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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間 皇室猜忌(三) 文 / 呂氏春秋

    二分錢和一貫道兩三天時間就到了就城,要打聽王之風倒也不是難事,駙馬爺和駙馬府在京城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不過,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在打聽王之風時,卻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這幾個人是錦衣衛在京城中的便探。他們見一貫道和二分錢打扮怪異,身邊又有怪鳥跟著,知道是江湖中的怪人,而他們的上司王之風又來自武林世家,生怕這兩人對王之風有所不利,就暗暗跟蹤他們。

    「你真要去找他?」一貫道問。

    「我找了他幾十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他的音訊,我豈能放過?」二分錢道。

    「你找到他又能怎樣呢?都過了這麼久了。」一貫道說。

    「我一定要他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我、我……」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你會殺了他?」一貫道忍不住譏諷道。

    二分錢想起當初三絕藝千方百計地躲避她,她始終不知道自己江湖第一大美人、武林三絕之一,有什麼地方配不上他?致使自己受了幾十年的磨難,心情又不忿起來,恨恨地說:「他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殺死他。」

    跟在後面的錦衣衛探子聽了,心想,這兩個老傢伙果然是要對王大人不利,得先給王大人解決了這兩個禍害,說不一定王大人一高興,還會賞賜一官半職呢?三人打了一個眼色,一人回去搬兵,兩個人繼續跟著。因為京城裡的人實在太多,一貫道和二分錢又在荒野裡呆得久了,對現在的人情世故也不太懂,並沒有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他們在京城中逛了一陣,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兩隻大鳥也被帶到房間中。他們原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找王之風,可是,還沒有等他們安頓妥當,就聽見客棧內外鬧哄哄的,正想走出房間去看究竟,房門卻被人踢開。一貫道和二分錢住在相鄰的兩個房間,兩間房裡立即湧進七八個。

    「拿下。」隨著說話聲,就有三四個人撲向一貫道和二分錢。

    「你們要幹什麼?」一貫道問。

    「我們是錦衣衛的,你們最好不要反抗,否則,刀劍無眼。」領頭的人道。

    「我們又沒有犯法,幹嘛拿我們?」一貫道問。

    「到了大堂,自然有你說話的機會。」領頭的冷笑道。

    一貫道心想,反正我又沒有犯法,隨便走到哪裡都不怕,也用不著一到京城就大打出手,於是,讓錦衣衛的給捆上了。

    二分錢脾氣不好,她可不像一貫道那樣束手就擒,揮手之間就將兩個錦衣衛打翻在地。其餘人看她年紀雖大武功卻很高,立即亮出兵器圍了上去。頓時,房間裡就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柳姑娘,你不用動手的,咱們又沒有犯法,跟他們走一趟又能怎樣?」一貫道聽到二分錢和錦衣衛動起手來,大聲叫道。

    「姑娘?有土都埋到脖子上的老姑娘?真是笑死人了。」二分錢本姓柳,一貫道一直都是沿用她年輕時的稱呼。二分錢本來也想住手,聽到錦衣衛的嘲笑,頓時大怒,揮拳就將嘲笑她的那個錦衣衛打得從窗口飛了出去。

    錦衣衛本來是太祖皇帝的禁衛軍,是從軍中和武林中經過嚴格挑選而來的,自成立之初就顯有極高的特權,但是,正德皇帝繼位後,錦衣衛先是被劉瑾等八虎和東西兩廠壓一頭,後又被王之風踩踏得不敢回招,現在終於輪到王之風當了頭,好不容易才沒有人敢招惹,今天卻被一個糟老太婆凌辱,他們哪裡嚥得下這口氣呀?領頭的大叫:「反賊行兇殺人,格殺勿論。」於是,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撲向二分錢。這些錦衣衛武功均不弱,七八個人圍攻二分錢一人,二分錢就顯得十分吃力,一邊用柳葉刀施展絕情刀法,一邊伸左手到懷裡摸出幾枚金錢鏢,向錦衣衛打去,頓時就四五人中鏢。領頭的見她凶悍,吹起了錦衣衛遇到重大事情的哨子,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五騎人馬飛速趕到。

    「什麼事情?」來人中一人問道。

    先前領頭的道:「報告經歷大人,有一個糟老頭和一個糟老太婆,密謀暗殺王大人,被我們偵知,現在糟老頭已經擒獲,但是那老嫗凶得很,屬下們制不住她,已經有六七個兄弟受傷了。」

    那經歷吃了一驚,一人能傷六七個錦衣衛,江湖上卻不多見,但是他卻不動聲色,道:「你們先退到院子裡守著,這裡交給我們幾個吧。」

    新來的五人都在錦衣衛任經歷,是正六品的官職,他們武功極為高強,在江湖上混的話,名氣定然不會比各派掌門小,但是,受到朝廷選拔後,就只能默默無聞地呆在錦衣衛裡,聽候皇帝調遣。這五個人都曾經隨王之風外出辦事,還被派遣去護送過張素素他們進京。因此,雖然知道先前那個頭領口中的糟老太婆,並不是簡單人物,他們卻仍然有信心對付得了。就是少林空行這樣的頂尖高手,能對付得了他們兩人聯手都很不錯了,何況他們有五個人。

    那經歷等先前的錦衣衛人員撤出後,站在門口向裡一看,見那老太婆白髮蒼蒼,手裡提著一柄柳葉刀,正不屑地盯住他。

    「老太婆,你是那個門派的?」經歷問。

    「老身為啥要告訴你?」二分錢並不買帳。

    「你為什麼要傷錦衣衛人員?」

    「誰叫他們瞎了狗眼,敢來招惹老身?」

    「你想殺王大人?」經歷又問。

    「放你娘的屁。」

    經歷本來想,她武功如此高強,必有來頭,並不想將事情做得過火,但是,二分錢讓卻讓她下不台。

    「這麼說,你還真是刁民??那就怪不得我們了。」那經歷說完,一拳就向二分錢打去。

    二分錢也不避讓,也不用刀,空著的左拳隨意打出,迎向經歷的拳頭。

    雙拳一碰,頓時讓經歷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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