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太后寢宮。
「皇上,聽說這次武林大會上,王家很是出風頭,你知道嗎?」太后問。
朱厚照道:「兒臣倒是聽說長樂那丫頭出盡了風頭。」
「皇上就沒有看出點什麼來嗎?」
「還請母后指點。」
「聽說這次武林大會,驚動了五六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一二三,其中一和二都親自到會,不過,最終給王之風的幾個夫人打得屁滾尿流。還有一個什麼正義門,據說那個古門主的武功也非常高,給讓飛鷹幫給打得落花流水。張素素、蔡依娜、胡想容、顧盼盼、還有那個洞庭湖張家的丫頭小倩和長樂,這幾個女子簡直是傲視群雄,全沒有把江湖英雄放在眼裡。」太后道。
朱厚照道:「想不到長樂也練就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以後宮裡有事,給她帶個信,還怕有人敢翻天?」
太后憐憫地搖頭道:「皇上,你就沒有想到另一層意思?」
朱厚一愣:「什麼意思?」
「這幾個女子可都是駙馬的夫人呀?他的夫人都如此厲害,駙馬的武功,恐怕是獨步天下吧?」太后問。
朱厚照道:「應該是吧,這是朝廷之福呀?他又是駙馬,又是朝廷重臣,我們正好靠他呢。」
太后有些生氣聲音也重了一些道:「皇上,江湖盛傳飛鷹幫得到了『武林傳說』,顧盼盼是飛鷹幫唯一傳人,王之風是她的丈夫,恐怕王之風得到了『武林傳說』了呀。」
「不會吧?他要是得到,應該回稟母后和朕呀?」朱厚照一驚。自元朝以來,每一個皇帝都想盡辦法,想得到「武林傳說」,除了那富可敵國的寶藏十分誘人外,最根本的原因是十三派的武功,這些武功可以說是天下武功精華,誰得到那上面的武功,不但可以稱霸江湖,更可能給朝廷帶來危害。
「王之風和他幾個夫人的武功,彷彿一夜之間得到神助,皇上不覺得蹊蹺嗎?」
「母后的意思是,他們的武功是從『武林傳說』中得來的?」
「皇上還有更合理的解釋嗎?」
「母后的意思該怎樣辦?」朱厚照也感到問題嚴重。
「皇上有什麼好主意?」
「要不,把王之風抓起來,逼他交出『武林傳說』?」朱厚照說。
「皇上就這樣直截了當地抓人?逼問?」
朱厚照尷尬地笑道:「是有些不妥。」
「豈止是不妥,皇上真要就這樣把王之風抓起來的話,只怕你就坐不了幾天江山了。」太后歎氣道。
「沒有那樣嚴重吧?」朱厚照覺得太后有點危言聳聽。
「你不信?」太后問,接著她說道,「老實說,王之風是我大明開國以來,最了不起的一個人才。他有武林四大家族的背景,又有天下第一大幫會做後台,年紀輕輕就組建特別行動軍,消除了沿海東瀛匪患,還遠赴東瀛揚我國威。平定安化王叛亂、剪除閹黨劉瑾,都立下了赫赫功勞,他還親赴劉六劉七兩個反賊那裡勸降,雖然沒有成功,可是,這種膽略著實讓人佩服……」
「是啊,王愛卿為官時間不長,卻為朝廷立了不少大功,朕一定要重用他。」朱厚照道。
太后奇怪地看了朱厚照一眼,道:「皇上還沒有明白哀家的話麼?」
她見朱厚照果真沒有明白,只得歎氣道:「正是由於王之風有這麼多的功績,皇上要是隨意動他,只怕朝廷大臣和民間百姓,都會罵我們母子過河拆橋,忘恩負義,說不定還會激起民變。他們當初在開封府被關進大牢,不是曾引得數萬人馬前去營救,你都忘了?更了不得的是武林四大家族和飛鷹幫,這些江湖亡命之徒,只怕天天都有人進宮行刺。尤其是他那幾個夫人,當初就曾大鬧京都,京城那麼多的衙門居然都拿她們毫無辦法。現在,要是你拿了她們的老公,她們進宮行刺,誰能抵擋得住?」
「關又不能關,用又不能用,那該怎麼辦?」朱厚照問。
「皇上,你登大寶已經好幾年了,帝王之術也該多學著點啊?要不然,在朝堂之上,大臣們都等你拿主意的時候,你總不能說,各位愛卿先等一會兒,待朕去問過母后再作定奪吧。」太后道。
朱厚照笑道:「那又有何不可?反正那些老傢伙成天都嘮叨朕不守祖制,朕偏要做出一些讓他們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來,讓他們去。」
太后被他惹得笑了,道:「皇上,你還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呀?」
朱厚照撒嬌道:「在母后面前,朕就是活一百歲也是孩子呀?」
太后無奈地笑笑,說:「你附過耳來。」
朱厚照覺得新奇,就老老實實地將耳朵附了過去,太后小聲地吩咐著,他不斷地點頭,過了好一陣,太后才問:「皇上都記清楚了?」
「母后放心,你這樣教朕,要是朕再記不住,那還能對得起母后嗎?」
太后點頭道:「皇上記清楚了,就去御書房吧,哀家已經叫谷大用去傳他了,這會兒,也該到了吧。」
朱厚照詫異道:「母后已叫谷大用去傳他了?」
「是啊,這事宜早不宜遲,要不然,哀家哪裡睡得著覺呀?」
朱厚照由衷地道:「母后,都是朕不爭氣,讓你費心勞神了。」
「皇上不必說自疚,哀家還不都是為了你父皇傳下的這江山嗎?」
朱厚照剛走到門邊,太后又叫道:「皇上,哀家知道你心腸軟,又與駙馬關係甚為融洽,切記千萬不要優柔寡斷啊?」
「母后放心,朕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