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巫醫的發跡,堪稱傳奇。作為一名在遠征悲傷沼澤戰役中失敗的戰士後代,小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罰到古拉巴什競技場,作為永世的角鬥士,直到他死。但是雷澤彪悍的與頑強,沒有辜負他的出身和近九尺的身高,而一般的叢林巨魔都只有八尺,作為最接近贊達拉巨魔的叢林巨魔,他在競技場的兩年生活中屢戰屢勝,最後竟導致沒有觀眾在壓住的時候會選擇他的對手,這對競技場來說,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沒有懸念,那麼比賽就沒有意義了。就像國足對戰巴西,根本沒有看的必要,甚至不用想,都知道誰會贏。
然而即便是創造了有史以來最長時間的連勝,他依舊無法洗清自己的奴隸身份,只能算是待遇稍高一點的奴才,這讓雷澤十分苦惱,但是也讓他的脾氣變得十分溫和,當你經歷一些事情的時候,你就知道脾氣大嗓門大,不如心大。不過一次偶遇,卻改變了雷澤的命運,他碰到了血領主曼多基爾的兄長卡曼萊,而當時卡曼萊並不是古拉巴什的領導者,他只是一個帶兵在外的將軍。在一次欣賞完雷澤蠻橫扭殺一隻淡水鱷魚之後,他決定買下這個奴隸,並訓練他作為自己的親衛。
而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決定十分英明,在接受正統的訓練之後,雷澤的實力突飛猛進,最終停留在精英高階,在卡曼萊的手下堪稱第一猛將,而在那個古拉巴什四處征伐的時代,他的戰功顯赫到足以壓過卡曼萊的程度,許多王位繼承者都對他拋出了橄欖枝,但是他卻並沒有選擇離開卡曼萊,這讓卡曼來十分感動。在一次宮廷政變中,卡曼萊被支持者碰上了古拉巴什領導者的位置,雷澤因為擁立之功,也被大加封賞。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卡曼萊成功上位之後,開始屠殺一些有功的巨魔,不過對於雷澤的強勢他卻始終有些忌憚,最後明升暗降之下,給了個貴族名頭,分封在淡水河邊做了個國策顧問。閒下來的雷澤並沒有開始混吃等死,他開始研究那些神乎其神的巫術,在經過一些挫折之後,在曼多基爾上位的時候,他成功進階到半神巫醫的境界,前後花了總計三百多年。
而在古拉巴什中則流傳著他四處遊歷,到處留下恩德的大名,比如收購一些不值錢的廢物幫助人們脫貧致富,扶摔倒的老太太幫助人們構建敢於救助受困人群的後柱,前往南海抹平叫囂的菲律濱,倡導大家使用低碳環保的物品啊等等。
巫醫看起來對這位前輩很是敬重,他恭敬的帶著五名薩滿和伊利丹向雷澤跪拜著,雷澤卻很和善但是也很堅決的拒絕了:「不要這樣,都是神靈的子民,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這話讓伊利丹很感動,多像官府報告和新聞系聯播,好久沒聽到了。
不過他特意注重了神靈,而不是哈卡,這讓巫醫一行人有些詫異,雷澤看他們注意到了,他絲毫不隱瞞自己憂慮:「哈卡的貪婪無度,已經開始要求供奉年輕的族人血食,可他們都是部族未來的希望啊!而且,經常接觸哈卡的族人,會變的性格暴虐,殘忍嗜殺,或許這也應證了哈卡血神的名號!」
雷澤很大方,他將自己幾百年來收集的名貴珍寶都拿了出來,讓這些後學末進一一參觀。各種奇花異草,獸骨遺體,有些東西甚至聞所未聞,不止五位薩滿,連巫醫有時都驚訝的合不攏嘴,完全無法想到得到這些珍寶的困難。不過有一件珍寶,卻讓伊利丹有些莫名,那是一個還在跳動的心臟,強勁有力,頻率始終保持如一,大小如同一個恐鳥蛋,一半為紅,一半為紫,涇渭分明,一個離開軀體的心臟,居然跳動的如此強勁,的確有些奇怪。不過最讓伊利丹有些驚駭的是,這個心臟的氣息彷彿和惡魔之主薩格拉斯的有些相似,只是在永恆之井爆炸的過程中,他不是只剩下一縷殘魂了麼?
那塊讓他動心的石板,卻毫無出彩之處,最起碼表面上看就是這樣,不過在臨走之時,這位多寶教主決定贈送他們每人一件送禮物時,伊利丹卻選擇了這塊很普通的石板。與別的石板不同,它只有巴掌大小,可以隨身攜帶,石板上面只有一道看起來像是劃傷的裂痕,除此以外,別無其他的文字,甚至裝飾的圖形。
之後的兩天,伊利丹並未再受到巫醫的召喚,他也樂得自在,和一一還有奧蕾莉婭呆在屋子裡研究這個堪稱天價數字買來的石板,但是卻一無所得,嗯,也不能這麼說,最起碼又近視了一點。
對於奧蕾莉婭越來越表現出的依賴和順從,伊利丹很開心但是心裡也有一些擔憂,如果她知道自己這具身軀是假的,而真實的那具身體其實就是一隻惡魔,那麼她會如何做呢,他想不到,亦不敢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一的戒心已經少了很多,她已經逐漸的能夠表現一些自我的性格了,這個被社會強行扭曲心靈的女孩,已經在腦海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強烈自我意識,要讓她正常起來,看來還是要慢慢來的。不過無論再怎麼變,一一骨子裡的順從卻讓伊利丹很是享受,事實上,這種女孩沒有人會討厭,就像薩娜和法斯琪,她們都是伊利丹很喜愛的類型。
因為參加了巫醫拜訪老友的活動,讓德斯薩滿十分開心,作為把伊利丹視為未來希望的老傢伙,他對伊利丹的前途充滿了憧憬,而能夠得到巫醫的青眼相加,必定能為伊利丹帶來許多難以想像的福利。不過他也時刻做著伊利丹的思想工作,他可不想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薩滿,被巫醫拉到祖阿曼部族中去。
第三天。
雖然贊達拉的聚會已經不再限制人數,但巫醫還是決定按照計劃,只帶三名薩滿前往贊達拉群島,他留下貝特羅和一個名為塞特魯的祖阿曼薩滿主事,這讓貝特羅十分得意,在巫醫前腳登船的時候,他後腳就趾高氣昂的要求清點人數,並且要求做一次集體講話,以加強自己在這些訪問人員中的威信。
然而人員清點過後,卻發現來自爛苔部族的新任族長哈米亞不見了!這讓貝特羅頗為驚恐,在四處尋找無果之後,他被迫請求古拉巴什的民兵團幫助,對方雖然毫無不敬的意思,但是卻讓貝特羅覺得頗為丟臉。細細思索之下,他忽然覺得有些恍然,難怪這哈米亞身為一族之長,在別的小型部族都只派代表參加的情況下,他一個中型部族的領導者還親自參與,看來果然有所圖謀,但是這只是他的猜測,毫無證據可言,他也不好公佈於眾,只好鬱結於心。
不過他不說,卻有人發問,來自邪枝部族的代表惡意中傷著:「大人,那哈米亞莫不是叛國投敵了吧?不如將他定位變節者,發佈通緝文書吧!」爛苔部族本來與邪枝部族交好,但那是在前任族長的領導下,他們現在對外根本不承認哈米亞領導下的爛苔部族,雖然根本就是一個人。
貝特羅搖了搖頭:「不,還是再等等吧,或許哈米亞族長確實有什麼不便於言傳的急事呢!」邪枝代表還要追問,貝特羅已然不再理他,他望著伊利丹,面色森寒的指著一一:「這個低賤的雜種,為什麼還在這裡?我想我在船上的時候,已經要求你,必須要盡快處理她了吧?難道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麼?還是說,你已經膽子大到無視我的命令?」他挺直身板,頗有些輕蔑的看著伊利丹,就像是在看一隻蟲子。
伊利丹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小心眼到這個地步,這點小恩怨居然能夠憋在心裡,直到現在掌權了,才來個秋後算賬。其實之前他已經拒絕了,他始終認為即便這貝特羅再怎麼出身名門,實力強大,但也不會膽大到對族人出手,無視巫醫臉面的地步。不過看來他是失算了,這位貝特羅薩滿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大度的想法。
只是處理一一對他來講也有些難堪,而且他也明白貝特羅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拿他開刀,一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威信,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新晉靈魂薩滿再加上跟隨巫醫拜訪私密老友;二也是為了敲打自己,讓他看清不是說有實力有天賦,就可以安穩了,你要找好靠山,而他就是個不錯的靠山。至於自己會不會乖乖處理一一,其實對貝特羅來講,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要的只是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