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祖爾金感到驚駭的是,那些看起來霸道無比的電龍卻並未能兩個已然束手無策的巨魔造成任何傷害,他們雖然表情看起來痛苦至極,然而那些電龍卻分明是從他們的身軀之中穿了過去,那就好像是一層淡淡的水幕一般,用手指輕輕的波動,雖然激盪起了一些波紋,但是水面依舊,無增無減。
贊吉爾和哈米亞有些愕然的對視一眼,隨即心中大定,他們彷彿又重新被打足了底氣,來自古拉巴什帝國的墮落巨魔巫醫冷笑著,不知道從哪裡召喚了一隻長有一對黑色羽翼的屍龍,它的個頭並不算大,但是卻帶有一股懾服天地的氣息,祖爾金眉頭輕皺,他倒不是懼怕這只已然被腐化成功的綠龍,而是在驚懼方纔那彷彿幻境一樣的水幕是怎麼回事。
哈米亞也毫不示弱,即使是在面對這個在森林巨魔中無人可抗的祖爾金他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但是來自靈魂深處伊利丹的禁制卻讓他更為忌憚。拚命,或許還能活下來,但是現在放手,那麼等待的只有靈魂崩潰,他別無選擇。
或許在面對普通的強者時,祖爾金憑借自己靈魂薩滿的奇異可以戰勝甚至於虐殺那些對手,但是在面對伊利丹時,這個統治祖阿曼帝國數百年的不朽者忽然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心慌與錯亂。他愣愣的看著伊利丹自虛空之中緩緩地露出身形,隨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敢輕舉妄動。
即便是沒有交手,但祖爾金也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人類的生物實力遠勝與他,與其自取其辱,倒還不如賣個乖的好。他低眉順眼,但是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在下祖爾金,不知閣下是?」
伊利丹卻懶得和他廢話,在此刻他的眼中,現在的祖爾金弱的就好像是一隻小強,即便生命力再怎麼旺盛,但是卻依舊不能改變力量的懸殊對比。半神巔峰和初窺神靈奧妙,即使就相差那麼幾小步,但是實力卻差距的不可以以裡記。伊利丹單手一握,輕聲道:「在我的面前,你甚至連死的資格都已經不復存在了,還和我玩什麼虛以夷蛇?」祖爾金忽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以幾近嘶啞的嗓音低吼一聲,只是這樣的反抗卻讓他臉上青筋暴起,面容扭曲,看的贊吉爾和哈米亞有些心驚肉跳。
這真的是那個叱詫祖阿曼帝國數百年的絕對王者麼?在伊利丹的手段之下,他居然毫無抗手之力,眼前這主人實力到底恐怖到了什麼境地呢?現在想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順從的開放靈魂,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祖爾金瞪大了眼睛,四肢無力的抖動著,忽然間發出了一聲悲鳴,繼而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看著昔日裡的森林巨魔王者緩緩的抬頭,雙眼流露臣服與恭敬的流光,贊吉爾和哈米亞這對難兄難弟在心裡極度滿足而感到心裡平衡的同時,忽然升起一絲物傷其類的悲涼和難以抑制的絕望,曾經的巨魔最強者都已經被征服了,他們此生此世難道還有奢求自由的權力和資格麼?不,或許永生永世他們都不得不效命與伊利丹了,就像他對祖爾金說的那樣,在他的面前,這些巨魔甚至連死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伊利丹將山貓,斗熊,龍鷹和毒蛇的石雕攤在手掌中,淡淡的說:「這些都是你為了瓦解各部族獨立軍鬥志而設下的詭計吧?」祖爾金一怔,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主,主人,果然瞞不過您,的確如此。」
伊利丹雙目微咪,祖爾金的順桿爬和不合作讓他很是不快,他冷笑一聲,寒聲道:「僅此而已麼?」祖爾金心中一慌,趕忙補充道:「不,這些石雕的確是尋找活著神靈的現索和鑰匙,我只是將這個鮮有人知的秘密廣而告之罷了。」
哈米亞慘然一笑:「很簡單卻很效的退敵計策,來自祖爾曼帝國各部族的獨立軍被這個巨大的誘惑沖昏了頭腦,他們不僅開始干擾友軍的行動,阻緩他們尋找散落石雕的步伐,甚至與因為一些風吹草動而大動干戈,自相殘殺,緩過氣來的阿曼尼部族將聯軍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獨立狂潮徹底失敗了。」他這樣的坦白,也是在哀怨和嘲笑自己的貪婪,如果當初不為所動,現在又怎麼會淪為伊利丹的奴僕呢?
「這是一個流傳時間超過萬年的緘語,當四象聚集的時候,神靈就會出現,歷代祖爾曼統治者都曾努力,可是卻從未有人成功。」祖爾金如是說道。
「不過不幸的是我的前任將這些石雕失散了,但是這種絕對的秘密他又不能向外人宣示,所以最終不了了之。」他頓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主人,根據石雕的線索和指引,這個活著神靈應該就在這座雪山的峰頂上,您要親自麼?」
伊利丹眉頭輕佻,意念橫掃而出,並順著陡峭的山壁不停的爬升著,只是在半山腰時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發出彭的一聲後,大量的烏雲忽然凝聚在一起阻擋了意念的腳步。伊利丹一怔,單手抓起祖爾金,一跺腳閃身來到半山腰烏雲層下方,他隨手一揮大量的氣流隨之鼓蕩,狂風呼嘯間烏雲層雖然幾近支離破碎,但卻眨眼間恢復如初。伊利丹用手掌去觸摸,盤旋不落的烏雲層抖動了一下,忽然鑽出一隻頭顱粗細的電龍,搖頭擺尾間,狀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