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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貶謫外放(一) 文 / 呂氏春秋

    朱厚照道:「駙馬覺得朝中官員何人能夠擔當抗敵重任?」

    王之風忽然想起王明陽,道:「皇上,有一個人可稱棟樑之材。」

    「誰?」朱厚照倒是有些吃驚。

    「王守仁。」王之風道。

    「哪個王守仁?」朱厚照問,又轉頭看谷大用。

    谷大用也不知其人,頓時臉色十分緊張,生怕皇帝怪罪。

    王之風道:「王守仁,字伯安,號明陽,余姚人氏,弘治十二年進士,曾授兵部主事,因受劉瑾*,貶謫貴州龍場驛丞,現為廬陵縣知事。此人博學多才,文治武功俱佳,可堪大用。」

    「駙馬爺說的可是原南京兵部尚書王華王大人之子,號稱陽明子的王守仁?」谷大用終於想起來了。

    「谷公公也知此人?」朱厚照問。

    谷大用道:「奴才雖不識得此人,但此人在朝野頗有口碑,被稱為大儒,都叫他陽明子,真名倒極少被人提及,因此奴才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如此人真有大本領,谷公公傳朕旨意,先授南京太僕寺少卿吧,待有功績再行升賞。」朱厚照道。

    「奴才遵旨。」谷大用趕緊領旨。

    朱厚照一下子就將王守仁從九品知事擢升為五品太僕寺少卿,王之風也替王守仁謝恩。

    用膳完後,王之風謝恩出宮。

    朱厚照問谷大用:「谷公公,你從哪裡得到東瀛人又在江浙沿海活動的?」

    谷大用尷尬地看了太后一眼,太后道:「你先退下吧。」

    待谷大用退下後,太后道:「皇上,哀家是怕你心軟,才叫人過來把你和駙馬叫來的。」

    「這麼說,東瀛人的事,也是太后……」

    太后點頭道:「皇上和駙馬都談了些什麼呀?」

    朱厚照就將與王之風之間的談話對太后說了,太后問:「皇上,你準備封駙馬什麼官職?」

    「駙馬現在是都指揮使領太子少保銜,如要外派江浙,恐怕要加封兵部尚書總制江浙吧?」朱厚照說。

    太后笑了起來,道:「皇上,外派駙馬就是要削弱他在朝野的勢力,皇上這哪裡削弱他?分明是在任封疆大吏呀,他豈不更成了一方土皇帝?」

    朱厚照也笑了起來,道:「還請母后教朕。」

    「明升暗降。」

    「怎樣明長暗降,只有總制江浙才是升呀?」

    太后道:「時常聽朝臣說皇上不依祖制,不按常理套路出牌,看來皇上是虛有其名啊。」

    朱厚照懵了:「母后,難道朕說的不對麼?」

    太后道:「對,對極了,不過,那是祖制。皇上難道不能在江浙設一虛構衙門?」

    「虛設衙門?」

    「不錯,比如在江浙設一個外敵防務部之類的,其品級等同朝中六部,甚至更高,只是給他明確只管外敵入侵之事,其餘軍民大事一律不得插手。無外敵時,他就只是一個空殼殼,真有外敵時,他就該盡心盡力為朝廷效命。」

    朱厚照大喜:「哈哈哈,母后這招實在是太高,朕受益匪淺。今後,要是誰敢與朕作對,朕就用此一招,保管治得他們心服口服,外人還連屁都放不出一個。母后,你這招從何而來?」

    太后笑道:「看你,一點點小事,就把你樂成這樣?母后跟你父皇那麼久,連這點本事都不會,還能統領皇宮嗎?」

    「朕還得多跟母后學學呀。」朱厚照由衷地說。

    太后道:「此事也不能操之過急,等長樂回來,哀家先和她說說,這幾日,你也要在朝中與大臣們多議議,到時就水到自然成了。」

    王之風回到府中,越想越不對勁,從朱厚照和太后的言行中,他已經察覺朝廷對他深深的戒心。

    「老公,皇帝找你幹啥?」顧盼盼看他臉色不好就問道。

    小倩默默地為他打來洗臉水,將面巾打濕,再擠干,遞給他。

    「沒什麼,可能朝廷要將我外派。」王之風說。

    「好啊,老公現在已是二品重臣,再外派地方的話,一定是封疆大吏,到了地方就是土皇帝。」顧盼盼說。

    「要是派到不毛之地呢?」小倩擔憂地說。

    「呸呸呸,烏鴉嘴,壞的不靈,好的靈。五妹,你是什麼意思呀?」顧盼盼不滿地問。

    小倩笑道:「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嗎?四姐用得著如此緊張,有六妹呢?要是皇帝把公子派到鬼不拉尿的地方,六妹還不找皇帝鬧?就算真的去了那種地方,只要我們夫妻在一起,又怕什麼?」

    王之風聽兩女笑鬧,心情也稍微開朗一些,笑道:「兩位夫人,我們快快上床辦事吧,不要為那些無聊的事,耽誤了大好時光啊。」

    「流氓--」兩女笑罵道,臉上卻是春意盎然。

    幾日後的一個下午,張素素一行也抵達京城,眾女大叫路途辛苦,叫下人燒好洗澡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漂亮,王之風與眾女分了較長一段時間,大家都相互思念,更是期盼著夜晚的來臨。王之風忽然想起一件事,對長樂說:「公主,皇上和太后都很牽掛你,叫你回來一定要去見他們。」

    長樂不樂意地道:「王哥哥,你別想把我支走,你明天上朝時,我和你一同進宮吧。」

    「要是你皇兄和母后怪罪你,你可別把責任往我頭上推呀?」王之風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說道。

    長樂見王之風不再攆她,笑道:「王哥哥,你不用擔心,我就說是身體不舒服,遲得一天進宮,皇兄和母后也不會見怪的。」

    「六妹,你別把自己看得多高,要是你皇兄和母后心裡真有你的話,也不會想著法子把公子趕出朝中??」小倩不滿地說。

    長樂大驚:「你說什麼?皇兄和母后要把王哥哥趕出朝中?」

    小倩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長樂急忙問道:「王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兄和母后為什麼要把你趕出朝廷?你犯了什麼事嗎?」

    王之風苦笑道:「我能犯什麼事?皇上雖然沒有說出口,我聽得出來,他確實想把我派到江浙去。」

    「為什麼呀?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人呆的嗎?」長樂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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