遠愛您!
讀完林宇峰的遺書,李雙雙整個身體伏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在場的所有鐵骨錚錚地戰士們眼裡都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蕭戰龍刷地起立,激動地高喊:「給咱們媽,敬禮!」
刷!
所有戰士面向林宇峰的母親肅立敬禮。
林宇峰的母親老淚縱橫:「好好,我的好孩子們!」
蕭戰龍走上前去,把一枚一等功的勳章別在了林宇峰母親的胸前。
林宇峰母親激動地握著蕭戰龍粗糙地手,久久捨不得放開。
年三十的晚上,蕭戰龍站崗。
天空中的點點繁星化成了林宇峰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龐,他在沖蕭戰龍陽光地笑著。
生活在神州大地上的百姓們,當你們享受著閤家歡樂的時候,可曾想到,為你們站崗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們頭頂的軍徽,在遠方默默地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