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下去給她們作伴吧。」那老婆婆三枚金錢鏢,分上中下三路打來。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嘛!」小倩冷笑一聲,伸手將三枚金錢鏢接在手中。
那老婆婆耶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小倩能夠接住她的鏢,又是三枚鏢打來,力道卻比先前大了不止一倍,小倩也不躲閃,手中三枚鏢打了出去,迎頭將老婆婆打來了三枚鏢打落在地上。那老婆婆大感意外,身體從椅子上彈起來直射小倩,手裡卻多了一把柳葉刀。小倩冷笑一聲,抽出寶劍,使出洞庭劍法,兩人就打在一起。
「小丫頭,不錯啊,洞庭湖張家居然有你這樣的傳人?」
「老太婆,你的武功也不算錯,可惜你卻不是善類,唉--」
「你說什麼?居然敢教訓起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起來,你只不過比我虛長得幾歲而已,我至少不會像你那樣是非不分,為虎作倀,不老不尊。」
「什麼是非不分,為虎作倀?老身眼裡只有一個錢字,其餘他媽的都是廢話,只有錢,錢才是真的。」
「除了錢,你就什麼沒有嗎?你的親人呢?子女、徒弟呢?」
老婆婆大怒道:「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錢是真的,我對你那樣好,你為什麼不要我,還躲著我?你到底在哪裡?」
小倩被她問得目瞪口呆,忽然間靈光閃現,問道:「你是二分錢?你是在問三絕藝嗎?」
那老婆婆突然眼睛發亮,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的?他在哪裡?你快告訴我,要不然,我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她的話讓小倩明白了她就是二分錢,本來很同情她,聽到最後兩句,竟然惡向膽邊生,譏諷道:「難怪他不要你,你簡直是一個不明事理的潑婦。」
哪知那老婆婆突然扔下柳葉刀,喃喃地說:「原來他是嫌我不明事理,嫌我是潑婦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要是我想到了,我會改的。可是,你該對我說呀?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
小倩見二分錢癲狂狀態,心裡直後悔,忙道:「前輩,我不知道三絕藝前輩在哪裡,但是,我知道一貫道前輩現在還健在。」
「誰?」
「一貫道。」
「他在哪?他一定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我要去問他。」老婆婆眼裡閃出希望。
小倩暗唉一聲,將一貫道的住址詳細地說給了二分錢,她撿起柳葉刀,飛快地衝出屋去。
小倩怕秦宏亮他們莽撞,被二分錢傷到,立即衝出屋,叫秦宏亮他們放老婆婆走。
待二分錢走後,秦宏亮問道:「五夫人,那老婆婆是誰?幫裡的兄弟是不是她殺的?」
「她是五十年前的一個名震江湖的武林前輩,受了正義門的騙,才來幫裡殺人,現在好了,她走了。」小倩傷感地說。
秦宏亮不便多問,就讓手下知會幫中兄弟,幫裡沒有妖魔鬼怪,殺人的是一個武林高手,已經被五夫人趕走了,叫大家安心下來。
不幾日,張素素她們一行到了飛鷹幫,小倩見到她們十分高興,身上的擔子頓時鬆下來,對顧盼盼道:「四姐,你回來,我就交差了。」她四處張望沒有看到王之風,又問,「公子沒有來麼?」
張素素道:「小倩,王哥哥他有事來不了。」
小倩十分失望,卻也無可奈何。
顧盼盼把幾個姐妹全都安排在她的兌宮大院裡,好在兌宮是除了乾坤兩宮以外,最大的一宮,住她們幾個和服侍的丫環下人,足足有餘。稍事休息,顧盼盼就把秦宏亮叫來,問了幫中的情況,秦宏亮一一向她做了稟報。待秦宏亮走後,顧盼盼問小倩:「秦副幫主說,多虧你為飛鷹幫幫了大忙。不過,那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是怎麼回事呀?」
小倩便將「一二三」向張素素和顧盼盼她們說了,道:「我倒是很擔心二分錢去而復返,那樣的話,就糟糕了。她武功雖好,我們還不至於怕她,但是,她卻是公子師父的情人,我們可不敢拿她怎樣啊?要不然,公子的師父過問起來,公子就要受牽連的。」
「哎喲,糟了。」裝扮成丫環的長樂突然道。
「六妹,你又在發什麼花癡,大驚小怪的?」小倩問。
「二分錢去找一貫道,一貫道愛二分錢,愛得什麼原則都不顧,二分錢要他幹啥,他就幹啥。要是二分錢帶著一貫道再來,我們就多了一個強敵了。」長樂說。
張素素從小倩的表情裡看出長樂所言非虛,向顧盼盼:「四妹,我們幾個來者都是客。你是飛鷹幫幫主,這裡的大事小事都是你作主喲,需要我們幫忙,我們當然也是義不容遲的。」
顧盼盼點了點頭,叫道:「來人--」
飛鷹幫立即有人進來,弓身對顧盼盼道:「謹尊幫主吩咐。」
「立即叫秦副幫主召集飛鷹幫各壇主和香主都到聚義廳議事。」顧盼盼道。
「是。」那人應聲而去。
顧盼盼給曉陽餵了一次奶後,交給四鳳照看,她才向聚義廳走去。聚義廳裡,幫中豪傑看到幫主,全都站起來向她拱手問安「幫主好!」
「各位兄弟們好!」顧盼盼示意大家坐下後,她才坐到幫主的位置上。
「各位兄弟,我雖為本幫幫主,由於一些特殊原因,一直很少呆在幫主,幫裡的大小事務,在秦副幫主的帶領下,各位兄弟同舟共濟,使本幫渡過了一個個難關,我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謝。」
「全靠幫主領導有方!」壇主香主們大聲道。
「今年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所謂的正義門,野心勃勃,妄圖吞併本幫,佔領本幫地盤,雖然,兄弟們挫敗了敵人的陰謀,但是,正義門的力量不可小視。他們曾經以少數幾個人馬,挑戰武林各大幫派,除了紅村溝王家有各大門派共同抵抗外,其餘門派無不受挫失利,正義門的實力可見一斑。」顧盼盼道,「更令人頭疼的是,正義門騙來五十年前名震江湖的江湖奇人二分錢,雖然有五夫人替我們把她打發走了,二分錢說不一定還會重來的,而且,還可能帶來與她齊名的一貫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們將面臨十分嚴峻的局面。」顧盼盼等了一下,又說,「你們可曾聽說過一貫道和二分錢?」
壇主香主們便議論紛紛,顧盼盼聽了大家的議論,道:「不錯,一貫道、二分錢,就是當年的一二三中前兩個人物。」
「幫主,五夫人打發走的,果真是二分錢?」秦宏亮吃驚地問。
顧盼盼笑道:「不是她,還有誰能夠與五夫人匹敵?不是她,誰又能在戒備森嚴的飛鷹幫胡作非為,來去自如?」
「幫主,五夫人的功夫如此高強,幫主的武功也十分高強吧?」朱子虛道。
王之風武功蓋世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小倩是洞庭湖張家的一個丫頭出身,以前的武功也不見得如何了得,現在突然之間能夠與五十年前的前輩高手過招,誰都會懷疑她的武功得自王之風的真傳。小倩作為王之風的五夫人都能得到他的真傳,顧盼盼是四夫人,當然也是能夠得到王之風的點撥的。因此,朱子虛才有此一問,秦宏亮等人均有此想法,只是不好開口而已。
顧盼盼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思,她淡淡一笑,不知可否地說:「你們說呢?」
「幫主必然也練成了蓋世武功吧?」
「幫主,如果你也這樣的武功,我們飛鷹幫還怕誰?」
「對呀,他們要在飛鷹幫召開武林大會,不如我們趁此機會,讓幫主把武林盟主搶回來,飛鷹幫就揚眉吐氣了。」
顧盼盼看大家越說越離譜,拍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道:「兄弟們,我們今天是商量怎樣渡過眼前的危機,你們倒好,竟然做起白日夢來了?」
回到現實中,一個個都低著頭,不再言語,顧盼盼問:「秦副幫主,你認為應該怎樣辦?」
秦宏亮道:「全憑幫主吩咐。」
顧盼盼笑道:「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我好久都不在幫裡了呀?不過,秦副幫主既然給我出了難題,我也得要解呀。各壇壇主聽令--」
「是,服從幫主命令。」
顧盼盼道:「青龍、*、朱雀、玄武四壇壇主,各帶本壇三百人馬,按照各自的方位,鎮守在本幫所在地朱家鎮東南西北四方,明哨五里,暗哨十里,所有來朱家鎮的武林人士,一律通報回總壇。各壇行動,由秦副幫主統一調遣,沒有總壇號令,不准妄動。」
「是!」外四壇壇主答道。
「天地人和四壇壇主,各帶本壇人馬兩百人,鎮守本幫東南西北四道大門,一保本幫不受騷擾,二接應與之相應的外四壇,內外壇之間相互呼應,相互增援。」
「是。」內四壇壇主齊聲回應。
「刑壇由副壇主帶領五十名執法兄弟,巡視朱家鎮情況,無論幫內幫外之人,只要傷害本幫,對本幫構成威脅,一律格殺,先斬後報。」
「是。」刑壇壇主是由副幫主秦宏亮兼任,所以顧盼盼直接安排到副壇主。
「中央壇副壇主帶領旗下兄弟,負責本幫總壇內部安全,傳遞總壇與各壇之間的消息。」
「是。」中央壇之前一直是由顧盼盼任壇主,壇內人手不多,僅有三十餘人,但是這三十餘人都是從各壇經過層層挑選送上來,再由顧盼盼親自選定的。他們武功高強,忠心耿耿,絕對服從顧盼盼的命令,在老幫主還在世的時候,連他也是調不動這只人馬的。現在顧盼盼當了幫主,這只人馬更是享有極高的地位。
「各壇人馬按照安排,不得有誤。」顧盼盼道。
「謹尊幫主號令。」各壇人馬見顧盼盼佈置得井井有條,十分佩服。
又過得一兩天,江湖上各大門派和武林散人,就陸續來到朱家鎮。最先到達的是洞庭湖張良帶著三個子弟,因為這次不是飛鷹幫舉辦武林大會,他們到達後,先在鎮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剛要到飛鷹幫拜訪,顧盼盼作為地頭蛇卻率先過來拜見,同來了除了飛鷹幫副幫主秦宏外,還有張素素和曉風。顧盼盼和秦宏亮與張良見禮問安後,知道他們父女團聚,有家常話要說,就告辭而去。送走顧盼盼,張良搶進屋來一把抱住曉風,用他的鬍子在曉風臉上直擂。
「快告訴外公,你想不想外公?」張良問。
「不想。」曉風斬釘截鐵地說,張良一臉愕然,卻聽曉風說,「外公用鬍子扎我,我就不想,不用鬍子扎我,我就想外公外婆。」
「乖,曉風真乖,外公不扎你了。你爸爸呢?他怎麼沒有同你們一起來?」
曉風說:「爸爸沒有時間來,就叫媽媽帶我來見外公。」
「女兒,女婿那麼忙嗎?」張良問。
「爹爹,他不是沒有時間,主要是因為,他是朝廷官員,這次武林大會這麼大的動靜,他如果來了,會引起朝廷的懷疑,同時又會引起江湖上的誤會。」張素素道。
張良點頭道:「那也是。不過,顧家城和正義門古門主、黑白無常這幾個人,他不來,誰對付得了?」
顧盼盼笑道:「爹爹,這你到不用操心,顧家城、古門主和黑白無常,也算不了什麼?」
張良哈哈大笑道:「風兒,你媽媽跟你爸爸幾年,連你爸爸的自信也學到了,什麼人都不瞧在眼裡。」
「外公,什麼是自信呀?」曉風問。
張良和張素素都笑了起來。
張良嚴肅地說:「女兒,顧家城那幾個人,可不是靠自信能對付的。」
「爹爹你放心,女兒這樣說,絕對不是隨便安慰你。」張素素笑道。
張良看了看她,雖然半信半疑,卻也不再多說。
兩父女拉了一陣家常,張素素起身告辭,張良道:「女婿不來,你不如和爹爹住在一起吧?」
張素素道:「爹爹,王家父母都要來,他們肯定是住在飛鷹幫裡,我就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了。」
張良這才戀戀不捨地把她母子送到飛鷹幫。
從這日開始,江湖中人陸續來到飛鷹幫所在的朱家鎮,因為沒有發現異常,飛鷹幫駐守的人馬也未加阻攔,只是暗中記下來到朱家鎮的人,是屬於哪一幫哪一派的,有多少人,武功怎樣,這些情況都不斷地彙集到飛鷹幫總壇。已經是十月中旬,離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不遠了,還沒有見到正義門的動靜,也沒有發現顧家城的蛛絲馬跡,七星後人便擔憂起來,怕正義門在背後搞什麼陰謀詭計。不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馬,並沒有帶回來有用的信息,大家著急也是白搭。然而,到了十月底,情況卻陡然變得緊張起來。正義門古門主和他的手下黑白無常、鷹勾鼻子、陰沉臉、三角眼和四個長刀人,帶領十隊人馬三百餘人,浩浩蕩盪開赴朱家鎮而來。鎮守在外圍的*壇首先出面阻止,被殺得大敗。地壇與*壇互成犄角,連忙趕去支援。然而令地壇壇主朱子虛沒有想到的是,這三百餘人的隊伍中,除了古門主等十個領頭的外,其餘全是江湖上各門各派弟子中佼佼者。朱子虛想起當初正義門強發武林帖時,也是將各派中的精英擄掠去做人質,來脅迫各派,幸而在紅村溝被解救出來。誰知,他們再次將各派人馬掠去。朱子虛明白了*壇落敗的原因,並不是*壇的人鬥不過正義的人,而是不敢放手去廝殺,否則,失手傷了這些人的性命,就會使飛鷹幫與各大門派結下難以化解的怨仇,這才讓正義門佔得便宜。於是,他也約束地壇人馬,盡量不要傷害正義門挾持的各派人馬,緩緩後退到飛鷹幫大門外的廣場之中。
顧盼盼和張素素她們,早已得到消息,趕過來後,看到如此情況也不禁皺起眉頭。
「四妹,你怎麼辦?」張素素擔心地問,她生怕顧盼盼發起牛脾氣來,不管不顧,將被正義門控制的各派人馬斬殺乾淨。
顧盼盼大聲道:「飛鷹幫弟子聽令。」
合在一起的*壇和地壇五六百人馬立即應聲:「弟子聽令。」
「如有人衝擊本幫,不論是誰,一律斬殺。」顧盼盼能夠這樣忍讓,已經是照顧了各派的面子,如果這些人再得寸進尺,妄想攻打飛鷹幫,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好在正義的人到了飛鷹幫外的廣場上後,沒有再進一步動作,整齊列隊在廣場之中。
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各派掌門也已得到消息,來到廣場上,見到本派的弟子,都出聲呼喚,要他們回歸本派,但是,這些人全都毫無動靜,置之不理。各派掌門明知他們受到正義門的藥物控制,也無可奈何。受到正義門控制的人,以少林派為最多,達到五十餘人,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少林住持空行大師身上。少林派號稱天下第一大門派,並不是指他們人多勢重,而是指少林武功冠絕天下,天下武功皆出少林。少林派數百年來,也是以武林領袖自居,此時,空行見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他,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不住地念叨:「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似乎要永遠念下去。
張良卻不給他機會,大聲道:「空行大師,正義門擄掠了這麼多的江湖人士,幫他們助紂為虐,這些人個個武功了得,尤其是少林僧人,武功高強,我們殺又殺不得,躲又躲不開,你道如何是好?」
「張掌門,老納也正在想辦法呀?」空行道。
「那你想到沒有?」張良問。
「尚無良策。」
「那要是這些人向我們進攻怎麼辦?」張良又問。
「張掌門明知他們受人控制,身不由己,為何不能讓得一讓?」空行道。
顧盼盼道:「難道他們要殺我們,我們就只能引頸就戮?」
「佛曰:我……」空行本來想念叨,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忽然想到,自己這樣說,未免太過自私,不但不能保護這些被控制的弟子,可能還會適得其反,要是把母老虎顧盼盼惹得急了,只怕她立時就要下令擊殺。於是道,「依老納之意,不如就像顧幫主所說,只要他們不主動攻擊,大家不妨讓得一讓,如果真要傷及大家的性命,迫於無奈進行還擊,那也是說得過去。」
眾人見空行和顧盼盼如此說了,都不再有異議,又見這些人受到正義門約束,不再動手,都漸漸散去。
正義門見各大門派走了,古門主安排黑白無常等人,帶著這些人馬到鎮上買來各種器物,開始搭建擂台和暫住的棚子。一開始,各派都暗中跟隨,想採用紅村溝解救人質的辦法,趁這些人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他們,以期點倒後弄回去慢慢施救。誰知,正義門早就防備了這一著,因為他們曾在紅村溝吃過虧,不會再上當。每次外出,都是一整隊人馬一起外出,每當有武林人士靠近他們,他們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預測本能,幾十號人立即形成陣式,就算是以小倩她們的武功,要想不傷害這些人,把他們救出來也是萬萬不行的。於是,各派只得放棄,等到了武林大會之期,再侍機處置。
轉眼就到了冬月初十,這天是冬天難得的太陽天,一千多名各派好手和閒散的武林人士,早早地來到正義門搭建的擂台前。正義門倒似乎是不太著急,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還沒有人上台向群雄說明召開武林大會的目的。少林、峨嵋、華山和四大家族、飛鷹幫這些大派倒還沉得住氣,其他小門小派及武林散人,卻起哄起來。
「什麼狗屁的正義門,把大家騙到這裡來,自己卻沒事人一樣,半天不給人一個交待。」
「正義門,名字倒取得好聽,我說呀,乾脆叫邪魔門算了。」
「是啊,以卑鄙手段擄掠各派人士,這不是邪魔外道是什麼?」
大家吵嚷了半天,正義門的人仍然躲在擂台後的棚子裡,不見動靜,彷彿召開武林大會與他們無關似的。
直到巳時二刻,群雄才見鷹勾鼻子從正義門的棚子中走出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慢條斯理地爬上擂台,向場中掃一圈道:「各位英雄豪傑,武林前輩,各派掌門,鄙人乃正義門長老連山。」
眾人這才知道鷹勾鼻子叫連山,有人道:「有姓連的麼?」有人接口道:「正義門本來就是個怪胎,它的長老姓個怪姓,也不奇怪呀?」台下便哄笑起來。
連山道:「我知道,在場的諸位,對本門多有誤會,不過,這也難免。本門創立之初,不為江湖門派所容,說不得是要用些特殊手段的。但是,本門卻秉承著『弘揚正義,為民伸冤』的宗旨,做事做人,對得起天地良心,也不去計較那些虛名。」
張良忍不住罵道:「放你娘的狗屁,用卑鄙手段擄掠各派門人弟子做人質,也叫對得起天地良心?」
連山道:「洞庭湖的張掌門,想不到呀,在如此隆重的場合,居然如此粗野?不錯,本門確實是用非常手段請了各派門人弟子到本門,也確有要挾各派之意,但是,我們主要是想請大家來參加武林大會,並無其他惡意。」
各派想不到連山如此直言不諱,各派掌門均在想,他們如此不怕犯眾怒,背後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人撐腰?他們召開武林大會的目的又是什麼?
「連施主,正義門逼近大家來參加武林大會,到底是為了什麼?」空行緩緩地問道,他聲音不大,卻將全場鬧哄哄的嘈雜聲全都壓了下去。
王道正等一幫掌門人聽出空行的內功,都十分佩服。
「少林三空果然名不虛傳,空行大師的內力已至化境了。」王道正對身邊的張良道。
張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小倩卻道:「爸爸,空行的內力還不如大姐呢,更不能和公子比呀?」
「乾女兒,你佩服你大姐和公子,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素素的內力要是有空行大師的七層,她在江湖上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女婿的內力雖高,和大師比,最多也只是伯仲之間嘛。」張良搖頭笑道。
裝扮成丫環的長樂想立即出聲反駁,讓張素素給制止了。王道正心想,這幾個媳婦,在風兒身邊呆得久了,連他的那股傲氣都學來了。
「空行大師問得好,本門為什麼要請大家來參加武林大會呢?」連山頓民一下,見大家都伸長脖子等他往下說,才接著道,「是為了了卻三百多年前的一樁公案。」
三百多年前的公案?七星後人頓時想到「武林傳說」,不禁緊張起來。空行想,這正義門定然與顧家城有莫大的關聯。大多數的武林人士,卻並不知道這個三百多年前的公案是什麼?
「正義門他媽的是飯脹多了呀?巴巴的逼著老子們來,卻是為死人的事情。」
「陳年爛谷子的事,這是故意來消遣咱們嗎?」
「不會是要選三百多年前的古人,來做當今的武林盟主吧?哈哈哈--」
「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連山聽到下面太鬧,連聲制止,卻沒有誰買他的帳。
「請問連施主,正義門的古門主到底是姓古還是姓顧?」空行問。
「空行大師,我家門主姓古,確鑿無疑,有誰能不要祖先胡亂給自己改姓呢?」連山說。
空行又道:「不知三百多年前的公案,是什麼公案?」
連山道:「相傳南宋紹興十二年,岳武穆遇害後,江湖上有數十個幫派為他鳴不平,要求殺死奸相秦檜。朝廷怕江湖人作亂,暗中動了手腳,接下來幾年,江湖中名聲鼎盛的十三派掌門人相繼無緣無故死去,這十三派中的金銀珠寶、武林秘笈全部消失。這些幫派有些倒是挺過來了,不過卻元氣大傷,不復當年的輝煌。而有些門派卻一蹶不振,從此消聲匿跡。在場的少林、華山、青城、點蒼各派,你們的祖先必然有遺訓吧?」
被連山點了名的幾派掌門,如少林空行、華山裘大俠等,聽到這裡,心情異常激動,另外一些無關的門派,或是近些年才冒出來的門派,彷彿聽故事一樣。
「後來呢,後來怎樣了?這個公案與武林大會有什麼關係?」有人大聲叫起來。
「據說,各派被搜繳的武功秘笈和金銀珠寶都被人藏了起來,這就是江湖上幾百年來盛傳不衰的『武林傳說』。」連山道。
台下頓時熱鬧起來。
「十三派的金銀珠寶,要是我得到就發財了啊!」
「金銀珠寶有什麼了不起的?錢財如糞土嘛,我就情願要那些武林秘笈,要是練成絕世武功,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你們想得美,就算真有武林傳說,那也是有主之物,難道少林、華山他們不想拿回自己祖先的東西,會留給你們?」
七星後人聽到這裡,頓時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裘大俠抑制住激動的心情道:「連長老,難道你們請大家到這裡來召開武林大會,就是聽你們講故事嗎?」
連山道:「當然不是,裘掌門稍安勿躁,在下接著往下說。」
「快,正義門是專門吊我們的胃口的嗎?說話?哩?嗦。」青城派的人也吼了起來。
「據本門探知,在場就有知道武林傳說下落的門派,他們不但知道武林傳說的下落,而且還是當年朝廷的幫兇。」連山道。
「是哪個門派?」
「叫那個門派把武林傳說交出來。」
「快說,是哪派?他們既然是朝廷的幫兇,大家就該齊心剿滅他們?」
連山和正義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道:「這個門派就是……」
眼看連山就要說出門派的名字,王道正急得滿頭大汗,小倩雖然不知道,紅村溝王家是否與武林傳說有關,但是,看到公公焦急的樣子,立即箭一般地射向擂台,想阻止連山說話。誰知正義門早有準備,黑白無常從棚子裡衝出來,在空中對小倩進行攔截,三人四掌?地擊在一起,三人都掉了下來,小倩落地後後退了三步才穩住樁子,黑白無常卻退了四五步,王道正夫婦沒有想到兒媳武功高到如此,驚訝了好半天,才叫起好來。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叫完,又是一道影子射向擂台,正義門中立時有人出來阻攔。這邊跟著又是三道影子飛揚,擋住了正義門的人。等飛上擂台的人,揮手之間拿住了連山,台下群豪卻見到是一個丫環打扮的姑娘,盡皆驚愕不已。一個丫環居然輕描淡寫地拿住正義的長老,這是何等的功夫啊?她是誰?她從紅村溝王家人群中出來,應該是紅村溝的人吧?還沒有等大家回過神,紅村溝裡飛出的三道影子,就已經將正義門攔截的人制服。之所以稱為三道影子,是由於她們速度太快,快得讓人看不清楚,直到她們制服了正義門攔截的人,大家才看清楚,這三人是紅村溝王家的三個兒媳張素素、蔡依娜和胡想容。而擂台上的丫環則是長樂裝扮的,她拿下連山後,也不知怎樣處置,就抓住連山跳下擂台,來到張素素她們面前,小倩此時已經過來和她們合在一處。張素素看著被她們拿住的連山和三個正義擄掠來的人,不解地看著小倩,似乎在問她,為什麼要出來拿人?
小倩也不能回答,只得道:「大姐,我們把這幾個人交給爹媽,他們去處理吧?」
於是,四女一人抓住一個俘虜,提著向王道正面前走去,黑白無常也不敢再阻擋。
王道正夫婦又驚又喜,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幾個兒媳的武功已經遠遠地高於各大門派的掌門。張良看到女兒她們的身手,想到女兒曾經對他說,不要擔心,原來她們本身就是高手啊?人群中的神偷李元飛,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這四個女子,除了技巧上還不如自己外,她們的輕功已經比自己好出不少,這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然而,還有比他更不明白的人,那就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雖然只有短短的交手,他們卻看出這四個女子武功蓋世,自問,自己絕不是這幾個女子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於是,他們想到,難道武林傳說在紅村溝手上?要不然,紅村溝為什麼要阻止連山說出來?這幾個女子要不是練了武林傳說中的武功,哪會有如此高的功夫?
「爸爸,這人在擂台上胡說八道,妄圖挑起武林紛爭,我們把他拿下,交給你處置吧。」小倩故意用內力說出來,讓全場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內功似乎又比少林空行高出一籌。
王道正道:「素素、容兒、倩兒,你把這三個少林、華山、青城的朋友交給三派掌門吧。」
「是。」三個媳婦應聲道,提起三人分別走向三派。等她們回來後,王道正這才抓起連山來到擂台上,張素素四人怕有人暗中加害,立即站到擂台的四角上。
「各位武林同道,正義門這位連長老,剛才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很多武林朋友可能都很感興趣。不過,在下認為,正義門確實是為了挑起武林紛爭。大家請想一想,正義門強發武林帖時,對不接受邀請的各門各派,殺人抓人,用毒藥控制各派英雄,為他們充當助紂為虐的幫兇,他們的手段卑鄙至極,如果正義門果真的知道武林傳說的秘密,他們還會把它公之於眾嗎?當然不會,他們只會用惡劣手段據為已有,以此來滿足他們吞併武林的野心。正是由於他們並不知道所謂的武林傳說,這才根據一個誰都沒有見過的傳言,杜撰出噱頭,然後隨便指認某一派,說這派和武林傳說有關,使大家都為這個莫須有的東西拚得你死我活,自相殘殺,武林一亂,正義門正好坐收漁利,達到吞併武林的目的。因此,請大家三思。」王道正說。
張良馬上大聲道:「紅村大俠說得對,正義門要是知道武林傳說的秘密,他們還會拿出來讓大家知道嗎?要是我也不會呀,何況這些邪魔外道呢?」
大多數門派都是被正義門逼來的,這時,見王家佔了上風,就哄笑起來。有人大聲吶喊道:「王大俠,正義門擄掠了各派不少門人,叫他們放人。」
立即各派都叫起來:「放人,放人--」
王道正道:「少林空行大師在此,還是請空行大師來主持今天的大會吧,怎樣讓正義門放人,也請大師召集大家商量,不知大家意見如何?」
「好,請空行大師主持大局。」華山裘掌門本來就擔心,四大家族與飛鷹幫聯手不利於江湖,剛才見到王家佔據上風,生怕他們以此坐大,聽王道正提議空行大師主持大局,立即叫好。
「老納多年不到江湖上走了,現在江湖中人才輩出,老納如何能擔此大任,還是請王大俠主持大局吧。」空行道。
「請空行大師主持大局。」王道正說完,將連山放在擂台上,跳了下去,走回原地,張素素等四人也跟著走了回去。
「請空行大師主持大局。」場上頓時叫喊起來,空行見推辭不掉,這才走上了擂台。
「可否請正義門古門主出來說話?」空行對正義門的棚子叫道。
古門主從棚子中出來,到了擂台之上,抱起雙拳對空行拱了拱手,又向台下行了一禮。
「空行大師,請吩咐。」
「古門主,敢問你和顧家城是什麼關係?他人呢?」空行問道。
台上台下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空行會有這一問。
「在下不認識顧家城。」古門主道。
「正義門從什麼地方得到『武林傳說』秘密的?」空行問。
「告訴我們這個秘密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人中年男子。」
空行:「他是什麼人?」
「在下並不知道。」古門主道。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隨便說一句話,古門主就相信了?」空行問,他想,當初顧家城找到少林時,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那道不是,主要是他所說的話入情入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說得清清楚楚,不能不信。」古門主道,「再則,他對我撒謊,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他有什麼證據嗎?」
「在下也這樣問過,他說……」古門主顯得有些遲疑。
空行卻急不可待地問:「他說什麼?」
「他說,沒有直接證據。」古門主道。
空行和台下的人在失所望,有人開始辱罵起來,七星後人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古門主繼續道:「不過,他卻是有間接證據的。」
空行一喜,連忙問道:「什麼證據?」
「有一個和這個幫派關係十分密切的人,在短短數月之間,出手就是近兩百萬兩銀子,出手十分闊綽。」古門主道。
「江湖上任何一個大門派要拿出兩百萬兩銀子,確實不是容易的事,不過,兩百萬兩銀子,能說明什麼呢?」空行問。
古門主道:「任何一個門派,要一次性拿出兩百萬兩銀子,都是不可能的,這就證實了那個人,完全有可能動用的就是武林傳說中的寶藏。」
「你說的這人是誰?」空行明知他說的是王之風,仍然問道。
「這人是當今的駙馬、飛鷹幫女婿王之風王大人,這個幫派自然是飛鷹幫。」古門主道。
胡想容飛身上了擂台,古門主裝做不是她的對手的樣子,連忙往空行旁邊一閃,道:「空行大師,恐怕有人想殺人滅口啊?」
胡想容冷笑道:「我還不至於象正義門一樣卑鄙無恥。」接著她對空行道,「大師,這個卑鄙小人所說的近兩百萬兩銀子的事,確有其事。那一年,中原遭受旱災,王哥哥和我們一路從京城南下,到開封府時,已向災民發放了四五十萬兩銀子。那些銀子都是我父親賭俠留下的遺產,我父親一生好賭結攢下幾十百把萬兩銀子不算多吧?在開封府,我們受人誣陷,被關入大獄,王哥哥向中原李家李掌門救援,借得幾十萬兩銀子。出獄後,王哥哥以紅村溝王家名義向四大家族募捐,連同飛鷹幫每派都為災民捐出幾十萬兩,王哥哥請李掌門趙掌門他們親自送到京城,用於救濟災民。這本來是俠義之舉,誰知會被小人誣蔑,真是卑鄙至極。幸好,今天李掌門、趙掌門、張掌門他們全部到場了,要不,我們真的說不清楚。」
「空行大師,難道我們出資救濟災民還有錯嗎?」張良大叫。
趙國銳道:「不錯,當年嶺南趙家也曾捐贈過幾十萬兩銀子,趙某人本來不想在江湖上炫耀,今天反遭誣陷,不得不把事情說出來。空行大師,四大家族掌門人的話,難道還抵不得一個來歷不明的門派和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們胡編爛造一通嗎?」
「李某當時籌集銀子到開封府,有河南提督、巡府、開封府尹以及谷大用,還有在場數萬難民作證,這些銀子也是當場分發給了災民的。」李子流道,「如果有銀子都與『武林傳說』有關,那麼,我們豈不都有『武林傳說』的擁有人,真是荒唐。」
顧盼盼卻大聲道:「空行大師,枉你是得道高僧,這麼多武林正直前輩的話,你聽不進去,卻去聽信無恥之徒的謠言,被正義門擄掠的江湖人士,你不想辦法去解救,反而一再和飛鷹幫過不去,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正義門一夥的。」
顧盼盼此言一出,群雄大嘩。在江湖上,還沒有哪一個門派敢如此與少林掌門說話,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靜靜地看空行怎麼應對。空行聽到顧盼盼懷疑他與正義門串通,立即道:「顧幫主言重了,少林派和飛鷹幫都是江湖中頂天立地的門派,豈是任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老納問清楚這麼問題,自然也是為王少俠和飛鷹幫辯明是非嘛。」
顧盼盼冷笑道:「我們行得端坐得正,只要良心無愧,不計較那些虛名,也不怕有人栽髒陷害。倒是大師身為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輩,如果不能解救被正義擄掠的少林弟子和江湖人士,少林派只怕今後在武林中要遭人恥笑了。」
空行被顧盼盼擠兌得滿臉通紅,側頭問:「古門主,正義門擄掠各派人士,現已達到你們要召開武林大會的目的了,請問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空行大師,不是我們不放人,你想,如果我們放了人,武林傳說還能查清楚嗎?既然我們單方面說的話,不足為信,飛鷹幫單方面的話,當然也不足為信了。」古門主道。
空行道:「飛鷹幫並非單方面言語,武林四大家族的掌門也作了證。」
古門主冷笑道:「飛鷹幫和紅村溝王家是姻親,紅村溝自然要幫飛鷹幫了。洞庭湖張家與紅村溝又是姻親,紅村溝怎樣說,洞庭湖張家自然要附和。而武林四大家族向來同氣連枝,他們攪在一起,必然是穿著同一條褲子,他們之間作證,不足為信。」
胡想容道:「大伙都聽明白了,姓古的意思是,正道門派給正道門派作證,那是作不得數的,只有黑道給黑道作證,那才能相信啊。」
「哈哈哈哈,真是強盜自有強盜的邏輯啊,空行大師,正義門這不是擺明不給你面子嗎?」秦宏亮道。
飛鷹幫上千幫眾也大聲吼起來:「強盜邏輯,正義門,快放人。」
「古門主,請你放人吧。」空行對古門主道。
「大師,難道你連祖先的仇也不報了?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報仇也無可厚非。但是,少林失傳的武林絕學也不要了?你怎對得起少林歷代高僧?」古門主道,「華山裘掌門、青城派、四川唐門、點蒼派,難道連你們也不想要回本派秘笈?」
「古掌門,我們也想相信你,不過,證據呢?證據在哪裡?我們就不能你說東就是東,你說西就是西吧?」裘大俠道。
古門主突然道:「你們要證據還不簡單?大家剛才都看見了,王之風的幾個夫人,一夜之間武功高得離譜,這說明她們已經學了各派武功精華,要不然,就是神仙也難在一夜之間練成絕世武功的。這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此話一出,場上幾千隻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盯著張素素她們,七星後人一個個雖然明白,她們的武功並不是來自於「武林傳說」,但是,他們卻也無法向江湖豪傑解釋清楚,都十分焦急。
突然,顧盼盼提氣縱身飛向擂台,大聲道:「我知道大家都有不少疑問,我們武功怎麼突然變得強大了,在此,我也不作解釋。古門主既然懷疑我們的武功來自於『武林傳說』,那麼,我現在就和古門主過過招,大家也睜大眼睛看清楚,我使用的到底是你們哪派的功夫。空行大師,你請便,古門主,請吧。」
顧盼盼向古門主挑戰,作為剛立派不久的正義門門主,自然是會應戰的,要不然,正義門就再難立足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