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成衣店前,伊利丹看了一眼有些猶豫的薩娜,輕聲道:「怎麼了?這是成衣店,又沒有寶馬衝過來,又沒有倒地老人,有什麼好猶豫的?」薩娜咬了咬嘴唇,有些為難,她難得的拒絕道:「伊利丹,可以去別的地方麼?我討厭這種兜售衣物的場所!」
伊利丹一怔,啞然失笑:「能給個理由麼?」薩娜一臉祈求,她握了握伊利丹的手掌:「伊利丹,不要問了,去別的地方可以麼?」她眉頭緊皺,眼中焦急的隱含淚水,嘴唇抖動,看起來可憐的就像是一隻要被主人拋棄的小貓,伊利丹輕聲在她耳邊低語著:「薩娜,是在擔心我會討厭你身上的紋身以及傷疤麼?」
薩娜一震,她驚訝的看著伊利丹,有些結巴道:「你,你怎麼,怎麼會知道的?」伊利丹笑了笑,不答反問道:「那些有什麼關係呢?還是說你不信任我呢?」薩娜趕忙搖了搖頭,先前在守衛面前的淡定此時都成了浮雲,在伊利丹面前她始終做不到心境平和,是太在乎他了麼?薩娜不知道,不過她享受著這種感覺,能夠著急一個人,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呢!
伊利丹撫了撫薩娜的後背,那裡有一道並不算長的傷疤,但是卻完全的玷污了這樣一位女孩的心靈,而且在左臂腋窩下的側腹還有一個薔薇花的紅色紋身,鮮紅如血,嬌艷欲滴,這種奇異的美感讓純淨的薩娜,披上了一層魅惑的紗衣。隨手拂過,他手心裡聚集了大量的融合水元素修復著猙獰恐怖的傷疤,只不過眨眼工夫,這些困擾薩娜近十年的問題即被解決了。
薩娜有些感動,但她並不知道背脊上的傷疤已然被伊利丹清除,她咬了咬嘴唇,邁步進了成衣鋪,隨手拿過一件低胸裸被的粉色長裙鑽進了試衣間,伊利丹抱著雙臂笑了笑,一邊的成衣店老闆無奈的搓著手,在這個千年大淡季裡,有人肯買衣服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但那是件非賣品啊!嗯,不過聽說有的試衣間裡為了防止小偷還安裝了攝像頭監視呢,這裡應該不存在吧?基爾羅格之眼這種術士高端偏門技能,實在不是能夠普及的存在。
試衣間的門緩緩打開,伊利丹忽然覺得眼前一亮,苗條高挑,身材勻稱的薩娜穿上這件粉紅色的長裙,如同一個公主一般,眼睛忽閃間,清純亮麗而又嫵媚動人。她穿著這件長裙,露著光滑如玉的背脊,修長的脖頸之下隱隱約約的露出一條乳溝,伊利丹吞了口口水,還真有點**的范呢!薩娜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紅唇輕啟:「好看麼?」伊利丹呼了口氣,笑意盎然:「在我心中,除了女神艾露恩,你就是最美的!」額,不是瞎說啊,我可是見過艾露恩的!
薩娜霞飛雙頰,她低著頭,在別人面前,被心愛的人誇讚實在讓她有些羞怯。伊利丹看了一眼一臉震驚之色的老闆,得意地說:「這件長裙很不錯,需要多少金幣?」老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的說:「這位女士確實很適合這件長裙,但它並非賣品,而是一位友人寄在這裡,用來尋找有緣族人的。」伊利丹不耐煩的打斷他,從懷中取出數十個金幣扔在桌上:「這些足夠有緣了吧?」這樣的小手段,他實在見得數不勝數了。
那老闆臉色一僵,有些陰沉,他根本不去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金幣,雖然這些金幣足夠購買同等材質上百件了:「這位先生,這件長裙並非賣品,還請這位女士重新選擇一件或者去別的店舖選購吧!」伊利丹歪了歪頭:「你知道我的背景和實力麼?我可是有背景的!」那老闆指了指門前的一個鈴鐺,冷笑道:「先生,我是有報警器的,這裡的指揮官絕不允許任何鬧事者存在。」伊利丹無語,你拿鈴鐺當**了?
薩娜不在意的換回原來的皮甲,完全遮住了那個誘人之極的**,讓伊利丹大為失望,他皺著眉頭看著成衣鋪老闆:「那麼,你要如何才肯出售呢?」強奪這種事情,如果對方是個人品極爛或者敵人的話,伊利丹決計不會有半分猶豫,只是對方現在也只是一個在燃燒軍團的入侵之下苟延殘喘的普通人而已。還有就是,仗勢欺人這種事情雖然人人批判,但人人渴望,不過伊利丹現在還沒有這個心思。私自隱居海加爾山已經讓他心中有了一絲愧疚,如果再仗著力量欺壓別人,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那老闆臉色稍緩,他淡淡的說:「我那位友人已然去朝見女神了,臨終之前,他希望他設計的這件長裙能夠給他的家庭帶來一絲庇佑,所以只要您願意對他的家人照顧一二,我就可以將這件長裙拱手相送,不收分文。」伊利丹雙目微咪:「你倒還真是個義氣人呢,朋友去世了居然還遵守承諾!你為什麼自己不照看他的家人呢?」老闆苦笑道:「這位先生,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呆在這裡,我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更何況我那位友人還有一子一女一妻。」
薩娜挑了挑眉頭:「這裡的稅率改變了麼?一直以來,夜之城的僱員應當支付十分之一的薪酬作為所得稅,而營業店主是不需要支付稅務的,那麼換而言之,除了原材料的消耗之外,所有的營業額都是你的利潤,那麼你緣何會出此言呢?」那老闆一臉為難之色,他看了看門外巡邏的衛兵遠去了,這才低聲道:「兩位是剛剛來到這個小鎮的吧,這裡的指揮官野蠻之極,而且根本不懂政務,他居然下令所有人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必須上交執政官,否則立即處死,因為這條法令,已經有七位異見者被絞死了,而且據說今日還有一位死囚犯等待行刑。」
伊利丹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古怪的念頭,這指揮官是個瘋子麼?這種人心渙散的時候,居然還敢用這種高壓政策,他是鐵了心要拆散這個倖存者小鎮麼?伊利丹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那麼,你那位友人住在哪裡呢?」
伊利丹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古香古色的木質商舖,店舖老闆友人的女兒就在這裡,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單親女孩過的並不是很淒慘,她甚至還憑借自己的手藝經營著一家藝術品商舖。薩娜先回樹屋去了,伊利丹獨自一人撩開商舖的垂柳枝。商舖之中,兩邊的貨架上擺滿了精緻的木雕,正當中的貨櫃裡擺放著許多手鏈串珠。
他抽了抽鼻子,這裡彷彿有一種莫名的清香,三尺高的櫃檯之後一個綠發女孩,低著頭,手中拿著一把銼刀,肩膀聳動,神情專注的雕刻著桌上一個木塊,能看的出來,她正在雕刻一隻棕熊,熊頭已然顯現出來,它張著大嘴怒吼著,嘴角還有一絲鮮紅的血珠,看起來栩栩如生。伊利丹敲了敲桌子,那名女孩卻渾然味覺,他呵呵笑了笑,順手操起一個貨架上的木雕,塞在懷中,一轉身出了店舖。他站在商舖門口,望著招牌上「安安雜貨」四個小字,心中惡趣味的想著,這個需要金幣養家的女孩,會如何著急呢?
只是等了半晌,女孩仍舊低著頭,認真的雕刻著,彷彿天地之間處了她手中的木塊,再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了,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貨物丟失以及起身去尋找的意思。伊利丹拍了拍額頭,還有這麼淡定的人麼?他無奈的將木雕放在女孩面前,後者一驚,這才抬起頭來,伊利丹一怔,這女孩長的倒有幾分像瑪維,他呵呵笑道:「你瞧,你的貨物被別人偷了,我幫你找回來了!」
女孩不在乎的點了點頭,繼而覺得有些不妥,趕忙站起身來,深深一禮:「多謝您的幫助!安安感激不盡!」她想了想,又從懷中取出幾枚銅幣,一臉熱切的說:「那麼,這些就當作是安安的謝禮吧!」伊利丹翻了翻白眼,你笑得好假啊!不過說起來,我的身價還真是便宜啊,幾個銅幣。我可能是有史以來最便宜的一位精英強者了。
他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算了,舉手之勞。」安安勉強笑了笑,她雖然看起來表情真摯,然而手中卻死死的抓緊手裡的木塊,眼睛不時的瞟向那把刻刀,她好像不能放棄她的追求哪怕一分一秒,伊利丹對這個心不在焉的女孩也生不起絲毫氣來,因為她的外貌,伊利丹甚至有些喜愛,他有的時候甚至在想,如果瑪維親眼見到這個和她有幾分相像的女孩,那該多麼有趣!
商舖之外,忽然傳來呼喊聲:「快看啊,中心廣場要處決死刑犯啦!」伊利丹心中一動,這就是那個違反了徵稅條款的傢伙麼,他有些好奇,安安卻絲毫不為之所動,看熱鬧這種智慧生物的陋習似乎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伊利丹前腳出了商舖,她趕忙操起刻刀,繼續自己的藝術品創作。
而此時中心廣場,數百位倖存者一臉慼慼的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就在廣場之內,數十位執法者將一名面容清秀,少年容貌的精靈死死的綁在行刑柱上,然而就是如此,他們仍舊不放心,一臉的戒備之色。
一個軍官模樣的衛兵冷聲道:「切夫,行刑之前,指揮官大人准許你向女神大人懺悔!」那切夫一臉平靜,渾然沒有普通死刑犯臨死之前的瘋狂,他環視週遭:「我一共被控兩項罪名,其一是違反徵稅條令,其二是連殺六名女性族人。事實上,違反徵稅條令不過是托詞罷了。我從小就致力於成為一個善良的人,然而我身邊的人卻飽受貪官的欺凌,他們不僅強行上調稅率,貪污女皇大人賜下的災款,以權謀私,任人唯親,欺壓人民,而且在我們上訪夜之城的時候,串通稽查人員言辭恐嚇,威權相逼。但我本來不用管這些的,我家境雖說一般,但是卻足可養活自己,但是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卻不允許我坐視不管,於是我在女神祭的時候,斬殺了數十名貪官和他們的親屬,我並不後悔,如果有來生,我還會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我的良心!」
四周圍觀的族人轟然叫好,軍官大怒,他「啪」的一鞭子甩了過去,打斷了死刑犯的自述,緊接著冷哼道:「對於你連殺六名無辜女性的裁決,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他本有心強行執行,但律法有規定,死刑犯在死之前必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作出解釋或者懺悔,當然了,也可以保持沉默。
死刑犯不答反問道:「我來問你,串通情夫殺夫該不該殺?以子為餌,毒殺父母丈夫該不該殺?活埋孩子,毒殺丈夫該不該殺?騙婚逼得丈夫『自殺』身亡,該不該殺?出賣**者,被人解救非但不感恩,反而『淫』性不改,串通姦夫毒殺所有親人,該不該殺?自賣孩子,坑殺祖父母該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