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的軍糧盜竊事件絲毫沒有影響隊伍前進的速度,那些被無辜殺害隨後又被軍糧官征借的農民,宛如一陣秋風一般被所有人都迅速的忘記了,這些無權無勢,無力反抗的泥腿子毫無存在感的就消失在艾澤拉斯小世界,而這對烏皮斯來講,甚至於都沒能讓他的心中有任何的波瀾泛起不,也不能這麼武斷,至少這位快速遷升的貴族老爺,還在為那些丟失的軍糧而懊惱和憤怒不已
隊伍沿途而過,大量的難民倒在路旁,有的已經開始煮食道旁的野草和鮮嫩的樹葉樹皮,短短的時間內,這些彷彿生活在天堂之中的人類,就這樣毫無準備被一場暴雨擊垮了前行的士兵有些不忍的想要將自己的食物分給這些骨瘦如柴的難民,但是卻被烏皮斯所喝止了,他怒罵著命令前隊的士兵抽出武器,驅趕這些阻礙道路交通的小販,額,難民
蒂娜極為不忍,這個昨夜面對被無辜殺害的農民淡然處之的女孩,現在卻表現得有些義憤填膺,她甚至挽起袖子打算制止烏皮斯的暴行,而在她的身後,許多學員也紛紛不滿士兵們的行為,在這些未來的權貴們看來,這樣的行為簡直堪稱滅絕人性這就像是阮籍說的那樣,這群應該殺父而不應該殺母的傢伙禽獸還不啃噬自己的母親,這些殺母的傢伙,簡直禽獸不如
有一些身體較為差勁的難民已經被餓死了,他們的親人除了趴在他們的屍體上悶悶的哭之外,毫無辦法一個人的力量就算再怎麼強大,可是依舊會被飢餓和疾病所擊倒而隨著饑荒的蔓延,災病的腳步絕不會太遠了,激流堡的人類也許在面對巨魔的同時,還將面對有史以來一場致命的危機
阿塔婭很是不屑蒂娜所表現的憤怒與同情,她冷笑著看著在她眼中宛如小丑的蒂娜盡情地表演著,她心中默默的冷笑著,裝吧,這些來自貴族家裡的美少女,除了會做這些為自己博取仁義的名聲,你們真的會在乎他們究竟是死是活麼?
蒂娜握了握拳頭,望著烏皮斯那張醜陋的臉眼中幾欲冒出火光,她朝身後的學員們大喊道:「大家,難道不想阻止這些暴行麼?我們學習奧術魔法,其實不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同胞不受欺辱麼,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我們不出手相助的話,那學習這些破壞力強大的魔法又有什麼用呢?」有些憨厚的維特早就因為看不過眼而小臉憋得通紅,他揮了揮手臂,只是腦海中忽然閃過臨行之時年邁老母的叮囑:「記住,少管閒事,我們家可就靠你一個人了!」
他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默然不語的伊利丹,他可是一向以睿智而在學員中著稱的,而就在維特的身後,絕大多數都眼巴巴的看著伊利丹,那並不是說都願意聽從他的指揮,而是這些已經有了心機的小傢伙們妄圖找一個出頭鳥和替罪羊,他們雖然也想阻止烏皮斯的暴行,但是心裡總歸還有一份畏懼和對後果的茫然
不過這時萊莫斯法師卻斷然否決了他們這些幼稚的看法:「我雖然並不贊同那位人類軍官的做法,但是他做的確實很對的如果不趕走這些流民,讓她們阻塞行進路線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會對整支隊伍及建造阿拉索之牆的計劃形成巨大的阻礙,這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現實而且,即便是現在將軍糧分配給這些難民,非但數量遠遠不夠,並且還會危及到隊伍的安全」伊利丹瞥了他一眼,是怕難民看到軍糧之後,控住不住自己,形成暴亂,哄搶食物麼?
臨近黃昏的時候,隊伍已經抵達了預定的阿爾索斯農場,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們就將駐紮在這個已經呈現破落跡象的農場中這個距離希爾斯布萊丘陵只有不到十公里的激流堡玉米和大豆的最大種植地,同樣駐紮了達到五千人的守衛部隊,他們的守護哨塔和營地就緊挨在農場的隔壁所以當暴雨來襲,農作物被淹的時候,因為有附近士兵的幫助,這個農場遭受的損失較為小一些,但依舊逼迫的近兩成的農民淪落為無處可依的難民,只能被迫賣身為奴或者向激流堡的方向乞討,只是這些可憐的傢伙並不知道,即便是到達了激流堡,等待他們的結局或許比這裡更加淒慘
阿爾索斯的農場主和守衛部隊的萊茵曼少校顯然都是接受過貴族教育,即便是最近有些不太順利,他們依舊保持者謙遜的微笑,領著自己的屬下恭敬地等候在農場的左近烏皮斯臉上堆積的陰鬱終於有了消散的跡象,他看著一臉恭順的萊茵曼少校,忽然哈哈大笑,他命令隊伍停止前進,萊茵曼和雅保羅農場主趕忙上前,他們隊伍之前恭敬地為隊伍最前方的行著軍禮:「您好!上校先生!」
烏皮斯一夾馬腹,趾高氣揚的微抬下巴,他騎在馬背上俯視著萊茵曼,忽然說:「很久不見了,萊茵曼大人!」萊茵曼一驚,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他趕忙跪倒在地,幾近求饒地說:「上校先生,您這是捧殺我了,在您的面前,我哪敢擔當這樣的稱呼呢!」烏皮斯冷笑道:「怎麼會不敢呢?如果不敢的話,那麼我背上的那道馬鞭傷痕,豈不是浪費了?」
萊茵曼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極為驚恐的看著這個昔日自己的部下,一直被自己當做牲口一樣看待的屬下,怒則罵,動則打,後來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討得了弗萊克爵士的歡心,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在軍隊中快速的陞遷著而對於這個已經有些心理變態的傢伙,萊茵曼心中的矛盾幾近於僵化了,自己之前那樣的折磨他,現在地位遠高於自己的烏皮斯又會如何整治自己呢?
伊利丹忽然覺得眼前這座農場中蘊含著一股氣息,那是一種彷彿一隻龐然大物呼吸的感覺,只是仔細的再去尋找時,這種感覺再也沒有了即便是他肆無忌憚的用意念掃視著,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