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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怪人一貫道(二) 文 / 呂氏春秋

    地上是厚腳底板的落葉,老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王之風飛身上了樹梢,舉目四望,見四下裡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林,也不知道該向哪方去尋找?他想先不管三七二十一,順著山峰的走嚮往前走吧。於是,也不下樹,提氣就在樹梢上滑行,眼睛不停地向四處張望,但是,這裡除了大山的蔥鬱外,還是只有鬱鬱蔥蔥的樹林。林間不時有野豬、毒蛇、兔子、麂子、豹子、黑熊、山羊、狼這些獸類,還有不少知名和不知名的鳥雀,森林裡甚是熱鬧。他在樹梢飛行了*裡遠一無所獲,就跳下樹來,在林間慢慢行走。走著,走著,他忽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屏住呼吸仔細傾聽,又沒有發現可疑事物,但是,他總感到有哪裡不對,就是一時弄不清楚。於是,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行走,直到又走出四五里,他突然知道自己感到不對勁的是什麼?原來,先前樹林裡有不少動物,後來越見稀少,直到現在,什麼樣的動物都看不到了。這裡為什麼看不到動物的身影?山形地勢與先前相差無幾,氣候也沒有明顯變化,樹林裡的植物也差不多,沒有發現獵人,也沒有發現凶獸和劇毒之物,它們為什麼不見了?地上的動物沒有了,樹上的鳥類也沒有了,難道這裡有它們的天敵?這個天敵是地上空中通殺?想到這裡,他想起了那一對怪鳥。他興奮地衝到樹梢,快速向前飛行,又走了五六里地,忽然看到幾里之外有一道絕壁似曾相識。仔細觀看,終於認得那是困住他們的峽谷最裡端的絕壁,王之風大喜。一是自己找到了方位,二是從方位上可以看到,自己現在要去的地方,正是當初在峽谷裡看到怪鳥飛來的地方。那老頭和他的怪鳥,一定就在前面。王之風加快腳步,向前面奔行,走了一里路,來到一個山?上方,他看到那只雄健地怪鳥在山?裡低飛,那個山?就在他們先前住的峽谷背側。

    王之風心想,那怪鳥甚是了得,自己要想悄悄過去,勢必會被它發現,到時候反而還顯得自己做賊心虛,倒不如大方現身。於是,他運足內力,一聲長嘯,邊長嘯邊向山?奔去。到了山?裡,發現密林中有三間簡易木屋,昨晚遭遇的老頭正站在木屋前,靜靜地看著快馬一樣奔來的王之風。

    「老夫昨晚不想動手,是看你武功還過得去,練到你現在這樣子也算難得,不想取你性命。你卻不知趣,偏偏要來送死,這就怪不得我了。」老頭面無表情地說,那兩隻怪鳥卻蟄伏在他的身後。

    「老人家請了,晚輩王之風前來拜訪,並無惡意。」王之風拱手道。

    老頭冷哼一聲,對那兩隻怪鳥道:「都是你們調皮,叫你們不要亂跑,你們又不聽,現在闖禍了吧?害得我又要殺人了。」

    老頭說完,毫無徵兆地向王之風飄來,一掌擊他的頭頂,一掌擊他的胸口。要不是老頭說話時,王之風已經提高了警惕,還真擋不住他鬼魅一樣的身法,他也不退卻,雙掌齊出,迎向老頭的雙掌。四掌相交,「啵」的一聲,兩人都沒有佔到便宜,王之風感到老頭內力雄厚,是剛猛一路的內功。那老頭卻沒有想到王之風能接住他的雙掌,更沒有想到王之風內力也不弱於他,一退之下,再次攻擊,卻轉到了王之風的身後。王之風身體橫移,想躲開老頭,那老頭雖然沒有來得及出手,人卻像粘在他後背一樣,跟著他移動。王之風連續變換了幾次身形,都沒有把老頭摔開,他十分吃驚,以他現在比李元飛還高的輕功,竟然處處受制於人,他爭勝之心頓時被激了起來。他來了一招旱地撥蔥,一下子騰空八丈有餘,向下望時,卻見那老頭站在地上望著他冷笑。王之風看到那老頭手掌微微捲起,手心中有數枚金錢鏢,他知道自己又被老頭騙了。他人在空中,老頭內功又不弱於自己,要躲開老頭的飛鏢攻擊,十分困難。來得及多想,反手抽出寶劍,使出乾坤劍法裡的一招風行天上。他曾用這一招打敗過少林空聞大師,也在與顧家城的拚命中,用來脫險,現在他又用出這一招。只見滿天的劍影飛洩,向老頭罩了下來。那老頭用天女散花手法打出手裡的飛鏢,叮叮噹噹一陣暴響後,王之風將老頭打出的飛鏢全部擊落,然後穩穩地站在地上,那老頭也趁此機會逃離了王之風的攻擊範圍。

    「小子,你的師父是誰?」老頭沒有再進攻。

    王之風昨晚和剛才都被那老頭戲耍,心裡漸漸有了怒意,正要出招,聽那老頭問他,他並不買帳。

    「你又是誰?我們素不相識,為何纍纍加害於我?」王之風反問道。

    「加害於你?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那老頭不屑地道,「老夫要殺你,你能活到現在?」

    「昨夜放出劇毒的金環蛇咬我,今天又如此暗自,還不是有意加害?」王之風怒道,「我現在仍然活著,是因為我有足夠的能力反擊,要是武功低一點的,豈能活到現在?」

    那老頭道:「你自以為武功很了不起是嗎?老夫問你,昨晚放出金環蛇時,老夫如果出手進攻,你自信能夠抵擋得住?現在,老夫要是叫上大飛一起攻擊你,你能夠抵擋?你是見識過大飛小飛的功力的,它們不會比一個武林高手差吧?」

    王之風知道他說的大飛小飛,必然是那對怪鳥,想想,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如果昨夜金環蛇攻擊的時候,那老頭趁機偷襲自己,自己確實抵擋不住。現在,那大鳥如果和老頭聯手,自己多半也會落敗。但是,他不明白,那老頭既然不想要自己的命,為什麼又出如此狠毒致命的招數?如果想要自己的命,確實如他所說,為什麼又不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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